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天!」
唐海天擊退了闖營,收攏兵馬,打掃戰場,待到天色黑下來的時候,朱辟邪終於趕到了戰場之上。
看到唐海天,朱辟邪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個棒槌!」
朱辟邪喝道:「誰讓你率領神威營曠野之上跟闖逆交手的?」
「大將軍?」
唐海天連忙單膝跪地,急聲道:「末將參見大將軍!」
「閉嘴吧!」
朱辟邪喝道:「你個笨蛋,神威營只有不到兩萬兵力,闖營六萬兵力,而且還有大股的騎兵,一旦被闖營騎兵衝垮了防線,你的神威營將會全軍覆沒!」
唐海天臉色通紅,低聲道:「大將軍,這個,現在定國將軍被獻賊十萬大軍困在了郾城動彈不得啊,末將、末將哪裡敢再讓闖營人馬給困在汝州城?如果兩支大軍都讓闖逆獻賊給困住了,那我們可就真的被動了啊,人家闖逆獻賊可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向著河南腹地四面出擊了啊……」
「混帳!」
朱辟邪喝道:「你還敢狡辯?你們身後還有河南鎮與神武營呢,即便是闖逆獻賊再厲害,也不敢輕易分兵,沒有騎兵,兵力處於絕對劣勢,你在曠野進行野戰,那就是自尋死路!你也太托大了!」
「唐大哥!」
程俊無奈道:「大將軍說的不錯,今日如果不是我率領騎兵來的及時,神威營可就真的危險了!」
唐海天悶聲道,「誰知道今天田見秀那個孫子竟然不要命的發動進攻,六萬步騎去裹挾著上萬流民全部都用上了啊,這完全就是拼命的打法!現在好了大將軍到了,大將軍,您說怎麼打,您指到哪裡,我就打到哪裡!」
朱辟邪冷哼道:「我知道哪裡,你打到哪裡,那你的腦子呢?程俊,你來說,河南這一戰,咱們怎麼打?」
程俊沉聲道:「先易後難!大將軍,雖然是闖獻兩家同時出擊,但是張獻忠的十萬大軍多是精銳力量,戰力不俗,頃刻間,我們想要擊潰張獻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還有闖逆在一旁掣肘;可是闖逆就不一樣了,李自成西征陝西,帶走了十萬精銳,眼前的這六萬大軍,戰力一般,看看今日這一戰就清楚了,六萬大軍加上一萬流民,猛攻一天時間,都拿不下一個神威營,說明他們手中的精銳著實有限,末將以為,就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先解決了眼前的田見秀部!」
「你說的倒是輕巧!」
唐海天悶聲道:「怎麼拿下六萬闖逆?咱們手中可是僅僅有不過四萬兵力而已,想要圍殲對手,可沒有那麼容易……」
「也沒有那麼難,」
程俊笑道:「海天大哥,你僅僅靠著一個神威營,想要圍殲闖逆的確是難了點,可是現在我們卻是擁有三萬五千步卒,一萬精騎,兵力雖然依舊不如闖逆,可是這些兵力足以對闖逆形成壓倒性的優勢了,畢竟我們可是擁有兩個火炮營兩個火箭營!」
「你打算怎麼打?」
唐海天問道。
程俊看向地圖,沉聲道:「這個戰場就夾在襄城與寶豐中間,我們在襄城東邊,闖逆在寶豐西邊,寶豐可是當年闖逆我的大本營,他的老營家眷當初甚至都是全部集中在這裡,甚至到了現在還有不少家眷都集中造寶豐城中,城中糧草堆積如山!如今闖逆進攻受阻,必定要退入回到寶豐城,準備整頓軍馬再戰。」
「你打算怎麼做?」
朱辟邪沉聲問道。
程俊笑道:「現在闖營應該還沒有得到大將軍前來的消息,我們讓海天大哥率領麾下精銳進擊,兵鋒直逼寶豐,然後詐敗,引誘闖逆東進,我們則是收攏船隻,運載火炮沿汝水直逼寶豐縣城,寶豐就在汝水河畔,火炮可以在船上直接向著寶豐縣城發動進攻,調動八十門火炮,一萬步騎,全力圍攻寶豐縣,小小的寶豐縣,甚至撐不過一天時間,就會被我們攻破,到時候,闖逆後路被斷,被我們困在中間,必敗無疑!」
「一萬步騎,兩個火炮營,拿下寶豐縣,倒也真的不在話下……」
朱辟邪點頭道:「不錯,的確是良策,只是,程俊,闖逆六萬大軍,若是他們情急拼命,你認為我們能夠困得住他們?」
程俊低聲道:「大將軍,末將以為,一旦寶豐落入我們手中,田見秀與郝搖旗必定會第一時間會師馳援,我們恰好可以在中途設伏,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程俊將手一直地圖,說道:「您看,襄城東南二十里,這裡是龍山下馬峪,汝州到陳州的官道從這裡穿行而過,兩面的山勢起伏不大,正好適合我們部署伏兵,我們將兩個火箭營以及神武營的精騎部署在這裡,一旦闖逆大軍從這裡回援,我們以火箭營發動 伏擊,十幾波火箭攻勢,就可以將闖逆的大軍打得潰不成軍,隨後我們的騎兵直接殺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雷霆出擊,我不相信,他田見秀跟郝搖旗能夠抵擋得住!」
朱辟邪緩緩點頭,問道:「你以前多在關外,如何對這一片地帶如此熟悉?」
程俊嘿嘿笑道:「大將軍,您以為我在錦衣衛是幹什麼呢?我可是一直在盯著李自成的,河南府與汝州乃是李自成控制的區域,早晚有一天,咱們要在這裡跟闖逆一決高下,我哪裡能不用功?河南府、信陽府以及汝州的地理地形,早已經被我摸得透透的了,甚至為了拿到最準確的資料,我派出錦衣衛親自到這一片區域繪製過最新的地圖,這裡的地形地勢,對於我來說,那就是一層窗戶紙而已。」
「不錯,不錯!」
朱辟邪讚賞的看了程俊一眼,笑道:「海天,看看吧,這就是你們跟程俊的差距,你們一起跟隨著我南征北戰,甚至程俊都沒有參與上一次的開封大戰,但是他的進步可是比之你們還要大得多,你們可是落在後面了啊!」
唐海天臉色一紅,悶聲道:「自從認識您開始,您就一直偏心眼啊,誰不知道這小子是您的心頭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