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三弟覺得妥當?」尹凌南咬著牙,也不甘示弱地反問。【Google搜索】
「只要寧兒喜歡,她去何處臣弟都無異議。畢竟她與臣弟夫妻一體,互通有無,便是臣弟來此花柳巷,她也可隨行。」
「你……你可真給男人長臉!」
「多謝二王兄誇讚。寧兒是臣弟髮妻,愛護她遷就她是臣弟身為男人應該做的。」
「你!」
意思就是他不愛護髮妻不遷就髮妻!這叫尹凌南如何不氣?
氣得他頭頂都快冒青煙了!
兩兄弟你來我往的嗆聲,裴映寧插不上聲,只在一旁偷笑。
尹凌南緊斂著眸子,陰戾的眸光瞪了她一眼。
突然,他『呵』一聲,臉上所有的怒氣散去,像撥開陰雲的烈陽,露出一口白牙調侃道,「三弟如此不放心弟妹在家,該不會是對自己沒信心,擔心弟妹跟人跑了吧?」
裴映寧嘴角暗抽。
尹家這三個成年的皇子,尹懷宇一身傲氣,總把自己放在很高的位置,哪怕吃了虧也不知道縮頭,尹逍慕呢,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讓人很難主動同他親近,而這尹凌南雖然虛偽,但明顯比其他兄弟更圓滑更善於變通。
瞧,明明好幾次都快把他氣死了,可轉眼他就能歇火併且變一副臉孔。
像這種能完全掌控脾性的人,她必須得承認,不是一般的難對付!
眼下,他調侃的話充滿了嘲諷,裴映寧正暗愁自家男人『懟』不上,沒想到自家男人輕輕地『哼』了一聲,「臣弟確實不放心寧兒一人在府中,怕的就是她被某些不要臉之人覬覦。臣弟自是有信心護好她,可再有信心,該防的也必須得防,免得那些不要臉之人以為臣弟是軟柿子好欺負。」
她低下頭偷笑。
她算是明白了,為何一向小心眼的他昨夜一點反應都沒有,敢情是憋著的!
今日帶她來赴尹凌南的窯子之約,除了故意秀恩愛給尹凌南看以外,他真正的目的便是當面把尹凌南罵一頓!
尹凌南眸色黯了黯,隨即『呵呵』笑道,「確實,弟妹就像那蒙了灰的珍寶,眼挫之人很難發現其獨有的光彩。不得不承認,三弟眼光是真好,為兄除了自嘆不如外,還有些許嫉妒。不知何時,為兄才能得到像弟妹這般鮮活有趣的妙人兒。」
尹逍慕面色無波,但擱在腿上的手悄然的攥緊。
裴映寧見狀,知道是為何,因為尹凌南用的『得到』二字!
她不著痕跡的伸手過去,覆在他拳頭上。
「二王兄,你說你眼挫,我還真是沒意見,但你說我家慕慕眼光好,我可就不贊同了。」她說著話,主動傾身貼在尹逍慕手臂,一臉驕傲地道,「我跟慕慕之間,可是我主動的。要說眼光好,那也是我眼光好,一挑就挑中了慕慕這樣潔身自好的。」
尹凌南臉上好不容易恢復的笑瞬間冷卻。
那一聲聲『慕慕』叫得讓人起雞皮疙瘩不說,重要的是這女人拐著彎罵他髒!
然而,裴映寧完全不在意自己有多肉麻,還扳過尹逍慕的俊臉,一副花痴樣地贊道,「我家慕慕除了潔身自好外,容貌好、身材好、脾氣好……真真是哪哪都好。」
說完,她紅唇一噘,對著尹逍慕的薄唇便親了上去。
『mua~』親就算了,還親得格外響亮!
別說尹凌南目瞪口呆,就尹逍慕都有些懵愣。
這麼久以來,裴映寧人前喚他『王爺』,人後直呼名諱,什麼時候如此叫過他?
慕慕……
夠肉麻的!
不過,他喜歡!
那兩片被裴映寧『輕薄』的薄唇倏地勾勒出迷人的弧度,他展臂將她摟進懷裡,額頭蹭著她的額頭,低低笑道,「還不夠。」
裴映寧很配合,對著他薄唇又親了兩下。
「夠了!」尹凌南忍無可忍地斥道,「三弟,要恩愛回府恩愛去,光天化日之下成何體統?」
尹逍慕摟著裴映寧起身,點頭應道,「二王兄說得即是,那臣弟和寧兒這便回府恩愛,就不打擾二王兄尋花問柳的性致了。」
語畢,他們夫妻親密無間的離去。
留下尹凌南獨自立在放里,一臉鐵青的恨不得咬人泄恨。
「王爺,您沒事吧?」廉明從門外進來,小心翼翼地問道。
「哼!」尹凌南坐回軟墊上,端起酒杯狠狠灌了一口烈酒。
「王爺,您既然知道那裴映寧與尋常女子不同,您何苦還去招惹他們呢?」廉明覺得自己已經把話說得很委婉了。
他真正想說的是,裴映寧這種有夫之婦,且完全沒有一點女人的樣子,根本不值得他家王爺上心!
尹凌南斜了他一眼,「你懂什麼?」
他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沒玩過?
可像裴映寧這樣的他還真是從未見過,能把尹逍慕這塊石頭焐熱的女人,可見裴映寧這女人是多麼的有趣……
……
馬車上。
裴映寧卸下了所有玩笑,認真同尹逍慕說道,「尹凌南這人,咱們絕對不能小瞧。」
「嗯。」尹逍慕附和點了點頭,突然薄唇貼到她耳邊,「你先前喚我什麼?」
「……」
「再喚一聲。」
聽到他的要求,她忍不住推開他俊臉,笑道,「咱們現在在談正事!」
誰知尹逍慕立馬沉了臉,「在你心中還有什麼事比為夫重要?」
正在這時,馬車突然停下。
只聽玄柒的聲音從帘子外傳來,「王爺、王妃,周公子那邊出事了!」
聞言,裴映寧立馬揭開帘子,朝馬車下的玄柒問道,「塵塵兒出什麼事了?」
「聽說貨被人劫了!」
「什麼?!那塵塵兒呢?他現在在哪?」
「周公子受了傷,眼下正在王府等你們回去。」
「那還等什麼?」裴映寧不耐的朝車夫催道,「趕緊回去啊!」
座榻上,尹逍慕整張俊臉都跟抹了鍋底灰似的。
看著她焦急上火的後腦勺,怎麼看怎麼不爽。
……
楚陽王府。
周塵躺在床上哼哼叫著,文辛已經被接回來,正為他處理傷口。
見裴映寧出現,周塵『嗷』地就哭了起來,雖然一滴眼淚都沒掉,但比真哭還激動,「寧姐!貨被人劫了!就在你買下的鐵鋪里!我的貨啊!幾萬兩銀子啊!」
「閉嘴!傷到哪裡了?」裴映寧沒好氣的斥道。
「嫂子,沒傷到要害,只是一些皮外傷。」文辛回道。
此刻的周塵赤著上半身,肩上、臂上都有不少被利器划過的血痕。不等她詢問,周塵便主動說道,「三個人都帶著匕首,我赤手空拳,免不了吃些虧。寧姐,這點傷沒什麼,重要的是,貨沒了……嗚嗚嗚…
…」
裴映寧都想敲他腦門了,「貨重要還是命重要?
再嗷,我就讓文辛給你扎幾針!」
周塵立馬抿緊嘴巴。
文辛忍不住偷笑。
跟在裴映寧身後的尹逍慕冷眼瞪著周塵,如審訊般問道,「還不快交代,如何發生的?」
周塵這才正色地講訴起來,「前幾日我不是重新找了個賣家嗎,昨晚他們把貨送到了鐵鋪,我一早就去點貨,誰知道鐵鋪里埋伏著三個人,拿著匕首就要殺我。那三個人有些功夫,我也沒敢硬抗,費了些力氣便逃出了鐵鋪。等我帶人再去的時候,發現鐵鋪里的貨都不見了!」
裴映寧沉著臉問道,「你是如何看的?」
周塵道,「我一開始只以為對方是來找我尋仇的,但貨不見了,說明他們的目的不是尋仇,是衝著那批貨來的。我本來有些懷疑是賣家做的,畢竟只有賣家才知道送貨的地點,可後來我仔細一琢磨,覺得賣家的可能性不大,因為我只付了三成訂金,他們的貨也只交了一半,餘下的貨三日後才送到,到時我再給餘下的七成貨款。若是賣家要起黑心,大可以等我付完銀子再動手。」
「如此說來,是有人盯上了這些貨?或者說,是有人盯上了咱們?」裴映寧擰著眉道。
「嗯!」周塵很肯定的附和,「寧姐,這批貨一定要找到,這背後的人也一定要查出來!敢搶老子的東西,老子一定要揍得他媽都不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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