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誒!還真挺牛逼

  第314章 誒!還真挺牛逼

  老張在朝堂內以瘟神之名成了所有人避而遠之的人,雖然被從裡頭放出來了,但官兒丟了,人也賦閒了。

  頂上他位置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浮梁第一陰逼許敬宗,不得不說禮部之虎這人能力還行,至少在選人的眼光這方面還是很拔尖的,只是可能……運氣不是很好,畢竟不管是老張還是老許,那都不是朝堂派系裡的人,他一把都給撈起來了。

  老許是滕王推過來的官,基本上要麼是在文館裡修書要麼是領個閒職無所事事,但架不住人家履歷漂亮,再加上禮部也沒什麼太多的派系牽扯,所以禮部尚書就把他給收了。

  而就在許敬宗入職禮部的第三天,禮部之虎曹達華就因京中有人去大理寺檢舉揭發說他收受賄賂、剋扣銀兩被接受調查了。

  查來查去,他也就被放出去到地方上當刺史了,從尚書到刺史,京官變成地方官,算是遠離了權力中心,按照他的年紀來看,這輩子幾乎是沒啥太大的可能調回京師了。

  這會兒高士廉的神級操作開始了,他將馬周推了出去,讓這個年輕人一躍成為了代尚書。

  雖然官職品級不變,仍然是宰相副職,但卻兼職禮部尚書,這個一旦平穩下來,他的禮部尚書基本上就穩當了,這也就算是高士廉把六部之中最後一塊難啃的骨頭給啃了下來。

  現在老高在朝堂上可謂是一家獨大,統領六部。只是九寺那邊說話份量還是曾明比較大,兩人仍是那死對頭,總是在朝堂上打得不可開交。

  而年輕官員這段時間可算是提起來了一批,馬周算是晉升最快的了,一來是他能耐的確了得,再一個是高士廉其實也是在著手培養接班人了。

  他倒是想扶自家子侄,但他家子侄著實沒什麼能耐,一個個撐死也就是七品官的水平,讓一個七品官去干三品的活兒,那還不如讓他們好好的在一個閒散部門為高家開枝散葉比較好。

  所以馬周這個弟子他是比較看重的,而且他也著實考驗了許久,畢竟馬周是從浮梁走出來的人,他真的很怕他會是夏道生的人。

  但經過這幾年的考驗,他覺得馬周還行,並沒有在跟夏道生有什麼糾葛,在朝堂上他也是向著高士廉說話,所以高士廉這才決定扶他上位。

  只是老高啊,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是萬萬沒想到馬周真的就是夏林的人,他的確是沒跟夏林有聯繫,因為所有他跟夏林溝通的內容都是通過他兒子跟書院的書信往來。

  一般都會是以給同窗寫信之名捎帶手把一些消息傳遞過去,高士廉也截取過這些信,但後來發現都是一些日常的見聞和小孩子的瑣碎,他也就懶得再關注了。

  只是他根本想不到這裡頭總是會暗藏一些偏門的信息,這些信息就是馬周要傳遞給夏林的,比如孩子在信中寫到平日跟誰誰誰一起玩,那個誰誰誰就是戶部尚書家的孫子,而這小誰突然有一天帶了一個新朋友來,這人是工部新來的誰家的孩子。

  就是這些看上去凌亂瑣碎的信息在夏林那就是可以拼湊成一套完整的信息鏈,以及馬周需要支援的時候,他兒子的信里就會寫上「爹爹最近很累,總是睡不著,我問爹爹怎麼了,爹爹說叫我小孩子不要管,但我知道這是因為爹爹因為什麼什麼事心裡著急」這樣的內容。

  這些內容傳遞到浮梁之後,夏林就會通過相關的信息渠道了解一下馬周最近遇到的問題,接著通過一些很巧妙的設計和方案幫助他解決當前的問題。

  比如前些日子馬周手上的項目出了大紕漏,倒不是因為錢而是因為之前接這個項目的人病死了,後續的工作沒法按時完成,但這東西蓋到了一半他人再接手就是要虧錢,而他手頭上的資金也不夠了,眼看期限就要到了,突然不知道從哪冒出了一個願意接這個買賣的老闆,人家甚至不要錢,就是想跟馬周親近親近,交個朋友。

  當時馬周將計就計把這件事報給了高士廉,高士廉甚至還寬慰馬周說「官場上就是如此,自己學會審時度勢便可」。

  然後馬周很高興的跟那人認識了一番,然後順利的把三省工程幹完了,領了一個大大的獎賞。

  這些資源他心裡清楚都是怎麼來的,而自己這麼平步青雲到底是為什麼,他更是比誰都明白。

  不過這也屬實正常,畢竟就像夏林在他離開時說的那樣,當他從浮梁縣走出來的瞬間,他們就已經被深深的綁在了一條繩子上,沒有背景跟體系,在京城之中寸步難行。

  一開始馬周還躍躍欲試說想感受一番到底有多難,但三次之後他就知道沒有個團隊單槍匹馬別說是他馬周,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法子。

  而在這之後他就深切的認識到他在這裡的枝繁葉茂,說白了就是源自腳下的土壤肥沃厚重。

  雖然這多少感覺有點偷偷摸摸的,但不偷摸也沒法。

  而現在浮梁那邊的人陸陸續續的進入到了朝堂,馬周自然也要承擔起屬於自己的責任了。

  結黨這件事幾乎是朝堂上所有人都難以避免的事情,想玩獨善其身那一套,人家有的是弄死你的法子。

  所以在老張被放出來之後,恰好今日馬周在家為母親做壽,於是便給不少人發了請柬,其中就包括老張跟許敬宗。

  這種意圖其實看不出來什麼,因為馬周就屬於那種「為了能跟她擁抱而抱遍了班上所有人」的類型,多出兩個新來的官員也引不起旁人的注意。

  如今馬周是宰相副手,基本上就是高士廉的秘書處主任,他的排場自然是很大,而老張作為一個剛被處罰的官員能被邀請其實也算是一種榮幸。

  他是跟許敬宗結伴去的,路上也並沒有過多的交流,但在酒席之間馬周巡遊敬酒時卻是著重的誇獎了一下老張丹青卓越,希望他能過來為自己的母親畫一張肖像。

  老張自然責無旁貸,而許敬宗那邊,他跟馬周早多少年就認識了,甚至都不需要什麼廢話。

  第二天一早,許敬宗先老張一步提著東西上門拜訪了馬周,新官兒找靠山的標準路線他都走了一遍,而老張來時許敬宗已經離開。

  他在偏堂研磨顏料,馬周就坐在旁邊嗑瓜子並跟老張聊了起來。

  「你過了年可就要去門下省了。」馬周笑道:「若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你直接找我就是了。」

  「那哪能隨便找,你剛站穩腳跟呢。」老張回過頭瞄了他一眼:「不過你升的可真快,這眼看就從三品了,跟位極人臣是一步之遙。」

  「提拔快不是好事,這是高士廉在選接班人,等新帝登基,他這前朝舊相九成九是幹不成了。需要有個人站在朝堂之內為他發言,而我便是他的喉舌。」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幹掉他?」

  「難,他背後是整個世家聯盟。而且他們世家支持的是二皇子,我覺得到時免不得有一場血雨腥風。」

  老張垂下眼睛:「所以你現在的身份是二皇子的人?」

  「不。」馬周笑著說道:「高士廉可不傻,他不會將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我旗幟鮮明的站大皇子的,畢竟若是二皇子贏了,我可安然無恙,若是大皇子贏了,高士廉也可以靠我保他一程。」

  「真是老狐狸。」

  「要說狐狸,夏大人才是真狐狸。」馬周仰起頭來:「等到新科的進士陸續進到朝堂,你且等著吧,你便是朝中黨羽第一人。」

  「哈哈哈哈。」老張拿筆在自己的脖子下頭比劃了兩下:「會死的。」

  「所以你還是得小心一些。」馬周長嘆一聲:「明日我要親口把這件事告訴高士廉,叫他好生防備。他有了防備,才能保你平安。」

  「在京城開書院的事麼?」

  馬周點頭:「對,這個已經迫在眉睫了。除了官學太學之外,還要有一個能與江南道分庭抗爭的書院。」

  「你干就是了,若有不懂便詢問我。」老張拍了拍胸脯:「別的能耐沒有,開書院我可是駕輕就熟。」

  「放心,少不得你。」馬周起身背著手往外走:「你幹活拖拉一點,中午在我這吃個飯再走。」

  「對了。」

  老張突然直起身子:「這幾日沒什麼事的時候,夏林的婆娘對我說大朝會的時候有兩件大事,一件是陛下會親手撰寫傳位詔書,第二便是太子監國。太子監國時滕王爺會聽政主事。」

  「滕王主政?」馬周眉頭輕輕一跳:「陛下不怕被篡了皇位麼?」

  「他肯定是不怕的,王爺也肯定不會這麼幹的。但我擔心太子爺忍不住,因為陛下的椅子上滕王主政三年才慢慢將政權交於新皇。」老張抬起頭看了馬周一眼:「但這個事著實冒險,我們還是需要準備準備。」

  「你打算如何準備?」

  「我現在還不清楚道生那邊怎麼安排,反正事先給你說說,你心裡能有個計較。」

  聽了老張的話,馬周輕輕點頭:「我明白了,你先忙吧,晚些再議。主要還是看家裡怎麼說,還要看夏大人站哪個位置。」

  「是啊,就是這麻煩。他既是滕王的女婿又是新皇心腹,麻煩喏。」

  ——

  今天就更這麼多了,我國慶節到現在都有點腸胃感冒,拉了好幾天了,本來吃了藥都好了不少,今天突然又開始化身飆酷槍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