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本王沒有給別人養兒子的癖好

  眾大臣全都變了色,一個個瞪著他手裡的酒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似的。【Google搜索】

  溫景東猛然起身怒喝,「來人,誰備的酒?」

  廳門口,一小廝哆嗦得撲通跪地,「相爺……小的備的酒……可……可小的什麼也不知道……」

  溫景東抬手怒指,「你好大的狗膽,竟然在王爺酒中做手腳!來啊,把他拖下去杖斃!」

  「慢著。」尹逍慕起身,唇角的詭笑不變,「今日本該是同僚議事,可溫二小姐卻出現了。丞相的地盤,丞相的人備的酒,沒想到丞相如此盛情好客,為了讓諸位大人盡興,居然讓掌上明珠來此作陪。丞相之胸懷,可真叫人佩服至極。」

  「你!」溫景東差點捂胸吐血。

  溫軟潔羞憤不堪,原本嬌美的俏臉因為尹逍慕的話而失血,就如那義莊裡腐臭的女屍,慘白得嚇人。

  劉稟書和另外兩位大臣也是難堪地從座起身。

  劉稟書沉眉道,「王爺,丞相怎會是那種人呢?何況您如何知曉這酒有問題?」

  尹逍慕朝他斜視過去,「看來劉大人是很了解丞相的,既然劉大人不信這酒有問題,那本王第一杯酒便敬劉大人吧。」

  說完,他信步走向劉稟書,將他杯中酒潑去,將手中酒壺裡的酒為他滿上。

  「劉大人,請。」

  「我……」劉稟書臉色唰地鐵青。

  「怎麼,不給本王薄面?」尹逍慕繼續勾著詭笑,「方才劉大人不是還在說,希望本王給予照拂麼?就這點面子都不給,本王又如何能信你是真的欣賞本王不世之才?」

  「下官……」

  「劉大人,請吧。」尹逍慕將酒杯推向他,完全沒有要聽他說話的意思。

  劉稟書下意識的朝溫景東看去,然後又給另外兩位大臣遞眼色。

  可那兩位大臣低著頭,恨不得擁有遁地神功當場遁地而去,哪裡敢回應他?

  至於溫景東,更是自身都難堪到了極點,更別說幫他說話了。

  劉稟書突然咬牙,不滿地沖溫景東道,「丞相,你的手下如此疏忽,是要置我們於何地?」

  溫景東委屈道,「劉大人,今日邀你們前來,是為了同王爺商討朝中政事,王爺初入朝廷,我們應共築同僚之誼,共同為陛下分憂。如此要緊的事,老夫豈敢馬虎?老夫也不知王爺如何看出酒有問題,但老夫今日誠心邀諸位前來,絕無任何不軌之心。」

  劉稟書抬手指向溫軟潔,「如此重要的場合,二小姐為何會出現?」

  溫景東隨即朝女兒怒罵,「你不在府中待著,來此做何?」

  溫軟潔立馬跪在地上,委屈地解釋道,「爹,女兒是路過此地,聽說您在這裡,便前來看看。」

  「呵!」尹逍慕輕笑。但他那笑陰沉冷冽,比不笑還叫人膽戰心驚,「這酒中的藥不是為溫二小姐準備的,莫非為本王和王妃準備的?還是說在座的大人誰有龍陽之好,覬覦本王美色?」

  他這番話,讓本就難堪的四個半百男人險些口吐白沫暈死過去。

  「噗哈哈……」

  裴映寧在門外實在憋不住了。

  她從來不知道,他毒舌起來竟是這般的好笑!

  見她出現,四大臣加上溫軟潔都為之一愣,隨即紛紛行禮,「參見楚陽王妃。」

  裴映寧笑呵呵地走向尹逍慕,「王爺,你來這裡怎不提前同我打聲招呼呀?我先前看著府里的馬車來這邊,又見溫二小姐在你後面,害我差點都誤會了。」

  她別有深意地看向溫軟潔。

  溫軟潔低著頭,瞧不出是何神色,但兩手死死的捏著手絹。

  她『好意』提醒,「溫二小姐,你手帕都快被指甲戳破了。」

  聞言,溫軟潔不自然地繃緊了身子,手中的絲帕『嘶』地一聲,不但破了,還直接成了兩片。

  裴映寧臉上的笑漸漸化冷,「這是有多心虛?還是說溫二小姐有多不待見本王妃?」

  溫軟潔的身子開始微微顫慄。

  「王妃……」溫景東沉著臉開口。

  「溫丞相。」裴映寧扭頭打斷他,眸光冷氣逼人,「本王妃勸你最好閉嘴!知道本王妃最擅長什麼嗎?本王妃最擅長把人心裡陰暗的東西挖出來!」

  溫景東雙唇瞬間抿得死緊。

  裴映寧接過尹逍慕手裡的酒壺,晃了晃,又換上笑臉,「王爺,你說妾身要不要把他們的心思一一說出來呢?說吧,好像不太給人臉面,不說吧,就怕有些人裝傻充愣,回過頭還想覬覦你的美色。」

  「只要寧兒高興,怎樣都行。」

  裴映寧抬手用食指戳了戳他胸膛,嗔道,「你說你,安安靜靜地做個沒權沒勢的王爺多好,人家都不帶正眼看你的。如今就露了一點頭角,人家就當你是鍍了金的饅頭,誰都想來咬一口。這世上勢利眼的人太多了,王爺你可得多個心眼,知道嗎?還有,你是我男人,離那些阿貓阿狗的遠些,要是沾了他們的糞便,我可是會嫌棄的。」

  她今兒不想罵人,免得說她是潑婦。

  但她陰陽怪氣起來,那真是句句誅心,讓溫家父女如同當場飲了糞尿一般,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要多臭有多臭。

  等把人心窩誅得鮮血淋漓後,她又面向溫家父女,露出純潔無害地笑,「哎呀,不好意思,本王妃來得不湊巧,打擾你們雅興了,溫丞相,別見怪哈。」

  溫景東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兩朝為官,活了半百歲,第一次讓一個丫頭片子羞辱得抬不起頭來,這已經不是恥辱二字能形容的了!

  尹逍慕突然將杯中的酒潑灑在地,眸光輕掃,冷冷一哼,「這杯酒算是本王敬諸位的!」他抬腳走向溫景東,故作悄悄話般傾向溫景東的耳邊,但嗓音卻並未壓低半分,「丞相,若不是今日王妃到來,本王怕污了她的眼,今日這壺酒,本王就算灌也會給你們灌下去!」

  溫景東僵硬的身軀狠狠一顫,再難掩蓋羞憤,一雙眼睛又鼓又猙獰地瞪著他。

  尹逍慕又走向劉稟書,同樣故作私語的姿態,歉意道,「劉大人,可惜了,沒讓你們品到溫二小姐的滋味。若是王妃未到,今日過後,溫二小姐估計會從你、謝大人、顧大人之中挑選一位做她的夫婿。不過沒關係,你們幾位大人交情甚好,只要溫二小姐願意,隨時都能輪著給你們做妾。」

  「啊——」

  溫軟潔突然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然後捂著頭髮瘋了一般朝廳堂外沖跑出去。

  「潔兒!」溫景東大喊。

  「丞相。」尹逍慕挺拔如玉地又行到他身側,意味深長地眯著眼,同他一起望著溫軟潔因羞憤而逃離的背影,「本王沒有給別人養兒子的癖好,不過還是要恭喜丞相,來年要做外祖父了。」qqxδnew

  「你!」溫景東臉色由青到白,再由白轉紅。

  劉稟書和另外兩位大臣都露出驚詫之色。

  此時此刻,他們再看尹逍慕時,只覺得後背莫名發麻,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涼意直往心口裡竄。

  他們是看著楚陽王出現的,在劉稟書敬酒之前,他們都能作證楚陽王沒有碰過任何東西,可他卻無比篤定桌上的酒被下了藥……

  眼下,他更是直言溫軟潔有了身孕……

  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王爺,溫二小姐懷孕了嗎?她還沒嫁人呢,怎麼可能就有孩子了呢?孩子爹是誰啊?」裴映寧驚訝問道。

  一半是她真有些驚訝,一半是故意扯開的嗓門,生怕那幾個大臣聽不見。

  尹逍慕再次將眸光投向溫景東,沒說話,但輕勾的唇角充滿了譏誚。

  裴映寧恍然大悟地道,「丞相,本王妃明白你的意思了。今日請我家王爺來此,美其名曰是恭賀我家王爺新官上任,實則是你想為自己還未出世的外孫找爹啊?」

  溫景東繃緊的身子和扭曲的臉,仿佛隨時會爆炸似的。

  裴映寧突然將酒壺朝他腳下摔去,一改純真無害臉,罵道,「不過是為老不尊的玩意兒,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你!」

  溫景東下意識地跳起雙腳,生怕那酒水濺到自己身上。待穩住身形後,他扭曲的臉上布滿了熊熊怒火,怎麼都沒想到裴映寧竟會如此辱罵他!

  他可是一國之相!

  「寧兒,我們走吧。」尹逍慕牽起她的手。

  「嗯。」

  夫妻倆頭也不回地離去。

  留下四張年過半百的老臉難堪得只差碎裂……

  ……

  出了大宅門,夫妻倆沒上馬車,只讓凌武駕著馬車跟上。

  路上,裴映寧小聲問,「尹逍慕,你怎麼看出溫軟潔懷孕了?」

  「她氣虛有虧,且無意識地護著肚子,本王猜的。」

  「……」聽他說完,裴映寧哭笑不得。

  「生氣了嗎?」尹逍慕捏了捏她的手心,不等她說話,便接著說道,「無事獻殷勤,本王知道他們不懷好意。只是讓本王沒想到,劉稟書竟是丞相的人。」

  「你去夷霖城辦案,是劉稟書推薦的,他的目的應該是替尹懷宇出氣,覺得你一無是處,想讓你出醜。沒想到你不但成功破了案,還清理出了大批貪官污吏,甚至是把他大理寺卿的權利都給奪了。」裴映寧分析道。

  「嗯。」

  「尹逍慕,你真要入朝為官嗎?」她忍不住替他焦慮,「文武百官,擁護尹懷宇和尹凌南的人居多,剩下的便是你父皇那邊的。而我們早就把三方的人都得罪了,你入朝堂等於是孤軍奮戰。」

  「父皇不會讓我吃虧的。」尹逍慕的唇角別有深意地翹了一下。

  「你覺得你父皇是真心疼你?」裴映寧皺眉。真正的父愛是什麼,她沒有多少體會,但絕對不是他父皇那種。

  「朝中勢力分散太久,他需要一個人助他集中權利。如此,既能牽制住我,又能打壓尹懷宇和尹凌南的野心,於他而言,一舉多得。」

  「臥槽!」裴映寧脫口爆粗。她就說嘛,怎麼突然間就讓他入朝做事了,這是把他當活靶子用啊!

  尹逍慕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害怕嗎?」

  裴映寧失笑,「怕什麼?若是所有『寵愛』都集中在你身上,那我就能在京城橫著走了。你要對我有信心,他可以利用你肅清朝堂,我便能讓京城雞飛狗跳。」

  尹逍慕罕見地笑出了聲。

  這一點,他倒是從來沒有懷疑過。

  看他笑,比看曇花綻放還稀罕,那一口白牙耀眼迷人,幽深的眸子褪去了冷意,彎彎的弧度比月牙還美。

  本就俊美的臉,因為這一笑更是顛倒眾生,把不是顏控的裴映寧都看呆了。

  心裡暗罵,妖孽啊!

  就他那不苟言笑的樣子都能桃花不斷,要是他成天這副模樣,那還不得把全京城的女人給迷瘋?

  到時,只怕她用電蚊拍都拍不過來!

  「咳咳!」許是自己都無法習慣自己愉悅的樣子,尹逍慕不自然的別開頭,牽著她繼續往街市走去。

  而此刻,在布莊裡。

  周塵正豪橫地沖掌柜嚷道,「這邊一二三排,那邊紅布上面的,通通給小爺送去尚書府。」

  周傾璇忍不住拉他衣袖,「這麼多布匹,怎用得完?」

  周塵摟住她肩膀,傲嬌地道,「這點算什麼?要是寧姐在,就這些東西,折算下來還不夠她買一個包!」

  周傾璇,「……」

  什麼包?需要幾千兩銀子?

  看著掌柜帶著夥計興奮不已地揀貨,完全把自己給晾在了一旁,許安瑩那真是氣得咬牙切齒。

  她身後的丫鬟同樣,而且忍不住鄙棄,「買那麼多又如何,就算天天換著花色穿,那也要有人欣賞才是!」

  周塵放開周傾璇,抖著腿兒搖著頭朝她們走去,滿身痞氣地盯著許安瑩,「有沒有人欣賞我二姐沒人知道,但所有人都知道,你就算穿得跟花孔雀一樣,也會被人嫌棄。哦,不對,恐怕你就是脫光了,人家王副將也不會正眼看你一眼!」

  「你!」許安瑩羞憤得揚起手。

  周塵瞬間將她手腕抓住,眼神一厲,隨即將她推出。

  「小姐!」丫鬟趕忙將她扶住。

  主僕倆瞪著周塵,恨不得撲上去咬死他。

  可周塵呢,仍舊一副痞子模樣,「許安瑩,我姐再沒人要,小爺我也能養她一輩子。像你這種破鞋,若是王副將不要,你看誰還要你?哎呀,這就是命運啊……啊啊啊……」

  說到最後,他竟然搖頭哼起調來。

  許安瑩都快把唇咬破了,慘白著臉瞪了他一眼後便朝鋪子外跑。

  剛踏出鋪子,就與某對夫妻迎頭相對。

  「喲?這不是許小姐嗎?好巧!」裴映寧笑呵呵地揮手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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