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朱慈烺一路向著慈慶宮快步跑了過來。
「站住,你是什麼人?」
門前的兩個太監看到一個人沒頭沒腦的向里闖,急聲喝道:「這裡是後宮重地,皇后娘娘的寢宮,你不想活了嗎?」
「瞎了你們的狗眼!」
朱慈烺低喝道:「常青、杜興,連我都不認得了?」
兩個小太監嚇了一跳,仔細端詳,方才看了出來,我滴親娘啊,太子殿下!
兩個人連忙趴在了地上,急聲道:「奴婢參見太子殿下,奴婢眼拙,瞎了狗眼,我們這就進去給娘娘通報!」
「不必了,」
朱慈烺冷哼道:「本宮是特意來向皇伯母請安的,閃開,本宮自己進去!」
「這個……」
兩個小太監對視了一眼,正在猶豫,朱慈烺已經邁步走了進去。
「陳德潤,你幹什麼,你好大的膽子!」
朱慈烺剛剛踏入門檻,突然聽到了懿安皇后驚惶憤怒的聲音,緊接著傳來了椅子倒地的聲音,以及嬉笑聲。
朱慈烺眉頭一挑,快步闖入了進來。
「皇伯母,皇伯母!」
朱慈烺直接沖入了寢宮之內,只見張嫣臉色驚惶,已經摔倒在了床榻之上,一旁的太監總管陳德潤淫笑著,正在向著張嫣一步步走過去。
「陳德潤,你個逆賊,膽敢對皇伯母無禮!」
朱慈烺劍眉倒豎,心頭的怒火直衝頂梁門,爆喝一聲,已經到了陳德潤的身邊。
陳德潤著實嚇了一跳,連忙轉身過來,正好高喝,只見眼前一花,衣領子已經被朱慈烺給抓住!
「太……太子,太子殿下!」
陳德潤臉色劇變,驚惶道:「奴婢,奴婢!」
陳德潤話還沒有說完,朱慈烺已經一把將陳德潤提離了地面,狠狠的摜倒在地上,狠狠的一記窩心腳,將陳德潤踢到了門檻旁邊。
「啊……」
陳德潤身體佝僂在地上,口中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嚎。
「本宮殺了你!」
朱慈烺轉身一抬手,已經將牆壁上的寶劍摘了下來,一個箭步就到了陳德潤的近前。
「殿下,殿下手下留情啊!」
杜興與常青聽到裡面的動靜,已經闖入了進來,看到朱慈烺手持寶劍要殺人,嚇得連忙跪倒在地,慌聲叫道。
「滾開!」
朱慈烺一腳踢開杜興,長劍分心便刺,直接刺入了陳德潤的胸膛!
「殺人啦,殺人啦,太子殿下殺人啦!」
常興嚇得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皇伯母,您沒事吧?」
朱慈烺一把扔掉了寶劍,撲到了張嫣的身邊,急聲問道。
張嫣驚魂未定,看到朱慈烺殺人,更是嚇得差點暈厥過去,半晌說不出話來!
御書房。
朱辟邪正在向崇禎說著自己心裡的想法:「皇上,神機營需要新式火槍一萬兩千杆,其中先鋒騎兵營四千杆,中軍三千杆,左右兩哨各自三千杆,除此之外,火炮營需要大小口徑新式火炮五十門,其中重炮十門,中型火炮二十門,輕型火炮二十門,新式火箭三十架,其中……」
話還沒有說完,外面一陣大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傳來了太監的聲音:「皇上,皇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太子,太子他殺人了,太子殿下殺人了!」
崇禎心頭猛然一跳,登時站了起來,連朱辟邪都嚇了一跳,太子殺人了?這才進宮不到半個時辰啊!
「進來!」
崇禎急聲喝道。
常青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跪倒在地上。
「常青,怎麼回事?太子殿下怎麼在慈慶宮殺人了?殺了誰?」
崇禎急聲喝道。
常青澀聲道:「回皇上,剛剛奴婢與杜興輪值,恰好太子殿下前來慈慶宮給皇后娘娘請安,誰知道,剛剛進入慈慶宮,寢宮之中就傳來了娘娘驚呼的聲音,太子直接經闖入了進去,帶到奴婢等跟進去的時候,總管陳德潤已經被太子殿下踢翻在地,一劍將其刺死了!」
「混帳!」
崇禎大怒,喝道:「慈慶宮殺人,若是驚嚇到了皇嫂,朕饒不了他這個孽子!」
「皇上!」
朱辟邪喝道:「進宮之時,太子就跟臣說,父皇有命,每日請安,須得先向皇伯母請安,然後才能向父皇母后請安,如此敦厚仁孝,臣為太子欣喜不已,如何能剛入慈慶宮,就當著皇后殺人?其中必有緣由!」
「別說了,立即移駕慈慶宮!」
崇禎也顧不得聽朱辟邪奏事,在朱辟邪的陪同之下,快步向著慈慶宮衝來。
時間不長,崇禎等人已經到了慈慶宮。
「皇嫂,皇嫂!」
崇禎到了門前,急聲道:「聽聞太子那個孽障,在慈慶宮行兇殺人,您、您不礙事吧?」
寢宮內傳來了張嫣嬌怯的聲音,「不礙事,皇上進來吧。」
崇禎聞言,掃了朱辟邪一眼,兩個人一前一後,進入了慈慶宮,至於陳德福的屍體,已經被抬到外面了。
「烺兒,你個逆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崇禎看到張嫣驚惶的神色,驚怒交加,厲聲喝道。
朱慈烺連忙跪倒在地,沉聲道:「回父皇的話,兒臣隨師父入宮,給母后皇伯母請安,剛到門前,恰逢太監總管陳德福私入內室,圖謀對皇伯母不軌,兒臣一時激憤,方才將其斬殺!」
「皇上,」
張嫣低聲道:「太子見哀家遇險,情急之下殺人,不怪太子,你不要責怪他了。」
「圖謀不軌?」
崇禎看著有些凌亂的內室,心頭登時瞭然,惡狠狠的吼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來人,將陳德潤的屍首抬入冷宮,沉入井底!」
張嫣轉過臉,看著眼前的朱慈烺,問道:「烺兒,你可是兩個月都沒有來給皇伯母請安了,你跑到哪裡去了?怎麼完全變了一副模樣,這個子可是長高了不少,臉都曬黑了,都敢殺人了!」
朱慈烺咧咧嘴,答道:「皇伯母,皇上命兒臣前往神機營歷練,苦練兩個月,每日都要奔行五十里,訓練刀槍刺殺,自然是要被曬黑了,不光是曬黑了,現在我生擒虎豹做不到,打頭狼還是不在話下的。」
「烺兒!」
崇禎低喝道:「皇伯母面前,你休要放肆,朕還沒有教訓你呢,兩個月,你除了殺人什麼都沒學到?朕給你延請的老師們教你的溫良恭儉讓都餵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