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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確實喝了不少酒,因為他實在太高興了。•
打從知道薄春山升了典後,他就陷入種莫名的亢奮中。
說了,當初選薄春山做女婿,顧也不是沒有壓力,他再是欣賞薄春山,覺得他是個好後生,可別人不知道!
人活在世上,誰又能不受外界影響呢?
所以這些日,隨著薄春山越做越多,名聲越來越響,官也越升越大,他比自做了官還高興。
「人們總是慣聽信流言蜚語,缺乏自用眼睛去看待真實,像你們民兵團里那些後生,都說他們是地痞是無賴是混,可現在個個不是挺好的?他們就是缺了引著他們往正路上的人,缺了讓旁人去認真看待的機會。
「做錯了不要緊,只要有認真悔改的心。你是個人才,看似吊兒郎當玩世不恭,實心中有大義,當初我聽別人說,說民兵團里進的民兵都是些市井地痞無賴,我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是有些擔憂,也對你有些失望,我怕你做民兵團,只是為了應付差,如今來看你做得極好,是爹以小人心度君腹了。」
顧平時寡言,但他旦喝多了,話就多。
不光話多,還會拿出為人師表的態度,對身邊人大加說教,平時他不會說的話,這時都會股腦地拿出來。
從以前被說教的只有顧成,現在多了個薄春山。
顧成眨巴著眼睛聽著,薄春山邊給老丈人斟酒,邊認真聽,聽完了還會跟老丈人有所交流。
這讓顧說得極為痛快,要知道他以前教導兒,顧成都是只聽不說,讓他心中總覺得缺少了東西,今天有了女婿的附和,他總算知道缺的是什麼東西了。
很快,顧就喝醉了,被薄春山扶進房裡。
這邊薄春山和顧玉汝二人也要回去了。
兩人出了顧家門,顧玉汝饒有興味地看著他道:「今天可算是讓你見識我爹的『真面目』,感覺如何?」
感覺自然不會好,不然薄春山也不會邊說邊使勁給顧斟酒,不就是打著讓他徹底喝倒了不說了的主意?
「還行吧,」他砸了砸嘴,「岳父大人不愧是舉人,懂得的大道理也多。」
顧玉汝用不信的目光看他。
他叫屈道:「顧玉汝你還是做人女兒的,怎會覺得我會厭煩爹對我的說教?他對我說教,是看重我,傳輸他的法和理念給我,他讀那麼多書,有些道理也不是沒道理,覺得沒道理的就左耳進右耳出,覺得有道理的學學實也沒什麼。」
「那意思是你從中還學了不少道理?」
他都不含糊地頭:「實你爹高看我了,我心裡哪有什麼大義,我吧做這些只是因為……」
因為什麼呢?
他時有些啞了,因為連他也沒認真。
最剛開始他只是做個體面的行當,這樣才能娶顧玉汝,後來因為機緣巧合因為顧玉汝那個夢,他開始做得越來越多,越來越超出自的預估,可以預料他以後還會做很多,卻絕不是為了什麼大義。
此時兩人剛薄家門前,顧玉汝在前面推開門進去,自然沒現薄春山的異常。
實沒有什麼因為,也沒有什麼為什麼!
踏進門的薄春山暗暗,這題轉瞬間就被他扔腦勺後面。
顧玉汝直蹙著的眉並沒有放鬆。進屋後,了道:「你覺得春闈真會推遲嗎?」
現如今他們風聲都聽不,可能是真的入冬了,天氣也越來越寒冷,馬上快年了,最近倒是少聽說倭寇四處作『亂』的情。
可兩人知道情不簡單,因為苗雙城曾說因為信風和洋流的緣故,每年從冬春是倭人從他們國家來大晉的最好時機。👹💗 6➈𝓼Ⓗυ𝔁.𝓒𝓸๓ 😝ൠ顧玉汝和薄春山都不太懂什麼洋流氣候,對以前倭寇作『亂』的規律,也不太了解。也是他們所知的實在太少,能得消息的渠道也太少。
僅有兩處,處是縣衙,處就是纂風鎮,可纂風鎮也不只是偏居隅的小地方,又哪能知道當下局勢和外界的態。
此時的定波就像艘被狂風駭浪包裹的小船,船里人看不外面,看不便不會害怕,還以為切都風平浪靜。只有那些許人能察覺危機即將降臨的緊迫感,卻不知道危機何時會降臨,又會以什麼樣的方式降臨。
這種感覺實在太糟了!
「還是得多找找外界的消息渠道才是。」薄春山皺眉道,這又是件,還是當務急要做的。
「對了,你說在你夢裡,是皇帝老爺死了,所以春闈才會被取消?」
提夢,顧玉汝莫名有緊張。
了,又潤了潤唇才道:「夢裡的信息極少,只說是聖上駕崩了,應天大『亂』,後來皇太孫登基,肅王不甘,重提遷都,可新皇卻並不同意,中也不知新皇對肅王做了什麼,反正肅王后來逃出了應天,以新皇不能容忍功臣殘害親叔叔為名,在北方正式造反,並稱帝建立了北朝。」
這些在前世的這個時候,顧玉汝是不知道的。只知道聖上駕崩了,春闈被取消,也因此當時齊永寧沒能如期趕赴春闈。
當時處都是片『亂』象,市井裡流傳的各種流言極多,百姓們也都跟著議論紛紛。
有人說皇太孫在和肅王爭皇位,有人說先皇傳位的就是皇太孫,肅王這是窺視皇位,謀反,有人說皇太孫太年輕,不堪執掌大位……反正說什麼的都有,不都是些平頭百姓,說什麼議論什麼也影響不了大局,而就在這個時候,倭寇突然襲擊了定波。
在城破那幾日,跟薄春山路躲躲藏藏,後來薄春山『身亡』,則被齊永寧救了回去。
當時死裡逃生,滿心惶惶,薄春山又因救『死』了。可再是死了,他也是個男人,孤男寡女朝夕相處了兩日,還是個已嫁身。都死了也就罷,可死了個,還沒死。
據說,被救時,被許多人看見被個死了的男人壓在身下。
當時暈了,等再次醒來就看見了齊永寧,而這個『據說』是後無意間聽人議論才知道。
因為這,宋氏直對有些微詞,至齊永寧如何,不知道,當時狀態極為不好,自死裡逃生,薄春山死了,娘也死了,那陣精神十分恍惚。
對外界的都知道,只是腦似乎並不清,活得渾渾噩噩的,連去了幾天現在是什麼時間都不知道,只知道突然有天齊永寧跟說要舉家北遷,還打算帶著顧家人同北遷。
後來他們就離開了定波,去了北方。
……
當初不清楚不的情,並不代表以後也不懂。在後來漫的歲月里,也讓顧玉汝慢慢拼湊出了當時大概的情況。
大晉直都有遷都的打算,當初太/祖在南方起義,在應天建都,可實際上應天作為大晉的都城卻並不合適。
直以來大晉的敵人都來自北方,可應天卻在深在南方腹地,旦北方出現戰情,應天根本應對不及,各項指令都得經漫的道路才能送往北方,旦延誤戰機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
所以遷都的法從建朝以來就有,直醞釀著,了高祖時期才開始付出行動,打算在北方修建座都城。
都城剛開始修的時候,高祖駕崩了,當今聖上接著繼續修,至今這座都城修建了十多年,近些年才完工,本該早就遷都了,卻直拖著沒遷。
沒遷都的原因極為複雜,便是來自南方世家門閥的反對。
這些世家通家族勢力影響南方籍官員,恰恰這些官員也是朝廷的中流砥柱,所以反對聲極大。
要知道國都不管建在何地,對當地的影響都是極大的,影響的不止是當地經濟,所涉獵的方方面面太多。
就打個最簡單的比方,大晉的都城在應天,應天自然是全天下最為繁華的地方,甚至是應天周邊也被影響。每年各地都有大量稅銀稅糧要上交給朝廷,這些銀糧從全國各地匯集應天來,不管路上是通水路也好,還是旱路,所用的船運馬匹人力物力,這都給南方的百姓增添了無數可以用勞力換去養家餬口的機會。
甚至朝廷中南方官員占多數,不光是南方富足,所以學風鼎盛,恰恰也是國都在南方給予的優待。
如果都城旦遷去北方,南方派要損失的失去的東西太多太多,而且誰也不願意遠離權利中心,是時必然是北方派官員的崛起。
至另外個原因,還是與肅王有關。
肅王並不是當今皇后所生,母不是個北方某邊關個總兵家的女兒。當然出身如何,對宮裡的女人來說實並不重要,但對皇來說卻分外重要。因為歷來都有個有嫡立嫡無嫡立規矩,非中宮所出皇,是沒有繼承大統的機會。
恰恰當今有皇后,皇后也有所出,正是肅王的兄,也就是前太。
若是前太是個能人也就罷,偏偏他身體病弱,行作風也十分中庸,並不亮眼。若是肅王是個庸人也就罷,大不了成年後封藩前往封地,自的逍遙日。
偏偏肅王不是,他文韜武略,戰功赫赫,成年後就直駐守在邊關,也就是他的封地上,替大晉抵禦外敵。這些年下來,他所立的戰功哪怕換做普通人,都能達無可封賞的地步。
若是前太沒有英年早逝也就罷,偏偏他又早亡,雖留下個皇太孫,可當今聖上年歲已經不小,早已不是當年雄才偉略的那個皇帝,年紀和身體都制約了他的雄心壯志。
面對強勢年輕又手握北方兵權的兒,當父親的難道不會有顧慮?真能按照原定計劃遷都去北方?
所以即使北方的都城早已修好,當今卻沒有開口遷都,甚至在朝廷官員大量反對下,有拖延擱置意。
這只是前世顧玉汝作為個『婦』孺身,所看出的題癥結,實中癥結不僅僅如此。
話題回前,也許當時顧玉汝看不懂,後又怎麼看不出齊永寧的舉家北遷,並不只是表面躲避寇『亂』這麼簡單的原因?
據顧玉汝後來所知,當時肅王逃往北方造反稱帝,不是完全沒有準備,他帶了朝中大批北方的官員。
這中就有齊永寧當時的座師,也是禮部侍郎李顯耀。而李顯耀在去了北方朝廷後,很快升了六部的工部尚書,併入了內閣。
而齊家這邊,面上似乎只有定波齊家舉家北遷,顧玉汝也直這麼以為的,還是後很多年,見齊永寧私下還跟州齊家有所往來,才知道原來齊家並沒有跟州齊家斷了聯繫,他們只是提前就有準備,把雞蛋放進了兩個籃里。
前世顧玉汝不是個『婦』孺,對所謂朝政、大局大勢都所知有限,可光知道的這些,隨便說出去星半,就足夠引起大『亂』。
所以還是琢磨著,了又,才告訴了薄春山隻字片語,可僅僅這隻字片語就足夠薄春山震驚了。
「你說朝廷會生動『亂』?」
顧玉汝頭。
會冒著被薄春山拆穿的機會說出這些話,就是著動『亂』在即,多知道,說不定就能多幫他。
實方才薄春山在門前所說的半頭話,顧玉汝又怎可能沒聽。
薄春山在心緒複雜際,的心情也十分複雜。
直覺得薄春山能這個地步,都是因為,很大部分都是攛掇的。可若是不提前預知即將生的切,是時候真若是城破,又會生什麼?
前世沒死,薄春山也沒死,可這生生了這麼多,命運被篡改如此多,會不會影響後來的命運,造成無法挽回的結果?
所以愧疚又矛盾,忐忑又不得不說。
屋裡陷入片寂靜。
「不對!」薄春山突然道,「我們是在說春闈,為何你會提這麼多,什麼遷都、聖上、肅王?上次你也說這些,難道說你夢裡覺得定波城破和這些有關係?」
顧玉汝臉『色』僵,所期望生的卻又害怕生的這幕終出現了。
是的,前世顧玉汝就有所猜測,這些猜測僅僅是通前世些細枝末節,乃至是些小道流言,所猜測的,這種沒人敢往外說,知道的人也諱莫如深。
可切都太巧合了,也是情去很多年,為了拼湊當時大概情況才現的端倪。
當今聖上駕崩不是巧合,肅王和皇太孫爭奪皇位不是巧合,可前腳朝廷生動『盪』,肅王在北方造反稱帝,後腳就有倭寇大面積襲擊的情生了。
而最匪夷所思的還是那群從定波登陸的倭寇,途徑省,囂張無比,直跑距離應天還有百多里的地方,才調轉回頭揚而去的。
要知道那是應天,是國都,衛所和京營將士都是死的嗎?
可恰恰就是這樣的生了,還生在新帝登基初,生在肅王逃亡北方造反稱帝,朝廷要出兵圍剿反王際。
這件對當時造成的影響極大,幾乎讓朝廷顏面盡失,也讓百姓開始質疑剛登基的新帝是否有能力帶領大晉的百姓向興旺達。
是,圍剿反王的只能暫且按下,畢竟都被人打家門口了,自然要先把倭寇平了,才有精力去對付反王。
而這期間所耗費的時間,恰恰給了肅王展的機會,及至南晉這邊終能空出手來去對付北晉,北晉已經壯大可以和南晉分庭相抗,毫不顯弱勢,以至正式開啟了兩朝劃江而治的時代。
顧玉汝在說出這些後,就有被薄春山追的準備。
甚至覺得以他的『性』格,肯定會打破沙鍋底,還在怎麼解釋才能平復他心中的疑『惑』。
卻萬萬沒,薄春山見不言,竟只是道:「你說的這些離我們太遠了,我也不知該不該聽信,朝廷大太複雜了,我們這些平頭百姓也搞不懂,還是管好當下吧。」
顧玉汝慌『亂』地頭。
「當老百姓嘛,不就是管著自活著就好,別那麼多,我看你成天心重重就是因為得太多。少,天塌了不是還有我嘛,我比你高。」
……
「艹,這群狗!」
男人呸了口血沫,罵道:「要不是老帶著你,早出去乾死這幫畜生了!」
個臨街商鋪的櫃檯後,靠坐著兩個人。
男女。
兩人的模樣都不太好,女的那個渾身狼藉,臉上衣衫上沾滿了髒污和各種血漬,男的那個要比好,因為穿著身黑衣,就算有什麼髒污也看不顯。
「薄春山,你就別逞強了好嗎?歇歇。」
商鋪的門大敞,鋪里早已是片狼藉,好像經歷搶掠,櫃檯倒了幾個,只有靠里的座沒倒,半人多高的高度,後面足夠隱藏人了。
而門外,時不時有成群的倭寇呼嘯而,嘴裡嚷著些人們聽不懂的話,隱隱還夾雜著哭喊聲和慘叫聲,讓人聽心悸。
「這定波縣縣衙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吃的,才不百十多號人,竟讓這群畜生破了城。要我說,他們該不會都守在縣東吧?縣衙在那兒,那些有權有勢的人也朝那兒跑了,那他幾處的百姓不管死活了?」
顧玉汝嘴裡沒說話,心裡卻覺得可能薄春山說的是真的。
「那照這樣來看,這齊家也未免太不中用了,都說齊家有個秀才老爺,還有個舉人老爺,齊家怎麼樣怎麼樣,還是州齊家的分支,怎麼齊家被人破了門不說,你這個齊家少『奶』『奶』落得這番田地?齊家那老頭老『婦』和齊永寧如果沒死,應該會召集人回來救你,如今人直沒來,該不會就你這個少『奶』『奶』被放棄了吧?」
「薄春山,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好好好,我不說了,只是這地方恐怕待不久了,我本覺得在這裡等著,說不定能等有人來縣南救人,如今看來只能指望自救了,你不是還擔心你娘你弟妹,咱們就去縣北吧。」
顧玉汝愣道:「你真打算去縣北?你不是說你娘已經被你送出城了嗎?」
「反正我們也沒處去,這裡可躲不了太久,現在跑出城恐怕有困難。再說了老從小在西井巷大,就算真打算跑路,也不可能不管老鄰居。」
「可從這裡縣北……」
還有些猶豫,卻被人把扯起來,背在了背上。
「現在哪兒都不安全,不拼把就死在這裡了,這群畜生人數有限,他們即使搶奪財物,也是會先撿有錢的地方搶,我前縣北還沒『亂』成這樣,必天去了也比這裡好。反正你現在也不了,還是聽我的,把嘴閉上,如果實在害怕就把眼睛閉上,你放心老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說話間,薄春山已經竄了出去。
他身形高大,兩人又顯眼,本來附近就有人在追捕他們,當即就有隊倭寇朝這邊衝來。
「摳嘍死喲哇……」
「哇你的祖墳被老掘了!給我死!」
罵歸罵,薄春山卻竄得比誰都快,哪怕身上背個人也沒落下風。
顧玉汝心裡害怕,沒敢睜眼,只覺得就像坐在失控的馬車裡樣,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眩暈得厲害,吐極了,卻偏偏地方不合適只能強忍著。
感覺薄春山正在跟人搏鬥,耳邊全是那群倭寇聽不懂的叫喊聲,期間隱隱還聽見薄春山的悶哼聲,這種情形已經在天裡經歷了多次,每次都會覺得自活不了,每次又都能逃出去。
可真能逃出去嗎?就算逃去縣北,還會有活路嗎?
終安靜了下來。
顧玉汝感覺自被放在了地上,當即睜開眼睛,就看見對面有人抹臉對渾不在意的笑。
「你沒吧?」
「我能有什麼?若不是帶著你,這群短腿畜生都得被我乾死。」
顧玉汝沒理他,看見他黑『色』的衣衫上又多了好幾處濕潤。
那是血。
「你哭什麼,別怕,天塌了還有高個頂著,我不是比你高嗎?」
……
顧玉汝就覺得眼眶下濕了,也不知道自為什麼哭。
撲進他的懷裡。
「怎麼了這是?」薄春山有手足無措,「哭個什麼?我又沒凶你。」
「我才沒有哭。」邊說,邊還在把臉往他胸前蹭,這哪裡是沒哭,「薄春山你是個傻!」
「行了啊你顧玉汝,我又沒說你什麼,怎麼還罵起我來了?」
「你就是個傻,成天蠢兮兮的,還覺得自聰,你就是個大傻!」邊蹭著眼淚,邊道,「不你說的也對,那些破跟咱們什麼關係,我們就是平頭老百姓,讓自活著就好,管那麼多做甚。」
實無知也是種福分,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什麼好,自從有了那個記憶,顧玉汝知道的多的也多,旁人都不知道,只有個人知道的那種緊迫感,幾乎將壓垮。
若不是有薄春山,若不是有這個傻幫分擔,給逗樂,都不知道自怎麼才能熬來。
薄春山嘆了口氣,『摸』了『摸』的後腦勺道:「你能就行,不是有那句話,窮則獨善身,達則兼濟天下,你個『婦』道人家,細胳膊細腿的,『操』心那麼多做甚,就該做些『婦』道人家該做的。」
「什麼才是『婦』道人家該做的?」
「什麼才是『婦』道人家該做的?」他『摸』了『摸』下巴,「侍候男人,也是我,或者生幾個小娃娃小崽?」
「你滾!」
不該笑,卻被他逗笑了。
「怎麼?顧玉汝,你難道不給我生娃?」不知何時,兩人調換了個方向,他居高臨下,威脅著。
「等這了,就生個……二個吧?」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