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垃圾,你們都是垃圾

  第二天,朝會之上。

  崇禎第一道旨意,就給了孫傳庭,赴任宣大總督,即日起前往宣化主持宣大一線防務,孫傳庭領旨謝恩。

  崇禎將眼光看向了朝臣們,問道:「你們可有什麼本章上奏?」

  戶部尚書白貽清站了出來,沉聲道:「皇上,臣有本上奏!臣聽聞昨日朱辟邪將軍在宮中對戶部事務頗有不滿,對大明稅賦有諸多諫言,如高屋建瓴,發人深思,臣接任戶部尚書以來,深感無絲毫建樹,愧對皇恩,臣請辭戶部尚書一職,舉薦朱辟邪將軍擔任戶部尚書一職!」

  崇禎心頭大震,冰冷的眼神看向了李邦華跟陳新甲,李邦華倒是神情坦然,只是有些震驚,陳新甲卻是嘴角帶著一絲冷笑,很明顯這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啊!

  明白了,肯定是陳新甲昨夜回去之後,在中間煽風點火了,否則白貽清如何會這麼直截了當的說出這種話來?

  崇禎冷哼道:「白貽清,朱辟邪只是向朕提了一些治國之中的問題,他是武將,如何替代你做戶部尚書?你心胸未免太狹窄了吧?」

  白貽清臉色帶著一絲惱怒,冷聲道:「皇上也知道他是武將,武將的職責是開疆拓土,保境安民,什麼時候,輪得到武將對政事指手畫腳了?既然他朱辟邪如此能耐,這戶部尚書的位置讓給他做又如何?臣還等著他如何施展,富國強兵呢!」

  「陳新甲,李邦華!」

  崇禎喝道。

  陳新甲與李邦華連忙站了出來,躬身道:「臣在!」

  崇禎低喝道:「昨夜之事,只有你和李邦華與會,一夜之間,朱辟邪建言的事情就傳出去了,你們做的好事!」

  李邦華連忙答道:「皇上,昨夜出宮之後,臣就徑直回府,宮中的事情絕無半句外泄!」

  陳新甲倒是乾脆的很,答道:「回皇上,事情是臣說與白大人的,他是戶部尚書,朱將軍踢了如此多的建言,臣以為作為戶部尚書,理應對此有所了解,若是真的推行朱將軍的建言,白大人必定是首當其衝!」

  崇禎氣的臉色鐵青,朕特麽的用得著你去提醒嗎?

  崇禎喝道:「白大人,六部尚書乃是國之重臣,朱辟邪年紀輕輕,資歷尚淺,如何能承擔如此重任?」

  白貽清冷笑道:「皇上,您也說了朱辟邪將軍身負經天緯地之才,衝鋒陷陣是不世名將,這治理國家,想必也能夠成為一代良相!」

  「白大人!」

  朱辟邪淡然道:「成為一代良相,對下官來說算不上什麼難事,可惜我對戶部尚書的位置不感興趣,皇上將京營交給下官,對下官寄予厚望,下官可不敢有絲毫懈怠,至於充盈國庫,那是你們戶部的事情,下官可不想跟著摻和。」

  白貽清臉色冷峻,喝道:「皇上,您聽到了吧,這可是他朱辟邪說的,成為一代良相對於他來說都不是難事,這戶部尚書的位置,臣更是不敢做了!」

  崇禎感覺到一陣頭疼,關鍵時刻,朱辟邪你小子就別吹牛了,這是吹牛的時候嗎?朕滅火還來不及呢,你還往火上澆油!

  朱辟邪冷哼道:「白大人,下官也沒有說錯什麼,朝廷連年加徵稅賦,國庫還年年虧空,難道你們戶部真的做好了嗎?也不知道吏部的考核是怎麼考核的,如果國庫連年虧空,你們戶部的官員們還能過的了考核,那豈不是成了滑天下之大稽了?」

  「你!你放肆!」

  白貽清氣得臉色鐵青,厲聲喝道:「朱辟邪,不要以為你在遼東立下功勳,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不過是一個總兵,還沒有資格置喙戶部跟吏部的事務!」

  朱辟邪微笑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打一個賭,只要皇上給下官一個差事,讓下官放手施為,那京營未來一年的軍餉,就不用皇上操心了,而且下官還會像朝廷繳納十萬兩的商稅,如果下官做到了,那到時候,白大人在請辭也不晚。」

  額……

  白貽清登時呆在了原地,實在沒有想到,朱辟邪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是在跟自己這個戶部尚書徹底叫上板了啊!

  「皇上,」

  陳新甲躬身道:「既然朱將軍有如此雄心,那就不妨讓他試上一試,只是,朱將軍,您賭贏了白大人請辭,您若是賭輸了呢?」

  朱辟邪淡然道:「我說賭輸了,那就辭去一應官職,跑去遼東去當一個火頭軍,一輩子戍守遼東,如何?」

  白貽清氣急敗壞的叫道:「好,朱辟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若是你真的靠自己能夠養活整個京營,一年之後還能夠像朝廷繳納十萬兩白銀,那不光是本官,戶部連同兩位侍郎,全部像皇上請辭!」

  崇禎感覺到一陣頭大,兩邊針鋒相對,即便是自己想勸都勸不住啊,自己這個皇帝當得可是真的失敗透頂了。

  「陳大人,白大人,」

  一旁的孫傳庭臉色難看,低喝道:「你們宦海沉浮二三十年,如今身在內閣,執掌六部,如此來為難一個年輕晚輩,難道你們臉上光彩嗎?京營人馬數萬,單單是一年的軍餉起碼要五六十萬兩白銀,再加上向朝廷繳納的十萬兩白銀,這已經相當於河南一省一年的歲入了!你讓他朱辟邪怎麼弄?」

  白貽清冷哼道:「孫大人,這是他朱辟邪自己夸下的海口,我們可沒有逼他!」

  崇禎目光灼灼,沉聲道:「朱辟邪,在朕面前,可沒有戲言,你現在收回剛才的話,還來得及!」

  朱辟邪淡然道:「不必,臣說到就能夠做到,一年為限,不過,臣現在可沒有錢糧給京營,從戶部支取一年軍餉白銀五十萬兩,明年的這個時候,臣還回來六十萬兩白銀,在皇上面前,還需的皇上做個見證!」

  「好!」

  崇禎沉聲道:「朕做這個見證,你打算讓朕給你一個什麼樣的差事?」

  朱辟邪笑道:「很簡單,就是昨夜臣跟您說起的票號的事情,請皇上下旨,給臣全權,允許臣經營這樣一家票號,而且,臣無論經營任何產業,朝廷不得限制,一年為期,臣除開上述的六十萬兩白銀之外,還會像朝廷繳納稅賦至少白銀五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