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龍澤拿出了丹書鐵券
可是龍澤不動凡心，視世間萬物為虛無，功名利祿在他眼前，更是不值一提。
他清冷的如世外高人，所以世人皆贊他，是人間仙月。
可現在，這月亮掉進了凡塵俗世里, 也有了欲望。
龍澤面容冷淡，他薄唇微啟，「此物面前，皇上該問我，要什麼。」
「朕要說什麼，自有朕的打算，龍澤，你該知道, 此時此刻, 你把它拿出來跟朕索要任何東西，都不是你該做的事。」君傾瀾嗓音嘶啞，即便有姜清顏調養，他的身體依舊還是虛弱的。
「該做？」龍澤眼眸冰冷，「從無該不該，只有我想不想。」
當初救國，他願意以命相換，不在乎生死，是他願意。
後來於亂軍之中救君傾瀾，也是他願意。
如今，更是他願意！
君傾瀾捂著胸口, 猛地咳嗽了幾聲，「你想, 要什麼？」
他知道龍澤的心意了, 可這句話, 他還是不得不問。
可若是他當真開口要了姜清顏……
龍澤：「我要你，休了姜清顏。」
君傾瀾驟然抬頭，「你說什麼？」
龍澤面容平靜, 「我要你，休了姜清顏，放她出宮。」
「這不可能！」君傾瀾一掌重重拍在丹書鐵券上，將它拍出了一道細微的裂痕。
龍澤冰冷的眼，對上他的視線，「先皇所賜，你必須答應。」
這一道聖喻，大晟王朝，無論誰為皇帝，都必須遵從，除非……他不想做皇帝了。
君傾瀾掀翻了丹書鐵券，任由他『哐啷』一聲掉在地上，他雙眼布滿血絲，嗓音沉戾道，「姜清顏是朕的妻子，永遠都是，從前她是王妃，現在她即將成為皇后, 朕絕不會休了她！
龍澤, 你休想！」
「皇上, 丹書鐵券在此。」龍澤撿起，捧在他面前。
他明日，可以捧著它上朝，讓滿朝文武看看，君傾瀾這個新帝，是怎樣不尊先皇的。
「龍澤，朕看得出，你也喜歡她，可是心愛之人，朕絕不相讓，這世間功名利祿，朕隨便你索要，你想受封親王，朕也可以隨你，更可以賜你天下珍寶，但是姜清顏……不行！」
君傾瀾態度強硬，語氣堅決。
他並不想與龍澤走到這一步，但龍澤要搶走他心愛的女人，他絕不允許。
「我只要她，離開你。」
龍澤的眼神，像是堆了積年的冰雪，寒冰澗凍，讓人感覺到不到絲毫溫度。
君傾瀾胸口血氣翻湧，扶著御案，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龍澤看到他如此，心中並沒有絲毫波瀾，他只是說，「從前，我也是這麼救了你。」
那一年，君傾瀾二十一歲，征戰蠻荒部落，漫天黃沙，毒蟲遍野，就連他們呼吸的空氣里，都是有毒的。
他身陷囹圄，將士們全都快被毒死了，蠻荒部落和其他兩國的將領，都在等著他被毒死在漫天黃沙之中，然後取他的人頭，去拿最大的軍功。
當年臨海的華國更是以一國親王之位為懸賞，只要能拿到君傾瀾的首級，便可一生高官厚祿，位極人臣。
九州大陸多少人要他的性命，震懾的大晟王朝，沒有一人肯出兵救他。
可他聽聞此噩耗，背著琴就下山了。
倒不是君傾瀾的身份，讓他覺得值得一救，而是年少時，他曾與君傾瀾見過，君傾瀾少年便胸懷大志，明明一樣失去父母雙親的疼愛，君傾瀾卻比他肆意灑脫，重情重義，救國於危難。
他只是單純欣賞他這個人罷了。
所以他背著一把琴，吸著毒霧，被毒蟲咬，也為他驅散了敵軍，拉他出那肅殺之地。
後來，君傾瀾大勝了。
他那顆冰一樣的凡心，第一次實實在在的感到高興。
他回了藍啟山，雖然沒有與君傾瀾再有任何聯繫，但是他每年都會收到君傾瀾送來的年禮，有時是一幅畫，有時是一首詩，也有藥材，無論是否名貴，他都能感受到君傾瀾的用心。
他以誠待他。
君傾瀾挺直了脊背，他臉色發青，態度比剛才更為堅決，「龍澤，朕視你為友，也可以許你一切，就是要半壁江山，朕覺得你也當得起！可是……
顏顏她是我的妻子，是我一生要珍重愛惜的人，我不能讓給你。」
絕不能！
「珍重愛惜？」龍澤冰冷的語氣之中，溢出一抹嘲諷。
若當真珍重愛惜，她何來這麼多的苦難？
何來這麼多的眼淚？
他不是什麼人間仙月，救世之主，他知道，自己也只是一個俗人，也不一定能得到姜清顏的青睞。
可他要傾他所能，保護姜清顏！
即便是……因為小時候，那一包甜了他的心的橘子糖。
「這段時日，朕實有苦衷，並非刻意苛待她，而且她心中珍愛之人，也只有朕，你覺得，你能搶走她的心嗎？」君傾瀾每說一句話，胸口便像是被刀來回劃了一道口子一樣，疼的他難以承受。
「我不在意。」龍澤低聲。
他取下了背後的琴，只是站著，琴便牢牢被他的內力懸在空中。
那冰冷的姿態，散發著一股游離於世外，卻讓人震撼的強大。
君傾瀾站了起來，手指擦過嘴角，眼神冷冽，「你想與朕，一較高下？」
「丹書鐵券，我的條件。」龍澤抬眸，與他對視。
君傾瀾手掌轉動，掌中已凝聚起無形的內力。
既然要有一戰，他也絕不退縮。
勤政殿內，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守在殿外的侍衛，都被強大的琴音所傷，好些人飛彈了出去，不得靠近。
楊煜帶著傷來查看情況，他和追影都感覺到，兩股強大的力量，在殿內對峙著。
追影想用輕功潛入進去看看，誰知他才剛剛騰空而起，一道無形的內力便伴隨著琴音飛了出來，打在追影身上，追影感覺到渾身的神經都被震顫了。
「噗！」
他在空中猛地吐了一口血，整個人失去知覺般落下。
「追影！」
楊煜連忙上前，接住了掉下來的他，探了一下追影的鼻息，發現他受了重傷。
就這麼一小下……
追影便重傷了。
楊煜不敢想，殿內究竟是什麼情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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