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常揚文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在場的人全部都看的目瞪口呆,連王嗣沖都毫不例外。
單單是常揚文一出手,王嗣沖就知道這個小子絕對是一個勁敵,即便是自己想要擊敗他,只怕都要一百招開外了,甚至兩百招都未必有完全的把握將其給制住。
雖然大將軍的拳腳功夫比自己要強上一絲,可是也不會差距這麼大吧,僅僅三五招功夫,常揚文已經趴在地上了!
其實,兩個人的差距倒也不是真的這麼大,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朱辟邪一上來,就已經看出了常揚文的實力,知道常揚文的優勢與弱點,對自己的優勢認識的更是清楚無比。
朱辟邪知己知彼,可是常揚文年輕氣盛確實遠做不到這一點,哪怕是他知道朱辟邪威震天下,也自信自己的武藝絕對不會比朱辟邪差多少。
所謂身大力不虧,常揚文自恃身高馬大,力大無窮,想要倚仗悍勇,卻是吃了一記悶虧,著實被朱辟邪摔得不輕。
「好,好啊!」
教武場上,眾人爆發出了一陣陣的喝彩聲,的確,朱辟邪眨眼間就乾淨利索的擊敗了常揚文,著實讓所有人都驚嘆不已。
「朱大人!」
外面突然響起了一聲斷喝,劉孔昭與韓贊周從外面走了過來!
劉孔昭看上去臉色陰沉,心裡卻是樂開了花,先是將常揚文手下的精銳打得落花流水,緊接著朱辟邪又親自將常揚文給打的鼻青臉腫,這下子常家跟朱辟邪的梁子算是結下了啊,那可是常家的未來家主,堂堂的少侯爺!
這豈不是在摁著常家啪啪打臉?
劉孔昭來到了朱辟邪的面前,沉聲道:「朱大人,朝廷旨意,讓你到南京赴任操江御史,是讓你將功贖罪的,這七八天時間以來,你未曾到過江防水師一次,反而來應天衛鬥毆鬧事,毆打朝廷命官;你將皇上的苦心置於何地?你將江防水師置於何地,你將南京二十幾家勛臣置於何地?難道你就不怕御史言官參劾,史筆如刀嗎?」
朱辟邪皺皺眉頭,沒有說話,一旁的王嗣沖確實按耐不住了。
王嗣沖向前一步,冷聲喝道:「我們大將軍作什麼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算什麼東西,敢來訓斥大將軍!」
「你放肆!」
劉孔昭大怒,喝道:「你又算什麼東西?一個小小的千戶,也敢在本爵面前大呼小叫?朱辟邪就是這麼教導你長幼尊卑的嗎?」
王嗣沖冷笑道:「你也不過就是一個伯爵而已,而且還是沾你祖上的光,老子的伯爵,那是實打實用軍功換來的,你?給老子提鞋都不配!」
「王嗣沖,退下!」
朱辟邪淡淡說道。
王嗣沖神色一滯,冷哼一聲,退到了朱辟邪的身後。
朱辟邪看向了常延鋒,問道:「常大人,你來說,下官實在鬥毆嗎?有在毆打常揚文將軍馬?」
常延鋒心頭一緊,連忙答道:「大將軍說的哪裡話?您來應天府乃是為了幫助下官平息此次兩個千戶所紛爭的,何曾鼓譟兩軍鬥毆?至於您和常揚文將軍,那只不過是您在與自己的弟子切磋武藝,莫說是摔個跟頭,就是打他個半死,那也是您作為師長的全力,常揚文,你還杵在那裡做什麼?還不上來見過誠意伯?」
常揚文這個時候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在一旁呆呆的發愣,自己號稱勇冠三軍啊,打遍南京無對手,誰承想,在大將軍面前僅僅不過三五招,就被他給打趴下了,這、這怎麼可能!
正在常揚文震驚的時候,常延鋒的喝聲將他驚醒,連忙走了過來。
常揚文低聲道:「伯父,怎麼了?」
朱辟邪笑道:「沒怎麼?這不是誠意伯在訓誡我嗎?說我不去江防水師應卯,反而跳動應天衛中的千戶所械鬥,毆打朝廷命官,也就是你,看看,臉蛋子都摔青了,這次只怕我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常揚文眼皮一番,冷聲道:「誠意伯,這裡是應天衛,不是你的江防水師,想要耍威風,回你的江防水師去,應天衛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劉孔昭臉色鐵青,剛剛還是裝作臉色陰沉,現在是真的沉下來了,老子好心好意的幫你常家站台,你們竟然狗咬呂洞賓,倒打一耙!
劉孔昭喝道:「常延鋒,你們常家就是這麼教育後輩子弟的嗎?豈有此理,老夫要向常延陵當面問個清楚!」
常揚文嗤笑道:「你管我們常家怎麼教育子弟,朱大將軍乃是我的恩師,莫說是摔我個跟頭,就是將我捶死,那也是師門門規,用你咸吃蘿蔔淡操心?你攻訐我恩師,就是攻訐我常揚文,若不是看在同時勛貴的情面上,今日我早就讓你趴地上了!當我常家人好欺負嗎?」
劉孔昭被氣得嘴角不助的顫抖著,一句話說不出來,原本以為今日可以藉機敲打朱辟邪啊,沒想到竟然被朱辟邪跟常家聯手,搞得自己下不來台!
「朱大人!你過分了!」
一旁的韓贊周緩緩說道:「縱容自己的麾下、弟子衝撞上官倒也罷了;咱家且問你,七八天時間,你竟然不去江防水師應卯致公,你到底是何用意?咱家是守備太監,誠意伯是操江守備,訓誡你,那是職責所在!食君之祿,分君之憂,你到南京以來,不問軍務,可是還在忌恨皇上對你的處置?」
朱辟邪笑道:「韓公公,看來你們這是想要逼著我前往江防水師應卯致公啊,嘿嘿,現官不如現管啊……」
劉孔昭冷哼道:「你知道就好,朱辟邪,你現在已經不是太子太師,征虜大將軍了!到了南京,那就要受本爵與韓公公的節制!」
朱辟邪微微一笑,將手一揚,淡然道:「太子詔旨下,眾官員接旨!」
韓贊周僅僅掃了一眼,當看到朱辟邪手中的金牌時,臉色大變,直接跪倒在地,急聲道:「奴婢恭請太子金安!」
劉孔昭與常延鋒等人同樣心頭大震,紛紛跪了下來!
現在的太子可不是往日的太子,現在的太子那可是受命監國,他的詔旨,那可是與聖旨一般無二!
朱辟邪淡然道:「傳太子殿下口諭,朱辟邪受命赴任南京,整頓長江江防,一應軍務,直接向孤奏報,爾操江守備劉孔昭,操江內監韓贊周,不得干涉,一應舉措,須竭盡全力輔助,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