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小吃攤吃麵

  薄靳修知道,剛剛厲雲霆被送到了附近的人協醫院。

  薄靳修過去之後,在急診處打聽。

  護士說道:「你說的是那個後背扎滿玻璃的男人嗎?剛剛已經走了。」

  兩個護士對厲雲霆印象深刻。

  還在津津樂道的討論。

  「他背上的玻璃片密密麻麻,有的還很深,但是清理的時候,他一聲沒吭,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趙主任讓他辦住院觀察一下,他說這點小傷住什麼院,直接塗了一點消炎水,包紮了一下就走了,真是個狠人。」

  「我看她妻子心疼的都要落淚了,聽說是家裡的檯燈砸下來,為了救妻子才受傷的。」

  「可真羨慕他妻子,現在這種好男人不多了,誰還能為了另一半奮不顧身?關鍵還這麼帥。」

  「這可羨慕不來,你沒看到他妻子長得跟天仙一樣,真是郎才女貌神仙配對。」

  薄靳修聽兩個護士八卦,面色越來越沉。

  胸口像是被壓著一塊石頭一樣,堵得慌。

  他走出醫院,給姜辭憂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倒是很快就接通了。

  「你在哪兒?」

  薄靳修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波瀾。

  姜辭憂開口:「就在路邊,我陪師兄吃碗麵,我把定位發給你,十分鐘之後你來接我吧。」

  姜辭憂很快發了定位給薄靳修。

  並不是什麼麵館的名字。

  薄靳修定位看了一下,發現那個地方距離他現在的位置,不足一公里。

  薄靳修直接開車過去。

  一會兒,就在一個路邊停下。

  這並不是什么正經的店鋪,就是支在路邊的一個麵館攤子。

  薄靳修的車子停在馬路的對面。

  但是隔得並不遠,十幾米的距離將那裡的一切盡收眼底。

  昏黃的路燈下,老闆正在餐車上忙碌。

  旁邊擺著幾個小方桌和小椅子。

  但是生意卻是不錯。

  大多是附近大學城的學生。

  幾乎每張桌子都已經坐滿了。

  薄靳修很快在人群中看到了厲雲霆和姜辭憂。

  老闆正好端著兩碗面過去。

  兩碗紅燒牛肉麵擺在兩個人的跟前。

  厲雲霆拿起筷子就開始吃起來。

  姜辭憂其實不餓,剛剛在宴會廳她吃了不少甜品。

  吃麵條完全是為了陪厲雲霆。

  今天是他的生日,理應吃一碗長壽麵。

  姜辭憂看厲雲霆吃的那麼香。

  直接用筷子夾起碗裡的荷包蛋,放入厲雲霆的碗中:「我不餓,你多吃一點吧。」

  姜辭憂一臉愧疚又心疼的模樣:「流了這麼多血,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補回來。」

  厲雲霆抬頭看到姜辭憂憂心忡忡皺巴巴的一張小臉。

  倒是難得笑了出來:「我之前打拳擊,骨頭斷了幾根,也沒見你這麼心疼,這點皮外傷算什麼。」

  姜辭憂開口:「你那個時候才多大,十幾歲的年紀,就是斷骨也很快就長好了,你現在都一把年紀了,還是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可不能把自己當少年了。」

  厲雲霆伸手在姜辭憂的額頭上彈了一個腦瓜崩。

  「滾蛋,說的我七老八十似的。」

  兩個人一邊吃麵一邊鬥嘴。

  薄靳修看著兩個人,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其實他從不干涉姜辭憂的交往。

  但是對於厲雲霆卻不一樣。

  薄靳修知道厲雲霆的心思。

  姜辭憂還蒙在鼓中。

  即便他告訴她,她也不會相信。

  她和她的師兄之間仿佛有一個獨有的,屬於他們的空間,連他都無法踏足這個邊界。

  這讓他的心裡很難受。

  姜辭憂越是維護這個邊界,他的心裡就越是難受。

  薄靳修從車裡出來,走了過去。

  姜辭憂看到薄靳修的時候,有點意外:「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薄靳修的一隻手搭在姜辭憂的肩膀上。

  衝著她淡淡一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在醫院,所以直接過來了。」

  姜辭憂看到薄靳修風塵僕僕的模樣,說道:「你餓不餓,也給你煮一碗麵吧。」

  薄靳修直接坐在姜辭憂旁邊的位置。

  姜辭憂其實就吃了兩口就沒吃了。

  薄靳修看著姜辭憂跟前的那碗面:「倒真是餓了,你還吃嗎?」

  姜辭憂說道:「我不吃了,我讓老闆給你煮一碗麵。」

  薄靳修阻止:「不用這麼麻煩,我吃你這碗就好了。」

  說完重新拿了一雙筷子,將姜辭憂跟前的一碗麵拿了過去。

  姜辭憂開口:「都涼了。」

  薄靳修已經開始吃起來。

  厲雲霆看著這一幕,微微蹙眉。

  然後也是悶頭吃麵,一言不發。

  薄靳修來了之後,厲雲霆吃的很快,幾口就將剩下的吃完了。

  他起身走到老闆那邊給了錢。

  薄靳修還拿著筷子:「厲總,我們送你回去?」

  「不用,我的司機馬上就到。」

  果然,過了兩分鐘,厲雲霆的司機就到了。

  厲雲霆過來和姜辭憂告辭:「我先走了,明天公司見。」

  姜辭憂點頭,還是說道:「師兄,你要不要休息幾天?」

  「不用。」

  姜辭憂也拿他沒辦法:「那你回去記得定時換藥。」

  厲雲霆走了。

  薄靳修還在慢悠悠的吃麵條。

  乾巴巴的麵條裡面連一片青菜葉子也沒有。

  姜辭憂一把將碗拿了過來:「別吃了。」

  然後端著碗走到老闆那邊:「老闆,麻煩您加點熱湯,再加一份紅燒牛肉。」

  薄靳修的聲音從小桌子那邊傳過來:「還要一個荷包蛋。」

  姜辭憂又點一碗梨湯,坐在旁邊陪著薄靳修吃麵。

  姜辭憂喝了一碗梨湯,開口:「吊燈是沈輕輕的手筆,是嗎?」

  姜辭憂本來並沒有懷疑沈輕輕。

  但是最後薄靳修沒有跟他們去醫院,反而去了沈輕輕那裡。

  姜辭憂心裡就多了幾分猜測。

  薄靳修的臉色沉了一些,然後開口:「和平鴿酒店本來就是她母親名下的產業,她現在想動手腳容易的很。」

  「她這次也是花足了心思,恐怕很早之前就在策劃了。」

  姜辭憂聽完之後,並沒有感到太驚訝,只是有些遺憾的表情:「當初我看到她的第一眼。眼睛亮的像是玻璃窗裡面的芭比娃娃,既單純又可愛,不過半年,卻也學會害人了。」

  薄靳修的眼底也露出一抹痛心。

  姜辭憂感慨:「果然人心是這個世界上最瞬息萬變的東西。」

  說完又看向薄靳修:「所以你打算怎麼跟她清算這筆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