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明明可以跑掉的,可兩條腿似乎一點都不聽話。🐳✋ 6❾ˢ𝔥ỮX.𝔠𝐎爪 🎈👮
腦袋瓜的思維還沒有轉過來,人已經回到了山洞裡,甚至,還在快步往洞內走去。
人家都要砍她的手了,她為什麼還要心軟?
劍一要是神經受損了,對她來說難道不是好事?
他發神經,自必然也會忘記自己欠鳳清音的事情,更會忘記他要砍她手的事。
這對她來說難道不是一件好事?為什麼她卻還是回到這個死亡山洞?
不,是斷手山洞。
她實在不明白,自己是太善良,還是太愚蠢。
站在山洞口,鳳九兒看著黑漆漆的裡頭,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可忽然,裡頭竟傳來一陣動靜。
鳳九兒心頭一緊,這次想都不想,立即沖了進去。
光線太暗,九兒一下子有點適應不過來,下意識閉上眼。
只是聞到了一陣血腥味,她慌了:「劍一,你怎麼樣?」
沒有人回應,山洞裡頭冷颼颼的,寒氣深重!
鳳九兒適應了光線之後,立即取出銀針,扣在指尖。
原以為看到的會是劍一被群蛇啃咬的模樣,但沒想到,竟是劍一手執長劍,站在斷裂的蛇堆中。«-(¯`v´¯)-« ➅9𝐬Ⓗ𝔲𝓍.cⓄ𝐌 »-(¯`v´¯)-»
這山洞真的有一窩水蛇!比她想像的還要多!
地上全都是水蛇的屍體,還在蠕動的。
就是鳳九兒這麼大的膽子,看到這些,都忍不住捂住唇,差點吐了。
忽然手腕一緊,劍一握住她的手,拉著她疾步後退。
「別砍我的手!」鳳九兒嚇得驚呼了聲,指尖銀針本能地往劍一穴道上扎入。
劍一咬著牙,濃眉緊蹙,雖然手臂很疼,卻還是拉著她從裡頭闖了出來,直接離開這個陰暗潮濕的山洞。
鳳九兒只覺得身體一輕,人被他帶著飛掠了起來,掠過樹梢,一口氣走了很遠的地方。
終於,劍一腳步一頓,從樹上一躍而下,和她穩穩落在地上。
他鬆了口,鳳九兒立即狠狠後退了好幾步,遠離他。
再看,他身上都是血腥味,雖然看起來有點可怖,但萬幸的是,沒有受傷。
只是,他手臂上還殘餘著自己剛才扎進去的銀針,銀針都在他的穴位上,這麼痛的穴位,竟然還能帶著她走了這麼遠。
「你打算將我嚇暈過去之後,好自己逃走?」劍一盯著她,冷冽的眼眸透著濃濃的懷疑。6⃞ 9⃞ s⃞ h⃞ u⃞ x⃞ .⃞ c⃞ o⃞ m⃞
鳳九兒抿著唇,沒有說話。
事已至此,都怪自己太心軟。
他一點事都沒有,反倒是她,現在是要陷入絕境了嗎?
對於一個殺手來說,一旦懷疑上某個人,是不是就要立即要對方的命?
反正,鳳清音想要的,本來就是她的命。
劍一長劍一緊,忽然向她舉步走來。
鳳九兒鎖著眉心,下意識後退。
他的眼神很冷,冷得猶如淬了冰。
她知道,自己對他出手,將他嚇暈之後逃跑,已經將他對自己的最後一點信任徹底磨盡。
鳳九兒繼續後退,一不小心,碰的一身撞在身後的樹幹上。
轉眼的工夫,劍一已經來到她的跟前。
此時此刻,無路可逃了。
他握著長劍的手指一陣收緊,眼底寒氣越發深重。
就在他眸光閃爍那一刻,鳳九兒急道:「你說過,等找到大夫再砍我的手,你是個重承諾的人!」
劍一依舊盯著她,冷眸沉下,盯著她顫抖的手。
鳳九兒呼吸很亂,但這是至關重要的時刻,她絲毫不敢怠慢。
「你們殺手最看重承諾是不是?你要是不守承諾,以後也沒人敢再找你做交易了。」
他還是不說話,鳳九兒真的恨起自己來了。
如果剛才一走了之,以密林這麼大的面積,她未必不能逃脫。
更何況,她已經被九傾和雪姑留了記號,只要等到他們來,自己也許就能安全了。
雪姑未必能救她,但她很清楚,九傾可以。
劍一不是九傾的對手,只要熬到九傾來……
劍一忽然抬起手,鳳九兒呼吸一滯,立即將雙手收到自己身後。
「你要是想砍我的手,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
劍一將手臂伸到她的跟前,眯起眼眸:「你的銀針,還要不要了?」
啥?這人是什麼意思?銀針?
已經閉上眼等死的鳳九兒微微張開眼睛,張成一道細縫。
視線裡頭,劍一手臂上,果然還插著她的銀針。
鳳九兒的小心肝一顫一顫的,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她只是下意識伸出長指,將他手臂上的銀針一根一根拔下來。
再小心翼翼的,收回到自己的針包里。
但是,他讓她將銀針收回,究竟是什麼用意?
鳳九兒還是看不懂。
銀針收回去之後,劍一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不再是剛才那種嗜血和冰冷了。
他退了兩步,往前路看了眼:「方才嚇到你了?抱歉,只是殺紅了眼。」
鳳九兒又是一愣,始終是看不透他到底什麼心思。
剛才……他確實殺了許多蛇,一地的蛇屍體,確實很恐怖,很慎人。
但,他不是在氣她將自己丟下來嗎?
更何況,他會遇到那情況,也是因為她將他誘進去,用蛇將他嚇暈過去而導致的。
「走吧。」劍一往南邊走去,這是剛才鳳九兒走過的路。
此時艷陽高照,已經不早了。
九兒在定了定神之後,抬起手往額角一抹,手背上,全都是抹下來的冷汗。
剛才真的好害怕,她的手差點就沒了……xdw8
她收斂好心思,走在劍一的身後。
往前走,不知道還要走多久才能走出這片密林,不過,這個方向,至少是去鳳凰城的。
不知道路上是否能遇到九傾他們,要是他們再不來,自己這隻手可就保不住了。
走了一會,鳳九兒靠在一棵大樹下,看似在休息,事實上,她指尖扣著銀針,正要往樹身上烙印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