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大半夜,等到鳳九兒和拓跋岢岩都躺下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
看到鳳九兒呼吸均勻,確定她不會有任何問題之後,九傾立即離開。
「你留下來守著九兒,我先送岩回去。」雪姑將陷入半昏迷狀態的拓跋岢岩扶了起來。
慕牧點點頭,目送他們離開後,回頭,給鳳九兒將被子蓋好。
女孩兒的臉依舊很蒼白,卻在一點一點恢復血色中。
血靈果的功效,果然不同凡響,剛服下去,痛楚就快速消失了。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經將蠱毒徹底除去?
這事兒,恐怕還得等到下個月圓之夜,才能有答案。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就如無情蠱根本就查不出毒素在哪裡,就連鳳九兒如此神奇的醫術,也解不了。
不到下個月,實在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只是,這丫頭為何一邊呼喚九傾,一邊呼喚她的九皇叔?難道,她懷疑九傾就是戰傾城?
可看她平日的表現,卻又不像是已經認定了那般。
她到底在想什麼?
……
夜很深了。
雪姑將拓跋岢岩安頓好,才推出他的臥室,準備我那個自己的寢房返回。♝🐜 👌🎈
不料剛出去,忽然,嗖的一聲,一個什麼東西,竟朝著她的心門直直射來。
這東西帶著冷冽的寒氣,下手竟也不見有幾分保留。
強悍的內力迎著心門而來,若不是雪姑內力也足夠的強悍,想要躲開,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她腳步一錯,以最快的速度躲閃,也不過堪堪躲開。
暗器在她的手臂邊掠過,勁風如同利刃,刷的一聲,在她手裡上留下一道鮮紅的血跡。
沒有被暗器一招要命,雪姑狠狠送了一口氣,目光一掃,才發現落在地上的暗器,不過是一片新鮮的嫩葉。
可是使出暗器的人,功力卻強悍到讓人畏懼的地步!
樹上黑影一晃,雪姑想都不想,快步追了過去。
從驛站離開,不過是須臾的工夫,雪姑追到後山荒野中,卻一下子失去了那人的身影。
雪姑站在夜色中,心倒也平靜下來了。
「九王爺,你若是想殺人滅口,便出手吧。」
是,她今夜,算是徹底看清楚了,九傾就是九王爺戰傾城。
這個九傾,恐怕便是九兒和戰傾城的名字!
年輕人,還真會玩兒,不過,她大概是沒什麼機會,看著他們繼續玩鬧下去。
若是今夜真的死在九王爺的掌下,對她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
忽然,轟的一聲,平底一股狂風捲起,風口直直朝雪姑捲來。
雪姑腳下蓄力,穩住自己的下盤,雙掌齊發,使出自己最強悍的內力,去迎接這一掌。
高手過招,有時候根本就不需要多餘的招式,只是一掌,高低立見。
那股真氣捲起來的暴風,猶如一張密密麻麻的往,將她徹底籠罩。
雪姑卻在最後那一刻,忽然掌力一撤,安靜看著已經化成型的掌力,朝著自己襲來。
她真的累了。
忠義自古兩難全,選擇忠於龍飛燕,便是對不起九兒。
選擇對九兒真心,卻又成了不忠之人。
她是龍飛燕的下屬,就該聽龍飛燕的,可主子如今讓她做的事,卻又讓她非常懷疑。
九王爺對九兒如此在意,連江山都能拋下,難道,有如此良婿,主子真的不高興嗎?
這麼多年沒有跟在主子身邊,就連雪姑也看不透,這次主子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究竟想要做什麼?
幫助啟文帝將江山要回來?何必?對主子來說,有什麼好處?
難道,是她自己想要這個江山?
可十年前,主子一心只想著百姓,為何十年之後,竟然連百姓的安穩都不要了?
若說主子想要這個江山,她是萬萬不願相信。
雪姑閉上眼,想不透,便讓這個疑惑,跟隨自己下地獄吧。
她不想不忠,也不願不義,既然如此,何苦還要活在這世上?
轟的一聲,寧靜的夜空,飛沙走石。
真氣凝聚而成的寒刀,割破了幾乎被凍成霜的空氣……
……
慕牧看著窗外。
夜色分明如此安靜,可剛才那一聲轟隆,就像是平地驚雷那般,讓他心頭隱隱掠過一陣不安。xdw8
為何,在已經安靜下來的今夜,心頭忽然就變得不寧靜了?
「雪姑!」九兒忽然睜開眼,猛地坐了起來。
慕牧被她驚了一把,想要去扶她,可她看起來,除了臉色稍微有點蒼白,並沒有別的異樣。
不過是睡了半個時辰不到,她的意識已經徹底清醒過來,甚至,就連體力也似乎完全恢復了。
血靈果的功效,堪稱神奇!
「慕牧?」九兒揉了揉眼睛,抬起手,下意識捂住心臟所在的位置。
這裡,隱隱有種被揪痛的感覺,她下意識問道:「雪姑呢?」
月圓之夜,雪姑若不是看著她,那便一定是在守著拓跋岢岩。
可她為什麼,忽然覺得心口這麼疼?忽然就急切地想要見到雪姑?
「方才岩喝了剩下那半杯血靈果汁液後,昏了過去,雪姑送他回房休息去了。」
慕牧瞅著她已經沒多少異樣的臉,柔聲道:「天還沒亮,你再躺下睡一會。」
「我不累,也不困。」今日睡得夠多了。
鳳九兒一把掀開被子,原本想問一句,九傾在哪裡。
可她猛地就想起來,自己在毒發之前想到的事。
以後,不能再事事依賴著九傾,更不能時刻將他放在心裡。
她要想的人是九皇叔,再想九傾,便是對九皇叔的不忠。
「我去看看岢岩。」她要下床。
慕牧卻輕輕扶了一把,將她推回到床上:「不成,你自己也是剛喝了血靈果的汁液,如今身上毒素不知道究竟如何,還是先休息一會吧。」
「不,我……」她真的不安,雖然,也說不清楚到底不安在何處。
就是忽然間,很想很想見到雪姑,見不到,心裡就是難受。
「慕牧,讓我……」
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兩人互視了眼,便看到一道身影停在門邊。
拓跋岢岩扶著門框,輕輕將房門打開:「你們……可見過乾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