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又上他人一當!

  第218章 又上他人一當!

  船一靠岸,夏林就再也沒出現在平陽公主面前,但謠言可飛了起來,各種稀奇古怪的謠言那可是漫天亂飛,就恨不得說平陽公主千里來江南就是為了給麒麟才子夏道生整個孩子出來。

  這種事別說她只不過是個異姓公主,就是無天佛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不過好在這會兒她需要的貨物也都準備好了,那索性就不如即刻啟程。

  而夏林這陣子躲了起來倒不是真擔心流言蜚語,而是要把這流言蜚語的格式固定化下來,給人一種畏罪潛逃的感覺,將那個負心總是讀書人的刻板印象給豐滿起來。

  「這是什麼套路?夏大人。」

  岑文本給夏林倒上茶,坐在十里長亭之外等著公主的車隊,夏林懶懶散散的坐在那嘆了口氣:「其實這招很髒的,但沒辦法,還是得用。」

  「洗耳恭聽。」

  「也別洗耳了,聽完才會髒你的耳。」夏林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一段解釋不清的流言,加上kpi沒完成,還有延期好幾天返程,單拿出一點來都沒問題,但全部湊在一塊。唉?景仁,要是你家娘子與一個年輕的陌生男子去遊船上與世隔絕個四五天,你當如何?」

  「那不得瘋啊?光是想想便已經污穢不堪了。」

  「那若是你發現你家娘子不光與年輕男子去遊船還帶了你家的銀子,還錯過了返家的日期且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哎呀,夏大人莫要說了莫要說了,光是聽起來我都火冒三丈了。」

  夏林哈哈大笑,然後用手指在台子上敲了敲:「她夫君也是如此,不管他們關係如何,能娶她的恐怕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沒情分那總要點名分吧。而且你要知道這李家幾兄弟的關係都是靠著這位公主黏合,這個事一出,她那邊肯定要出一場大的,紙包不住火。」

  「她夫君有氣我知道,可她兄弟之間怎的也會出事?」

  「景仁啊,我再問你。你娘子跟娘家說好給他們帶上一車嫁妝,但是跟年輕男人遊山玩水幾天之後,嫁妝減半了。你說?」

  「哎呀,別說了別說了,火氣已經上來了。」

  不過過了一會兒岑文本還是好奇的問道:「這說一說不就能說通了麼?」

  「當然,天下以信為本,信了就有,不信皆無。但怎麼讓人信,那就是個大問題了。」夏林的手撐在下巴上:「我以身入這個局,就是害怕他們信。」

  說完他拍了拍旁邊的箱子:「所以我得給他們加固一下猜想。」

  「這是?」

  他打開箱子,裡頭竟是一套用純金打造的盔甲,全重七十二斤。價值多少就不用說了吧,反正光華照人,一下就把岑文本給看呆了。

  「啊!?」

  「大出血哦。」夏林嘆了口氣:「黃金價多少我就不說了,光是請那八十二個匠人我就花了一萬兩,四天時間徹夜不休的趕製,一錘子一錘子的敲出來的。說它價值連城都不誇張,有些個兩三千人的小地方都不值這工費。」

  「辛辛苦苦談下來的挑費,這不一下就給還回去了麼?」

  「概念不一樣啊,景仁。」夏林拍了拍箱子:「這個禮她可不好拿。」

  正說話間,窩一肚子火的平陽公主就已經來了,她騎在馬上噠噠的押送著貨物過來,老遠看到十里長亭之中坐著的人,她當時瞬間血壓就上來了,要不是那個孽畜自己怎可能有如此多的流言蜚語。

  本不想搭理徑直走過,但誰知經過時夏林卻主動站了起來:「公主殿下,且慢!」

  她白眼一翻,有些不想搭理,但誰知道夏林這會兒卻主動上前:「殿下,之前說過要送你一套鎧甲,今日我為殿下帶來了。」

  鎧甲?那倒是有意思。

  於是平陽公主便停下了馬,接著就見夏林費勁的把箱子給拖了過來:「殿下,這一路山高水長,再見遙遙無期,還請殿下一路保重,相識一場夏某銘記一生,小小薄禮不成敬意,將來若是殿下想要回禮,便給夏某帶上龍城周柏一支春吧。」

  說完他拱手鞠躬,接著便轉身離去,最後頭也沒回的說道:「殿下,還望不在戰場相見。」

  平陽公主回頭看向夏林的背影,感覺有些許奇怪,於是便讓人把箱子打了開來,這一打開她的心立刻怦怦跳了起來,那金燦燦的鎧甲,入手一掂量竟是真黃金。

  這份禮物即便是送給陛下也是極為貴重精美的,她翻身下馬蹲下來查看了起來,裡頭的黃金甲每個部位都與她的身形嚴絲合縫,儼然就是為她而量身定做的,鎧甲上頭還有薔薇雕花,最細處不過髮絲,可謂精美到讓人挪不開眼。

  這東西的殺傷力那對於她來說就是核彈,身為軍人她喜歡鎧甲,身為女人她也喜歡薔薇,而身為世家子弟,黃金也跟她的身份匹配。

  這簡直是天底下獨一無二的禮物,不可能會有人不動心的禮物。

  哪怕心裡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覺,想來覺得這東西不太應該收,但她著實有些不捨得,很快她轉念一想覺得自己買賣上吃了那麼大的虧,收個禮物就當做是補償好了。

  於是她在短暫思考了幾分鐘之後,最終還是命人將箱子抬上了車:「都小心一些,莫要損壞了。」

  平陽公主終是走了,夏林也長出了一口氣,剛巧明日就是放榜日了,他倒是可以安安穩穩的等成績公布。

  要說這放榜啊,禮部的考官在閱卷時差點沒把尿給嚇出來,因為江南道就跟有毒一樣,這次的考題涵蓋了算學、經意、策論、水利、商貿、外交等等,難度可以說是誇張的大,不光要考察學子們的基本功是不是紮實,還要考量學生們的腦瓜子靈活不靈活。

  當時這些考官看到題目時都覺得這次恐怕要完,只能在矮子裡頭挑高個兒了。

  但真正開始閱卷的時候,他們才發現這江南道有些邪門,裡頭竟不下百人就跟有答案一樣將這些難題給解了出來,並且不管是行文還是思路都無限接近陛下給出的方略。

  這個理論上是可以直接給過的,但這個數量扎堆的有點嚇人,所以他們連夜把卷子遞送到了京城,請吏部考功員外郎、禮部侍郎及知貢舉主司三司核驗。

  朝堂上其實老早就被前些年的舞弊案給折騰慘了,生怕這又來一次,三司甚至都不敢自己做主,轉手就呈交給了各部尚書,尚書們一合計也別核了,陛下親自出的題若是都透題了,那從上到下倒霉的人可就太多了,於是這些人非常默契的把卷子遞交給了高士廉。

  高士廉看到那捲子的時候肝都在隱隱作痛,要換成往日他大可以直接按照舞弊來算,只是如今新考制是他參與制定的,各部的司考官員大多也是他的人,這個牽連就太廣了。

  但開卷一看上頭竟還都是江南士子,這一下高士廉是真上頭,於是索性也無賴了一把,將卷子遞送到了鴻寶帝面前。

  鴻寶帝也是個冤種,他還真的熬了兩天的夜把卷子都給看完了,然後撐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於是把高士廉和主考的官員全部都給叫到了身邊。

  「你們是不是透題了?」

  這句話一出來,從高士廉開始就一路否認下去,還說願意接受質詢和調查,斷無透題可能。

  開玩笑,這要是真透題了,那可就是又一次舞弊大案,上一次高士廉就是用這招幾乎把朝堂給壟斷了,而如今再來一次清理的可就是他的人了。

  「沒有透題啊?那為何這答案卻能如此接近?你們看看這思路,如出一轍,解題的法子也是一個腦袋想出來的,不是透題是什麼?」

  面對鴻寶帝的質疑,高士廉非常誠懇的說道:「陛下,透題絕無可能。但如今出了這樣的事,臣以為是有人壓中了題。」

  鴻寶帝翻了翻那些感覺有問題的學生試卷,發現要麼是豫章書院要麼是鵝湖書院,他不太了解豫章書院卻可是親自到鵝湖書院吃過飯的。

  「哎呀……」鴻寶帝一拍大腿:「是朕失察了,怎麼就忘了那小兔崽子。」

  他略微一想就知道這個整齊劃一的思路是從哪裡出來的了,押題是合情合理的,被壓中了題目也是無可厚非的,關鍵如果是那個小兔崽子的話,那一切就合情合理了。

  「那事到如今,陛下的意思是?」

  「還能怎麼辦,取了唄。」鴻寶帝嘆了口氣:「下次出題的時候還是要小心謹慎。」

  說到這裡,鴻寶帝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似乎這幾年所有的時政題都跟那個小兔崽子有直接或者間接的關聯,這個想法不由得的讓他有些驚訝,原來即便是不用登堂入室也可以弄潮天下……

  「那陛下不用查透題之事了?」高士廉還不放心,於是繼續追問了下去:「若是陛下想查,還是可查的。」

  「查什麼呢,你看看這都是什麼書院再看看書院都是誰的。」鴻寶帝擺了擺手:「罷了罷了,讓他們折騰去吧。這次是朕的題算是被他猜中了,等到今年秋闈的時候,我看他怎樣猜朕的題!」

  說著鴻寶帝甚至還有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感覺,屬於男人的勝負心一下子就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