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霆瞥了高處五樓一眼，在老鴇熱情的招待下，往裡頭走去。

  「爺，這個姑娘可水靈，靈性得很呢。」

  「你們二位是要一起呢，還是再找一個姑娘？」

  宋霆自然不想跟王小文做同道中人。

  「再找一個水靈的姑娘吧。」他道。

  老鴇誒了一聲，將二人領到了二樓的一間雅間內。

  這雅間裝飾得極為精緻，輕紗幔帳，軟榻玉枕，桌上還擺著一壺清酒和幾碟精緻的糕點。

  王小文有些緊張，雙手緊握，顯然是對這種場合有些不適應。

  宋霆則是一臉淡定，等待老鴇把人領進來。

  「霆哥，先把法器拿出來吧。」

  王小文見氣氛有些僵硬道。

  宋霆哦了一聲，從儲物袋中拿出檢測靈根的法器。

  少頃。

  老鴇領著兩位女子進來。

  「賣藝不賣身。」右邊身材窈窕，眉如翠羽的女子進門板著臉。

  左邊的姑娘俏皮可愛，會來事，搶道：「她不賣我賣。」

  老鴇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右邊的姑娘，旋即對著宋霆笑了一笑。

  「爺，人我可領過來了，可得好好疼惜啊。」

  說罷，老鴇輕輕把門扉給合上。

  宋霆拿出法器，目光在兩名女子身上掃過。

  他感覺到左邊的女子身上有一種淡淡的靈氣波動，而右邊的女子則顯得更為內斂。

  「靈根顯現，卻沒人撈她。」

  宋霆一眼看出了左邊女子身具靈根。

  這煙柳之地雖說名門正派來得少，散修卻不少來。

  那些散修即使看見了有姑娘身具靈根，也不教她修行。

  他微微一笑，將法器遞向左邊的女子：「姑娘，能否請你將手放在這法器上？」

  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心想對方怎麼不抱她上床。

  不過她還是順從客人的話，依言將手放在法器上。

  宋霆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調動靈力。

  只見法器上三色光芒閃爍，顯示出女子具有三靈根。

  王小文見狀心中一喜。

  宋霆臉上則是較為平淡。

  「這是什麼呀？」測試出三靈根的姑娘懵懂道。

  王小文上前一步，誘導道：「這是靈根檢測法器。」

  「剛剛的光芒說明你身具靈根，可以修仙！」

  姑娘嘴巴微張，驚訝道：「真的嗎？你們真的是仙人啊。」

  王小文嗯嗯一聲，跟她講起修仙怎樣怎樣好。

  宋霆又轉向右邊的女子：「姑娘，能否也請你試試？」

  右邊的女子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緩緩將手放在了法器上。

  這一次，法器上白色的光芒更加耀眼，甚至帶有些許天道的威嚴！

  宋霆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光輝奪目，蘊含天威。

  這是天靈根才有的景象！

  「你……」王小文結結巴巴地說。

  「你的靈根……竟然是傳說中的天靈根！」

  賣藝不賣身的姑娘愣住了，她從王小文的反應中看出，自己好像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天靈根嘛。」宋霆低語，把法器收入了儲物袋中。

  「你叫什麼名字？」

  「蘇初錦。」賣藝不賣身的女子道。

  「我叫柳環兒。」另一位女子不問自答。

  宋霆點了點頭：「你二人可否願意入仙門？」

  蘇初錦問出了她想問的。

  「入了仙門是否可以幫我們贖身？」

  「自然是可以，剛剛這位爺可以點石成金呢！」柳環兒興高采烈。

  「我願入。」蘇初錦沒有猶豫。

  相比於添香樓這種時刻守著貞潔的日子，她更想去修仙。

  只是她還不知道自己要入的是合歡宗。

  宋霆心中有一絲猶豫不決。

  柳環兒的性格在合歡宗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蘇初錦這種賣藝不賣身的，在合歡宗可能就不太好。

  好在蘇初錦是天靈根，宗內應該會把她當成寶。

  心中決定了後，宋霆把老鴇喊了過來，用40點陰陽值把一個枕頭變成黃金後，幫二女贖了身。

  「哎呀，這位爺，您可真是謫仙轉世啊。」

  「你們兩個，以後好好伺候爺哈。」

  老鴇欣喜地抱住金枕頭，內心美滋滋的。

  「還有一件事麻煩你，我想見一見其他姑娘。」

  宋霆是想看看這棟樓中，是否還有靈根女子。

  老鴇遲疑片刻，還是答應了下來。

  這個時間點，很多姑娘還未接客。

  可惜的是，一陣檢測後，沒有再發現有身具靈根的。

  「這老鴇真是眼光毒辣啊。」

  「唯二的靈根都被她找出來了。」宋霆心道。

  說要找靈性的姑娘，一下就給找來了倆。

  「爺，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折騰了許久，老鴇想歇息了。

  「慢著。」宋霆喊住老鴇。

  老鴇頓住腳步，強顏歡笑：「還有啥要吩咐的嗎？」

  「我想問問，五樓是幹嘛的。」

  添香樓一共五層，一樓大廳喝酒玩樂，招客調情。

  二三四樓都是房間，用來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唯獨五樓，沒有人飲酒作樂，也沒有入股就輸得精光的買賣。

  「五樓，今天是被官老爺給包圓兒了。」老鴇實話實說。

  宋霆追問：「這些官老爺以前來這玩嗎？」

  老鴇皺起川字眉：「之前從來沒來過。」

  「可能是城主大人昨兒……」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純屬猜測，純屬猜測。」

  宋霆揮手讓她下去，回了房間。

  蘇初錦在房內撫琴焚香，一旁的柳環兒則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指頭。

  「呀，公子你回來了，需不需要奴家幫你沐浴啊。」

  柳環兒見宋霆回來眼前一亮，主動請纓。

  她看得出來宋霆和王小文中誰是主事的。

  「霆哥，怎麼樣？」王小文聞言起身問道。

  多一個有靈根的，他們就離出危機四伏的千水城近一步。

  宋霆搖頭：「一個也沒有。」

  「你們仨先在這待一會兒。」

  交代了一些事情後，他出了房門，徑直往五樓走去。

  這期間他氣息內斂，腳步輕盈地一層一層爬樓。

  肉眼不看的話，只覺宋霆此時是團空氣。

  很快，宋霆走到了五樓，離那間房間只有幾十步的距離。

  在這種距離中，宋霆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果然是妖魔！」他心中篤定。

  合歡宗雖是魔道，但作為人，跟正道一樣，對妖魔鬼怪都有天生的憎惡。

  近了之後，透過半遮半掩的木門，裡面的場景隱約可見。

  四五個官服模樣的人，在無休止飲酒。

  在縣官的對面，有一位帶著面具的道人。

  道人的面具很獨特，上面有六個小橫口，整體灰敗破損。

  他品著鮮紅的茶水，酒桌盤中有著數枚修士的金丹。

  其中一個，血跡未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