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恐怖的畫面

  姜辭憂聽了之後只覺得很難過。

  哪怕只是稍稍的帶入薄靳修的童年。

  就能夠感受到那種痛苦和絕望。

  他就仿佛一個人在暴雨中淋雨,永遠有一片烏雲覆蓋在他的頭頂之上。

  他的童年一片潮濕黑暗,未曾有過一絲陽光。

  姜辭憂一把抱住了薄靳修:「阿修,你想哭就哭出來吧。」

  雖然薄靳修一直說他已經放下,已經不在乎。

  但是姜辭憂清楚。

  他的這根刺早已經扎在心底的最深處,永遠都拔不出來。

  薄靳修將頭埋在姜辭憂的頭髮裡面。

  「辭憂,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不曾奢望她會愛我,可是她為什麼要殺我?」

  姜辭憂也不知道。

  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她無法理解薄靳修內心有多難受。

  這個世界,孩子天生就是愛父母的。

  並且他們無法選擇。

  姜辭憂想,最讓薄靳修難過的,是他無數次的心軟和忍讓換來的是一次次的得寸進尺。

  「阿修,你不是一個人了,你有我,還有寶寶,我們才是一家人。」

  薄靳修倒是突然冷靜了下來。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是啊,我們有孩子了,我要當爸爸了。」

  薄靳修的手放在姜辭憂的小腹上:「寶寶,要健康平安的出生,爸爸和媽媽會一輩子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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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堂島。

  薄婉華已經在島上待了一周。

  但是這一周,她被限制關在一間屋子裡面。

  根本沒有辦法出去。

  魏亭芳也被帶到了其他的地方。

  薄婉華已經好些天都沒有看到他了。

  起初薄婉華心裡還挺好奇。

  到底這背後是誰在幫她。

  但是漸漸的,她發現不對勁。

  這些人根本就是將她囚禁在這裡。

  天堂島,她原本是再熟悉不過的。

  本來就屬於她的私產。

  後來她因為京華傳媒的破產需要現金流來周轉,不得已賣掉了。

  為什麼那些人會將她帶到天堂島上?

  難道這些天一直幫她的人,就是買這座島嶼的主人?

  薄婉華實在是好奇的厲害。

  她特別想見一見那人。

  但是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

  薄婉華越來越暴躁。

  她被關在這裡,限制出入,就跟坐牢沒有什麼區別。

  門口還有僱傭兵守衛,對他們也是粗暴無禮。

  薄婉華實在是想不通。

  這背後到底是誰?

  為什麼幫她,救她,又要囚禁她?

  薄婉華打開門,就打算出去。

  兩個一身腱子肉的大漢攔在薄婉華的跟前:「夫人,您不能出去!」

  薄婉華冷冷的開口:「我就要出去,有本事你們開槍打死我!」

  這個時候,身著西裝的老管家過來了。

  老管家是熟人。

  幫助管理這個島嶼已經數十年。

  之前也一直是為薄婉華服務的。

  賣掉島嶼的時候,他自然也作為島嶼的資產一起賣掉了。

  「謝管家?」

  「難得夫人您還記得我。」

  管家還是一副標誌性的笑眯眯的表情。

  「你上面的人呢,叫他們來見我!」

  薄婉華依舊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

  謝管家開口:「我過來正是想帶您去見新主人的。」

  薄婉華皺了皺眉頭。

  老管家一個眼神,旁邊的僱傭兵就自動退讓。

  薄婉華跟著老管家上了車。

  這條路,薄婉華也很熟悉。

  是去大劇院的路。

  為什麼要去大劇院?

  途中,薄婉華突然想到了什麼,問了一句:「魏亭芳呢?」

  老管家開口:「魏公子就在目的地等您。」

  薄婉華的心裡稍微放下了一些。

  魏亭芳在她的心裡一直就是一個玩物,一條狗。

  她從未真正的將他放在心上。

  但是他能在自己最落魄,最低谷的時候不離不棄。

  薄婉華的心裡還是有些觸動的。

  很快就到了大劇院。

  管家恭敬的站在門外:「夫人,您自己進去吧。」

  劇院的大門是開著的。

  薄婉華緩緩的踏入其中。

  裡面的光線卻很暗。

  這裡像是荒廢了很長時間一樣。

  薄婉華朝著舞台上看過去。

  紅色的幕布仿佛染了鮮血一樣,安安靜靜在舞台之上。

  她的腦海中閃過過往在這裡看戲時候的場景。

  每一次,這個舞台上都要流淌很多鮮血。

  當然,事後會有人來清理。

  但是擦得多了。

  血跡早已經滲透到了地板裡面。

  原本黃色的地板早已經變成了朱紅色。

  薄婉華對這一切並沒有太大的感覺,更沒有任何愧疚。

  那些人命對她來說就像是螻蟻一樣,不值一提。

  不過她只是唏噓。

  因為曾經她也是一個善良正義的人。

  但是她的善良和正義並沒有受到老天爺的善待。

  從此,她就將這個世界當做一個遊樂場。

  在這裡,什麼都不重要。

  薄婉華突然聽到了一些聲音。

  好像是從舞台那邊發出來的。

  薄婉華朝著舞台的方向走過去。

  而她每走一步,她頭頂的燈光就亮起來。

  大片大片,像是海浪一樣向外延伸。

  等到她走到舞台前面的時候,整個喜劇大廳裡面已經透亮無比。

  當她踏上舞台的那一刻。

  舞台上的幕布,也自動緩緩的拉開。

  而眼前的一幕,卻讓她瞠目結舌。

  舞台上的人是魏亭芳。

  而此刻,他已經被做成了一個提線木偶。

  鋼絲一樣的細繩從他的手腳以及胸腔裡面穿過。

  整個人就這樣被懸掛在半空中。

  他的頭低垂著,一動不動。

  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

  而他手腳的掌心,都源源不斷的溢出血來。

  血液滴在舞台之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剛剛薄婉華在外面聽到的聲音,就是這個。

  地上已經有很大一攤血跡,有的已經發黑,有的還是鮮紅。

  顯然他在這裡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麼近距離的看到這一幕,薄婉華還是驚駭的往後退了兩步。

  她在這裡,看過不少人在舞台上流血,香消玉殞。

  但是那都是在舞台之上。

  那種感覺,就像是看一場無比逼真的3D電影。

  但是現在卻不一樣。

  她身臨其境。

  空氣中腐朽的血腥味直衝她的鼻腔。

  加上眼前的畫面過於詭異恐怖又刺激。

  薄婉華忍不住轉身乾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