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直面神皇！劍道新高！

  歲月長河繼續往下。

  李正景看見太歲星君隕落了。

  沒有此前天公隕落那樣的劇烈大戰。

  已經具備帝境戰力的太歲星君，不過頃刻之間，落入下風，而此時神皇甚至沒有現身，遙遙出手，就已壓制了這尊戰力堪比帝境的神靈。

  而當神皇現身出來的同時，太歲星君已經煙消雲散。

  觸犯神皇之威，罪無可恕！

  但神皇似乎也並不在意太歲星君今日古怪的舉動。

  自天公之後，數百年光景，太歲星君沉寂無聲，為何在今日起勢，主動赴死？

  在太歲星君之後，是否還勾結了其餘的仙神？

  這些年來，天公之後，觸怒神皇者，已不在少數，均是下場堪憂，其中多數是被擒拿之後，於天界大獄進行審理。

  但這一次，對於太歲星君，是未審先殺！

  神皇遠勝於太歲星君，原本是可以生擒的，但神皇依然選擇了當場誅滅！

  「父神？」

  造化古船之上，船神看了過來，露出詢問之色。

  選擇的權利，依然在李正景的手上。

  他可以選擇如太歲星君所言，降臨此世。

  他也可以藏於歲月之上，俯視諸天萬界，靜看人間變幻。

  但李正景卻嘆了一聲，說道：「也許選擇，早已經固定了……」

  他抬起頭來，看向船神，問道：「這個節點，可曾降落過？」

  在自己之前，太初之眼以及李造化，是否降落過？

  自己若是給出不一樣的選擇，大約便會影響後世的走向。

  「其實並不重要。」

  船神說道：「造化古船，逆流而上，只是回到了過往的歲月，一切都從頭再來。」

  「那就降落下去罷。」

  李正景大約明白了什麼，嘆道：「帝君要出世了。」

  帝君大約就是天公選定的後世變數。

  他不能確認，帝君出世是否會驚動神皇，但他知道……自己降落下去，必然會吸引神皇。

  這就是太歲星君起勢之前，對冥冥虛空之中，道出那一句話的原因。

  福澤後世，功德無量。

  這些安享永恆，高於萬界，俯視諸天的神靈，為了打破這個腐朽的時代，不惜捨棄了自身。

  祂們沒能看見後世的景象，也無法預估後世的走向！

  神皇太過於強大，至高無上，無可匹敵。

  也許祂們捨棄自身而隕落，終究是一場空談，以失敗告終。

  但祂們依然為這萬界眾生盡力了。

  「比起這些真正的神明，我不過是現身一回，僅此而已！」

  ——

  造化古船降落了。

  從歲月之上，落至萬界之間。

  而此時此刻，太歲星君隕落的動盪，還尚未平復。

  「終於來了。」

  神皇平靜說道：「天公隕落之時，本皇便等著你降世，可惜你沒有……」

  祂眼眸淡漠，緩緩說道：「今日太歲星君隕落，你倒是來了……是因為當時大道穩固，天公降世，還不足以真正震盪萬界？還是因為伱在歲月長河之上，有著選擇的想法？」

  祂眼中的造化古船，極為龐大，而上面浮現著一枚太初之眼，眼眸之中深邃無比。

  但神皇的眼中，反而有了些許異色。

  這一枚太初之眼，比祂預料之中，要弱小一些。

  根據祂對於造化天族的理解，這枚太初之眼，應該會更加強大的。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造化古船，終於降世了。

  一尊帝境的隕落，撼動了本已缺憾的大道，震盪之下，給造化古船創造出了更為輕易降落的局面。

  「祂似乎料到造化古船的到來？」

  「自天公隕落以來，祂誅殺神靈，未再繼續賜封神位，是主動給造化古船讓出道路？」

  「也許沒有這般簡單。」

  李正景站在造化古船之上，落在神皇的眼中，就是一枚太初之眼。

  而李正景也沒有貿然出手。

  因為他不需要出手。

  區區仙王之境，根本傷不到神皇。

  出手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實力，降低造化古船在神皇心中的「地位」。

  「造化古船……」

  神皇揮手之間，萬般動盪，竟然在這一刻，幻化無窮。

  諸神幻象皆顯！

  天公及太歲，皆在其列！

  這不是過往的神靈，而是新的神靈！

  造化天族的神通！

  「不對！」

  船神低聲道：「祂不是造化天族，但這是生死造化大道……祂造就了這些生靈，以神皇的權柄，來賜封神位，讓它們盡數成神！」

  這些弱小的生靈，封成了神靈，具有什麼樣的作用？

  冥冥之中的天地缺陷，似乎得到了修補，儘管並不穩固，但終於還是被修補了。

  李正景恍然大悟。

  諸天萬界若是原先屬於一個雞蛋般的圓球，那麼諸神隕落，就是破損的缺口，而自己這一次，沿著破口，探入了諸天萬界。

  而神皇此舉，相當於用其他的「材料」，封住了破損的缺口處。

  怎麼有些關門打狗的意思？

  「等你很久了……」

  神皇做完這一切，才鬆了口氣，說道：「為了迎接你的到來，本皇不惜自創香火神道，以『天外之名』，傳播眾神……」

  香火增益了神靈的力量。

  但源自於眾生的香火，也能改變神靈。

  這些年來，自天公之後，多位神靈，捨棄自身永恆不朽的命數，甘願灰飛煙滅，來反抗神皇，來為這諸天萬界，尋求一個太平公道！

  原因就在於眾生的香火！

  「祂們承載了眾生的香火，得到了增益，也受到其中念頭的影響，擁有了庇護眾生的信念……」

  李正景低沉著道：「原來是你，主動給出了希望。」

  在後世之中，陰天子言語之內，神皇種種的怪異舉動，在這個時候，仿佛都有了解釋。

  為了造化天族傾力打造的這一艘古船！

  為了凌駕於歲月長河之上，得到真正的永恆不朽！

  為了取盡造化天族的一切機緣，圓滿神皇自身有所缺陷的部分！

  「待本皇登船，當超脫此世，登臨最高！」

  神皇蓄力至此，轟然出手！

  虛空破碎，亂流無窮！

  造化古船自行反應，顯現出璀璨光芒！

  這是造化天族，舉族之力，造就而成的無上至寶，強如神皇也不能將之毀壞。

  但神皇此舉，早有準備，祂這一擊，將造化古船壓在當世，當即邁步而上。

  祂不是造化天族，但祂身上具有造化天族的痕跡。

  那是誅滅天公之後，從中獲得的造化天族本源，歷經數百萬年光景，早已被祂化用，熔煉而成！

  如今祂算得是半個造化天族，但以神皇的本領，瞞過「造化古船」這麼一件「死物」，已經綽綽有餘！

  「造化天族的本源，這就是祂悟通了生死造化大道，可以造就生靈的原因……」

  李正景心中這般想著，目光微凝，落在金色書頁之上。

  而神皇下一刻，已經臨近於造化古船之前。

  祂伸手一探，白金光芒，剎那閃過。

  這是神皇的法！

  此法不足以擊殺天族！

  但祂的神通法術，凝練在了一桿長矛之上。

  長矛以天玄太白元金打造而成，這是能夠克製造化天族的寶物，出自於天族領袖之手，以天族屍骨煉造而成！

  便見天玄太白元金所凝就的長矛，穿過了所有的阻礙，逼近於李正景的身前！

  造化天族的虛實變幻等等神通，在天玄太白元金之前，都將失效！

  神皇的法，將要擊穿這一枚「太初之眼」！

  就算是經過了造化古船的層層削弱，也依然強大到了極點！

  但下一刻，神皇的眼中，也露出了凝重之色。

  因為太初之眼的前方，出現了一枚圓狀之物，赫然也是以天玄太白元金為材料！

  長矛擊在了劍丹之上！

  劍丹爆發出了鋒銳至極的劍氣！

  神皇之力，遠勝李正景。

  但李正景處於造化古船之上。

  造化古船削弱了神皇的力量，而增益了李正景的力量，此消彼長之下，竟然勉強維持了個平衡！

  其實此刻李正景可以選擇動用三清仙印，或許可以擊退這一桿長矛。

  但他更加明白，一旦動用三清仙印，自己會直接被造化古船排斥出去，摔落於此世人間……

  一旦掉落在外，沒有造化古船的助力，他就是一個被神皇反掌之間抹殺掉的區區仙王！

  「好鋒銳的劍氣！」

  神皇眼中微微明亮。

  大衍洞虛萬化劍氣，是屬於後世的劍道。

  相較之下，神庭時代雖然更加強大，卻更加依仗於天地間賦予的神力，顯得更加野蠻……而後世的修行者，鑽研出來的種種力量，卻更加精妙。

  大衍洞虛萬化劍氣，便已是勝過了當今時代之中所有劍道法門的至高仙法！

  瞬息之間，神皇周身，遍布光芒，以造化天族本源之力，覆蓋己身，而祂越過了造化古船的封鎖，伸手一探，神力浩蕩，加持於長矛之上。

  長矛變得更加強悍，鋒刃推著白金劍丹，似乎要直接貫穿李正景的身體。

  可下一刻，李正景伸出手來。

  他的手掌，沒有按在白金劍丹之上，為這一劍增添助力，反而越過了白金劍丹……他握住了那一桿長矛！

  後世仙道法力，與當今最頂尖的神力，開始了較量！

  「……」

  神皇的眼中，更加異樣。

  祂從未感受過這樣的力量。

  諸天萬界，皆臣服於祂。

  世間諸神，種種不同的神力，皆掌握在祂的手中。

  但這不屬於神靈的力量！

  甚至這也不屬於造化天族的力量！

  「造化天族，舉族之力，打造古船，煉就太初之眼，創造了一種新的力量嗎？」

  神皇皺眉道：「確實神妙，但不夠強大，也沒有完全勝於神道之力的特性……」

  李正景沒有回應，但眼中愈發明亮，他要在此拖住神皇，為帝君降生，創造機會。

  神道之力，是得天所賜，是大道固定的位階，是無法成長的。

  而仙道法力，是所有生靈繼續攀升的希望，是魚躍龍門，蛇蟒化龍的希望。

  儘管仙道之力，不能完全勝過神道之力，但後者鎮壓了眾生，杜絕了道路，而前者則給了眾生掌握自身命運的希望。

  李正景並不知道，當年造化天族，是否真正預料到了後世，但他知道，今後仙道治世，天庭的時代……對眾生而言，遠勝於神庭！

  「想嘗試一下嗎？」

  「給你個機會！」

  「接我大衍洞虛萬化劍氣！」

  李正景的大衍洞虛萬化劍氣，沿著這一桿長矛，沿著神皇的神力來源，反擊了回去。

  原本以神皇的力量，可以輕易湮滅李正景的法力。

  但神皇非但沒有這麼做，反而放開了自身神力。

  祂身在古船之外，但長矛穿入了古船之內。

  祂原先是用神力開闢了一條通道，將自身的神力灌注在長矛之上，增強長矛的力量……但現在，祂維持著通道，卻任由李正景的法力，沿著這條通道，來反擊自己。

  因為祂想要親自領略，這全新的力量！

  而動用這「力量」的劍術，同樣是萬般奇妙！

  「如此神通，堪稱奇妙，可有名稱？」

  「大衍洞虛萬化劍氣。」

  「好！」

  神皇聲音落下，忽覺異樣！

  因為造化古船對祂的排斥，愈發強烈了。

  下一刻，那太初之眼，似乎露出了嘲弄的眼神。

  「你終究不是真正的造化天族，不過是用本源之力，批了一層皮。」

  「吃掉你這一層皮，你便打回原形了。」

  「諸天萬界之中，神權至高的存在，與萬界牽扯太重……就算你是真正的造化天族，也都沒有登上此船的資格！」

  李正景聲音落下，身上浮現出劇烈的光芒。

  那是造化天族的本源之光！

  ——

  神皇從天公身上，獲得了部分天族本源。

  但李正景則具有完整的天族本源，成為了真正的造化天族。

  更重要的是，當李正景成就仙王之後，超脫過往肉體凡胎，金色書頁也早已非同往常……

  沿著李正景用法力建立起來的虛空通道，金色書頁的吞噬之力，將神皇身外的一層天族本源，吸納殆盡了！

  而隨後便見神皇一退再退，祂失去了「偽裝」，而被造化古船所擊退。

  「神皇若是謹慎一些，今日我便難逃劫數了。」

  李正景心中這般想著，暗道：「可是祂作為諸天萬界至強者，太久了……而來自於後世的仙道法力，對祂的吸引，似乎也遠在我預料之上！」

  「……」

  神皇退到了遙遠的天際，默默看著那造化古船。

  失去了這一層本源，祂便失去了登船的機會。

  而祂此刻，還沒有可以強行登船的力量。

  眼下留下這造化古船，將會成為禍患！

  沉默了許久，僵持了許久，終於見到神皇出手了。

  祂伸手一揮，神力運轉……漫天劍氣，擊殺了剛剛被祂創造出來，又被祂封為神靈的那些新生者！

  被修補的諸天萬界大道，再一次暴露出了缺憾。

  「走！」

  李正景看向船神，這般說來。

  隨後造化古船，沿著神皇給出的退路，回到了歲月長河之上。

  而李正景再度俯視下來，低聲道：「祂在瞬息之間，悟通了大衍洞虛萬化劍氣的運轉軌跡，絲毫不差……以神力施展，依然鋒銳無匹！」

  自今日後，諸天萬界，誕生了一門新的劍道法門！

  神庭史冊記載，這一日，神皇以天玄太白元金鑄劍，明悟天地大道，得授劍術，命名為大衍洞虛萬化劍氣！

  此劍之鋒銳，超越古往今來所有劍道法門，蓋絕當代，被譽為神庭時代第一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