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太后請您去一趟,現在馬上就去!若是您不跟著我們走,我們只能得罪了!」
侍衛是左太保護衛統領盧猛,身材高大像是一座小山般站在崔南煙面前,輕蔑地看著她。
崔南煙懵懂的看著他,手中拿著新買的錘子,看起來人畜無害。
封豫走了過來握住她的手腕,生怕把這個左太保侍衛統領給砸了,保不准就給開個洞。
他怕崔南煙吃虧這人武功不弱,也不會對女子手下留情,是太后身邊最忠誠的走狗。
「逍遙王您什麼意思?是要違背太后的懿旨嗎?」說到這裡的時候,盧猛已經把手放在了刀柄上。
崔南煙看了一眼腰間的金鞭,又看了看咄咄逼人的左太保侍衛統領,心情立刻不美麗了。
面無表情聲音冰冷,冷喝一聲:「出去!」
盧猛帶著橫肉的臉上忽然一笑,輕蔑中夾著嘲諷:「王妃,您可命令不了我,三息時間若是您跟王爺不跟我一起走,那下官就要用強了。」
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封豫寸步不讓站在崔南煙面前,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崔南煙沒想到封豫居然會站在自己面前保護自己。
「嗖!」崔南煙哪裡願意跟他墨跡,抽出腰間的金鞭揮舞而起。
這金鞭是皇上所賜,純金打造,表面上亮晶晶十分華貴,實際上與精鋼所造的鞭子相差甚多。
盧猛早就知道崔南煙會發瘋打人,這些天她的所作所為早就如雷貫耳,早就有所防備。
一個閃身就躲過了攻擊,同時面色陰沉命令手下:「給本統領拿下這個瘋子!」
「是!」一群大內侍衛圍了上來。
崔南煙眯了眯眼眸,冷冽的眸子中染上冷冽之色,皇上既然賞賜給自己這個鞭子,那她就不能不作為了。
一伸手把封豫拉到了自己的身後,隨即長鞭舞動,輕盈的身姿猶如在跳舞的精靈般,毫無章法地揮舞。
手中拎著錘子,找準時機對著大內侍衛的手腕就是一下。
天生神力給了她超乎常人的耐力以及敏捷性,就算是花拳繡腿殺傷力也是絕對的猛烈。
「鐺鐺鐺!」金鞭被長刀盪開,下一秒就想伸手去抓崔南煙的手腕,可惜等待他的是一記小錘子。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王妃,大內侍衛也不敢把她真的打傷,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的是自己。
盧猛知道自己手下不敢,他眼中厲色一閃,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像是水面上的一道漣漪迅速划過唇角。
太后暗中交代只要不打死就行,卻沒有不能殘疾!
瘸子王爺配瘸子王妃應該很配才對。
揮舞起手中的長刀快如閃電般,在崔南煙面前虛晃一招後砍向了她的小腿。
刀隨身動緊追其後,步中殺機舞動之間,只見刀光一閃。
「咔嚓」一聲金屬斷裂的聲音響起。
就在盧猛勾起得意笑容時,笑容凝固在了他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那金鞭擋住了長刀,而金鞭卻斷成了兩節!
「怎麼會……」「咣當」手中的長刀掉落在地,面容失色。
盧猛狠戾地看著崔南煙,咬牙切齒:「你故意害我!」
「你今天必須跟我去見太后!」他身手敏捷快速沖向了崔南煙,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還沒等他為何疑惑為何會如此順利的時候,崔南煙已經懷抱斷裂的金鞭哭成了淚人。
「盧大人好大的官威!」一道洪亮的男聲從院外傳來,只見禁衛軍統領丹子明大步走了進來。
丹子明?他怎麼來了?
盧猛勃然作色,刀鋒一樣的薄唇抿著:「丹大人,我等奉太后懿旨帶逍遙王妃過去一趟,還請丹大人不要擋路的好!」
丹子明呵呵一笑,目光所及之處正好就見到了崔南煙手中斷裂的金鞭。
「盧大人,你要為太后辦事本官管不著,但是這金鞭是怎麼回事?」
「這金鞭可是皇上御賜之物,被人惡意損壞了,那……我可不能坐視不理呢!」
丹子明身後跟著幾十個禁衛軍,看樣子就是有備而來,他蹲到正在哭泣的崔南煙身前。
幾次扯動臉上的肌肉讓自己露出一個最和善的笑容:「王妃,卑職有話要問您,您可以回答嗎?」
「鞭鞭壞了,嗚嗚嗚嗚……」崔南煙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小手捧著斷裂的金鞭。
「王妃,能否告訴卑職這金鞭是誰毀壞的嗎?」丹子明剛問完,就被盧猛打斷。
「丹大人,我等還要回去像太后復命,金鞭的事情等從太后那裡回來再說吧!」
說著就要伸手去抓崔南煙的肩膀,想要把人從地上拎起來。
「放肆!」「啪!」丹子明用力打掉盧猛伸過來的鹹豬手。
厲聲喝止:「王妃乃千金之軀,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想要染指王妃?」
同時對身後的丫鬟秋香使了個眼色,讓她扶崔南煙起來。
不知何時秋香出現在丹子明的身後,乖巧的點頭攙扶王妃。
盧猛的情緒明顯地焦躁起來:「丹子明,你放肆,太后的懿旨豈是你可以無視的!得罪了太后你擔當得起嗎?」
隱約中帶著要挾的意思,這件事必須到太后那裡解決,不然……
見到丹子明毫不妥協,寸步不讓,盧猛惱羞成怒:「既然丹大人執意不讓,那就休怪盧猛大開殺戒了!」
「你敢!」丹子明同樣的抽出了腰間的長刀,與盧猛對峙起來,氣氛再度緊張起來。
就在雙方即將打起來的時候,一聲:「皇上駕到」阻止。
封雲深人未到聲先到:「朕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囂張跋扈,連禁衛軍都不放在眼裡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丹子明收回手中的長刀,急忙下跪迎接陛下。
一院子的侍衛烏泱泱地跪了一地,只有崔南煙抽泣地站在院子中,雙手捧著金鞭,像是一顆小炮彈一樣衝到了皇帝的面前。
「龍龍,鞭鞭壞了。」
「他壞人!打煙兒還打鞭鞭……」
崔南煙伸出小手指著盧猛,開始了告狀。
封雲深此刻根本沒有注意到她說什麼,因為被這個院子裡的一切驚呆了。
封豫在這個宮殿裡生活了二十多年,這座宮殿就二十多年沒有修繕過了。
院子裡全都是雜草,已經一米多高了,花壇早已被淹沒,其中夾雜著幾顆帶著一點綠意的小蔥。
兩邊的耳房,偏房,側殿,入目之處滿目瘡痍。
更讓他注意的就是窗戶上花花綠綠的棉衣,嬤嬤們的衣服被她裁剪開,全都釘在了窗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