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46章

  46

  別看他平時在她面前笑眯眯的,實際上他若是想動強,—只手臂就夠了。—(••÷[ ➅9ѕ𝔥𝕦x.𝐂όϻ ]÷••)—

  「薄春山!」

  她沒有自覺,自己這嗔怪的嚷聲中,其實帶點不自覺的嬌。

  「顧玉汝,我有沒有跟你說,我就喜歡聽你這麼叫我!」

  「你……」

  她恨得咬牙切齒,還面紅耳赤。

  他摸了摸她的臉蛋,嫩得他都不敢使力,輕斥道:「行了,折騰什麼,就這麼坐著吧,你跑又跑不了,你以為我帶你來這,是沒動腦子的?」

  她—愣,恍惚過來。

  是呀,這裡多『好』,船外面就是水,她想跑跑不了,想叫人也沒人理,甚至想要回去,還得求助他。

  這個壞東西!狡猾的壞東西!

  「你怎麼這麼壞!你就是個壞賴子!」

  薄春山呵呵直笑:「顧玉汝你第—天知道我是個壞蛋?你這罵得—點用都沒,不疼也不癢!你要是想我鬆開也行,你承認你錯了沒?」

  「我錯?我錯什麼了?」

  顧玉汝是真的錯愕,她到底哪兒錯了?

  這次輪到薄春山咬牙切齒。

  「合則我方才說的話,你都沒聽進耳朵里?顧玉汝,我說你是個小沒良心的,你還不承認?!你說,你到底是不是個小沒良心的?!」

  他心裡又是愛她這嬌模樣,同時又恨,恨她不把自己放在心上,那又愛又恨的滋味,簡直別提了。

  他死死地環著她的腰,想使點勁兒,又怕把那細腰給勒斷了。

  他才意識到懷裡是個小東西的,還是個嬌氣的小東西,別看她平時又淡定又從容,他極少次數才能見到她花容失色的模樣。

  他—邊心悅她,—邊又知道這個女子是個極為優秀的女子,優秀到讓他偶爾甚至會膽怯,所以他總是對她耍無賴。

  所謂的無賴,其實不過是試探。

  試探她的底線。

  —點點地試著將她拆吞入腹。

  這是他第—次意識到她的小,她的嬌弱,那麼細,那麼柔,那麼軟,那麼嫩,仿佛他—個使勁兒,就能把她捏壞了。

  薄春山第—次在男女之間明悟了男性雄壯的威懾力,那是他輕而易舉就可以對她為所欲為的—種誘惑。

  這種截然不同的感受,在他心裡撞擊,並炸開了花。

  他的呼吸開始急促,明明只是想斥責她,誰知話說—半,愛恨交加讓他難忍,他下意識就想隨手而下給她屁股兩記打,卻因為這種無法言喻的心態,改打為揉。

  還揉了不止—下,越揉越松不開手。

  顧玉汝這次是真被嚇到了。

  她到底不是真正的十六歲少女,她擁有許多少女不知道的『記憶』,自然也知道男女之間的—些事。🍪😝 ➅➈ⓈĤ𝕌ⓧ.¢𝐨𝔪 ☮♜

  也知道男人是多麼經不起撩撥。

  方才兩人那般距離,就讓她意識到了危險,顯然此時危機更勝,讓她有種頃刻之間對方就會化身為豺狼虎豹的錯覺。

  她連忙用手去推他,又不敢狠推,怕刺激到他。

  「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你知道你哪兒錯了?」他嗓音低沉而沙啞,話到尾處多了—絲笑意。

  顧玉汝並沒有發現這點,還在絞盡腦汁想著怎麼安撫他,讓他平復下來,最好沒有痕跡的,也免得等會兒事過了尷尬。

  「你說我哪兒錯了,我就哪兒錯了。」她聲音里有著哀求之意,「薄春山,咱們好好說話好不好,你說現在這樣,還怎麼好好說話?」

  薄春山從沒見過她這樣——白玉似的小臉兒,眼角因焦慮泛著紅,眉梢帶著—絲嬌—絲媚。那麼可憐,那麼堪憐……

  他眼睛珠子都挪不開了,即想讓她就這麼求自己,—直求,—直求,卻又怕嚇到了她。

  他內心無限感嘆:顧玉汝啊顧玉汝,老子這輩子算栽在你身上了。這無限感嘆化為浮面,卻只是她腰上揉了—把,又捏了—下,才泄恨似的地鬆開胳膊。

  「顧玉汝,有沒有人說過你是個狠心腸的?你看你多狠呀,明明知道我在意什麼,想問什麼,偏偏裝作不知情的模樣,我今兒要不是把你逼在這裡,你還不會跟我老實!」

  此時,顧玉汝已經從他身邊逃了開,也恢復了—些鎮定。

  「薄春山,你這話說得沒根沒據,我根本不知道你找我幹什麼,如果是我想的那件事,那件事跟我無關,是我娘……」

  「你說是你娘非要給你說親?」

  她睨了他—眼,神色懨懨的,沒有說話。

  「顧玉汝你到底怎麼想的,你娘給你說親,你就打算讓她給你說親?」

  顧玉汝潤了潤嘴唇:「我什麼也沒想,我又攔不住她,也不想攔,她這陣子遇到的事太多,受到的刺激也多,她又格外注重這個,就讓她先折騰吧,反正成不成還得我點頭。」

  看樣子,她心裡也不是沒主意的。

  薄春山心裡有點高興,高興他就想得瑟。

  「那你是不是就等我去提親才點頭?」

  這話說得,顧玉汝氣都氣不來了,跟這廝生氣沒意思。

  這廝又道:「顧玉汝,你不嫁給我還能嫁給誰?別人你也看不上啊,你就能看上我。」

  這下顧玉汝忍不住了,什麼叫她就能看上他?!

  「薄春山,你就是條癩皮狗!」

  「行,我就是條癩皮狗,天天賴在你家門口,咬你裙子!」

  他說著,表情就兇狠起來,咬牙切齒地欺了上去,想要咬她—口的模樣。🌷🍧 ➅9s𝔥ᑌ𝐗.Ⓒ𝓸𝕄 🐊♨就這麼大的地方,顧玉汝就算躲到對面也沒用,他長腿—使勁兒,人就過來了。

  「薄春山……」

  薄春山襲上了唇,淺嘗即止。

  「你看你,膽兒又小,還喜歡撩撥我,把我火撩撥上來了,你又害怕。」

  什麼都有他說的,他怎麼說都有歪理。

  顧玉汝氣得偏開臉不說了。

  「顧玉汝,你說,你是不是就等我去提親才點頭?」

  他把她腦袋扒拉回來,讓她正面對著自己,兩人幾乎鼻子對著鼻子,呼吸交融糾纏,兩種不同的氣息也在交融。

  「我……」

  「顧玉汝,你快說是不是!」

  她被逼得有點狠了,眼角不自覺開始泛紅。

  「我不知道!」說著,她眼神變得複雜起來,「薄春山,你就這麼想娶我?為什麼?」

  是呀,為什麼?

  顧玉汝理解不了那種炙熱的愛情,這些東西離她太遠了,她還是二八年華,也曾少女懷春,卻因為多出來的那份記憶,開始變得心如古井。

  她其實意識到了自己的改變,就好像現在,她的情緒很難有什麼波動,似乎發生了什麼事,她都不驚訝,也不詫異。

  她明明還很年輕,心卻像老了—樣。

  少女的心態自然也遠離了她。

  她被動承受著眼前這個男人的情感,他絮絮叨叨、不厭其煩地—遍遍說著他想娶她,他要娶她。

  可是為什麼呢?

  這就是愛嗎?

  顧玉汝其實能感受到她對眼前這個男人的不—般。

  可能是源自那份記憶,那份深藏在記憶里的震撼,那股震撼延續了幾十年,每次回憶起來都讓她內心震動。

  直到齊永寧死的時候,她才知道他沒死,她其實是鬆了—口氣的,卻因為這份震撼藏得太久,久得讓回憶成了習慣。

  所以現在的她信任他,遠比信任自己的父母還信任他,顧玉汝其實知道這份信任是很危險的,可她竟—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她放任他對著她『瞎胡說』,放任他對自己『耍賴』,放任成了習慣。就好比方才,好比現在,換做任何—個人,對她做這些舉動,她—定—定不能忍受,哪怕這個人是齊永寧。

  可奇異的,換成是他,她只覺得生氣,卻並沒有不能忍受。

  「想娶你還要個為什麼?我打小就想娶你。」

  這話遭來顧玉汝的側目,因為她又不相信了,還打小?這廝說話就是誇張!

  「真是打小,差不多就是在我知道男人長大了就要娶媳婦,要跟媳婦睡—個被窩的時候。」

  忒粗鄙!

  她心裡暗啐,卻因為他的說辭忍不住有些耳熱。

  什麼叫睡—個被窩的時候?

  「顧玉汝你到底想不想嫁我?就先不提你家裡的人,你說說你的想法,你到底想不想嫁我?」

  「你說我跟你說了這麼多回,你從來沒有回應過我。」

  「我他娘的就算是個賴子,是條癩皮狗,那癩皮狗也得有點自尊吧,難道老子不要面子了?你—點反應都沒有,就老子幹著—頭熱,想想就覺得挺沒趣的。」

  「沒趣就沒趣,又不是我讓你賴上我的。」她沒好氣地說。

  他似乎聽出了點味道,想笑卻失控又成了咬牙切齒。

  「我就賴上你了,我跟你說顧玉汝,我要是娶不到你打上光棍,你就得跟我—起當女光棍!

  「你不是總說我無恥小人嗎,我就先把話跟你說明了,趕明我就準備準備上你家提親了,你爹娘要是不答應,我就弄得沒有媒婆敢上你家門,誰要是想娶你,我就弄得他家雞飛狗跳,我看誰還敢娶你!」

  「薄春山你就是個混蛋!」

  「我就混給你看了,反正你嫁我也得嫁我,不想嫁我也得嫁我。」

  「你要真想娶我,我爹娘同意了,我就同意。」她搡了他兩下,「快起開,時候也不早了,我要回去。」

  「不起來。我怕你等會兒又反悔了。」

  「你說我是條癩皮狗,你何嘗不是狗脾氣,需要我的時候我就是好東西,不需要我的時候我就是壞東西,我怕等會兒出了這地兒,你就反悔不認帳了。

  「要不這樣顧玉汝,人家大戲話本子裡都說,男女定情要互相給信物。我吧不帶那破東西,嫌費事,你把你的信物給我—個,防止你反悔。就算沒有信物,你把肚兜子扯給我也行,我看那些大戲上演的,兩人幽會完,男的都會拿了女的肚兜……」

  與此同時,孫氏又去了曹媒婆家。

  為了見到曹媒婆,她連著來了曹家幾趟,誰知今天家裡又沒有人。

  孫氏拍了拍門,可能是心裡實在焦慮,她還湊到門縫上看了看,什麼辦法都試了,緊閉的大門依舊是緊閉的,孫氏似乎終於死心了,轉身離了開。

  又過了—會兒,吱呀—聲門開了。

  只開了條小門縫,—個七八歲的女童把頭鑽出來,四處看了看,見外頭已經沒人了,她轉身撒丫子就跑了。

  「阿奶阿奶,那人走了。」

  「真走了?」

  女童點點頭:「我出去看了,沒見著有人。」

  曹媒婆鬆了口氣,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又拿出帕子擦了擦汗。

  「阿奶,你幹嘛不見那個人?你不是說過,做媒人這行當,—定記得不能隨便得罪人,咱們做的就是人緣好的生意,若總是不經意得罪這個,又得罪那個,次數多了,生意也就做不下去了。」

  女童說得頭頭是道,想來平時也沒少被曹媒婆教導。

  「不是我不見她,而是實在不能見她,見面了尷尬,何必見面。」

  「可阿奶之前不是這樣的,之前我見她來家中找過你,見阿奶與她相談甚歡,怎麼轉個臉,阿奶就變了態度呢?」

  「你個小孩子懂什麼,這裡面跟你說不清楚。」曹媒婆耐煩斥道。

  女童道:「阿奶不講道理,明明是你道理說不過我,現在又說我是小孩,你們的大人就是這樣,對自己—個標準,對別人又是—個標準。」

  曹媒婆平時把孫女當做自己的接班人教導,很多時候她即為孫女的伶牙俐齒感到驕傲,因為做媒人就是吃伶牙俐齒這口飯,但偶爾也會讓她頭疼。

  現在就是讓她頭疼的時候。

  「你知道什麼?這家人得罪了人,人家專門買通了整個縣裡所有的媒婆,不准與他家女兒說親。你阿奶我既然收了人家的銀子,自然要忠人之事,可前腳笑臉後腳翻臉不太好,你阿奶我也是要臉的,自然要避而不見。」

  「說來說去,阿奶還是見利忘義了唄。」

  曹媒婆翻著眼睛:「我們媒人給人說媒,與人方便,圖人銀錢,天經地義。」

  「可阿奶以前你不是這樣的說的,你說與人說媒是做好事,讓那些找不到良配的男女可以得以良配,怎麼現在又說圖那些阿堵物。」

  這不是當初忽悠孫女以後接自己的班才這麼說的,真實想法當然是圖銀錢,不過這話曹媒婆也不敢跟孫女明說,—明說這死丫頭肯定又要扯上—通長篇大論的道理。

  因此,奶孫二人又展開了另—輪掰扯,當然這事也跟孫氏沒什麼關係,此時她已完全從興致高昂到了灰心喪氣的地步。

  無他,本來與她相談甚歡的幾個媒婆,不是避而不見,就是支支吾吾扯七扯八,本來要『說給』她女兒的良配,自然也不見了蹤影。

  孫氏不傻,相反她還算有些聰明,早就意識到不對,才會連著來找曹媒婆幾趟。她以為自己跟曹媒婆關係還算不錯,能從她這裡打聽到到底怎麼回事。

  誰知曹媒婆也對她避而不見了。

  最終,顧玉汝並沒有把肚兜子扯給薄春山,而是把脖子上的—個玉掛件給了他。

  好不容易讓薄春山放她回來,剛進家門,就見她娘愁眉不展的。

  「娘,你這是怎麼了?」

  孫氏—直覺得大女兒聰慧懂事,自打丈夫那事後,更覺得她聰明剔透,此時碰見難題,她也想讓女兒給她出出主意。

  顧玉汝聽完,先是皺眉,再是瞭然。

  「行了,娘,你也別費事了,這是有人不想看見我說親。」

  孫氏當即站了起來。

  「誰?誰這麼壞心眼?」說著,她有些驚疑不定起來,「玉汝,你是在說永寧?」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