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辭憂搖了搖頭:「你覺得我是吃虧的人嗎?」
沈諾認同的撩了一下姜辭憂的下巴:「也是,我家憂寶打遍天下無敵手, 流氓都不怕還怕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嗎?」
沈諾的諷刺意味很明顯。
薄靳修倒也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生氣。
反而,目光始終停留在沈諾搭在姜辭憂肩膀上的那隻手上。
她撩姜辭憂下巴的姿勢,和姜辭憂一模一樣。
以前,姜辭憂最喜歡撩小狗一樣撓他的下巴。
薄靳修的眉頭蹙了起來,面色也更冷了幾分。
「姐姐……」
清脆爽朗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
姜辭憂看到一個身影朝著她的方向小跑過來。
是憶白。
憶白也沒有想到,今天準備了這麼多,竟然停電了。
修復好電力之後,姜辭憂卻不見了。
原本再次陷入失望的他正想離開。
沒想到剛換好衣服出來,又看到姜辭憂回來了。
憶白難言心裡的喜悅,直接奔向她。
但是當他看到站在姜辭憂旁邊薄靳修的時候。
腳步瞬間就慢了下來。
憶白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很快,憶白已經站在姜辭憂的跟前。
「姐姐,你剛剛去哪兒了,我一直在找你。」
憶白極力的想忽略站在一旁的薄靳修。
他心裡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姜辭憂和舅舅原本就認識?
姜辭憂面色淡定從容:「剛剛碰到了一個老朋友,所以出去聊了一會兒。」
說完,還故意將旁邊的薄靳修介紹給憶白:「Eboni,這位是我的朋友,薄先生,BJ集團總裁。」
憶白只覺得心臟猛地一沉。
沒想到姐姐真的和舅舅是朋友。
所以現在要怎麼辦?
如果裝作不認識跟舅舅打招呼,舅舅會配合嗎?
但是憶白的想法還沒有成型。
薄靳修就平靜的開口:「憶白,不跟姜小姐介紹一下我嗎?」
聽到薄靳修直接和憶白說這句話,姜辭憂心裡也挺意外的。
這證明薄靳修和憶白認識,並且不是一般的關係。
憶白知道這一刻,他的身份是無法掩飾了。
其實,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欺騙姜辭憂。
只是他身份特殊。
這麼多年,習慣隱藏身份去結識朋友。
後來知道她討厭富二代。
他更沒有勇氣坦白了。
這幾天,他也在猶豫和糾結之中。
原本就打算告白之後,將自己的身份告訴她。
但是現在,他好像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沈憶白開口說道:「姐姐,這位其實是我的舅舅。」
舅舅?
姜辭憂的腦袋像是遭了一道雷劈。
其實,姜辭憂猜到了沈憶白或許跟薄靳修有點關係。
認識的朋友或者親戚之類?
但是姜辭憂從沒有想過,他們會是這樣親密的關係。
姜辭憂對薄家的關係並不熟悉。
她只知道薄靳修上面有三個姐姐。
他跟大姐薄婉華的關係極其惡劣。
至於其他,她知道的很少,也沒有問過。
既然憶白叫薄靳修舅舅。
也就是說,憶白是 薄靳修姐姐的兒子。
可是薄靳修有三個姐姐。
這個時候,站在一旁的沈諾倒是突然說話。
「你是沈憶白?我的堂弟沈憶白?」
沈諾的一句話,再次震驚了姜辭憂。
薄家和沈家本就關係複雜。
但是上次在沈家的時候,姜辭憂好像聽沈諾提起過兩家的關係。
薄婉華的前夫是沈家的二房沈自山。
兩個人生了一個兒子,好像就叫沈憶白。
因為沈自山婚內出軌蘇煙,也就是沈輕輕的母親。
沈憶白出生之後,兩家就決裂了。
既然沈諾是沈輕輕的堂姐,當然也是和沈輕輕同父異母沈憶白的堂姐。
沈諾回沈家很晚,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沈憶白,憶白,Eboni……
原來沈諾早就跟她提過這個人。
只是當時她心不在焉,壓根沒記住他的名字。
姜辭憂突然笑了。
她看上去一點都不像生氣的樣子,反而很淡定,像是開玩笑一般的語氣:「Eboni,你跟我說你勤工儉學,家裡很窮,全家托舉你留學,你還說你身無分文,租不起房子,吃不起飯……」
姜辭憂沒想到自己也會被人騙。
沈憶白看到姜辭憂的模樣,瞬間慌了。
「姐姐,你別生氣,我真的不是騙你的,你說你討厭富二代,我只是怕你知道我的身份之後會嫌棄我。」
沈憶白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傷心之色:「你看,你現在已經在嫌棄我了,對不對?」
姜辭憂看到沈憶白竟是一副委屈的模樣。
姜辭憂面容清冷:「我不生氣,萍水相逢,泛泛而交而已,沒有什麼值得生氣的。」
說完姜辭憂拉著沈諾的手臂:「走吧,沈諾。」
沈諾看了一場好戲,意猶未盡的跟在姜辭憂的後面。
走了幾步之後,姜辭憂又停了下來。
她轉身看向沈憶白:「你的行李,記得來拿一下。」
沈諾還沒有開口。
薄靳修卻淡淡的回應了一句:「我會安排人過去,這段時間有勞姜小姐費心照顧憶白了。」
姜辭憂沒說什麼,轉身和沈諾離開了。
沈憶白的臉色卻非常沮喪。
「我要去跟他解釋清楚。」沈憶白提起腳步就往外走。
「憶白,不准去。」
沈憶白不解:「為什麼?」
「你自己心裡應該清楚,你跟姜小姐不可能有結果,她的身份你了解嗎?你母親能接受她嗎?如果你什麼都清楚,還是一意孤行想要追求她,那就是自私。」
薄靳修的話像是一桶冷水一樣,澆在沈憶白的頭上。
叫他瞬間清醒了幾分。
但是心裡卻十分難受。
「舅舅,我想喝酒。」
酒吧的卡座裡面。
沈憶白點了很多酒。
一杯接著一杯。
薄靳修終於看不下去了:「適可而止吧,憶白。」
沈憶白是真的很難過。
他喝了不少酒,已經有些醉醺醺。
臉頰像是染了紅霞一樣,他趴在桌子上,嘴角勾了勾,露出臉頰上的小酒窩。
看像是可憐又可愛。
「舅舅,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
薄靳修卻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你跟她認識才多久?」
「十七天。」
沈憶白抬腕看了看手錶,大著舌頭說道:「準確的來說,是418個小時零57分23秒。」
薄靳修一臉無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