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婉華也沒有否認。
笑著說道:「原來我兒子一點也不傻。」
沈憶白的聲音卻更加冷漠:「我才不會幫你,我更不會助紂為虐,我不會追求姜辭憂,也不會幫你拿到那百分之五的公司股份。」
「那你就願意看著你心愛的女人在別人的懷抱笑靨如花,你心裡不難受嗎?」
「沈憶白,你……不嫉妒嗎?」
薄婉華像是掐住了沈憶白的命門。
「你從小事事以你舅舅為標杆,但是你卻處處都不如他,你學業的成績不如他,你經商的頭腦不如他,而且,你什麼都搶不過他,連你喜歡的女人都要眼睜睜的拱手讓給他,為什麼?因為你沒有本事,因為你不爭不搶!」
「你這個樣子,真不像是我生出來的,你這樣窩囊,懦弱,你這一輩子就只能看著你舅舅的背影,永遠追趕不上。」
薄婉華處處戳沈憶白的死穴。
她知道,沈憶白視薄靳修為偶像。
表面上很崇拜他,但是心裡也一直默默的較著勁。
薄靳修是天才。
沈憶白雖然各方面也都很優秀。
但是任憑怎麼努力,卻還是無法跟他站在一樣的高度。
薄婉華知道,這樣的心思是一把雙刃劍。
只要稍微催化,嫉妒就會滋生出恨意。
沈憶白手指捏緊。
「媽,你說的沒錯,我這一輩子都趕不上舅舅,所以我不打算追趕他了。」
薄婉華嘴角一僵:「你說什麼?」
「有一點你說錯了,我將舅舅視為偶像,但我從來都不嫉妒他,相反,我尊他,敬他,愛他,他和姜姐姐是兩情相悅,我絕不會去做破壞他們感情的第三者。」
沈憶白衝著她冷笑:「所以,您別白費心思了,你的挑撥離間在我這裡,沒有任何用處。」
「沈憶白,你真是油鹽不進!」
薄婉華顯然是沒有了耐心。
「你不幫我拿到這百分之五的股份沒關係,我有的是辦法,我不僅要姜辭憂百分之五的股份,我還會讓你舅舅把手上所有的股份全部都吐出來,我不會放過他們兩個,你且看著我如何折磨他們,讓他們的關係支離破碎,相互憎恨。」
沈憶白急了:「你真的是瘋了。」
薄婉華也絲毫不掩飾了:「是啊,這就是你的母親,你沈憶白的母親,我就是瘋了,我就是要毀掉他們。」
「你要怎樣才肯放了舅舅,放過姜姐姐。」
薄婉華坐在沙發上,悠閒的喝了一口茶:「放過他們也不是不可以,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沈憶白繃著臉。
好一會兒才從牙縫裡面咬出字來:「你說。」
「第一,你的婚姻大事由我做主,既然你選擇放棄姜辭憂,那你就必須放棄自由選擇的權利,不要再隨便喜歡上其他女孩了。」
沈憶白對感情早已經心如死灰。
她知道除了姐姐,他大概不會喜歡上其他人了。
既然不是姐姐,那什麼人都可以。
如果將來他的另一半也能從他的身上得到她想要的,他無所謂了。
沈憶白開口:「好,答應你,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薄婉華開口:「第二個條件,從明天開始,你去公司。」
「你可以在公司選擇一個你喜歡的職位,只要你去公司。」
沈憶白原本對公司是沒有興趣的。
無論是薄家還是沈家,他從未想過染指家裡的企業。
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
沈憶白目光沉沉:「這兩個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以後不准傷害舅舅,也不准傷害姜姐姐以及沈輕輕,更不准再作惡,拿人命當兒戲。」
薄婉華倒是挺高興的,走到沈憶白的跟前。
摸了摸他的臉:「我兒子真是長大了,都能管著我了。」
沈憶白直接將臉躲開:「你能答應我嗎?」
「我答應你,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保證不會再動他們三個一根頭髮。」
說完,薄婉華就從沈憶白的房間出去。
關上門的瞬間,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本來的目的就是安排沈憶白去公司。
這只是她棋局的第一步。
她這個孩子,實在是太天真。
是敵是友,他也分不清楚。
他以為薄靳修掌權之後會放過他嗎?
會對他好嗎?
人性本惡,何況薄靳修天生就是一個惡魔。
小白太善良了。
她絕不可能讓薄靳修有傷害他的機會。
她要讓他看清這個世界的本質。
她要讓他強大起來,成長起來。
而最快的辦法,就是讓他看清楚人性的骯髒和黑暗。
總有一天,他會明白。
他最敬佩的,視為偶像的人,是這個世界最惡劣,骯髒的人。
現在的一切,也不過是在偽裝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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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靳修的車子在一處停車場停了下來。
姜辭憂看著燈光閃閃的招牌:「濯清漣?這是哪兒?」
「你不是餓了嗎?這裡的紅燒肉可好吃了。」
一聽到好吃的紅燒肉,姜辭憂就沒有再多想。
剛進去就有侍者迎了過來。
「四爺,您好久沒來了。」
薄靳修只是衝著他微微點了點頭。
姜辭憂環顧四周,觀察了一下環境。
發現這裡其實是一個高檔的會所。
姜辭憂忍不住的問道:「你以前經常過來?」
薄靳修笑了笑:「放心,這裡是正規的餐飲娛樂會所,我過來也就是來吃頓飯,看場電影,沒有你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
姜辭憂聳了聳肩,雲淡風輕的說道:「我也沒說其他的,你何必急於解釋。」
很快,他們就被侍者領到了一間包房。
包房環境雅致,有一面酒櫃,上面都是名酒。
房間的中間是一個自動旋轉的圓形餐桌。
上面已經擺了上百道美味佳肴。
「這麼多菜,我們兩個人吃,是不是有些浪費啊?」
「你第一次來,我自然想把好吃的都給你嘗嘗,濯清漣的老闆跟我是朋友,這裡面有不少新菜品,你正好給他品鑑一下。」
那些菜品色香味俱全,姜辭憂看了便食指大動。
兩個人坐下來,開始吃午餐。
薄靳修還從酒櫃裡面拿了一瓶酒。
姜辭憂喝了一口:「78年的蒙塔榭,好酒。」
薄靳修笑了笑:「嘴巴可真刁,這也喝的出來,也是你那個無所不能的師父教你的?」
姜辭憂直接將旁邊的酒瓶拿起來:「你上面不是寫著嗎?這麼大的字,我又不瞎。」
薄靳修:「……」
姜辭憂終於吃到了薄靳修都說好吃的紅燒肉。
味道確實不錯。
但是姜辭憂還是覺得,比上次薄靳修親自下廚做的差點意思。
她還是想吃薄靳修親自做的紅燒肉。
只不過,她又不好意思開口讓日理萬機的堂堂太子爺下廚給她做飯。
得想個辦法。
大不了犧牲一下色相。
姜辭憂心裡已經暗自下了決心。
等他們回了容城,一定要讓他做一頓紅燒肉。
沒一會兒。
薄靳修接了一個電話。
掛掉電話之後,薄靳修的面色有些凝重。
姜辭憂問:「誰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