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不愛我為什麼要碰我

  這些話姜辭憂是幫薄靳修問的。

  她記得薄靳修跟她說這些的時候,他內心的那種痛苦和絕望。

  姜辭憂能夠感同身受。

  被自己原本信賴和珍愛的親人背叛,是怎樣一種絕望。

  何況,薄婉華是想殺了他。

  這種精神的折磨更勝她的千百倍。

  薄婉華面容微動:「他連這些都告訴你了?」

  薄婉華哈哈大笑:「看來,你對他來說還真是非同尋常。」

  姜辭憂已經平靜了下來。

  剛剛她是一時衝動,她說過,她不想參與這些豪門恩怨。

  薄婉華的笑容逐漸變得癲狂。

  她的優雅似乎也撕開了一塊偽裝。

  「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我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在他十歲那年一念之仁,他是撒旦之子,是罪惡的化身,他骨子裡流淌的是骯髒的血液,他的存在就是永遠無法清洗的罪惡,他是我們家族所有人報應,你不會明白的,或許,只有他死了,這個世界才會幹淨。」

  姜辭憂看著薄婉華的模樣。

  只覺得她像是披著一張華麗人皮的魔鬼。

  她說的那些話,字字句句讓人脊背發寒,毛骨悚然。

  姜辭憂只覺得這其中還有其他的豪門恩怨,或許並不僅僅是家產爭奪那麼簡單。

  「董事長,他畢竟是跟你血脈相連的親弟弟。」

  姜辭憂試圖用血緣關係喚起她的一絲良知。

  但是當薄婉華聽到血脈相連這四個字的時候。

  情緒變得更加激動。

  她的眼睛通紅,面目猙獰,轉身就掐住了姜辭憂的脖子:「我跟他沒有一點關係,他不是一個孩子,他是一顆毒瘤,我死也不會認他!」

  薄婉華的手指逐漸縮緊。

  姜辭憂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其實,還手反殺對她來說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但是姜辭憂剛剛已經看到了劇院各個角落。

  都是薄婉華的人。

  甚至二樓還有一個狙擊手。

  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姜辭憂的腦門。

  她不能反抗,否則她的腦袋會當場開花。

  薄婉華終究還是清醒過來。

  她緩緩放開姜辭憂。

  情緒也像是退潮的海水一樣,逐漸消失在沙灘之上。

  薄婉華再次坐到座位之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和髮型。

  姜辭憂則是手臂撐在左邊的座椅上猛咳。

  薄婉華終於恢復了先前的模樣。

  看著缺氧到難以站立的姜辭憂,開口:「姜小姐,對別人善良就是對自己殘忍,你以為你的馬發狂真的是因為許瑤嗎?當然不是,是沈輕輕,你現在不肯殺她,她未必不想你死。」

  姜辭憂的咳嗽聲戛然而止。

  「沈輕輕下的藥?」

  ——————

  另一邊。

  吃完午飯,沈輕輕從餐廳離開之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但沒一會兒,房間的門就響了。

  沈輕輕過去開門。

  就看到薄靳修站在門口。

  沈輕輕的眉宇之間閃過一絲驚喜:「四叔?」

  薄靳修的眉宇之間卻都是肅穆之色:「輕輕,我有事找你。」

  沈輕輕連忙把門打開:「四叔,你進來說。」

  薄靳修進來之後,沈輕輕輕輕合上門。

  但門還是虛掩著。

  看著薄靳修少有的嚴肅面容。

  沈輕輕反倒是出言安慰:「四叔,你是不是怕薄婉華會有什麼手段,我覺得暫時不用太擔心,我們畢竟是在錄製直播節目,她不可能那麼傻,將自己的惡行暴露在媒體之下。」

  其實剛看到薄婉華的時候,沈輕輕心裡是非常害怕的。

  不過現在她想通了。

  一則薄靳修就在他的身邊,他還是那樣在乎自己。

  二則,她覺得這是直播節目,薄婉華就是想做什麼,也會有所顧慮。

  但是薄靳修的面容卻沒有絲毫的緩和。

  反而更加凝重。

  沈輕輕似乎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她小心翼翼的試探的問道:「四叔,你來找我,是有其他的事情嗎?」

  薄靳修直接開門見山:「為什麼要做這種害人又害己的事情?」

  沈輕輕的表情突然僵了一下。

  隨即裝作聽不懂的模樣:「四叔,你說什麼?」

  「沈輕輕,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不打算對我坦白,那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不過你別後悔!」

  薄靳修目光定在沈輕輕的身上,像是一把匕首,森森的冒著寒光。

  沈輕輕第一次看到薄靳修這樣的眼神。

  她的心臟已經如同擂鼓。

  仿佛東窗事發。

  她的內心已經慌亂的不成樣子。

  但是卻不知道要怎樣開口,站在那裡,呆若木雞。

  薄靳修沒有說話,轉身就打算離開。

  就在薄靳修快走到門口的時候。

  沈輕輕突然跑過去,一把從後面抱住薄靳修的腰身。

  「四叔,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薄靳修卻是毫不留情的將她推開。

  「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早上管家帶我參觀馬房的時候,給了我一小罐子水晶糖果,他說馬場的馬吃了這種糖果會比平時亢奮,他說我討厭誰,就可以給ta的馬吃這種藥。」

  薄靳修聲音冷厲,看著沈輕輕的目光冰冷而失望:「所以你給姜辭憂的馬下了這種藥?你想害死她?」

  「不是,四叔,不是的,我沒想過要害她,我只是……很迷茫,我不知道我和她在你的心裡到底誰更重要,所以我想用這種辦法確認一下。」

  沈輕輕抬眸看向薄靳修:「四叔,我不僅給她的馬吃了水晶糖,我的馬我也餵了,如果我是真的想害死她,我也不會給自己的馬餵這種糖果,我以為馬只會亢奮一點,我沒想到這樣嚴重,他們會發瘋,我覺得我也是被算計了,是薄婉華的陷阱。」

  沈輕輕說了那麼多,但是薄靳修似乎無動於衷。

  沈輕輕去拉薄靳修的袖子:「我真的沒想害任何人,四叔,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確定你更在乎我,在我知道出事之後,你是第一個來追我的時候,我就後悔了,我特別的後悔,四叔,我錯了。」

  薄靳修面容冷冷的甩開沈輕輕的手:「我想你誤會了,從一開始我就是去追她的。」

  沈輕輕的瞳孔放大:「可你明明是朝著我的方向,我看到監控錄像了……」

  「我只是從那邊的山坡走近路罷了。」

  一句話叫沈輕輕的精神差點崩潰。

  瞬間淚水模糊了臉龐。

  難怪最後,他們是一同回來的。

  沈輕輕再也難以自欺欺人:「四叔,你為什麼不能騙騙我?」

  薄靳修繼續說道:「之前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我愛的人只有姜辭憂一個,我對你沒有任何男女之情,你不要生出不該有的念想,別讓我覺得這八年盡力護著你是最不值得的一件事。」

  薄靳修的冷漠徹底擊潰了沈輕輕的防線。

  她終於大聲質問:「四叔,你若是對我沒有一絲男女之情,為什麼昨天晚上要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