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我老婆的手不是用來洗菜做飯的

  姜錦輝面色一滯。

  他將姜笑笑帶過來,原本想著矇混過關。

  本以為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沒想到蕭啟山會明確問他這個問題。

  如果回答是,就是純粹的欺騙了。

  若是將來被蕭啟山發現了真相,那恐怕會釀成大禍。

  正在姜錦輝有些猶豫要怎麼回答糊弄過去的時候。

  姜笑笑突然上前一步,站了出來。

  姜笑笑說道:「蕭伯伯,我就是當年您看到的小嬰兒,我叫姜笑笑,蕭伯伯,您比我想像中的要年輕多了。」

  蕭啟山看著眼前的女孩。

  卻完全沒有二十多年前那一眼萬年的感覺。

  當初他看到那個襁褓中孩子,不自覺的心軟,不自覺的流淚。

  明知道玉鎖是傳家寶,本來是留給他的小梧桐的。

  但是當時還是贈予了那個孩子。

  他的棲梧不在了,他多麼希望那個孩子就是他的孩子。

  可是現在,看著眼前這個笑容中明顯帶著諂媚的女孩。

  他不僅沒有當年的那種感覺,甚至不太喜歡。

  當然,蕭啟山也明白。

  當年 那個孩子只是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嬰兒。

  或許當時自己只是將所有的思念都移情到她的身上而已。

  這個世界哪有什麼一眼萬年。

  這麼多年,他還是會時常記起那個襁褓中的笑容。

  只覺得像是一束光一樣。

  但是現在,那一束光仿佛熄滅了。

  雖然眼前的女孩跟自己想像中的不一樣。

  但是蕭啟山卻並沒有表現出來。

  畢竟那只是自己想像中的孩子,他不能要求那個孩子按照自己的想像長大。

  蕭啟山對姜笑笑十分客氣:「你這孩子,嘴巴挺甜的。」

  姜笑笑被誇了,心裡十分高興。

  看來蕭啟山是喜歡聽好話。

  姜笑笑當即又開口:「今天是我們第一次來做客,簡直榮幸之至,蓬蓽生輝。」

  蓬蓽生輝這幾個字從姜笑笑嘴裡說出來之後。

  在場的其他幾個人都愣了一下。

  姜錦輝心下一個咯噔。

  蓬蓽生輝怎麼能這麼用?

  這不是直接叫蕭啟山看出來,她這個女兒沒文化嗎?

  在家裡左叮嚀右囑咐,叫她少說話,少說話,但是她偏偏要說。

  姚淑蘭也是滿臉的尷尬。

  偏偏姜笑笑還不知道,以為蕭啟山喜歡聽好話,一頓彩虹屁花樣輸出。

  蕭啟山原本和善的表情卻漸漸有些冷了下來。

  他是縱橫商場幾十年的老江湖,看人便是一眼就能看出人格底色。

  這個姜笑笑,華而不實,趨炎附勢,並且肚子裡也沒有二兩墨水,是個十足的草包。

  蕭啟山著實不喜。

  蕭啟山心裡失望。

  這麼多年他還挺記掛這個孩子的。

  本來還說好,若是有緣,就讓何卓如收到膝下,彌補當年的喪女之痛。

  但是眼看這個孩子是現在這個模樣。

  蕭啟山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

  既如此,他甚至覺得沒有必要讓這個孩子跟何卓如過多的接觸。

  蕭啟山說道:「晚餐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去餐廳用餐吧。」

  姜錦輝點頭哈腰,連忙應聲。

  並且殷勤的讓蕭啟山先走。

  蕭啟山走到他們幾個人的前面,走了兩步轉過身來。

  吩咐道:「姜先生知道當初的事情,為了避免我妻子傷懷,所以二十幾年前的事情,在我妻子跟前無需提起。」

  姜錦輝連連答應:「當然,不說,我們肯定不會說。」

  姜錦輝其實已經感受到了蕭啟山的不滿和失望。

  他在心裡狠狠的嘆氣。

  蕭啟山都不願意在他妻子跟前提起當年相遇的緣分,看來和蕭家結親這件事,是要泡湯了。

  他看向姜笑笑。

  姜笑笑竟然還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完全沒有意識到蕭啟山根本就看不上她。

  她竟然還主動走到蕭啟山的旁邊,蕭伯伯,蕭伯伯的叫著。

  叫的蕭啟山眉頭直皺。

  很快就到了餐廳。

  餐廳很大,中央是一個梨花木鑲嵌和田玉的大圓桌。

  桌子的和田玉轉盤上面已經琳琅滿目的擺滿了各色的佳肴。

  姜笑笑十分誇張的叫了一聲:「哇,蕭伯伯,你們準備的也太豐富了吧。」

  這個時候,何卓如正好從廚房那邊走出來。

  看到蕭啟山叫了一聲:「老公,你們來了。」

  一聲老公讓幾個人都猜到了女子的身份。

  姜笑笑連忙開口:「您就是何阿姨吧,這麼多菜都是您親手做的嗎?」

  何卓如被這個唐突的問題問的愣了一下。

  但是很快就笑著回道:「我不會做飯。」

  蕭啟山也走到何卓如的旁邊,聲音明顯比剛剛要冷了幾分:「我老婆的手不是用來洗菜做飯的。」

  姜錦輝心裡已經麻了。

  這個姜笑笑,不說話會死嗎?

  姚淑蘭也連忙打圓場:「那是當然,何女士可是被寫進教科書的厲害人物,還曾經是我們容台的記者,當年容城貴族幼兒園綁架案,是您挺身而出,挽救了多少家庭。」

  姚淑蘭上前一步:「其實我一直很想當面謝謝您,因為當年我的女兒也在那輛車裡面。」

  姚淑蘭提到那件事何卓如也有些動容。

  她也想到了當年那件轟動全國的綁架案。

  匪徒綁架了幼兒園出遊的大巴,大巴下面裝著定時炸彈。

  當時匪徒和軍方對峙一天一夜,都沒有找到突破口。

  是她一腔孤勇,給軍方製造了最後的契機。

  讓她記憶深刻的是有一個小女孩。

  整個大巴的小孩都在哭,唯獨那個小女孩不哭也不慌。

  明明自己也被綁著,還一直在安慰其他的小朋友。

  後來那個小朋友一直用眼神給她傳遞消息。

  她們明明沒有任何交流,但是卻似乎能讀懂彼此內心的想法。

  也是因為那個孩子的幫助,她才能找到突破口,讓軍方將匪徒一舉擒獲,並且所有人質毫髮無傷。

  離開的時候,那個孩子還跑過去跟她說,以後要成為跟她一樣厲害的記者。

  她送了她一個小兔子發卡。

  那個發卡是她偶爾想念女兒的時候親手製作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遇到那個孩子之前,她經常能夢到夭折的女兒。

  但是見到那個孩子之後,她突然就釋懷了,痛苦了許多年,終於從失女的傷痛中徹底的走出來。

  這件事,她連蕭啟山都沒有告訴。

  想到過往,何卓如也有些動容。

  看著姚淑蘭的表情也親切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