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猶如石破天驚,便直接宣告了冰天聖地新聖主的誕生。
秦狡,亦或是冰天聖地中的其餘人,他們都未曾預料到,這位高高在上的冰道主,竟會如此果斷地指定下一任聖地之主。
在過往的歲月里,這樣的決策簡直是無法想像的。即便是修為通天的冰道主,在從前也從未有資格干預冰天聖地之主的選拔。
鄭無極的提議,雖曾引起波瀾,但冰天聖地總是以自身的傳統和規矩為盾,拒絕任何形式的外部干預。然而,如今的聖地,卻已截然不同。
冰天聖地的強者們,已在王軒的劍下化為塵埃,幾乎都被王軒殺絕了。如今的冰天聖地,已無力再拒絕冰道主的決定。聖地的未來,似乎已經在此刻發生了悄然的變化。
「是!我們悉數聽從冰道主的至高法旨!」
四面八方的人們齊聲回應,他們的聲音中充滿了敬畏。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唯有人群的聲音在空曠的冰域中迴蕩,顯得莊重而肅穆。
「恭喜秦霜飛聖女,繼任新的聖主之位!」
許多強者,是眼中閃爍起異樣的光芒。
他們清楚冰天聖地從此以後,是徹底的要變天了,不會再是曾經的冰域最強宗門,而是要徹底的屈服在冰道主威嚴下了。
「很好。」
冰道主鄭無極的聲音在空曠的冰域中迴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微微頷首,目光如炬,掃視著冰天聖地的人。
見無人對他的決策提出異議,他臉上露出了一抹滿意的微笑。
鄭無極身為冰道之主,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透露出一種深深的威嚴與莊重,令人不敢直視。此刻的他,就如同那萬古不化的寒冰,堅硬而威嚴,讓人敬畏。
鄭無極其實早就想整頓整個冰域了,尤其是這冰天聖地,此宗在冰域確實屹立的過久了,也太猖狂了。
王軒的出現,倒是給了他一個重整冰天聖地的契機,否則他早都出手擒拿王軒了。而是等到冰天聖地長老們基本死絕,他才是出手。
『轟隆~~~~~!』
在這一瞬息之間,玲瓏冰羅塔猶如一顆墜落的星辰,靜靜地、又無可抗拒地沉入冰域的深邃黑暗之中,無情地將王軒一同拖曳進那無盡的冰寒世界,深埋於冰域的最深處。
隨後,一條條晶瑩剔透的冰晶鎖鏈從四方冰域之底中浮現,它們纏繞、捆綁著寶塔,仿佛要將它永遠禁錮在這片冰寒之中。鎖鏈的每一次顫動,都似乎在訴說著一種古老而深沉的封印之力。
此刻,整個冰域都顫抖起來,那是大地的轟鳴,從冰層深處,傳來陣陣低沉而恐怖的轟鳴,仿佛是一尊古老的妖魔被封印,在掙扎。
緊接著,一道耀眼至極的光柱從冰域之底沖天而起,它穿透了厚厚的冰層,直衝雲霄。
光柱璀璨奪目,卻又帶著一種莫名的壓抑,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封印威壓。
光柱出現的快,消失的也快,一閃之間,便縮回了冰域之底。
」一切紛爭已然塵埃落定,諸位,各自散去吧。」
鄭無極的話語落下,他身上的氣息如狂瀾般洶湧,隨即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流光,深入冰域的最深處,消失得無影無蹤。
冰天聖地之外的賓客們,見此情景,也都紛紛拱手作別,各自離去。他們的身影在雪天中漸行漸遠。
留下的,只有冰天聖地的門人,一個個面面相覷,眼中既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也有對未來的忐忑。隨後,他們開始行動起來,清理著戰後的廢墟,重整起宗門的秩序,以期能夠讓冰天聖地重煥新生。
那些被摧毀的建築,在弟子們的手中逐漸重建;那些破碎的器物,也被他們一一修復......
......
半日的時光如流沙般悄然滑過,整個冰天聖地籠罩在一片寂靜的肅穆、哀悼之中。
新登聖位的秦霜飛,身著素白的孝服,獨自踏雪而去,她的步伐堅定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載著無盡的哀思與責任。
終於,她來到了那座冰道主昔日居住的巍峨宮殿前。
宮殿的輪廓在飄落的雪花中若隱若現,猶如一個沉睡中的巨人,莊嚴而肅穆。
秦霜飛停下了腳步,她緩緩地跪在宮殿的門前,任由雪花紛紛揚揚地落在她的發梢、肩膀,甚至睫毛之上。
雪花輕輕落下,似乎在為她加冕,又似在為她送行。
秦霜飛閉上眼睛,心中默念著對父親與長老們的哀悼,同時也在默默承受著這份突如其來的重任。
秦霜飛的倩影在雪地上顯得如此孤獨而堅定,隱隱帶著一種悽美之感。
正所謂要想俏,一身孝。更何況秦霜飛曾經身為聖女,相貌本就是非常的出眾,在整個冰域都是出了名的美女。
雖然秦無壽長得的難看,但是秦霜飛是繼承了她母親的美貌幾分,她的母親可是冰域的第一美人,名為冰靈仙子。
秦霜飛,如一朵淒涼的寒梅,靜靜地跪在巍峨的宮殿前。一身孝服,素白如雪,剪裁得體,沒有一絲多餘的修飾,卻在她身上散發出了獨特的氣質。
她的頭髮被簡單地束起,露出一張清麗的臉龐。那雙眼睛,如同秋日的湖水,深邃而執著,藏著無盡的哀傷與堅韌。
雪花輕輕地落在她的睫毛上,瞬間融化成水珠,滑過臉頰,與淚痕交織在一起,無聲地訴說著她的心事。
她的雙手緊握著,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她的膝蓋下,是冰冷的石階,但她仿佛感覺不到寒冷,只是默默地承受著。她的背影在雪天中顯得格外孤單,卻又有一種倔強,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周圍的宮人們匆匆而過,偶爾投來好奇或同情的目光,但秦霜飛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對周圍的一切置若罔聞。
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灑在秦霜飛的雙峰上,因為跪著,將她的臀部顯得十分的圓翹。
良久後。
宮殿之門,被從裡面打開,一個十來歲模樣的童女走出,面色冰冷,眼神無情的看了秦霜飛一眼。
「你回去吧,道主大人已經進入閉關之中,他是不會見你一個小輩的。」
女童輕蔑的說道,語氣卻是老氣橫秋。
秦霜飛搖搖頭。
她在給父親與長老們辦了後事後,便是來這裡,只為想親手殺死那王軒與慕傾月,想為父親報仇。
「請冰竹大人為我獻言,只要能讓我處決那姦夫淫婦,我可以做任何事。」
秦霜飛說著,抬首,露出了她精心打扮的妝容面龐。
其意思很明顯。
而秦霜飛從沒有說過,連對他的父親都沒有說過,在曾經冰道主每次見到她時,總會閃過異樣的目光。
秦霜飛很清楚那種目光,那是一種野獸見到獵物的目光。
她是想犧牲自己的身子,為自己的父親報仇,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聽到她的話,一身宮裝的女童是面露出一抹譏諷之笑,輕蔑道:
「你個小輩很真是倔犟,道主大人在閉關前也說了,讓你不要多想,回去努力修煉,重建好聖地。
另外,如果你感覺自己肩負的擔子太重,一人無法執掌冰天聖地,可以將你的母親找回,你們母女倆一起努力,定能什麼事都能辦成的。以後若是遇到什麼困難,你們母女倆可以來找道主大人,到時道主大人會幫你們的。」
女童說完,便是轉身走入了宮殿,巨大的宮殿之門,再次猛地合上。
秦霜飛嬌軀一震,眼中出現了不敢置信,甚至是隱隱的憤怒之色。
雖然女童沒有明說,但她怎聽不出,其話裡有話,意思已經是極其明顯了。
虛偽!
無恥!
無恥老賊!!!
秦霜飛心裡憤怒之極,原本她是將冰道主視為修為強大的前輩,或是長輩,以前對冰道主是頗為崇拜與敬重的。
要知道,她的名字,當初都是冰道主在她滿月酒時,給她起的。
而以前對方每次見到她時的目光,雖然帶著異樣之色,但她也沒有多想,只以為是因為自己的美貌出眾。
無論多麼強大的男修,終究都是男人,是男人喜歡美女都是正常的。
因此,秦霜飛以前也沒多想。
可是,如今她才發覺,這個鄭無極妄為冰域的道主,滿嘴的正義,秩序,為天下蒼生,滿嘴的仁義。
卻是將主意打到了自己的母親身上!?
原來鄭無極拒絕自己的請求,不只是要得到自己,還有冰靈仙子!
「噗~!」
秦霜飛一口逆血噴出,臉色變得蒼白,她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曾經崇拜的道主叔叔,竟是一個如此的人。
秦霜飛站起身,不再跪拜,冰道主已經不配她跪拜!
她憤怒的飛身而起,向著東方的天際飛掠而去,速度極快。
半個時辰後。
秦霜飛是飛遁來到了一個山莊的上空。
這裡是冰域的最東部,雖依然是在冰域中,漫天有雪花落下,但山莊中卻是桃花、牡丹、梅花各種的美麗鮮花盛開著。
而在古色古香的山莊庭院深處,一座玲瓏剔透的涼亭猶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其中。此刻,一位女子正靜靜地坐在涼亭的石椅上,她的倩影長發在微風中搖曳,如同盛開的紫羅蘭,優雅而神秘。
她身穿一襲深紫色的長裙,裙擺輕輕飄動,仿佛流淌著紫羅蘭的芬芳。裙子的面料柔軟而富有光澤,猶如夜空中的星河,閃爍著深邃而迷人的光彩。裙擺的邊緣繡著精緻的金色圖案,與紫色相映成趣,更添了幾分高貴與典雅。
她的長髮一半被巧妙地挽成一個優雅的髮髻,剩餘的三千青絲輕輕垂落,隨風飄動。
女子的面容極其精緻,如同上天精心的雕畫般出,一雙明亮的眼眸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女子的鼻樑小巧高挺,嘴唇紅潤,肌膚嫩白如雪,真宛如冰天雪地中的精靈般。
但她手中拿著一本書,書的封面古樸,散發著淡淡的墨香。她的手指纖細而修長,輕輕翻動著書頁,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優雅又書香。她的眼神專注,仿佛完全沉浸在書中的世界裡,與世隔絕般。
涼亭周圍的花草樹木在女子的映襯下都顯得黯然失色。微風拂過,花瓣輕輕飄落,仿佛在為她的美麗而傾倒。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她身上,形成斑駁的光影,更加凸顯出她絕色的容顏與凹凸有致的豐腴身姿。
豐胸翹臀,纖腰長腿,玉手美足,氣質書香、典雅、寧靜。
整個涼亭的畫面如同一幅精美的畫卷,讓人忍不住駐足欣賞。
這位身穿紫裙的絕色女子,就像是一朵盛開的紫羅蘭,散發著迷人的魅力,正是冰域第一美人,萬年難出的美人,冰靈仙子,秦霜飛的娘親。
她在年輕時,便被冰天聖地強行掠去,與秦無壽成婚,在後來為秦無壽生了一女一兒後,她是離開了冰天聖地,獨自在這冰域的最東部隱居。
秦霜飛看到自己的娘親後,便是情不自禁的落淚,當下飛落而下,撲入了冰靈仙子的懷中。
「娘。」
秦霜飛痛哭失聲,淚水打濕了冰靈仙子的身前裙衣衫,委屈之極的樣子。
冰靈仙子微微蹙眉,伸手輕撫女兒的秀髮。
她在這裡居住,很少有人來,即便是她的女兒,也是好幾年才來一次。
如今為何突然來了,還哭成這般樣子。
冰靈仙子看著女兒的一身孝服,玉心微動,隱隱想到了什麼。
「傻妮子,發生了何事?」冰靈仙子問道,聲音像是二十來歲的少女般,極為清脆動聽。
秦霜飛嗚嗚的哭泣,說道:「娘親,我爹死了。」
「嗯。」冰靈仙子點了點香首。
秦霜飛抬首,見到娘親平靜的神色,沒有絲毫傷勢之意,不禁驚愕:「娘親,我父親被人殺死了!」
她又強調一遍父親死訊。
「嗯,只要你沒事就好。」冰靈仙子微微一笑,平和的說道。
秦霜飛淚水止住,有些傻眼。
再怎麼樣,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吶,面對父親的離世,這本應是家人心中最沉重的打擊,然而,娘親的面容上,卻未見一絲哀傷,反而在這沉痛的氛圍中,她竟然還能露出微笑?
冰靈仙子見到女兒懵逼的樣子,失笑搖頭,道:「那個老不死的心術不正,我早都想過,他有一天會被仇家乾死?因此有心理準備,況且我與他也沒感情,甚至早都盼著他歸西了!」
聽著娘親粗鄙的話,秦霜飛:「......」
她是知道,自己娘親看似典雅文靜,但實則性格可不是表面的一般,據說娘親在少女之時,是出了名的會搞怪,活潑好動,古靈精怪。
而當初也就是娘親年紀小,否則以娘親的武道天賦,給娘親千年時間,冰天聖地絕對抓不到娘親!
秦霜飛想了想,忐忑問道:「娘親,以你化帝境初期的修為,冰天聖地遭遇大劫時,你應該感應到了吧?」
冰靈仙子微微輕點香首:「嗯,我確實感應到了,當時以為是演練呢。話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以你父親的修為與地位,殺他的人,應該不是冰域之人吧?」
秦霜飛差點又一口逆血噴出。
自己的娘親到底多厭惡冰天聖地啊?
連神念之力都不願意觸及冰天聖地,都不願意用神念探出入冰天聖地。
「是一個叫王軒的妖孽,他比我弟年紀還小,但最近在祖界很出名,想來娘親是不知道吧?」
「嗯,我確實沒聽說,那樣年紀居然能殺了你爹,沒想到世間還有能跟我比肩的牛掰人物。」
「娘親,你能書香些嗎?看著千嬌百媚,一張口都是粗話。」
秦霜飛苦處,自己之所以不總來山莊,正是因為父親怕娘親帶壞了自己。
「我這是大道自在意,心中的髒話吐出,便是純淨了我的心。」
冰靈仙子向女兒眨了眨美眸,帶著一抹俏皮之意。
若是不知道兩女身份的人,見到此幕,還以為秦霜飛是冰靈仙子娘親呢。
「話說,你是想為你父親報仇吧,我是不會為一個老混蛋報仇的,他死了冰域還能稍微乾淨些,所以你也不用求娘了。」
冰靈仙子說道,雖然她也想去會一會那個妖孽,但只是想去切磋一下武道,打壓一下後輩的風頭。
她可是冰域最強的天賦者,自然是要為冰域找回點面子,否則別人不是會誤以為冰域都廢材麼。
秦霜飛點頭,面露苦澀著,說道:「我明白了,娘親不會管我,那王軒也已經被鄭無極鎮壓在冰域之底。」
「那你還來娘親這裡幹啥?」冰靈仙子無語,得,切磋的機會沒有了。
秦霜飛憤怒道:「是因為我去找鄭無極,想要親手處決那王軒,為我父親報仇。但鄭無極那個老傢伙竟是...竟是讓我與娘親一起去求他!」
「什麼!?」
冰靈仙子臉色猛地冷沉,渾身的氣息都變得冰冷起來,開口清脆的道:「他果然賊心不改,又打起了算盤,本仙子要弄死他!」
「對,娘親你要殺死那丫的!」秦霜飛學著娘親的語氣,道:「但我們要先殺那王軒小逼登,因為那子更加的邪惡,他不僅搶了弟弟的新娘,殺了父親,還揚言就算娘親去了,他也不懼,到時將娘氣一同給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