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宋霆的問題，東嫦曦雖不解對方什麼要這麼問，但還是一條一條地回答了出來。
「崑崙飛升上界已經有幾十年了。」
「下界我知道，但下界八域沒聽說過。」
「出了太陰洞天，便是走到隅地，隅地是三十六洞天的緩衝地帶。」
「我是在五百年前突破煉虛的。」
宋霆得到這些答案後，大概猜出了身處什麼時代。
崑崙從原本的瀛洲島飛升了，說明比上一次進入時空霧靄要晚一些。
上次東嫦曦是化神，現在是煉虛，則表明此時距離上次見東嫦曦至少已是五百年後，可能更長。
而第二個問題，也告訴了八域還沒形成，沈，陸等人或許都沒出生。
「那太陰洞天裡面沒有天地靈氣嗎？」
「是否人族稀少？」他又問了兩個問題。
東嫦曦狐疑地看著宋霆，覺得對方不像是這邊的人。
一些常識他都不曉得。
但看在對方救了她的命，又給了衣服和鞋子的份上，還是答道：「我們現在處於太陰洞天北方，妖魔盤踞，所修的是命氣，天地靈氣幾乎為零。」
「而在太陰洞天南方，乃是陰曹地府的入口之一，是有人族生活的，也存有天地靈氣，只不過哪裡人的性格和其他人族性格完全不同。」
宋霆挑了挑眉，疑惑了一句：「陰曹地府？」
在下界八域的時候，他可從未聽說過有陰曹地府的。
難不成修仙的世界裡面，也有生死輪迴？
「這你也不知道？」東嫦曦微張朱唇，有些難以置信。
她覺得此時自己就像一個回答的工具，為一位好像第一次來這個世界的人回答問題。
「額，宋某長於窮鄉僻壤，確實不知這些。」宋霆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腦袋。
東嫦曦眨著眼睛笑著再度解釋道：「陰曹地府就是鬼魂的歸宿之地，輪迴大道的起源之地。」
「諸天萬界中，處於下位面的凡人修士死後魂魄會被鬼差引走。」
「修成元嬰或元神，則可避過鬼差這關，不受地府管制。」
「但也有弊端，即元嬰元神毀滅，會魂飛魄散，沒有輪迴來世。」
「在上位面中，有三處可以去往陰曹地府的地方，其中一處就是這太陰洞天裡面了。」
宋霆聽後緩緩點頭，大概知道這陰曹地府跟前世的應該區別不大。
「天快黑了，我們躲到一塊地方去吧。」東嫦曦望著黯淡下來的太陽說道。
此時太陽雖高懸正午位置，但太陰洞天的太陽與外面的太陽不一樣。
不出意外的，等二人找到一處礦洞住下的時候，太陽從正午位置下落，不過十幾個呼吸間，就徹底日沉西山了。
宋霆正想問為什麼太陰洞天的太陽上升下落都那麼快，但想到自己提得問題太多了，索性沉默。
礦洞中漆黑無比，東嫦曦身中折神咒，神識微弱，看不清裡面的場景。
她靠在一塊牆壁上道：「嘿，宋道友，你可帶了什麼明物嗎？」
「有。」
宋霆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發光的珠子，照亮礦洞裡面。
「太陰洞天晚上有邪祟出沒，以我們現在的戰力，不宜出去。」
「待到天亮時分，再去礦洞去找陰魄石。」
東嫦曦走了幾步過來，湊到明珠前面。
宋霆沒有做聲，當作默認。
眼下的情況，對他有些麻煩了。
上次進入時空霧靄他便手足無措，是靠了齊家請到上界大能出手相助才能脫困。
而現在又進入了過去，想要回到八域估計得靠一些大手段。
「嫦曦仙子，你說，修仙者能穿梭古今未來嗎？」
長夜漫漫，宋霆覺得太過枯燥，便找了個對自己有些用處的話題。
東嫦曦試圖從解開折神咒的狀態中出來，想了一會兒，才道：「或許有吧。」
「有修煉時間大道的修士，曾經嘗試去往未來。」
「那他，成功了嗎？」宋霆眼眸中含有希冀。
「成功了，也失敗了。」東嫦曦望著明珠道：「他成功穿越到了未來，可恰好穿梭到他命隕的時候。」
「那次穿越就直接讓他命隕。」
「而後時間大道再沒有人敢觸碰，修士們都說，干擾光陰長河，是要受到因果律的懲罰的。」
「當然，這些都不足矣說明，我曾親自經歷過穿越事件。」
說到這裡，東嫦曦表情微妙，繼續道：「在一千年前！」
「就在一千年前，有一個假扮元若的修士偷渡到崑崙，帶走了我們崑崙兩個弟子和一個煉丹師！」
「那個時候，崑崙還沒有飛升上位面，實力不算很強，被那人鑽了空子。」
宋霆聽到這裡，內心有些緊張，手心已經出汗。
「他是個傀儡天才，我現有的傀儡成就，少不了他的功勞！」東嫦曦想起那個假元若的時候，眼眸中泛起光彩，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
隨後嘴角有耷拉了下來道：「但可惜，我找了很多年，都沒有找到他。」
「直到幾年前，我忽然醒悟，或許他跟消失的三個崑崙弟子都不是這一時空的人。」
「所以，宋道友，修仙界是可以穿梭古今的。」東嫦曦莞爾一笑。
宋霆默默點頭，鬆開手掌：「那仙子是如何篤定假扮元若的人是穿越者呢？」
「這個簡單！」
東嫦曦想往腰間摸東西，卻摸了個空，神情失落道：「我之前送過他一個會跳舞的小草人傀儡，那個是一對，能讓我定位他的位置！」
「但可惜，小草人傀儡在我的儲物袋中，被元若搶走了。」
「我每每用草人傀儡定位，雖然位置能出現，但找到位置的時候，是沒有人的，哪怕後來我在草人傀儡上加強了許多，也還是沒能找到。」
「這就說明，我們當時站在同一塊地方，卻不在同一時間上！」
宋霆心中錯愕，他倒是從沒注意過在儲物袋角落中的草人傀儡。
好在對方的儲物袋被搶走了，無法當場定位。
不過她好像對自己好感還不錯，就算定位出來也沒什麼吧。
「那仙子很想找到那個假元若嗎？」宋霆心中忐忑地問道。
東嫦曦沒有片刻的猶豫，脆生生道：「當然！」
隨後她有些神傷：「但也不好，我們不在同一個時空內的，上次見面沒什麼事情發生，可能下次見面就會發生因果律的懲罰了。」
「何為因果律懲罰？」宋霆蹙眉詢問道。
對於很多修仙界中的名詞，他知道的還比較少。
「因果律懲罰啊，就是天道懲罰最高的那種，受懲罰者當場身死道消。」東嫦曦認真道。
未能成仙之前，修士最怕天道雷劫。
而成仙之後，仙人還是無法跳脫因果之外，便怕因果律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