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當真是一浪接一浪。

  第374章 當真是一浪接一浪。

  說起來,夏林在文壇上的地位其實還是蠻高的,甚至可以說他開啟了一個詩詞大時代,在他之前詩詞其實也有,但大多都是以長詩、駢文為主,但當他開始當文抄公之後,詩詞才逐漸從以敘事過度到了詠志抒情。

  而今日他們在討論的詩句,就是那時候夏林無意中念出的半句詩文「山僧不解數甲子,一葉落知天下秋」,這句詩一下子整出了諸如「一葉知秋」這樣的超連結,可想而知其中韻味有多足。

  不過要命的是這詩只有半句,那就等於是欲女遇到寸進郎,隔靴搔癢偏偏還穿了個厚襪子,怎的能不叫人難受。

  人嘛,所有的人在年少時都會覺得自己才華橫溢,自然為夏林這半句詩狗尾續貂之人大把,但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久而久之這就成了一段傳奇。

  甚至已經有人慾花五千兩銀子找人把這半句詩文續上,夏林其實很想賺這個錢,但他也沒法續上,這詩就他娘的半句,沒地方抄,讓他自己來不光得把名聲整臭還得叫天下人恥笑。

  所以他就伸長了個脖子在那聽,過了一會兒喧鬧聲起,又聽見一個婢子似的女子走了出來:「金蓮小姐說了,今日諸位公子的酒水她都請了,不過她倒是有個要求,那便是諸位公子得寫出三首上好的詩文才得行。」

  金蓮?夏林側過頭去,心中嘀咕了起來:「應該不是姓潘吧?」

  而這時,他突然想起了自己這本書里好像寫過這麼一個人,他連忙拿出手機偷摸的搜了起來,這一檢索還真讓他給找到了。

  說是這金蓮不姓潘而姓霍,霍金蓮。本是山東某大戶人家的小姐,後因為家道中落,債台高築,於是便被人家拉到了京城裡抵了他父親的賭債。

  這女子在原著中是個超級大反派,先是跟報恩寺主持和尚有一腿,然後他被送給了拓跋靖成了個妖妃,風雨飄搖的大魏就是從她入宮開始正式宣告凋落,從一個勉強維持的局面迅速衰敗,之後才有的第二次異族入侵,然後小辰子才會被圍困孤關,生死不知。

  只是金蓮如今還未成氣候,並沒有被送給太子爺,最多也就是跟報恩寺的大和尚有一腿而已。

  看他思索入神,旁邊的羅侍衛長好奇的湊了過來:「大人,若是有興趣,屬下現在打上樓去,為您將這娘們搶下來。」

  「去去去,把你那山賊作風改改,這可是京城。」夏林擺了擺手:「羅,這個女子不簡單,你找個人盯一下她。」

  「得令。」

  夏林倒是沒興趣跟一群臭書生作詩討好個娘們,他本身就是為了吃飯來的,然而他這樣卻反而顯得格格不入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那霍金蓮便從樓上走了下來,翠微樓的頭牌的確是有幾分姿色,要是放在個五六年前,夏林說不定還多看兩眼,然而如今的大林子那都不能說是花叢老手了,已可用精品花匠來形容。

  身邊光是皇家嚴選就有仨,春桃、秋荷與水仙,教坊司嚴選有倆,一個前新羅公主一個名門之後。剩下的不是公主就是大名之主,再看看當下的頭牌,的確是差點意思。

  不過按照道理來說拓跋靖應該也不至於被她迷住,所以夏林覺得這娘們應該是會點什麼邪法。

  那邪法這個事,按當前大環境來看,應當就是天竺那邊傳來的一些雙修的技術,雖然拓跋靖這人身居高位,但房事恐怕也就是會個伏地挺身罷了,哪裡頂得住這天竺來的佛光十八式呢,沉迷其中也屬正常。

  至於夏林,他打算吃完飯就走了,可誰知道那金蓮妹妹出場之後享受了一圈捧臭腳便直奔著夏林就過來了。

  她的身材有肉但不顯臃腫,只有懂事的人才知道這個身材有多頂,再加上這娘們媚態天成,雖然姿色也就中上,但要是一旦食髓知味上了,恐怕也是難戒的癮。

  「這位公子好面生,可是外地來的貴客?」

  這金蓮一開口便是那種帶著娃娃音的柔軟,叫人聽得是渾身酥麻,難怪這麼多人都捧臭腳呢,原來這可都是懂行的人吶。

  「你猜呢?」

  夏林抬起頭看著她直笑,而金蓮見到夏林的眼神之後先是一愣,接著眼珠子便轉了起來:「看公子的打扮,應當也是個有功名之人吧。」

  要不怎麼說這娘們以後會成妖妃呢,她的眼光其實是很毒辣的,她當然是不認得夏林的,但見夏林身上穿的是白細棉的衣裳,這衣裳可不是誰想穿就穿的,要說這白細棉要用西域的棉花加上浮梁的紡織技術才能成衣,布面平整舒適,既沒有粗布的劣質感也不會像絲綢那般招搖。

  當下就是這白細棉的衣裳最是受那世家子弟、達官貴人喜好,低調內斂,奢華舒適,她有一身甚至都不總穿,因為怕弄髒了洗後有褶皺,捨不得。

  而夏林身上不光是穿著白細棉的衣裳,還有那舉手投足之間的貴氣,她斷定這人非富即貴,甚至於貴的可能性比富的可能性還要高一些。

  再加上他身邊跟著個隨從,那隨從看起來可不止是精壯漢子那麼簡單,這應當是個練家子的好手,特別是他身後背著的用布包著的兵刃,這恐怕都不是一般人能扛得動的東西。

  所以這樣的人,大概率是哪家公爺王爺的世子,也有可能是哪個世家出來遊歷的少爺,等閒是招惹不上的人物。

  「功名倒是沒有,不過虛名有一些。」夏林用手指抬起金蓮的下巴:「你來與我搭話,是想叫我成你的入幕之賓不成?」

  夏林的動作在旁人看來極為無禮,不少金蓮的舔狗都憤怒了起來,紛紛轉頭怒視,甚至有人已經開始出言挑釁。

  可這會兒羅士信起身,身後的長槍隔著布咚的一聲戳在了地上,這些身無三兩肉,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就全閉嘴了……畢竟他們只是好色而不是想死。

  「公子若是真是如此期望,倒不如與金蓮去樓上淺談風月?」

  她微微坐起,身子向前探出,媚眼如絲,吐氣如蘭,完美詮釋了什麼叫魅惑天成,當真不是誰都能頂得住的,現在夏林算是知道太子爺是怎麼一回事了,不怪他,真的。

  不過夏林嘛,意志力還是很堅定的,他並沒有流連忘返,反倒是徑直起身留下一句:「我們還會再見的。」

  說完之後,他帶著羅士信轉身邊走,反倒是那霍金蓮望著他的背影迷茫又好氣,只覺得這少年風度十足,還帶著幾分玩世不恭,倒的確是撩撥心弦,即便她都自以為心如鋼鐵,卻還是免不得動了心。

  到了外頭之後,羅士信好奇的問道:「大人,她腿子都張開了,你不乾脆去舒坦舒坦算了。」

  「你小子!」

  夏林笑罵著捶了他後腰一下:「別給我整這些事啊,有道是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財是下山猛獸,氣是惹禍根苗。你記住,當你身上有事的時候,無論大小這酒色財氣你都莫要沾染,否則它們會成埋你的坑。」

  「似乎是有幾分道理,大人到底是大人,讀書人就是不一樣。五哥就總說叫我離女人遠一點,卻說不到如大人這般透徹。」

  兩人返回,但那霍金蓮今日的興致也都無了,她也不想聽什麼詩文了,就趴在窗口望著夏林消失的地方低聲輕嘆。

  直到後頭的門吱嘎一聲被打開,從外頭走進來一個戴著帽子的高大男子,那男子進屋之後摘掉帽子赫然便是一個光頭模樣,他年齡得有個五十上下,但看上去倒是精神矍鑠慈眉善目。

  「怎的了?見到了那年輕的男子,你便收不住心了?」

  他冷不丁的一句話將金蓮從哀愁中拉了出來,她著實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到來者之後,表情也從驚恐變成了恭敬:「您來了……」

  「若是不來,今日你怕不是就要與那小白臉共枕鴛鴦了吧?」

  話音落下,這禿驢抬手便給了金蓮一巴掌:「腌臢東西,一天是賤種一輩子便是賤種,狗改不了吃屎,今日看我怎麼教訓你這騷浪賤的東西!」

  「老爺息怒……」金蓮的臉上出現了個手印子:「金蓮下次不敢了。」

  「還有下次?」

  那禿驢一把將這霍金蓮的衣裳撕下,接著便是一頓拳打腳踢,直打得她梨花帶雨,這才開始了一番征程。

  結束之後,禿驢一邊冷笑一邊擰著她身上的軟肉:「明日我會叫人帶個重要的客人來,你且給我招待好了,若是有半分怠慢,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金蓮明白,定不讓老爺失望。」

  這客人是誰,金蓮不知,但善於察言觀色的她能夠敏銳的捕捉到那禿驢的語氣與神態,她斷定明日來的人恐怕不會簡單,雖然仍還惦記著剛才那清冷的小哥,但她心中也明白自己若是想要脫離這泥沼,明日恐怕就是她命運的分水之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