他說著,轉身去拉了自己的馬過來,走在馬車邊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謝靈韞頷首致謝,隨後與楊纖容一起上了馬車。
蕭懷衍陪在姜清顏身後,與她一同淋著大雨,走在街上。
行人有時候會側目看他們兩眼,都在避雨的人,看到虛弱又踉蹌的姜清顏,會忍不住嘆息,「這好好的姑娘,怎麼連傘都不打?淋病了多難受!」
蕭懷衍一眼瞪過去,那人便害怕的立刻走開了。
姜清顏從長慶大街,穿過恭定路,便走到了攝政王府附近。
她跌跌撞撞,一路蹣跚的走過去,到攝政王府門前,一塊石頭絆了她一下,她整個人摔進了一個大水坑裡,髒水濺了她滿臉。
蕭懷衍立刻上前扶她,用手帕仔細的給她擦著臉,「顏顏不哭,不哭了。」
「蕭懷衍……」
姜清顏靠著他,指向攝政王府的大門,「這裡……是我六年前嫁給他的地方,他就把我的花轎,從這兒抬進了府,讓我做了他的妻子。」
蕭懷衍深吸了一口氣,他沉默不語,可回想起六年前的那一天……他無不心痛!
她十里紅妝嫁人,他十裏白霜離京,那便是他們無聲的離別。
「那時我不願嫁他,說什麼也不願……到了門口,我不下轎,多少人都等著看他的難堪。」姜清顏陷入回憶中,不可自拔,「可是他好霸道,他說我不下轎,就直接抬進府里去,抬進洞房,讓我無處可逃。」
六年前,她就連人帶花轎,被抬進了攝政王府,成了君傾瀾的妻子。
前世今生,她都是他的妻子。
她遭受侮辱時,他沒有嫌棄。
她生下小逸時,他也沒有休妻。
前世她便是死了,那牌位上……刻的也是君傾瀾愛妻。
後來,她與他一起葬入皇陵,共寢同眠。
這一世……
姜清顏看著緊閉的王府大門,痴痴問道,「蕭懷衍,你說我還能再嫁他一次嗎?」
她再嫁給君傾瀾一次,就還是他的妻子了吧?
「顏顏……」
蕭懷衍沒有攔住她,姜清顏便拼著最後一口氣沖向了王府大門,瘋狂的砸門,「開門!我要拿鳳冠霞帔,我要穿上,再嫁給君傾瀾一次!這次我不鬧了,我願意好好成親,好好拜堂,好好聽他的話!我再也不跟他瞎胡鬧了!開門!開門啊!」
姜清顏拍著厚重的門,用身體去撞,撞不開門,她就一頭砸了上去,「開門!給我鳳冠霞帔,給我君傾瀾……還我夫君。」
還她,這世上最愛她的男人!
「顏顏!顏顏!」
蕭懷衍看著姜清顏倒下,她額頭,是撞破的血洞,血順著她的臉頰流下,她倒在了他懷裡。
蕭懷衍一雙桃花眼裡蓄滿了恨意,像是被鮮血浸染,他恨恨咬牙,「君傾瀾!你敢傷她……」
他最愛的顏顏,他連她落一滴淚,都會心疼的要命!
君傾瀾怎麼敢……他怎麼敢傷她,讓她瘋魔至此!
蕭懷衍把姜清顏抱起來,下巴抵著她的額頭,哽咽道:「顏顏不怕,天塌了……我都替你撐著,誰也不能……欺負你!」
欺負她的人,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蕭懷衍自私的想占有姜清顏,趁機帶她回江南去。
可她看著懷裡人兒痛苦受傷的樣子,他還是將她送回了姜國公府。
繁霜殿裡,大夫和下人們來來往往的伺候姜清顏,不敢有一絲懈怠。
蕭懷衍站在殿外看著,眼神痴迷。
姜紘回府之後,已經換了一身衣裳,他來看姜清顏,見蕭懷衍還杵在這兒,不悅開口,「蕭公子,這是顏顏的居所,你一個外男,一直在此處,實有不便。」
若是個知禮的,這個時候總該要避嫌才是。
小秦氏跟在他身旁,客氣道,「蕭公子好心救顏顏,國公府上下無不感激的,只是蕭公子也濕透了衣裳,未免招惹風寒,還是去廂房裡更衣,之後再來看顏顏也不遲。」
蕭懷衍神情冷漠,「不必了。」
他轉身看了一眼小秦氏,小秦氏對他多有恭敬,畢竟小秦氏家裡,也是江南富商,多跟蕭家有來往,自然不會不敬蕭懷衍。
蕭懷衍叮囑她,「照顧好顏顏。」
小秦氏點頭,「自然。」
蕭懷衍一身寒氣的離開了。
姜國公對他很是不滿,「他一介商賈,沒有官爵之身,哪裡來的資格這樣橫行國公府?」
小秦氏挽著他的胳膊,柔聲說道,「老爺別見怪,蕭懷衍原就是在咱們這府里長大的,二叔在時,對他多有重視誇讚,如今他掌控蕭家,天下首富,不可小覷啊。」
「再不可小覷,士農工商,商乃末之賤者!他還能做什麼跟皇上對抗不成?簡直不自量力!」姜紘士大夫出身,自然是對做商人的蕭懷衍,滿眼瞧不上。
可小秦氏想起蕭懷衍方才出去那眼神,陰鷙森冷,心中卻十分不安,「商人末之,可上至帝王下至黎民百姓,誰的衣食住行,能完全脫離商戶呢?」
若這世間沒了商戶,帝王何以安枕?
百姓何以生存?
元嬤嬤一路跟著姜清顏,得知她回國公府已經得到了照顧和醫治,這才放心來給君傾瀾回話。
君傾瀾手裡的奏章,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盤問元嬤嬤有關姜清顏的事,事無巨細,恨不得連她喝了幾口水,都問個清楚明白。
元嬤嬤無奈道,「皇上這樣關心,是要驚動國公府的,姜小姐也是會知道的,她知道了……又難免會不傷心,覺得皇上薄情寡義,既要休她,又要關心她。」
這樣傷了之後的關心,猶如含糖的毒藥,吃下去,更加穿腸爛肚的痛苦。
君傾瀾收回了眼神,瘦削的手,又重新拿起硃筆,開始麻木的做他皇帝該做的事情。
天下繁重,他做這個皇帝,還多的是事情要處理,一刻都不得閒。
可不等他喘口氣,第二日雍京城,就發生了大事。
「所有蕭氏商戶,一夜之間全都關了門,百姓生活出了問題,許多沒有米糧的家庭,一時間都慌了神,雍京城大半的人,都無法生活了。」勤政殿裡,工部的人上奏君傾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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