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雪姑如此自責,鳳九道:「無情蠱原本在我身上,如今他這般,也是我連累的,與你有什麼關係?」
雪姑卻搖搖頭:「當初進行蠱毒轉嫁的時候,你並非清醒,你若清醒,怎會允許我做這事?」
沒錯,當初將鳳九體內無情蠱轉移的時候,鳳九受著傷,還在昏迷。׺°」˜`」°º× ׺°」˜`」°º×
其實那一役,傷的何止是鳳一楠一人?
誰也沒想到,九王爺軍隊裡,竟然還有想要鳳九兒性命的人。
再加上當初拓跋岢岩想要將鳳九兒活捉,下了死令要將鳳九兒帶回,只要活著,不管傷得多重。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赫的士兵一個個恨不得將鳳九兒釘在長劍下,只要帶回去的時候還活著便好。
背腹受敵,再加上要護著被冷箭傷到的鳳一楠,那時候的鳳九兒步步艱辛,身上也是傷得不輕。
若非雪姑去而復返,鳳九兒這條命定也保不住了。
九王爺軍隊裡的殺手一直在追殺鳳九兒,拓跋岢岩也親自帶著人追來,陰差陽錯,雪姑竟將拓跋岢岩生擒,在胡雙帶人掩護下,直接躲進了蝴蝶谷。
之後,也是在胡雙的幫忙下,在蝴蝶潭將鳳九身上的無情蠱轉移到拓跋岢岩身上。✿.。.:* ☆:**:. .:**:.☆*.:。.✿
對於當時的雪姑來說,拓跋岢岩就是個死有餘辜的人。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拓跋岢岩身上竟然有一塊讓她畢生難忘的玉佩。
那是龍飛燕的玉佩,上面的龍字是她親手所刻,雪姑致死都不會忘記。
按照龍飛燕的年紀,不可能有拓跋岢岩這麼大的兒子,但若是龍飛燕親手贈與玉佩,兩人的關係必定不簡單。
雪姑再深想拓跋岢岩出手的招式,才猛地想起來,似乎真的和龍飛燕當年的招式很像。
拓跋岢岩,也許是龍飛燕的徒弟。
一個該死之人,忽然變得如此重要,雪姑的心情完全無法描述。
最糟糕的是,無情蠱被轉移之後,留了一部分劇毒在鳳九身上,而到了拓跋岢岩身上那部分,卻發生了變故,與初時的無情蠱差異太大,讓人完全無法琢磨。
另一個伴隨而來的症狀便是,拓跋岢岩失憶了。
他忘了過去所有的事情,忘了自己赫大王子的身份,也忘了曾經自己母妃被北慕國人殘害致死的事情。
現在的岩,便是失憶後的拓跋岢岩。♡💗 ❻❾s𝓗𝕦𝔵.ςO𝐦 🏆💎
讓鳳九和雪姑出乎意料的是,失憶後的拓跋岢岩,竟是如此善良的人。
雖然他孤僻,不願意和任何陌生人相處,但,他對待小動物的時候卻特別善良。
上次鳳九和雪姑帶他出門,他為了救一隻兔子,自己差點跌入懸崖身亡。
誰能想像到當初冷血無情的赫大王子,竟然也會有這麼善良溫順的一面?
雪姑說那是他骨子裡的性子,或許是因為他母妃的事情,才會變成後來那樣。
這種事,誰能說得清楚?
「你現在感覺如何?」雪姑看著鳳九,心頭又是一陣惆悵:「他回來了,如今距離月圓之夜,也沒幾日了。」
或許對於鳳九來說,雪姑那一場蠱毒轉移術,唯一的好處便是,平時她再怎麼思念九皇叔都沒事,只有月圓之夜的時候,一想到九皇叔就痛不欲生。
但如果不想,就不會有問題。
倒是有一事很是湊巧,岩的毒蠱在月圓之夜發作,鳳九需要給岩施針壓抑痛苦,前半夜她便沒什麼心思去思念九皇叔。
每每都是到了後半夜,等岩的蠱毒被壓下去,鳳九的心思緩過來,便又不自覺開始思念。
只要一想,痛苦比起從前無情蠱發作的時候,要沉重十倍!
總之,月圓之夜不想就沒事,一想,痛不欲生。
如今雪姑最擔心的是,九王爺回皇城了,兩個人以後也不知道還會有什麼牽連。
若是九王爺認出她是鳳九兒,找上門來,這無情蠱會不會忽然又開始發作頻繁了?xdw8
「我沒事,暫時沒有任何異樣。」鳳九想了想,猛然間臉色一變,差點忍不住立即奪門而出。
糟了!她竟然忘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九皇叔還在後門那棵樹下等著呢!
不對,她進門到現在,至少已經有一個多時辰,一個多時辰,就是兩個多小時,九皇叔怎麼可能還等在那裡?
恐怕,已經闖進來了!
但,外頭好像沒什麼動靜……
「這半年你一直在研究巫蠱之術,可有進展了?」雪姑見她臉色不太尋常,一絲訝異:「是不是……真的想不到辦法?」
「不是,其實已經有眉目,只是,還需要再深入研究一下。」
鳳九沒心思跟她說下去,「你看著岩,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先走了。」
「什麼事這麼焦急?」從前的鳳九兒一向都是沉穩的,當了鳳九之後,性格更加穩重,鮮少看到她有這麼焦急的一面。
雪姑心裡疑惑更大,更不安了:「九兒,是不是有什麼困難?我不是需要你安撫的人,有困難可以直接跟我說,任何結果我都可以承受。」
只要她別將所有事情都悶在自己心裡,自己獨自承擔便好。
「不是,雪姑,真沒什麼事,只是忽然想起來,我……有些新藥,我想到了新的研究方式。」
鳳九這會自然是不敢告訴她任何與九皇叔有關的事情,雪姑怕她無情蠱發作,自然是不會讓她和九皇叔在一起的。
不過話說回來,好像這兩日和九皇叔在一起,無情蠱並沒有任何動靜?
這是不是說,除了月圓之夜外,其他任何時候,她都不用擔心無情蠱會發作了?
就算是九皇叔在身邊,自己和他……親密也可以?
唔,好端端的,怎麼會想到和九皇叔親密?簡直是……太不要臉了。
生怕戰傾城真的闖進來,鳳九無法再解釋什麼,匆匆從岩的房間離開,再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取來一頂帽子,便朝著後門狂奔而去。
一路上都在觀察,看看後院有沒有什麼動靜,但後院只有兩名小廝在幹活,其他人並不在,更沒有她想想的鬧騰。
只是,已經一個多時辰了,九皇叔有可能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