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裴映寧,你真是狗膽包天

  「看在你是我爹的份上,我不妨告訴你,太子府和丞相府所謂的雷火,那都是我做出來的!那個給裴靈卿治病的所謂神醫也是我喬裝的!總之一句話,太子和睿和王有今天的下場,我都有參與!」

  「你……你……」周常海雙眼圓睜,好比聽了鬼故事般驚恐無比地瞪著兒子。

  周塵也不意外他的反應,還把他扶到床榻上,挨著他坐好,搭著他肩膀繼續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之所以能擺脫痴傻,除了王爺和王妃幫忙外,還曾夢見過一個仙人,他給了我一些造化,讓我在夢中學了不少本事。當然,你也可以不信,大不了你繼續把我當你的傻兒子,反正我自己知道就成了。」

  周常海激動地抓住他另一隻手,「塵兒,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仙人都教了你什麼?」

  周塵偏著頭仔細想了起來,「仙人教我如何製造炮彈武器,還教我各種東烏國沒有的學問。」

  「快快,告訴爹,你都學了些什麼?」

  「呃……」看他從驚嚇到滿臉紅光,好比自己撿了寶一樣,周塵有些哭笑不得,「學的東西多了,你叫我怎麼說嘛,說了你也不一定會懂。」

  「你不說如何知道爹不懂?」

  「那你知道圓周率嗎?知道元素周期表嗎?聽說過什麼叫統計學嗎?」

  「……」周常海一臉懵。

  「瞧吧,就說你不懂你偏不信!」周塵忍不住失笑。

  瞧著他那一臉得意兒,周常海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從小看著長大的傻兒子,突然有一天不但變正常了,還身懷異能絕技,這反差之大,不是說他不能接受,而是讓他有種一口氣吃撐了,有些積食過重的感覺。

  一時半會兒他都沒法消食!

  「塵兒,這些事除了爹還有誰知道?你可千萬別拿去外面說,知道嗎?」消不消化是一回事,眼下他更擔心的是兒子的情況被外人知曉!他當爹的都有些難以接受,要是外人知道了,只怕不是把他兒子當傻子,而是當妖怪了!

  「你放心吧,除了你,就王爺和寧姐知道!」

  「塵兒……」周常海突然欲言又止,但糾結了片刻還是問了出來,「你怎麼叫楚陽王妃『寧姐』呢?她現在是皇子妃,你可別亂了禮數!」

  周塵眸光閃了閃,接著一本正經地同他說道,「爹,你有所不知,我夢中的那個仙人告訴我,我同楚陽王妃上輩子是親姐弟,所以我才格外喜歡跟著她!」

  周常海又震驚地張著嘴說不出來。

  周塵的手還搭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爹,這輩子你是我爹,上輩子她是我姐,算下來她也是你半個閨女,所以你以後要對她好,把她當親閨女一樣疼愛!」

  周常海,「……」

  這一晚兒子的話,真是荒謬絕倫到了極點。那所謂的仙人託夢也就罷了,現在連前世今生都給他整出來了……

  可是,再光怪陸離,他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

  紫虹山莊。

  自太子和睿和王被處罰後,裴映寧便如坐針氈。

  她好幾次都想回城,但金嬤嬤一直勸說她,讓她務必在此等候尹逍慕。

  這一等便是夜深。

  尹逍慕總算出現了。

  「怎不掌燈?」

  「掌燈做什麼?照你冷臉還是照我臭臉?」裴映寧盤腿坐在床上,看著他高大的身形從門外進來,再到她跟前。

  「生氣了?可是嫌本王來遲了?」尹逍慕坐上床,長臂像鐵鉤子一樣直接將她勾到他腿上。

  「能好好說話不?我現在沒心情跟你做別的!」裴映寧忍不住牙癢,恨不得下一刻給他咬過去。

  「可是本王想……」尹逍慕猛地將她撲倒在床。

  不過這次裴映寧早有防備,他一動,她便手快地捂住他薄唇,讓他『侵襲』失敗。

  尹逍慕抓住她手腕,用力拉開,不滿地瞪著她,「不想讓本王碰?」

  裴映寧想吐血,捶著他肩膀,惱道,「這是碰不碰的問題嗎?我在這裡等了你兩天,你啥交代都沒有,一來就要,你上輩子是屬色鬼的嗎?」

  『呵呵……』

  突然,窗外傳來一道笑聲。

  女人的笑聲。

  裴映寧『啊』地一聲抱住尹逍慕脖子。

  尹逍慕身子微僵,但語氣似是充滿不解,「怎麼了?」

  裴映寧指了指窗外,很認真地問他,「你沒聽見嗎?有人在笑耶!」

  尹逍慕扭頭朝窗戶的方向看去,仔細聆聽過後,回她,「為何本王聽不見?」

  「現在沒有了!」裴映寧也朝窗戶的方向看去,眉頭一揪一揪的,「難不成世上真有鬼?」

  「嗯?」

  「我跟你說,昨晚我見到一個女的在井邊打水,但轉頭的功夫就不見了。嬤嬤非說什麼也沒看見,可我不僅看見了,還同她說了話。還有剛才,我分明就聽到了女人的笑聲!」裴映寧一邊說著一邊推他,「你讓開,今晚我非得把她找出來!敢在我面前裝神弄鬼,要是被我逮住,非給她一頓好揍!」

  也好在屋子裡沒點燈,黑色掩飾著尹逍慕一臉的黑線。

  要放她去捉鬼,還要揍鬼……

  「別……太晚了,明日再去吧。」他健碩的身體壓緊她,還將她雙手推到了頭頂上。

  「明日個屁!哪個鬼大白天的出來?」裴映寧故意伸長脖子朝窗外嚷道,「有種嚇人,就別躲著,咱們單挑,看誰打得過誰!」

  「你……」尹逍慕一咬牙,猛地低下頭精準地捕獲住她的嘴。

  「唔唔……尹逍慕……你屬狗啊……唔……嗯……」

  隨著她破碎的嗚咽聲,還有衣裳撕裂的聲音響徹整間屋子。

  床幔落下,一件件破碎的衣裳從床幔里扔出來,堆了一地。

  「唔……尹逍慕……求你輕點……」

  「啊……混帳……」

  床幔里,猶如戰場般激烈,罵聲、叫喚聲、喘息聲、呻吟聲……比戰鼓聲還刺激。

  等到『一戰』結束,裴映寧牙都在打顫。

  尹逍慕就沒撒過手,哪怕結束了也是埋在她頸窩裡,貪婪地汲取她身上清甜的香氣。

  裴映寧早都看透他了,知道開了頭就不可能輕易結束,她認命的不計較他的瘋狂,只是不滿另一件事——

  「尹逍慕,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出賣了我?是不是皇上都知道了?」

  「嗯。」

  聽著脖子裡傳來的聲音,她用力將他推開一些,有些生氣地質問道,「你主動說的?為什麼?還有,皇上明明知道你就是『白寒』,你為何不阻止我們去坑尹凌南?」

  黑暗中,尹逍慕手掌撫著她的臉,也為她拂去額角那微微汗濕的細發。

  「是本王主動交代的。雖然結果與我們設想的有出入,可也算目的達成,不是麼?」

  「這……」裴映寧無言以對。

  他說的沒錯,甚至不能叫目的達成,而是叫超出預期。

  她就是想整尹懷宇和尹凌南,讓他們不好過。然而,皇上那一通聖旨,等於是直接剖了他們的皮,將他們的惡行昭告天下。

  這可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尹逍慕突然在她唇上啄了啄,「有本王在,父皇便是知道是你所為,也不敢拿你怎樣。就如你所說,大不了我們遠走高飛,他們要算計誰、如何算計都同我們無關。」

  裴映寧不確定地問道,「皇上真的沒有生我氣?還是說你做了什麼妥協?」

  尹逍慕突然捉住她的手,放到他膝蓋上,「妥協倒沒有,就是用你們那邊的話說,費腿!」

  裴映寧一聽,立馬推開他,坐起身就要下床。

  尹逍慕也跟著坐起,手快的從後面將她摟住,薄唇在她香肩上蹭著,「不礙事的,早都上過藥了。」

  裴映寧扭脖子看他,柳眉皺了又皺,「你確定?」

  尹逍慕將她身子轉向自己,邪肆地抵著她額頭,「你是怕本王受傷不能伺候好你?」

  「尹逍慕,你在床上的時候能不能跟你在床下的樣子保持一致?」裴映寧大翻白眼,面對床上的他,她感覺自己是越發沒脾氣了。因為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反正他都只有一個目的!

  尹逍慕不怒反笑,摟著她往身後倒,「今晚本王開恩,讓你在上面。」

  裴映寧,「……!」

  ……

  翌日。

  裴映寧睡到大中午。

  睜開眼,竟驚奇地發現旁邊還睡著人。

  這還是頭一次她醒來便看到他,往日都是不見蹤影的。

  「醒了?」

  「嗯。」

  「餓了麼?」

  「嗯。」

  「嬤嬤一會兒便把吃的送來。」

  「嗯。」

  見她閉著眼反應淡漠,尹逍慕雙手在她身上游移起來,「可是哪裡不適,本王看看。」

  裴映寧掀開眼皮,咬著牙道,「還需要看嗎?你心裡沒點數?」

  尹逍慕不自然地輕咳,甚至心虛地移開眸光。

  難得一同起床,裴映寧也不想醒來就同他鬧,免得影響一整天的心情。

  沉默了片刻,她問道,「既然皇上都知道那些事是我做的,那我現在能回城嗎?」

  其實她心裡還有些盼著皇帝能找她麻煩,如此她就有藉口遠離京城……

  反正該整的人都整得差不多了,最多就是放過了裴哲山。可仔細一想,太子都不是太子了,裴哲山這太子黨這會兒怕是也不好過。

  「用過午膳我們便回城。」

  「……」裴映寧暗皺眉頭。

  特別是瞧著面前男人那一臉饜足樣,她就更是想咬人。

  早說她不就早離開山莊了?結果這傢伙非得跑來,搞得她好像專門在這裡等著被他寵幸似的!

  哪哪不能睡,非得在這裡!

  ……

  對於紫虹山莊的秘密,裴映寧是肯定不會外說的。

  只有一件事讓她一直記著,便是那個『白衣女鬼』。

  她是不信世上有鬼的,可通過金嬤嬤和尹逍慕的反應,她看出他們有意隱瞞。

  說直白點,他們是知道『白衣女鬼』存在的,只不過他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而已。

  她是好奇,但也明白,有些東西不需要去打聽,知道得越多不見得就是好事。

  傍晚時分,他們回到了楚陽王府。

  一回去,尹逍慕便被宮裡的人叫去了。

  裴映寧見周塵不在府上,正打算詢問他的去向,突然尤林來報。

  「啟稟王妃,太傅大人來了。」

  裴映寧直接冷了臉。

  但她也沒拒絕與裴哲山見面,隨後便讓尤林將人請到前廳,她回臥房換了身衣物,然後才不慌不忙的去見裴哲山。

  一見到她,裴哲山便怒指著她質問,「你去何處了?」

  裴映寧坐上主位,笑著反問他,「作為父親,你不該先關心我嗎?怎麼的,難不成你跟睿和王妃的爹一樣,都巴不得自己女兒出事?」

  「你……」裴哲山被她堵得氣結不順。

  「爹啊,瞧你這臉色,就跟患了不治之症似的,要不要女兒為你找個大夫瞧瞧?」裴映寧假裝關心地問道。

  她那一臉關心是真假,但裴哲山更怒的是——

  「裴映寧,我問你,白寒現在在何處?」

  「白神醫?他怎麼了?」

  「他人呢?」裴哲山怒道,「騙了我數萬兩銀子,你以為我會放過他?」

  「爹,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這剛從外面回來,你不先關心我,反而沖我發一肚子火,難不成在你心中,我這個親生女兒還不及那點銀子重要?」裴映寧一臉受傷的表情。

  「那點銀子?那可是肆萬伍仟兩銀子!」裴哲山忍不住低吼。

  「又不是你出的,是二娘出的,她都不急,你急什麼呀?」裴映寧無辜的攤手,「再說了,我啥情況都不了解,你突然跑來質問我,我能做什麼?」

  「你!」裴哲山繼續怒指著她,雙眼恨不得變成利劍宰了她,「是不是你夥同白寒誆騙我們?裴映寧,你真是狗膽包天,居然連我都敢騙!」

  「冤枉啊!是你們自己要請神醫的,我幫你們請了,你們自己給的銀子,怎麼能叫我誆騙你們呢?我發誓,我可是一個銅板的好處都沒得到!」裴映寧委屈地呼冤。

  她是一個銅板都沒得到,因為所有銀票都在周塵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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