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那、那瘟神,他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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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到纂風鎮,顧玉汝下意識去看薄春山。

  兩人面面覷。

  見此,顧晨不免詫異道:「難道春山也知道纂風鎮?」

  見纂風鎮!

  押送貨物、搶生意、頻繁出人命、按照慣例一條人命兩銀子……這些符號組成了一個薄春山對纂風鎮既定印象。

  且他這段時間也打聽過纂風鎮事,分難打聽,要麼都是不知道,聽說過或者只知道是個臨海小鎮,要麼就是知道點什麼卻諱莫如深,勸他不要招惹那個地方。

  勸他不要去招惹,其實就那麼一個人,而且此人也說不出什麼具體,只知道當地勢力比較混『亂』,窮山惡水出刁,攙和進去好處。

  薄春山將之前他去纂風鎮事,大致地說了下。

  顧晨聽完後,眉頭緊皺。

  顧大伯一聽說這裡動不動就死人,連官府都管不著,面『色』驚疑不定。

  「晨大哥,能把你們商行你知道事說一說?」薄春山道。

  本來按理說,像這種屬於商行機密,是不能其他人說。

  可說白了,顧晨也是剛踏入『知道一些機密』這一環,再來到底是親戚,這一次也是他們有求於人,自然不會故作隱瞞。

  他沉沉地嘆了口氣,始說他知道一些事情。

  原來顧晨所在商行叫做長興商行,在州府屬於老字號招牌,以前是做糧食和布匹生意,後來現在這位東家接過老東家擔子後,生意就漸漸越做越大了。

  而且越做越廣,從茶到綾羅綢緞到瓷器生絲等等,跨越極大。

  按理說,現下商戶,除非是那種頂階巨商、豪商,才會涉獵多種生意。須知茶有茶道,綢有綢路,做鹽跑不到做茶地界去,同理做糧食也不會去做鹽,每一種生意都有每一個門道,一道都難得『摸』白,更況是多道。

  就好比揚州多鹽商,邊關多糧食商人,這中間影響不光是地域,還有人脈關係後台,乃至資本。

  長興商行一始就是個做布料小商人,以前也不叫長興商行,而叫長興坊,糧食其實是順帶著做,兩樣有一樣做精,為突然涉足其他行業?

  一始顧晨也不懂,他即是做帳房,理就是帳目,恰恰就是這些帳目,慢慢暴『露』了許多東西。

  譬如帳目上會顯示,某一日東家在某地購入一批大批量絲綢,店中見賣出去,偏偏過一陣子帳上多了一筆來歷不銀子。還例如商行下店鋪里,突然賣入了一批西洋物件,可從帳目上根本找不到購入來源。

  漸漸,顧晨就知道了,原來東家竟和海商有生意來往。

  當下『海商』可不是什麼褒義詞,海商也只是泛指,即可是指和西洋人做生意人,也可指冒險出海和西洋人做生意,再把東西轉回內陸當道販子這些人。

  可不管是哪一種,在面上都是朝廷禁止。

  由於倭寇及各國流竄海盜長期侵犯大晉海岸邊境,朝廷曾屢次禁海,沿海一帶有多地百姓數次內遷,甚至朝廷還發過『寸板不得入海』詔令。

  所謂海商其實就是走私商,和這些人做生意是違背律法。

  當時,顧晨是受了一番驚嚇,出於想保住這份薪資豐厚差事,再加上他師傅也點撥過他,說是沿海一帶人人忌諱提『海商』,但其實海商無處不在,他才慢慢打消疑慮。

  即是如此,他對家人也從有透『露』過東家是幹什麼,只說東家生意做得大,別一概隻字不提。

  回歸正題,在此之前,顧晨也只知道這些有限消息。

  至於東家是如和『海商』做生意,貨物從哪進,從哪出,他一概不知。

  時間到了今年。

  其實從去年始,他們每次押送貨物,都會出些小問題,只是顧晨不知,還是近連著幾次,事情愈演愈烈,連顧晨師傅都在上次去時候受了傷,實在無人可用,顧晨也才進入他東家眼底。😾♗  🍟♟

  其實也是顧晨師傅覺得顧晨在自己手下幹了這麼多年,本身也是個穩重格,可以值得信任,特意想提拔他。

  值得一提是,顧晨師傅是顧晨妻子張氏堂叔,當初顧晨和張氏兩人親事,就是顧晨師傅保媒,本身他對顧晨也分倚重,這也是為顧晨不得不另一個原因。

  聽完後,薄春山陷入沉思中。

  顧晨道:「本來以前這地方什麼危險,只是近年來當地有幾家人斗得厲害,纂風鎮這條路本就是當地幾家大姓合夥把控,我們這些外商屬於是附庸。其實也不算是附庸,他們有路無貨,我們有貨無路,雙方合作罷了。

  「只可惜這些年有些人心大了,想獨吞了這塊地,再加上每家合作人都不,勢力極其複雜,就斗得厲害。始是暗鬥暗爭,互使絆子,時間久了,死人多了,就結了怨,成了仇。」

  「也就是說是人禍?」

  顧晨點點頭,道:「我說這些春山你可能還不白,舉個簡單例子,這一片地界只有一處水源,卻有數個村子靠這個水源生活,雨多時不愁水,但天旱時水就不夠喝,幾個村子互爭水源,爭上了頭就會出現死傷。

  「而且像這種事人管,本身是小地方,再加上當地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參,還有地方大姓在其中帶頭,連官府都管不到這裡來。而且人敢往外說,一旦壞了生意,你全家老小上下幾代都在這裡待不下去,這也是你之前為會碰到那種情況原因。至於我們這些外人,那就更不用說了,死了傷了該你倒霉。」

  薄春山『摸』著下巴點點頭:「我白了。」

  他就說為孫老漢竟會說出那種話,不忿子死,卻連向官差告狀都不敢,那些同樣是死者家人人家,更是看見官差去就往外趕人。

  還有那所謂『按照慣例兩一條命』,估計就是有人組織當地村去另一方爭鬥,中間若是死了人,上面會發些銀子下來就當買命了。

  「那纂風鎮路,到底什麼路?」

  薄春山問到點子上了。

  「一條可以出海路。」

  顧晨頓了一下,解釋道:「這些也是這次我師傅跟我說,都知道出海走私賺錢,但朝廷令禁海,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總會有人敢於去冒險,大晉海岸線漫長,但能真正作為港口地方卻不多。」

  他解釋了下,什麼叫深水港,什麼叫淺水港,一般運送大批量貨物海船,只有深水港才能吃重。

  可之前也說了,都知道出海走私賺錢,能被占深水港口早就被人占了,還有則是有地方衛所把守。

  也就是說,有勢力有後台有資本海商們各有其道,那麼勢力後台本事不如人『海商們』怎麼辦?

  自然是找他們能走路。

  纂風鎮就是這樣一條路。

  纂風當地有座海門,乃是曹娥江入海門戶,兩山夾江,形成海門,海面風急浪急,每當海『潮』入門之際,猛怒頓涌,巨浪滔天,形成了當地有名纂風『潮』,纂風鎮之名就是由此而來。

  纂風,指大兇險風,可見一斑!

  而且纂風『潮』有個奇特特點,那就是大『潮』兇險,小『潮』不斷,永無止息。因為纂風海門奇特,哪怕是當地人口中小『潮』,船隻也無法由此地通行,也就形成了一處奇特海門天險。

  須知,有海門地方,按照當下倭寇侵擾海岸邊界局勢,必然有衛所把守,可纂風鎮因為海門是天險,自然被人忽略。

  可恰恰也就是這條不可能成為路路,其實還有一條『生路』。

  纂風『潮』每月五六風浪大,浪『潮』險,而每個月月頭,也就是初一初時候,這時雖還是有些風浪,但這點風浪還是允許船隻通過。

  也就是因為纂風海門這獨特地理位置,獨特奇景奇觀,致使這裡成了一顆『滄海遺珠』。

  見顧晨用滄海遺珠來形容此地,薄春山失笑:「這哪是什麼滄海遺珠,就是一個大燒餅上面落下一顆小芝麻。」

  顧晨先是一愣,再是笑。🍧♣ ❻➈ŜⒽ𝕦𝐗.𝒸σ𝓶 ♠😺

  可不是如此!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種種不可複製原因,這地方哪還輪得到當地幾個大姓互爭奪,早就被那有後台大勢力奪了。

  「跳蚤腿也是肉,總是養活了這麼些人。」

  這些其實都是顧晨這次聽他師傅說。

  不過他說也是實話,也許纂風鎮是個小地方,再說透徹點,這地方貨物吞吐量,在那有些人眼裡不算什麼,可在那些小商人眼裡就是一條通天大路。

  見著長興商行借著這地方,才多年時間就成了州府首屈一指大商行?

  這還是他們只占了幾分之一量,如果能獨吞——所以說,自古以來財帛動人心,這句話說錯。

  就是利益太大,才會出現爭鬥。

  「說來說去,這裡面厲害就是當地那幾個大宗姓,你們這些外商之所以會被傷人損貨,其實就是他們爭鬥被連累了。也可能是敵對之人故意如此,就是為了搶奪份額,其實也是想『逼』你們退出?」

  顧晨點頭道:「差不多是這個原因。也就是近一年來這種狀況才越來越多,傷人都是小,還有人貨物在混『亂』之中被人燒了。」

  薄春山好奇問:「難道這裡面就有規矩,隨隨便便就損人貨物,如果都這麼幹,直接都掏刀子上完事,還用得著斗得像烏眼雞似?」

  「這種情況其實也,對方估計也怕惹眾怒,可這種事不發生在自己身上還好,若是發生,只是一次,就足夠元氣大傷了。」

  畢竟出海一趟也不容易,誰不想多賺呢,自然砸了許多銀子進去,所以一旦貨物有損,輕也是傷筋動骨。

  「其實你們可以多雇一些人護送,人找事也就罷,一旦有人找茬,直接打死完事,反正官府不管,更有人報官。」薄春山道。

  「可你別忘了,他們這些外商還想做生意,就不可能得罪當地大姓。」顧玉汝『插』言道。

  薄春山嘲諷地哦了一聲,道:「那照這麼說就是,你打我可以,我打你不行?」

  顧晨苦笑:「我師傅說,東家現在只希望他們趕緊爭出個結果,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卻怕爭出結果,東家所合作那家被踢出局,影響了自己。」

  「說來說去還是拳頭不夠大,拳頭夠大,哪還有這些擔憂。」

  顧晨繼續苦笑:「我們東家說起來是做了門冒險生意,其實除過賺了些銀子外,本身還是個普通商人。」

  就是因為普通,才會被殃及之際吃了這麼多虧,也是為多大事,顧大伯和顧晨卻如臨大敵。

  是,薄春山覺得有多大事。

  可能是人所處環境,造成了人眼界不同。像顧大伯和顧晨都是那種老實本分人,可能顧晨這輩子遇見過大事,就是這件事了。

  可薄春山不同,讓他來看,扯這麼多幹什麼,什麼大姓什麼勢力,說白了就是搶地盤,以前龍虎幫幹過搶地盤事。

  你強,就能搶了別人地盤,你弱只能被人搶,運氣不好可能會喪命,就是這麼簡單。

  「行吧,你這事我幫你,你什麼時候走?」薄春山站起來,爽快道。

  「天,遲不能超過天下午。貨已經在船上了,只等著隨同一起過去,貨到當地還得近一天時間運送,你知道,也就初一初兩天時間。」

  薄春山想了想:「行吧,我知道了,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

  「那你準備怎麼辦?」

  「什麼準備怎麼辦?」

  顧晨錯愕:「難道就你陪我兩個人,什麼都不準備就去?」、

  「這事你別管,到時候就知道了。」

  回到家中,進了房門。

  顧玉汝道:「其實這趟去,晨大哥應該不會有太大危險,他擔憂顧慮恐怕是損貨。」

  就如同顧晨所言,損一次貨,輕就是傷筋動骨。可他們舍不下這條路子,只能硬著頭皮上。

  「那可不好說,聽說上次他師傅差點在混『亂』之中被人失手殺了。什麼失手?讓我看就是故意。」薄春山諷笑道。

  這個顧玉汝也清楚,只是他們現在所知有限。

  問顧晨,顧晨也不太清楚這其中詳細,因為他多事也是聽他師傅說,這也就造成一些關鍵消息有所疏漏。

  譬如,當地哪幾家大姓勢大,誰家和誰家有仇,或是關係如,某一方大姓背後合伙人有哪些,長興商行所合作這家勢力如。

  這些都不清楚,看問題只能隔著一層紗。

  「那你打算怎麼辦?真就你一個人和晨大哥去?」

  薄春山正在玩顧玉汝頭髮,纏在手指頭上,一會纏緊,一會纏松,也就一會時間,就把她髮髻弄散了。

  「怎麼不說話?」

  「我在想問題。」

  薄春山還有想問題時候?

  顧玉汝可好奇了。

  「你想什麼?」

  「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真是時時刻刻不忘占她便宜。

  不過兩人都是夫妻了,是在房裡,顧玉汝倒不怕什麼,也就在薄春山驚奇目光中,在他臉上印了一下。

  親完後,他還是一臉驚奇蠢樣。

  她有點臉紅,兇巴巴道:「你看什麼看?」

  「我看大寶貝!」

  他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下頭一頓『亂』親。

  親到後,顧玉汝鬢『亂』釵橫,腰帶被扯了,衣襟都被拉了,薄春山也分不好受。

  他翻身埋在被子裡,一頓低吼,翻過來,把人抱在懷裡『亂』『揉』。

  他一頓咬牙切齒:「老子媳『婦』,老子不能隨意碰,顧玉汝你不行啊,你以後得多吃點,吃壯點。」

  才能禁得起他折騰。

  那次事後,雖說薄春山收斂了許多,也始知道心疼人了,可一到晚上他就忍不住了。可還挨上身,顧玉汝就叫疼,他把燈點了看,好像真有點慘。

  大半夜,把他娘叫了起來。

  邱氏知道怎麼回事後,差點撈棍子打他一頓,後來不知道從哪翻出了瓶『藥』膏,讓他拿回去給顧玉汝用了,還跟他說要養日。

  日?!

  好吧,日就日吧,才會有薄春山這麼說。

  顧玉汝面紅臉臊耳根熱,別臉。

  「你別跟我說話。」

  「你不跟我說,我跟你說行不?」人纏了過來。

  「不要臉,你太重了!快起!你不該說讓我多吃壯點,應該你吃才對,誰讓你這麼壯!」

  好像這個理也對?

  鬧完,顧玉汝道:「你這趟去,先保證自己和晨大哥安全,然後儘可能查……」說到這裡,她突然停了下,問:「你先說說,你到底怎麼打算?」

  「什麼打算?我什麼打算?」

  「那你怎麼去?」

  「就這麼去!」

  船上,顧晨一臉詫異地看著薄春山。

  他還真就這麼去?

  只見薄春山一身捕快規製衣裳,海青『色』交領窄袖長袍,滾紅邊、紅腰帶,頭上戴著皂帽,腳蹬皂靴,腰裡別著把捕快專有佩刀。

  還別說,薄春山身形高大頎長,這麼穿真是俊威風!

  可去纂風鎮穿這?

  不光顧晨詫異,船上打下手夥計們都詫異,薄春山所到之處,可謂是人人矚目。

  受矚目不光是他,還有顧玉汝。

  因為顧玉汝也來了。

  顧晨是真想到,他這堂妹夫辦法就是辦法,可辦法也就罷,把玉汝帶來做甚,他該不會把這當成了新婚出行踏青?

  「顧管事,你把這樣人帶了去,去了後恐怕會出事。」一個面黑矮壯、大約有四多歲漢子,將顧晨拉到一邊說話。

  不是恐怕會出事,是肯定會出事。

  撈偏門怕和官差打交道,見著薄春山上次去纂風鎮,都被人當送瘟神一樣對待?

  不是怕你,而是嫌麻煩。

  好吧,其實嫌麻煩也算是一種怕。

  顧晨也是連聲嘆氣:「江叔,我也想到,我去他說。」

  「說什麼?」

  薄春山帶著顧玉汝姍姍走來。

  「春山,你看這……」顧晨有些尷尬,「我們出門辦事,你穿這麼身衣裳,實在太扎眼,還有怎麼也把玉汝帶來了?」

  現在顧晨都忍不住懷疑,自己之前對薄春山賞識,是不是自己看走眼了。他現在哪還奢求薄春山能幫他什麼,不搗『亂』就是好。

  薄春山撣撣衣袖,倨傲矜持:「這身衣裳怎麼了?挺好。」

  顧玉汝拐了他一下:「好好說話。」

  薄春山忙好好說話了。

  「晨大哥,你看你這趟求得不外乎兩個結果。旁人爭鬥不牽連你們,保命,保貨,對不對?」

  顧晨一愣後,點點頭。

  「那不就行了。」薄春山拍了拍他肩膀,輕鬆道,「我和玉汝先你們一道同去,等到地方背著人下船,到了那鎮上,我以攜新婚妻子訪友為名,再你扮一場偶遇。我跟你說,那地方多人都認識我,我一進鎮,必然有人盯緊我,我你『偶遇』,你是我大舅哥,他們為了想送瘟神,一定不會讓『麻煩』靠近你。」

  「就這樣?」顧晨還是驚疑不定。

  「就這樣!」薄春山連連搖頭,故作感嘆狀,「晨大哥,當初大伯找我,其中就有我這官身原因在,這身份若是能用好,也不是有好處。」

  那就這樣了?

  顧晨和叫江叔人面面覷。

  也只能這樣了,因為薄春山已經帶著顧玉汝走了。

  懷著還有些質疑心情,船出發了。

  剛走時,薄春山還有些疑『惑』,顧晨說有貨,貨呢?

  顧晨說,貨不會一起走,太扎眼了,等快到纂風鎮時才會聚集。

  等快到地方時,果然有貨船靠近,一行加起來四艘貨船,看起來是有威勢。

  趁著船上還在下貨,薄春山帶著顧玉汝下了船。

  這碼頭上有專門車送人去鎮上,只要付銀子就行。因為薄春山不想等車上再上其他人,就把整輛車都包了,讓趕車送兩人去纂風鎮。

  車夫看他穿一身官差衣裳,也不敢多說話。

  騾車一路疾行,進了纂風鎮。

  這纂風鎮看似只是一個偏遠小鎮,其實鎮還挺大,幾乎有半個定波縣城大小,鎮上也有許多客棧旅店,上次薄春山帶人來就是住在客棧里。

  這一次,他同樣去了上次住客棧。

  客棧老闆滿臉是笑,卻遮不住臉上驚訝。

  「官爺這是?」

  他大約四多歲,生得一副腦滿腸肥模樣,現在天不是熱,卻是滿頭大汗。看看薄春山,去看顧玉汝,一邊擦著汗,一邊說話,似乎有點慌。

  這次顧玉汝出來,專門準備了個幃帽,帽沿上有輕紗垂落,只能若隱若現看出是個容貌出『色』子,具體面倒是看不分。

  薄春山擺擺手,一派大大咧咧:「莫怕莫怕,這次官爺是攜新婚妻子來訪友,不是來辦差。」

  不是辦差,你穿這麼一身衣裳來是做甚?

  不過這話客棧老闆肯定不會說,一邊笑呵呵地和他打著哈哈,一邊趕忙叫店中夥計去準備房間。

  等人隨著夥計進了客房,老闆行『色』匆匆地出了客棧。

  ……

  位於纂風鎮鎮南,一處外表看起來古樸低調,內里布置卻極為奢華,處處都能看見銀子魅力大宅院中。

  一人急急地奔了進來。

  「那、那瘟神,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