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封豫抬頭疑惑地看著他,執筆寫下幾個字:「欺負我的王妃,弄死他有問題嗎?」
封雲深看見這句話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什麼叫弄死他有問題嗎?朝廷大臣的嫡子說弄死就弄死嗎?
「欺負煙兒你就要弄死?難道就不能找大理寺來處理嗎?」
「不能,他爹是戶部尚書,他可不是!一個紈絝子弟弄死就弄死了,孩子沒了就再生唄!」
嘿,封豫這次寫字的速度快了許多,越看越生氣,專門挑朱良的短處捅刀子。
朱良一直等著他咬自己一口,都已經想好了對策,沒想到封豫隻字不提。
封雲深從來都沒有想過封豫是這麼軸的一個人,以前覺得他高冷淡漠對誰都看不上,現在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這東西簡直就是沒有腦子。
「封豫,你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封豫梗著脖子,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欺負我媳婦刀了他!」
「好,欺負你媳婦刀了他,那要是貪污呢?」
「刀了他!」
「那要是戶部尚書欺負呢?」
「刀了他!」
「若是……」
「刀了他!」皇上話都不用說完,封豫都學會搶答了。
猶豫半分那都不是他封豫,那雙淡漠的眸子現在在封雲深的眼裡就是個二傻子!
「……」一直以來覺得他是個心機深的,怎麼就看走眼了呢?
封雲深盯著與那個女人七成相似的臉,恍惚間兩人重合起來。
殺死朱剛烈是預料之內,又是預料之外的事。
封雲深許久之後嘆了口氣,看向朱良:「朱良,你可有什麼想說的?」
朱良的頭緊貼在地面,姿態卑微,沒有半點囂張氣焰:「皇上,我兒雖說認錯了人,但他死有餘辜,膽敢調戲王妃就已經是死罪。」
「就算王爺不殺他,臣也會親自處理了這個孽障,王爺您殺得好!」說話滴水不漏,更加不會牽連到自己的身上。
青樓之地,正經人家的女子都不會去,王妃的出現本身就是意外,再加上聚賢樓管理失敗,沒有明確王妃的身份這才引出了禍端。
現在皇上沒有想要追究的意思,朱良順坡下驢,把自己摘了個乾淨,報仇並不急於一時。
封雲深捏了捏眉心,眉間酸脹:「朱良,你先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臣,告退。」朱良倒退著身子離開了御書房。
再轉頭看向崔南煙和封豫頭更大了,她竟然在研究如何將盤龍柱扛回家!
「魚魚,這個很漂亮哦,咱們拿回家去好不好?」
「魚魚,這個有點難摳呢,你幫幫我!」
「嘿!」「咔嚓」一小節盤龍柱被她硬生生掰了下來,美滋滋地揣入懷中。
這一切都被封雲深看在眼裡,你們這一對二百五當朕是瞎子不成!
「你們兩個給朕住手!」怒吼一聲,嚇得崔南煙一個激靈。
迷茫無措地看著他:「龍龍,你也要嗎,煙兒在給你摳一塊!」
「封豫,你就不能管管她嗎?」封雲深的心在滴血,疼得他捂住胸口,當初為什麼要找這樣的一個傻子做兒媳?
第一次覺得這個決定是個錯誤,在看封豫就是那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一張死人臉沒有任何表情。
「煙兒啊,你別摳了,朕給你找個更好玩的東西!」現在他跟一個醉鬼說不明白。
但凡阻攔一下崔南煙他都不叫封豫,第一次發現皇上還有無可奈何的時候,嘖。
「算了,你們都回去吧,朕現在不想見到你們!」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封雲深一擺手就讓他們滾出皇宮。
冉星海看他們兩人離開之後,靠近皇上:「皇上,剛剛驗屍官給出了朱剛烈死亡結果,他先是被人暴打從二樓扔下來,內腑出血,而後被人掐斷了咽喉而死。」
「根據現場人的描述,朱剛烈被王妃從二樓扔下來之後,就被王爺掐住了脖子,幾乎沒有什麼力氣掙扎就死了。」
封雲深在想封豫的武功到底有多厲害:「你說封豫什麼時候會得武功?」看向他的神色有幾分危險。
冉星海心中一凜,嘶了一聲:「嘶,皇上,王爺從小就天質過人,王妃來了之後比以前活躍很多呢!」
這番話讓皇上想到當初封豫八歲騎馬射箭武功全都相當出眾,後來……
作為一個成年男子掐死個重傷的胖子好像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行吧,你先下去。」見皇上沒有追究他的失責,冉星海鬆了一口氣,轉身時的眼神晦澀不明。
……
馬車中崔南煙已經呢喃著睡著了,靠在封豫的肩膀上,炙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頸上,又癢又熱,他不自在地動了動。
黎一一坐在一旁偷偷的笑,被封豫一個眼神嚇得坐直了身體,小聲求饒:「封豫,真的不怪我,我就是想帶她出去玩玩,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
雙手舉過頭頂:「我發誓,我再也不帶她去那些不好的地方了,行不行?」
封豫沒有說話,就這樣的看著她,平靜之下殺氣涌動。
薄唇無聲地動了動,黎一一的臉都垮了下來。
黑夜中,從公主府上空飛馳出幾道人影,眨眼間消失在天際。
亂葬崗中寒風鼓動,殺氣四溢,陰森恐怖的松林中時不時傳來咬牙的悶哼聲。
黑夜中封豫身影化成鬼魅,在林間肆意穿梭,殘影不斷,站在原地的黎一一如同一個活靶子。
「砰!」她高挑豐滿的身體重重地砸在一棵松樹上,刺得她呲牙咧嘴:「你,這小子也太狠了吧!」
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不等喘口氣封豫手中的利劍帶著寒光再次襲來,嚇得黎一一直接在地上滾了一圈才堪堪躲過。
即便如此,長發被削掉了一縷。
封豫這才站定身體看著狼狽不堪的黎一一仍舊不悅,長劍一甩轉身離開。
黎一一揉著全身幾乎被重組過的身體,嘟囔著:「瘸子還打架這麼厲害,真不知道搞什麼?」
「啪啪啪」燕君浩從不遠處走了出來,鼓掌歡呼。
「這次碰壁了吧,讓你閒著沒事找麻煩。」語氣十分幸災樂禍。
「嘶,這也不能怪我吧,我就是說了一句王妃就同意了,甚至比我還興奮好不好!」撇了撇嘴,黎一一一瘸一拐地離開。
燕君浩深邃的眸子眼底划過一絲疑惑,心中冒出來一個大膽的想法。
日次清晨,陽光透過窗,床上的人兒翻了個身,在被窩中拱了拱,一隻雪白的藕臂在床榻內摸索。
摸了個空後緩緩鑽出了被子,用手擋著那絲光亮,睜開迷朦的雙眼,腦海頓了兩秒,隨即從全身酸痛的身上得到了昨晚的信息……
身體好似被人拆了以後組裝過,四肢攤開生無可戀地望著房頂,她昨天大鬧了青樓,還把盤龍柱給拆了一塊帶回來了!
「吱嘎」房門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