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99章上門給大舅送溫暖

  99

  其這事不難打聽,因為這個『婦』人家出了事,許多鎮的人家都兔死狐悲,不免議論起來。(-_-) ❻➈𝐒h𝓤𝓧.𝔠Ⓞ𝓜 (-_-)

  光在人群里聽,也能把整個事聽個囫圇。

  原來這鎮有兩個勢力較大的人家,一家姓雷,一家姓鮑。

  姓雷的這家是屠戶出身,家有薄財,家裡的男丁也多,這家有個兒子是鎮有名混子,是個狠人,鎮的人都怕,所以雷家在鎮挺有威勢的。

  至于姓鮑的這一家,這家是當地的糧長,經常與官府打交道,是替官府辦差的人,平時自然不用說,在鎮也是被人討好巴結的對象。

  這兩家不像其鎮有勢力的人家,各自為伍,而是選擇聯合起來。估計想的是一個在官府有人,一個在下面有勢。兩家聯合起來組建了個民兵隊,藉此以收保護費為,找鎮的人家收銀子,每家至少是一兩,用來供養那些民兵。

  「老子組建個民兵團,還只敢找大戶籌點銀子,你倒好,連老百姓的地皮都敢刮!行吧,的也不用說,先跟我去縣衙走一趟。」

  那鮑糧長還在求情,哭得是眼淚鼻涕直流,那邊雷家估計也收到信了,帶著十幾號人過來了。

  「聽說有官差來了?」

  為首的大漢比身邊人高了一頭,身形粗壯,十分魁梧。跟在後面的人也都一副惡形惡狀的模樣,提起官差非但沒有懼怕之意,反而有些混不吝的架勢。

  薄春山為混子裡頭的祖師爺,怎會弄不懂這雷家打得什麼主意?

  估計也是心知這次的事不好收場,索『性』先耍橫恐嚇一番,若是能把官差嚇走最好,嚇不走後面『大人』該出面了,反正還能說小輩不懂事惹禍了。。

  跟薄春山來的民兵也不傻。

  呦呵,看這架勢,是想在祖宗頭耍花招?

  不用薄春山吩咐,這些民兵了。

  都混,都橫,曾經都是同一種人,只是現在民兵搖身一變,儼然有了質的改變,所以雷家帶來的人根本不是對手,三下兩下全都倒地哭爹喊娘了。

  「我讓你不學好,橫到你爺爺我面前了,敢在我薄老大面前耍橫,你爺爺耍橫的時候,你還在你/娘懷裡吃『奶』!」

  赫!這哪裡是官差,這架勢是比雷豹子更混的混子啊!

  圍觀百姓錯愕。

  這時,有幾個人擠進人群,為首之人生得身形矮壯,除了個頭比這雷豹子矮一頭,兩人面十分似。

  只是現在這張臉可沒有橫,反而滿是焦急,一來給了倒地的雷豹子一腳,對薄春山堆笑拱手道:「大人可千萬勿怪,我這個兒子腦袋不清楚,從小到大的是個惹禍精,我讓來給大人賠罪,沒想到竟做出這等事!大人打得好,打得妙,這狗東西是欠收拾!」

  對身邊人呼喝道:「還不把這犟驢牽回去,沒得擱這礙大人的眼!」

  一旁的鮑糧長直翻眼,早知道幹什麼去了,直接學老子求饒不好,非要費這些事?

  薄春山一笑。

  行吧,都是人精。

  也沒跟這些人客氣,先組建民兵從鎮民手裡收錢的事說起。

  可這兩家也有說法,養民兵要錢要銀子,官府只管讓組織民兵,錢物一概沒有,也是在沒辦法會如此,總不能自出這個錢,也出不起。

  至於民兵不幹事?

  這些民兵都是臨時湊起來的,膽小怕事的人不敢當民兵,不膽小的人都是些混子地痞,這些人不好管,也想讓民兵像個樣子,畢竟也怕倭寇來了,可在是時間有限,這人還沒訓練出來。

  然後是哭,是求饒,說要把收來的銀子都交出來。

  這帳還是那個鮑糧長做的,估計平時沒少做帳,帳本竟然做得十分漂亮,小冊子拿出來,面每一筆花銷都有記錄。

  而且看面記的,也沒花什麼額的錢,都是民兵的吃用和花銷。

  見薄春山看帳本,鮑糧長覺得有譜,忙轉身進裡屋抱了個小箱子出來。

  「都在這了,攏共也沒多少,我一文都沒貪。」鮑糧長含著眼淚道。

  不是沒貪,是沒來得及貪,估計還是兩家因為分贓還沒扯清楚,所以暫時銀子還沒分。

  不得不說,薄春山真了。

  不過人家把面子做得這麼光堂,說法也有理有據,若再抓著不放,似乎有點過了?

  薄春山往下瞅了一眼,見鮑糧長睜著一雙小眼睛在偷看自。

  面『色』一冷道:「按理說,你私自搜刮民財,其罪當罰。但念在你是初次,本心也是為了組建民兵,我這回饒你一次。」

  鮑糧長面『色』一松,心裡還在想這次算是舍財保命了。

  誰知薄春山話語一轉:「但到底是民兵的疏忽和貪生怕死,造成這次百姓的傷亡,我罰你派人查探出這伙流竄倭寇的藏身之處。」

  鮑糧長正要說話,被薄春山打斷了。

  「連著兩次『亂』,都在這方圓五十里之內,想必在附近必然有藏身之處,官府的人手有限,這事只能是你當地人來做。你也不用做的,只用『摸』清楚藏身之地,報給官府,剩下的事不用你管了。」

  「當然,若是你不願,這事我在縣太爺那也替你擔不了,只能你先去縣衙問話再來一一定罪。」

  頓了頓,換了個腔調:「搶奪了不少財物,據說還還擄走了個『婦』人,若是你當時派人去追,十有八九能追,可你貪生怕死,不敢去追,自然犯下的錯自彌補,帶著財物和女人,是走不遠的,」

  這一番恩威施,鮑糧長和雷家人能說什麼,只能低頭答應。

  等二人下去後,虎娃忍不住道:「老大,干出這種搜刮民財的事,這麼放過了?」

  薄春山面『色』沉凝:「地頭蛇也有地頭蛇的用處,縣衙沒辦法派人駐紮在鎮,有些事只能當地人自擔起來。把這兩家處理了,你覺得這鎮還有誰能出來牽頭組織民兵?

  「而且我方聽人群里議論,說來說去是抱怨這兩家借著這事要了銀子,其惡行倒是沒聽見有人說,想來這兩家平時也是在當地高調了些,倒說不是欺壓百姓。」

  如果真是惡霸,那些圍觀的百姓也不敢站在旁邊議論,這點薄春山還是知道的。

  「所以與其把這兩家處理了,不如讓繼續擔起這事,其有些話沒說錯,膽小不惹事的不敢當民兵,敢來當民兵的都不好管,有壓著,總能把這些民兵利用起來。且有這一次的事在,想來以後也不敢『亂』來了,反而會更加心。」

  「我懂了,老大你說得有道理。」

  其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現在也只能這麼做。

  而此時更讓薄春山憂心的,不是的,而是那伙逃竄的倭寇。如果這群人一直找不到,恐怕要不了幾日會再犯。

  當然,同時也鬆了口氣。

  照這群倭寇的表現來看,恐怕還真是流竄過來的,而不是有目的的大批量的來到定波縣。

  如今是這樣倒也好辦,只用把這夥人找出來殺了完事,薄春山真正顧慮的其還是怕突然一下子來了幾百千的倭寇,到那時候以定波當地的兵力,會生靈塗炭。

  且不提這些,鮑糧長和雷家人沒有辜負薄春山的期望,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總之那伙倭寇的藏身之地被找到的。

  藏身地方不是處,是當地附近一個十分偏僻的小村子。

  這小村子在一個山窪窪里,也十幾戶人家,那天這伙倭寇被嚇跑後,慌不擇路,跑到這個村附近,順勢進了這個村。

  也挺聰的,估計也不是第一次跑進大晉,把這個村的女人孩子全部綁了,只留下男人和老人,威脅不准泄『露』自的行蹤,不然算被搜到,也會第一時間殺了這些女人和小孩。

  村民只能幫隱藏行蹤,甚至後來有附近村找來問要不要村,村民也只能拒了。

  因為這個村太偏了,只有十幾戶人家,不不吧,也沒人放在心,萬萬沒想到竟會藏身在這裡。

  貧窮的山間小村,最大最好的房子估計也是當地村長家了,此時這座土坯牆黑瓦頂的房屋被人占了。

  堂屋裡『亂』得一團糟,空氣里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牛糞味兒、雞屎味兒,以及男人的汗臭味。

  屋裡有幾個男人正在喝酒,身穿著大晉的衣裳,可髮型卻千奇百怪的,其中倒也有一人梳著大晉男人的髮髻,似乎是大晉人。

  「這次要不是小狼君的帽子掉了,也許我能進鎮裡,而不是在鎮口被人發現,匆忙之下殺了幾人,搶了些東西跑出來,既然是為了擄女人而去,總要擄些年輕的鮮嫩的,擄個中年老『婦』有什麼用?」

  那個被稱為小狼君的道:「這大晉的帽子在奇怪,我也沒想到帽子會掉,那男人見我帽子掉了,我只能殺了了事。人是村擄的,估計見這女人膚『色』白嫩把人擄來了,誰知道是個老『婦』,你既嫌棄那幾個村姑,先著吧。」

  「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這時,那個似乎是大晉人的人說話了。

  「我這兩日出去打聽消息,這定波縣人為了防倭,警惕心十分高,小村成大村,設了寨牆,到處都有民壯出沒,手裡提著大鑼,一見有異鳴鑼示警,我怕被人發現,也不敢靠近。我看似乎在四處搜尋我,最近還是暫時不要出的好。」

  「不能出去藏在這破地方,連個女人都沒有!」

  這時,那個叫小狼君地踢了這抱怨的男人一腳,罵道:「不想壞了西川大人的事閉嘴,石田已經回去了,等回來後,我可以離開。」

  看得出這小狼君估計是這幾個人的頭,抱怨的男人被踢罵卻不敢反抗。

  站了起來,進了裡屋,很快裡屋傳來女人的尖叫和哭泣。那動靜鬧得面都能聽見,正在喝酒的幾個男人,有的笑罵讓動靜小點,有的放下酒杯似乎也起了興致,進了裡屋。

  小狼君見之,也沒說什麼,只是搖頭笑罵了一什麼。

  看了一眼那個大晉人,道:「王龍,這次多虧了你,若不是你通曉大晉民俗,我也找不到安身處,等石田回來,我一定向西川大人稟報,記你一功。」

  這時,門戰戰兢兢走進來一對父子,似乎是這座房屋的主人。

  手裡捧著飯食,有熱湯有饅頭,還有些酒肉。

  「把東西放下,離開。」王龍站起來,警惕地看著。

  這父子倆也沒敢耽誤,抖著手放下東西,連忙走了。其中那年輕的男人出門之前看了一眼裡屋,眼中閃過憤怒怨恨的光芒。

  一直到走到廚房,老人忙拉了兒子一把。

  「忘了我怎麼跟你說的,忍!」

  「可爹……」

  老人臉龐一下子蒼老起來,道:「活該我運氣不好,讓這群畜生闖進了村,雖然糟蹋了女人,但幸虧沒殺人。我倒是不怕潑一條老命,可孩子怎麼辦,再忍忍,肯定能找到機會。」

  這時,院門突然被敲響了。

  砰砰直響,在寂靜的村子裡,顯得十分異常。

  老人下意識喊了一句:「誰呀?」

  與此同時,王龍已經正房的門,站在門威脅地看著老人。

  老人忙做了個求饒的手勢,不敢再吱。

  王龍做了個眼,示意去開門,同時也來到老人的兒子身後,佯裝成這家的人。

  院門被打開了,一張大笑臉顯『露』在眾人面前。

  是個身材高壯的漢子。

  長得倒是挺端正的,劍眉俊目,英氣十足。

  穿著一身鄉下人里常見的深藍『色』短褐,肩扛著一條扁擔,腳下放了兩個籮筐,裡面好像放著什麼東西。

  一見到老人,連忙道:「大舅,你在家呀,怎麼這麼慢來開門?我媳『婦』生了,一個七斤六兩的大胖小子,我娘讓我來給你送點紅雞蛋,我前天在山裡打了兩隻野雞,也一給你送來了,給舅母補補身子,舅母呢?怎麼不在家?」

  這小子似乎是個自來熟,老漢沒讓進來,用扁擔扛起籮筐往裡走。王龍倒想攔住,可害怕做得太顯會暴『露』,只能讓其堂而皇之進了院子裡。

  打算著,若是在不行殺了這個漢子,可看看對方的身板,再估量估量自,心中有種若是正面交鋒自可能不敵的感覺。

  一時間,王龍臉『色』十分難看,既然正面不敵,那從背後下手。

  『摸』了『摸』袖子裡短刀,心裡儼然已經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