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名動京師

  第395章 名動京師

  別的東西她不清楚,文采她更是稀爛。但算數水利等等,獨孤寒其實真是一把好手。

  還記得當年夏林狙擊糧價的時候,突然憑空多出了許多跟著他一起狙擊糧商的資本麼?這些資本的介入甚至可以說是奠定了那場糧食局狙擊戰的勝局。

  當時夏林想著的是哪家軍閥,實際上參與狙擊的人不是別人,就是現在被他攥在手裡的獨孤家。

  當時獨孤家做空,賺的錢換成銅板能堆滿三座糧倉,而從那之後獨孤家這根毒藤就算是纏上了夏林,死活都不再鬆手了。

  所以她為什麼會笑呢,其實想想就知道嘛,那場精彩的可以載入金融史冊的戰爭,發起人和執行人就是這傢伙,以一己之力狙了南北方十七大姓,打得各方貴族五年沒法翻身,甚至直接幹掉了幾十個剛剛崛起的新貴,將大魏四大糧商打到現在不敢囤糧,將高家的家產打沒了一半,甚至就連高士廉都受到了家族的斥責。

  拿這題來考他?這是不是就拿著一本教材去質疑這教材的編纂人呢?

  踢到鐵板啦。

  夏林其實也是個較真的人,既然人家問,他就答,答不上來就偷偷做個弊,該畫圖畫圖,該演算演算,一通操作下來把在場的人都給整傻眼了。

  有的問題整個工部折騰了三年沒有結果,到了他這一盞茶的功夫給兌清楚了,特別是運河那題,還有水位從低到高應該怎樣運輸的問題,夏林不光給了解答,甚至還劃出了操作示意圖。

  這些浮梁都玩爛的玩意,拿到京城來居然還是了不得的新知識,這讓夏林對京城這邊的教育十分擔憂。

  「如何?」

  夏林這七八個人的題目全都寫在紙上之後,用手指扣了扣桌子,身子輕輕向前探去:「各位,不懂的可以直接問,莫要用這個法子來問題。你們是親自上門也成,寫信也成,遇到不懂的東西我從來都是知無不言。」

  這會兒的夏林氣場全開,他伸手一指那個問水利題的人:「這道題的解法,只適合你當下的問題,若是遇到其他的問題切勿套用,需要在不同的地方因地制宜。比如長江上游,江面窄流速快,這個法子就不適合,長江下游泥沙多支流多,才適合用這種法子。」

  說完他指著另外一人說:「秦嶺至巴蜀的路已經著手在計劃了,只是當下還沒有開始修建的條件。我給出的方案並不是空穴來風,不過在這也無法多說,你最好還是能去親自看一眼地形地貌。」

  一一為這些人解答完之後,全場都轟動了,他們這才反應過來所謂的挑戰其實不是挑戰而是借著挑戰的機會來找夏道生問這些難題。

  他們一看原來還有這種的模式,倒是有意思。不過好像這夏道生從來不解答詩詞歌賦的問題,但格物題卻是解答的非常仔細。

  不過怎麼說呢,他這樣是真的很帥呀。即便那些圍觀的人也是如此覺得,往那一坐便有了叱吒風雲之感,彈指間指點江山,還不是紙上談兵而是真正切切的告訴他人怎樣去指點江山的感覺,真的太好了。

  眾人無不羨慕,心裡念叨說若是自己能有這份博學才華,想必應當是能與他一樣睥睨天下,任由誰來提問都那般遊刃有餘。

  而夏林旁邊的獨孤寒現在更是完全被籠罩在了夏林的陰影之中,她本來覺得自己是很牛逼的,甚至眼光之高根本都看不起所謂的皇親貴胄,但如今再看夏林時,她才意識到這人狂是真有狂的資本,雖然平日裡總是沒有個正經模樣,但一旦認真起來的時候,那種肅殺氣和書卷氣交融在一起的氣質,真的是有點帥。

  就連十七歲中進士的獨孤寒也不得不避其鋒芒。

  今日一場,算是文化人的狂歡了,三場之後人們都聚集在那久久不散,不少人雖然嘴上不說,但心中卻已經開始嚮往浮梁的文風了。

  「那浮梁可是求學聖地,我有幸去過一次,鵝湖書院之中文風鼎盛,甚至有人會為一道題爭論至深夜。」

  「當真啊?難怪這夏道生博學如此。」

  「誒!你錯了。不是因為浮梁文風鼎盛才叫夏道生滿腹經綸,是他滿腹經綸才叫浮梁文峰鼎盛,算起來那浮梁可是夏道生的兒子,是他一手養出來的寶地。」

  「真的如此?」

  「你若不信,哪日空閒我們去一趟便是了。」

  眾人對話之中都對浮梁充滿了嚮往,而這會兒狀元郎熊文韜則笑道:「我便是洪都府的人,倒是不瞞你們說,我雖是狀元之身,但論才華能耐,我在鵝湖書院之中進不得前二十。只是此番考試我運氣好罷了。」

  狀元郎的話,那更是為浮梁增添了幾分神秘的面紗。

  而經過這一番舉動,加上人們的口口相傳,夏道生的神秘高深和浮梁的名聲在外,一下子就讓京城文壇熱鬧了起來。

  年輕人嘛,熱血上頭的多,有的人三五結伴當天便乘上了去浮梁的客船,為的就是一睹那傳說中浮梁的風采。

  不過因為知名度大了的緣故,還有一些附屬的效應也就出來了,風評終究不會是一邊倒,比如夏林跟獨孤寒的事就讓不少人坐不住了。

  獨孤家富可敵國,夏林大權在握,這樣的組合,慶幸的是這倆都是男子,要是一男一女,倆人再生個兒子下來,天知道這得有什麼樣的威能。

  不過他二人交情已經到了同床而歡的地步,有些事就不能不防。僅僅是一天的時間,就開始有不少家族開始清退與獨孤家的合作關係,甚至勒令在幾月幾日之前完全清退乾淨,不允許再與獨孤家有半分合作。

  獨孤寒聽到這個消息她真的都快哭了,只是被夏林攥了一天,獨孤家直接和間接的損失就多達上千萬兩……

  這誰頂得住吶,如果這樣下去,財富榜第一位很快就要被隴西李氏給超過了呀。

  「又怎麼了嘛。」

  夏林看到獨孤寒氣鼓鼓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就像哄小孩一般把她讓到身邊:「你都二十一歲了,怎麼還老是哭鼻子呢。」

  「都是你!」獨孤寒指著夏林:「你賠我錢!」

  「我怎麼你了?突然跑過來叫我賠錢是幾個意思?」

  獨孤寒把自己得到的消息跟他一說,夏林笑的都不行了,他撇了獨孤寒一眼:「這才哪到哪啊,我要把你在外頭所有的合作都給清退掉。你獨孤家不是跟了我麼?跟了我怎麼還能跟別人呢,我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占有欲特別強。我明日就要宣布一件事,就是我的妹妹將會嫁給獨孤家的家主。」

  獨孤寒:「???」

  看到獨孤寒一臉懵逼,夏林笑道:「怎麼了?」

  「你哪裡來的妹妹?」

  夏林摸著下巴沉思了片刻:「我沒有妹妹,但可以編一個妹妹出來,反正他人不需要真相,只需要動向。」

  「你!」獨孤寒表情突然變得猙獰起來:「你要滅我獨孤家!」

  「怎麼說話呢?」夏林往椅子上一靠:「我這人就是占有欲強一點,不希望看到有人東食西宿、朝三暮四罷了。你自己下不了決定,我就幫你下決定,你不肯清退出來,我就叫人幫你清退出來。若你還掙扎,不管你做什麼買賣,我跟他們做同樣買賣的時候再讓利三成。獨孤寒,你富可敵國,要不要試試跟我對賭一把呀?」

  「賭?」

  「對呀,賭。」夏林搖晃著手指頭:「贏了,你獨孤家從此一家獨大。輸了,你獨孤家徹底滅族。」

  趁著獨孤寒愣神的空擋,夏林從抽屜里拿出一摞資料:「這是獨孤家所有產業的分布,從現在開始你們家做什麼產業,我就跟著一起做什麼產業。不光如此,我還讓利三成,我看是情面比較厲害還是利潤比較厲害。」

  「你何苦……」

  「我說了,我占有欲很強的。你獨孤家要麼別來沾我,既然要沾我,就沾我一個。你家是跗骨之蛆,可以。但只能黏在我一個人身上,你用含過別人勾八的嘴說愛我,那我可不高興。」

  獨孤寒有些木然的坐在了旁邊:「你逼我站隊。」

  「我不是逼你站隊,你不需要站隊。他們會幫你站隊。」夏林仰起頭看著窗外:「從今日開始,你獨孤家只能是我的形狀,如果不願意,我便清退你獨孤家所有的產業然後把你們全部壓垮。你當然可以發動各地軍閥討伐我,但可別忘了,李家也一直想要你們的命。」

  獨孤寒眯著眼睛看著夏林,她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平日跟她動手動腳嘻嘻哈哈的人會這樣鐵血絕情,甚至不給一丁點退路。

  「你好狠。」

  「狠?狠就對了。」夏林伸了個懶腰:「身處亂世,我肯定不能任由一個家族在我身邊左右搖擺,要麼進來跟我合體,要麼出去被我絞殺。浮梁的體量如今也不會比你獨孤家小,而且你還要面對的是諸多家族的枕戈待旦。合縱連橫我很熟的,你手裡的斤兩我清楚的很,今日能滅佛,明日我就能滅獨孤。」

  獨孤寒面色蒼白,身子都有些萎靡了,她靠在那輕輕一笑:「你那妹妹何時嫁過來?」

  「這就對了嘛。」夏林將獨孤寒拽到身邊,雙手捏住她的腰將她鎖在了桌前:「這才是乖寶寶。」

  兩人的距離眼看就要親上了,這次比上次還要危險,但獨孤現在腦子一片空白,根本已經沒多餘的線程去思考這個問題,畢竟這輕描淡寫之間就已經是在決定家族命運之時了。

  「吊毛出來,今日有好多羊來了,我們去吃羊。」

  突然外頭一聲招呼,接著就見老張蹦跳著跑了進來,門一推,就看到夏林跟獨孤寒嘴唇子已經貼上了。

  「喲!吃著呢?」老張默默退後一步帶上門,在門口說道:「我等你一會兒啊,今天的羊真的不錯,不去的話一下子就賣光了,說是西夏那邊來的羊,我剛才吃了一份羊肋骨扇子,可鮮可美了。」

  「你可來的真是時候。」

  夏林緊隨其後也走了出來:「我這眼看就搞定了,你一來把人給嚇醒了。」

  老張側過頭看了一眼屋裡正在哐哐擦嘴的獨孤寒:「這種小娘子你也喜歡吶?嗯,是挺好看,不錯不錯。」

  「你怎麼看出來她是女的?」

  「你瞎啊?」老張從懷裡拿出一支筆握在手中,捏住筆身這麼一比劃:「你看她那比例,一看便是女子。你以為我這些年畫娘們是白畫的?」

  「你牛逼啊。」

  「別牛逼不牛逼了,羊!羊快賣沒了,我叫那老闆留了一隻,趕緊的吧,哎呀!嘴子什麼時候不能吃,西夏的羊羔子錯過等一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