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靈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抬眸突然笑了。
「阿楓,其實我也是被人騙了,我買的時候,人家說是治療那方面的藥物,但是後來你長久的沒有成效,我又去調查了一下,發現這種藥的藥效完全相反,可你已經吃了一年了,我也不敢告訴你。」
夏靈起身,走到嚴楓身邊,她的聲音溫柔,像是順毛一樣。
「其實你行不行,我都不在乎,我們現在挺好的不是嗎?等孩子出生了,你是孩子的爸爸,我是孩子的媽媽,我們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嚴楓卻突然醒悟了。
難怪哪怕他們感情最好的時候。
夏靈卻不願意他碰。
懷孕之後,更是要求分房睡。
而且夏靈肚子裡的孩子還是……
之前他不明白,夏靈為什麼要做這些。
現在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
仿佛在嚴楓的腦子裡面形成了閉環。
如同一道閃電劈過。
嚴楓瞬間明白了什麼。
嚴楓有些不敢置信。
他臉色通紅,眼中布滿了血絲。
眼底是憤怒夾雜著震驚。
「夏靈,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是不是?你的目標從來都不是我,是不是?」
嚴楓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
他曾經以為,夏靈即便再自私,再卑鄙,起碼是愛他的。
因為她口口聲聲說離不開他,口口聲聲說離開他活不下去。
但是現在看來,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場騙局。
他不過是她棋局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這這個棋局,變態詭異到了極致。
嚴楓覺得眼前的女人很可怕,也很恐怖。
好歹當初他也是真心對待過她,為了她背叛了姜辭憂,背叛了家庭。
她一句想去國外讀書,就義無反顧的陪著她離開了。
哪怕千夫所指。
他以為,他們曾經是有過真愛。
他以為夏靈後來做的那些,都是因為愛他愛的瘋魔,所以用盡卑鄙骯髒的手段。
這些都可以原諒。
因為她的初衷是愛他。
原來不是!
全然不是!
他不過是她內心變態欲望的擋箭牌而已。
所以給他下藥,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嚴楓哈哈大笑。
他突然向前一步。
直接就掐住了夏靈的脖子:「夏靈,你根本不想跟我有親密關係,所以你才給我下藥,是不是?」
夏靈抓著嚴楓的手臂,臉色迅速升溫。
「嚴楓,有話好好說,你別發瘋!」
「你知道這是治療心臟疾病的藥嗎?這種藥,正常人能吃嗎?你想殺了我?」
難怪嚴楓覺得自己的心臟經常不舒服。
時常跳得很快,喘不上氣,有時候甚至整晚都睡不著。
而且這種症狀不僅僅是在國外,他吃藥的那段時間。
直到現在都是。
剛剛他看過這個藥罐子。
裡面的藥已經少了大半。
也就是說,夏靈一直在偷偷給他下藥。
即便現在他們之間沒有感情,早就分房了,她為什麼還要給他下藥?
目的很明顯,想讓他那方面徹底廢了,或者直接……想謀害他?
夏靈已經呼吸困難。
「放開我,嚴楓!你瘋了嗎?」
嚴楓的確是瘋了。
這麼多年的認知被打破。
他覺得他的世界坍塌了。
他為了夏靈眾叛親離,失去了一切。
哪怕後來知道這一切都是夏靈設計的。
他一次次的選擇了原諒。
只因為夏靈是愛他的,是崇拜他的!
可是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夏靈才是最不在乎他的那個人!
甚至不在乎他的生死。
嚴楓目眥欲裂:「夏靈,你毀了我的一切,你毀了我的人生,你真是該死。」
手指用力,夏靈用力拍打著他的手。
她的眼中也是布滿血絲,幾乎已經無法呼吸。
「嚴……楓……,你想親手殺了……我肚子裡的……孩子……嗎?」
夏靈的一句話,又讓嚴楓恢復了理智。
孩子,是啊,他還有孩子。
這是他現在唯一擁有的。
這是他灰暗生命里僅剩下的光了。
嚴楓終於放開了夏靈。
夏靈猛烈的咳嗽著。
好久才緩過氣來。
嚴楓也終於冷靜下來。
他的目光是從未有過的陰冷。
「夏靈,生下孩子以後,你就給我滾出嚴家,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嚴楓恨不得將眼前的女人千刀萬剮。
她竟然那樣欺騙他,算計他,迫害他!
可是他們之間有個巨大的秘密不能公之於眾。
而他又不能真的殺了她。
所以只能讓她從自己的生命中,永遠的滾蛋。
既然自己的秘密已經暴露。
夏靈也不用裝了。
她裝了三年,也膩了。
夏靈從梳妝檯上拿出一根頭繩,放在掌心裏面把玩。
「好,我會走,但是孩子生下來之前,你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要一個人盡皆知的盛大婚禮。」
嚴楓冷著臉說道:「這個之前你已經說過了。」
夏靈用肚子裡的孩子威脅嚴家,其實他看的出來,大家已經妥協了。
「還有一件事呢?」
「還有一件事,暫時你不用知道,到時候我會通知你。」
嚴楓聲音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你以為我什麼都會答應你。」
「你放心,這件事,你肯定願意做。」
姜辭憂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
但是臥房的燈還亮著。
姜辭憂進去之後,發現薄靳修坐在床沿,正在看書。
他戴著一個銀絲框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
姜辭憂倒是很少看到他戴眼鏡的樣子。
配上他灰色的大敞口睡袍,看著禁慾又性感,性張力拉滿。
姜辭憂走了過去,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薄靳修。
然後伸出手指很自然的勾了勾薄靳修的下巴:「這身皮膚不錯。」
薄靳修也笑了,靠在床的後背上,故意又拉大了胸口開叉,露出八塊腹肌。
「我特意打扮的,滿意嗎?」
姜辭憂失笑:「你今天打扮的這麼花枝招展的,想勾引誰?」
「你!」
說完長臂一伸,就將姜辭憂拉入懷中。
密密麻麻的吻就落了下來。
姜辭憂的脖子被吻的一陣癢:「我就是見個嚴楓,你至於嗎?」
薄靳修撐起手臂,一副吃醋樣:「他今天有沒有跟你深情告白?」
姜辭憂笑的花枝亂顫。
想到上次他們領證當天,嚴楓把他拉到包廂裡面深情告白被薄靳修撞了個正著。
沒想到他到現在還記得。
可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呢。
姜辭憂勾住薄靳修的脖子:「他告白一百次都沒用,他又沒你帥,又沒有你有錢,還沒有你會打扮……你怕什麼?」
薄靳修聽的志得意滿,認可的點頭。
湊近姜辭憂的耳邊,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蠱惑:「還漏了一條,他肯定沒有我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