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夏道生!你死!~
兩人一直都是想弄死對方的,即便是之前從來沒見過面。夏道生恨辰子是因為他是自己創造出來的人物,但切切實實是一個失敗的人物,他賣了拓跋倩、傷了唐小姐,雖然對國家的確是有功勞但的確不是個什麼好人。
所以只要提到葉良辰,夏林就會出現一種類似「母語羞恥」的感覺,尷尬、窒息、本能迴避。
而辰子為什麼想要弄死夏林的,因為自己真的是一直活在這個髒東西的陰影之中,他文才不差,不管是詩詞歌賦都是中上之姿,一兩項中上算不得什麼,所有項目都是中上之姿那不是天才是什麼?
可是!可是啊!自己門門被壓制,門門面前聳立高山。都別說那霸王級的滕王閣序,就光是次一級的春江花月夜都已是讓人絞盡腦汁都不知怎麼破那「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的局了。
行,不跟他夏道生走這個賽道了,自己當官去行不行?
好,這當了官,勵精圖治,機關算盡,回頭一看卻還是活在那夏道生的影子之中。
一句「你們覺得浮梁好還是丹徒好」便能讓他破了防。
是啊,想來大抵是這樣吧,若是不在意又怎麼會問出「我與城北徐公孰美」這種問題呢?尋遍浮梁之內卻也未曾聽見一句「浮梁與丹徒誰好」的問題。
悲涼啊,悲涼……
想著想著,辰子慢慢仰起頭來,四十五度看向天空,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不讓眼淚流出來,才能讓自己的心稍稍安定。
而夏林那邊上下打量著葉良辰,接著發現左手邊六米的位置有一截斷掉的筷子,三點鐘方向十米左右便有分割布匹的剪刀。
如果拿起那根筷子從葉良辰的咽喉部位刺入,筷子的長度剛好足夠刺穿咽喉部平滑肌以當前的醫療能力,失血過多而死已成定局。
還有一個方案就是用那柄剪刀從左胸第三肋骨下方以斜角三十度左右刺入就可以快准穩狠的命中心臟,短時間之內就能送走這葉良辰。
但有一個問題,如果自己毫無緣由的做掉了一個七品縣官,那自己就不是仕途有阻了,那可就是得一命償一命了。想想剛剛知道小名叫糖寶兒的唐小姐、想想一晚上能用二十八式極盡絲滑的春桃姐姐,還有那個又笨又萌還帶點騷的小公主。
哪怕都不想這些吧,就光是跟這個吊毛極限一換一都有點不划算。
算了,就暫時留他一條狗命。
他們雙方其實都沒意識到對方剛才在腦子裡都過了一遍怎麼弄死對方,但最後都因為各種原因而最終放棄。
「原來是天下第一啊。」
葉良辰抱拳拱手酸溜溜的說了一句,他是真的打心眼裡在酸,畢竟這個傢伙一直以來就如同一座高山一般壓在自己心頭。
「差不多吧。」夏林笑了起來,眼角輕挑,表情那可是十足的囂張,那就跟李雲龍吞了楚雲飛的物資不打算還時一個模樣:「不過狀元郎也不差,葉良辰。哈哈哈哈……」
我刀呢?我刀呢!!!葉良辰的手下意識就摸向了腰間,但他卻忘了自己一直沒有佩刀的習慣,單純就是想宰了夏林而出現的幻覺罷了。
而這在外人眼裡那可就熱鬧了,他們可不知道夏林過來是幹什麼,就只是知道那天下第一才子不遠千里跑到這裡給了丹徒縣令一巴掌,然後還問他「爸爸打得你爽不爽」一樣。
如果沒有立場的話看起來那就是一場絕世好戲,但若是站在葉良辰的視角下,那可就真的是如喪考妣。
「小葉啊。」夏林背著手繞著葉良辰轉了兩圈,就像在觀賞很久沒見的大兒子一般:「不錯不錯,長得挺帥的,聽說跟潯陽公主關係不一般呢?」
「彼此彼此,夏縣令不也跟長春公主情比金堅麼?」
哎嘿,這回擊的點不就來了麼,天下都在傳這夏道生與滕王之女拓跋倩有一腿,靠著老丈人的關係才手握那麼些資源的,如今他自己撞到槍口上來了,可就別怪不給他留情面了。
「得了吧,你不就是想說我是靠著王爺才站起來的,我就這麼跟你說吧,王爺我也靠了,但發展也是我發展的,你靠著誰你自己心裡清楚對吧,資源不比我少,可不還是弄了個東施效顰。」夏林笑得哈哈響,走過葉良辰身邊時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老弟,努力吧,今天教你的東西好好記在心裡,別到時候輸人又輸陣。」
換做別人要麼極力辯駁說自己是靠自己的,然後葉良辰可就要說他忘恩負義沽名釣譽了,但誰知道這老弟他也妹按套路出牌呀,人家落落大方的承認自己就是靠了王爺。這種不要臉的姿態,葉良辰真的學不來。
夏林在返回松鶴樓之前站在門口朝周圍那些吃瓜的人拱了拱手:「去過浮梁的歡迎再去,沒去過浮梁的我在浮梁恭迎大駕,還望大家都去走走看看。」
這會兒的葉良辰站在那渾身直發抖,此時此刻他對夏林的恨已經達到了頂峰,再多一點可就要變成愛了。
這感覺就像是晚上起來上廁所不小心踩了一腳貓尾巴,而在貓的視角下那可就是你半夜不睡覺特意爬起來走到它面前去給它一腳。
在夏林那邊他其實就是路過一道,聽到這葉良辰擱那逼逼賴賴,他忍不住了下來給他倆電炮。但在葉良辰眼裡,夏林那就是在浮梁聽聞這丹徒搶了他的份額,連夜坐船跑過來就為了守著自己按在地上羞辱一番。
他的那些說辭必然都是精心籌划過的,叫人找不到漏洞的,不然怎麼能叫羞辱呢?
想明白這個關節,葉良辰雙目通紅的盯著夏林,然後深吸一口氣朝夏林拱手:「夏縣令,有朝一日我定會回訪浮梁縣。」
「行啊。」夏林笑得咯咯響:「不過記住做出點成績,不然過去之後咱倆只能對春聯了。」
周圍的人一陣鬨笑,就連唐小姐都捂著嘴笑出了聲來。葉良辰面目臊得通紅,轉身憤恨而去。
回到衙門之中,葉良辰坐在椅子上:「水仙,水仙!」
可叫了兩聲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水仙已經被他送給高相,如今身邊恰是那孑然一身。
無盡的屈辱和委屈都在一瞬間涌了上來,他一把將桌子上的紫砂壺給扔到了地上,然後又將案台上的東西全給掃了下去。
之後他也沒有再發瘋,只是坐在那靜靜的閉著眼睛,手上死死攥著一片紫砂碎片,哪怕鮮血淋漓都不在意。
要問他在想什麼,其實很簡單,他要夏林死!要讓他死得徹徹底底,要讓他死得窩窩囊囊。
而思來想去之後,他便起身來到書架前,拿出上頭的一本六韜三略靜靜的閱讀了起來,他勢必要尋一個破局之道!
一直到在那站到深夜,書沒看多少但腦子卻愈發的清晰了,一個想法,一個很毒辣的想法就在他腦子裡升騰起來。
那就是想盡一切辦法將那夏林調入京城,只要入了京城,脫離了那郭達與滕王的庇護,這夏道生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只能任由拿捏。自己這又送錢又送女人,為的不就是這一天麼?
但升遷畢竟還是有一個緣由的,所以葉良辰決定忍下這一程,只要給他一個機會,他必要那夏道生生不如死!
而此刻天色雖已晚了,但夏林卻並沒有睡著,旱鴨子上海船,他算知道為什麼曹操會被人火燒鐵連環了,這個世界的身體沒有接受過訓練,本能的作用讓技巧無處安放,大半夜趴在船舷上吐得那叫一個翻江倒海。
「第一次出海是會這樣的。」
糖寶兒拿自己的手巾給夏林擦了嘴,然後扶他坐在了甲板上,而可以看出來她在這顛簸的船上可謂是如履平地。
夏林這會兒人都吐抽抽了,轉過身軟趴趴的貼在唐小姐的肩膀上,竟多少有了些小鳥依人。
「手!」唐小姐把他的手拍了下去:「都這樣子了還不老實。」
「哎呀……我要死了……」夏林靠在那哼哼唧唧:「暈船太難受了。」
「今日可是還有人比你難受呢。」唐小姐嘆氣道:「大概那丹徒縣令是記恨上你了。」
這會兒夏林挪動了一下身子坐了起來,雙手撐在大腿上呼哧帶喘的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就沒打算說能跟他和平相處,我跟他八字犯沖的。」
「如何解釋?」
夏林當然不能說按照本來劇情你現在應該在他床上,所以只能艱難一笑:「陽光之下又無新鮮事,不過便是既生瑜何生亮。」
「嗯……這人在揚州時還去找過我呢。」唐小姐想到那時候的事情突然笑了起來:「他自稱便是新科狀元葉良辰,說是很仰慕我。」
「嗯?」夏林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然後呢?」
「我將他趕走了。」唐小姐的眼神深邃的看向黑漆漆的海面:「我不喜歡讀書人。」
「為何?」夏林好奇的問道:「是被人傷害過?」
唐小姐搖頭:「是我姐姐的事情,她為了個書生自縊而亡,從那以後我便對書生厭惡至極,特別是那些個油頭粉面的。」
而這會兒夏林指著自己問道:「糖寶兒,那我呢?」
「你你你,哪裡都有你!什麼都要比!」唐小姐用力戳了夏林腦門一下:「你看看你哪有半分讀書人的樣子!生生就是個市井痞子,今日你看你把人家當官的給氣成什麼樣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