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輕似乎在做噩夢。
雙手也時不時的在空中亂舞。
薄靳修拉住她的一隻手,安撫道:「輕輕,別害怕,我在。」
沈輕輕奇異的就安靜了下來。
薄靳修看著她流著眼淚的眼角,心裡一片複雜。
這些年,他是將沈輕輕當成親妹妹去疼愛,去保護的。
除了同病相憐的處境之外。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就是她和沈輕輕母親之間有一份協議。
以後他和薄婉華之間,勢必有一場繼承人爭奪之戰。
而沈家作為京圈四大家族之一,如果能在這場戰爭之中給予他助力,無疑會多一些勝算。
當然,沈自山和蘇煙是沈家的二房,並且不參與沈家企業的經營。
他倆在沈家地位並不高。
老爺子屬意的接班人是沈憶白。
當初薄婉華和沈自山離婚。
老爺子唯一的條件就是沈憶白不改姓。
並且承諾將來一定會將沈氏江山親手交到他的手裡。
蘇煙在沈家雖然無足輕重。
但是她手裡有一張王牌。
她用這張王牌作為交換,讓薄靳修護沈輕輕一世平安。
薄靳修答應了。
說到底,他對沈輕輕的利用更多一些。
其實他並不是不知道沈輕輕的心思和外界的那些傳言。
之所以放任不管。
一則這也是保護沈輕輕的一種手段。
將沈輕輕歸於自己的羽翼之下。
薄婉華的那些爪牙想要動她,便要忌憚他這一層。
二則,有時候也是為了給姜辭憂打掩護。
沈輕輕好歹還有沈家。
沈憶白還沒有繼承沈家的家業,薄婉華多多少少也要考慮兩家的關係。
老爺子疼後輩是出了名的。
但是姜辭憂的家世背景,於薄婉華來說,沒有任何忌憚。
所以這三年,他忍不住想要跟姜辭憂在一起。
卻也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
而他和沈輕輕被外人認知的關係也正好成了他的擋箭牌。
這也讓他在容城,放肆了三年。
說到底,他對沈輕輕是有一些愧疚的。
薄靳修在房間裡面坐了一會兒。
就起身出去。
他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手機,給謝鳴打了電話。
謝鳴接到電話的時候,聲音十分狗腿。
「爺,您有什麼吩咐?」
謝鳴這次的綜藝,京華超媒是製片人和投資方。
所有的嘉賓名單是那邊提前給他的。
讓他照著名單上的人去邀請。
除了沈憶白。
原本還有一個嘉賓是娛樂圈外的一個素人。
叫嚴楓。
本來已經邀請了他,對方也答應。
但是錄製前一天,沈憶白給他打了電話,要求上這一期的綜藝。
幾年前,他欠沈憶白一個人情。
說過要還他。
所以,就私自調換了素人嘉賓,變成了沈憶白。
當然,他也並沒有通知京華超媒。
畢竟他作為總導演,這點換人的權利還是有的。
而且京華超媒那邊除了給出嘉賓名單,沒有提出任何要求。
對於薄靳修,他自然是特殊對待的。
他可不是普通的嘉賓。
堂堂的京圈太子爺。
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答應參加這檔綜藝。
但是他也打聽過了,這位太子爺和薄婉華明里暗裡都不和。
恐怕這次的綜藝也是兩位較量的舞台。
謝鳴不管。
他中立,他只要節目有收視率。
他完全可以當牆頭草。
薄靳修冷著聲音說道:「派一架直升飛機過來, 還有,明天宣布魏亭芳退出節目的錄製。」
謝鳴都有些意外:「為什麼?」
薄靳修沉默。
謝鳴立刻明白:「沒問題,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直升飛機很快就到了。
這次駕駛飛機的不是別人,而是高岑。
高岑和薄靳修有一段短暫的會面。
高岑看著被打的半死不活魏亭芳說道:「已經調查清楚了,魏亭芳,孤兒,但因為其出色的容貌和嗓音天賦被京劇大師魏景榮看中,收為徒弟,當兒子一樣培養,十七歲時候國宴表演京劇霸王別姬一鳴驚人,但是一個月之後,他的師父魏景榮突然宣布跟他斷絕關係,自此,他開始混跡娛樂圈,到今天為止,拍了不少電影,人氣很高,有古裝第一美男的稱號。」
「他跟我大姐是什麼關係?」
說到這個,高岑倒是有些愧疚。
綜藝錄製第一天的時候,薄靳修就讓他調查魏亭芳跟薄婉華是否有關係。
但是他調查之後,給出的結果是沒有。
因為根據他的調查,魏亭芳並不是簽約在京華超媒,這麼多年拍的電視劇和電影也少有京華的投資。
一個是萬億集團的長公主,一個不過是娛樂圈的一線小生罷了。
而且薄婉華因為蘇煙的緣故是很討厭娛樂圈的那些藝人,根本不屑跟他們打交道。
所以高岑覺得魏亭芳出現在這個綜藝之中跟薄婉華並沒有什麼關係。
這也叫薄靳修掉以輕心。
但是就在昨天,他查看魏亭芳當初在國宴上的戲曲表演的資料。
卻發現一個驚人的秘密。
就是國宴當天,薄婉華也在場。
大約是一種直覺。
最後他費勁心力找到了已經隱居避世的魏景榮。
這才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
「你說什麼?你說魏亭芳是我大姐的情人?」
薄靳修顯然也沒有想到。
薄婉華雖然身名在外,但是她的私生活一直很隱蔽。
加上她能夠控制媒體。
公眾眼中。
她身上有很多標籤,比如「薄氏長公主」「商界柴契爾」「雍容典雅的慈善家」等等。
但是媒體從未報導過她的私生活。
她常年在國外。
薄靳修自然也不知曉。
高岑點了點頭,隨即又爆出一個更勁爆的消息。
「不僅魏亭芳,魏景榮也是。」
薄靳修的眉頭皺了起來。
沉默了一會兒。
才說道:「所以這就是魏亭芳和魏景榮師徒反目的原因。」
薄靳修也挺震撼的。
畢竟魏亭芳只比沈憶白大三歲。
並且他跟薄婉華的時候才十七歲,並且已經默默的跟了她七年。
薄靳修冷哼了一聲,語氣似乎有些諷刺:「呵,真不愧是她。」
高岑繼續問道:「總裁,他怎麼處置。」
薄靳修掃了魏亭芳一眼。
薄靳修目光冷厲:「他傷的不輕,先安置在「濯清蓮」,找人治好他,記住,別送醫院。」
高岑很快就帶著人離開了。
翌日。
沈輕輕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酸疼。
腦子昏昏沉沉,完全想不起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她只記得自己跟四叔告白,四叔拒絕了。
她去酒吧喝酒,遇到了魏亭芳。
後來的事情完全不記得了。
她環顧四周,房間也很陌生,並不是上島之後,節目組安排的房間。
這裡是哪裡?
但是她現在腦子沉重的根本沒有辦法思考。
她起身去浴室,打算先洗個澡清醒一下。
但是當她轉頭看到鏡子裡自己脖子上遍布的紅印。
心臟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