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綾波只感覺這話入耳,觸動了她心底最神聖的地方,讓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了一種神奇的狀態之中!
同時,她眼前快速,迅猛的佛珠也開始變的不一樣了!
「那可不一定!」
一句話若黃鶯出水,從她的口中傳出!
同時她的劍招開始變的詭異起來!
那燈芯和尚雖然感覺兩人還是一樣的比拼,自己依舊能夠迎上她所有的攻擊,但是自己的攻擊,每次她都像是可以提前預知一樣!
「這是什麼妖法?」
燈芯和尚心中大驚,不過很快他就淡定下來,嘴角不屑的說道:「就算是妖法又如何?別忘了,貧僧可是佛門中人,從來都是妖怕佛,何曾有過佛怕妖?」
「有請佛祖金身!」
燈芯和尚說完,他身上突然金光四射,整個人仿佛塗上了一層金粉!
而他的佛珠之上,同樣鍍上了一層金粉!
在這金粉加持之下,原本薛綾波建立起來的微弱的優勢瞬間就被蠶食殆盡!
「就許你有手段,就不許貧僧有法術?女施主,今天貧僧就要讓你伏誅!」
就在這個時候,李夢陽口中再次吐出了詩句!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李夢陽念的這兩句詩無疑都是代表著一種心境,儒道之術,善御而非攻!
他要的就是薛綾波沉下心來,發揮儒道的特長,心境如水,哪怕是玄力不夠,依靠儒道的擅於防禦的特質來拖死他!
李夢陽雖然從小也是背誦各種的學而時習之,有朋自遠方來之類的儒家名言,也知道儒家的核心思想。
但是,他更多的認為儒家的思想還是防禦!
忍耐!
縱觀整個國人的歷史,儒家思想的確是開化了人的思想,可是實際上又何曾不是奴役了人的思想?
而李夢陽之所以覺得儒家思想是善御而非攻,主要還是他了解被儒家思想奴役下的國人思想!
你來打我,我退一步,退無可退,再退一步!
我想著任何的方法來忍耐!
只有到了被打的實在是無路可退了之後,才會崛起反擊!
而李夢陽暫時要的就是薛綾波先穩固心境!
儒家氣息的傳遞,果然讓薛綾波的攻擊開始平穩起來!
但是這種失去了剛剛的凌厲攻擊的狀況,看在那燈芯和尚的眼中,卻是薛綾波已經開始玄力不支!
「怎麼了?是不是感覺後繼無力了?」
「呵呵,可是貧僧現在可是剛有感覺!」
「只是,現在你求饒都沒有用了!」
話音剛落,燈芯和尚的佛珠攻擊開始變的越來越有侵略性,也越來也犀利起來!
反觀薛綾波,反倒是失去了剛剛的那種氣勢,變的只剩下防守,到最後甚至是防守都有些捉襟見肘!
那邊的孫家家主此時雙目也已經適應,看到了這一幕,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呵呵,廢物就是廢物,還想著競爭護國公名額?廢物哪有資格來競爭護國公?」
「給你,你也拿不住!」
「是不是王家主?」
說著,身體斜靠在椅子上,甚至腳還翹在了椅子背上,顯得悠哉游哉!
然而就在此時,李夢陽身體氣質再次一變!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聽到這話的薛綾波心底再次觸動,她藏在頭紗下的雙眸都露出了剎那的波動!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如果說第一句的時候,李夢陽的聲音還在抑揚頓挫,到了這第二句聲音卻是截然不同,仿佛是大江東去,又仿佛波濤自山巔傾斜而下!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這一句,李夢陽的聲音,霸氣十足,殺氣十足!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此後的話,李夢陽聲音猶如水銀瀉地,一氣呵成!
而反觀薛綾波原本唯唯諾諾諾的劍招突然變的犀利,侵略,攻擊性十足!
劍招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已經完全超出了速度的極限,又仿佛永無止境!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隨著李夢陽的最後一個字落地,薛綾波的長劍划過一道亮眼的光芒,整個長劍上仿佛帶著無數的太陽一般,划過空間,時間的限制,橫掃而過!
劍過之後,偃旗息鼓!
薛綾波收劍,身體搖晃了幾下,有些體力不支!
燈芯和尚臉上還凝固著驚恐的表情,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原本生機勃勃的佛珠也恢復了正常的大小,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因為剛剛最後的攻擊實在太快了,他們根本就看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燈芯和尚驚恐睜大的雙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他記得自己曾經聽人說過,如果劍夠快,就可以聽到血從喉嚨里噴出的聲音,像風聲,很好聽!
他一直覺得那是扯淡!
都他麼的血從喉嚨噴出來了,人都他麼的死了,還風聲個屁,還好聽個屁!
可是,今天他真的聽到了!
因此此時,鮮血如同泉涌一般從自己的喉嚨噴出,真的像風聲,很好聽!
只是……
想不到他第一次聽到,竟然是自己流出的鮮血!
撲通一聲,燈芯和尚厚重的身體摔倒在擂台上,發出一聲巨響!
這聲巨響明明是砸在了地面上,卻像是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一樣!
震驚,惶恐,不可置信!
特別是孫家家主,他原本愜意的身體一下子站了起來,嘴裡不停的說著:「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只是沒人回答他,因為地上的屍體已經交出來答案!
蘭家家主雖然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他卻知道,這一切都是發生在李夢陽開始讀詩開始!
所以他瞪著眼看著李夢陽說道:「小子,沒人告訴過你,別人比試的時候,不要發出聲音嗎?」
李夢陽卻笑著說道:「這倒是新鮮,我突然詩興大發不行嗎?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我倒是覺得,他們聽到我讀詩,就應該馬上停下來,不要耽誤我讀詩!」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禿驢也就不用死了!這就是不尊重讀書人的代價!」
「你……」
蘭家家主氣的血氣洶湧,泥馬,你一個不學無術的大紈絝,你好意思說你詩興大發,就你那德行,說你獸性大發我信,說你讀詩……
我他麼的一頭撞青樓女子的肚皮上撞死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