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的航行之中,巨猿的情緒一直都很穩定。每天勤懇的充當著先鋒兵,負責打探前面的情況。
只是他再也沒有抓回來過一頭獵物。
好幾次端木寧都發現,巨猿嘴上和手上有血跡。這表明它多次狩獵成功。但不再貪圖熟食,只顧著自己吃飽了事。
兩個人卻因此長期沒吃肉,精力大不如之前。
「哥哥。」韓允兒有氣無力的划動著船槳,抱怨說:「這段時間好累啊,找到合適的地方了,我們上岸休息一天吧。」
「行,這都出來13天了。」端木寧打算自己去打獵。
韓允兒糾正說:「什麼13天啊,明明是第14天了好吧。你記錯了。」
端木寧仔細回想了一下,已經搞不清楚到底是出海的第多少天了。總之兩人已經在海上漂泊了很久。
和巨猿再一次碰頭後,兩人正好靠岸,巨猿起身跑進了海水裡。彎腰拉拽著木筏往岸上拖拽。
它從未如此的善解人意。
端木寧意識到,它一定是有了什麼重大的新發現。
木筏擱淺後,巨猿指著山林里一陣嗷嗷叫喚,不過這一次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把聲音壓的很低。
端木寧哪裡知道它指的是什麼,點頭應付著。
兩個人陸續上了岸,將木筏重新推回海水裡。只有讓木筏漂泊在海面上,一旦遇到險情,才可以快速脫險。
「嗷嗚,嗷嗚。」巨猿湊到他旁邊,比劃個不停。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端木寧大聲回應。
韓允兒則躲的遠遠,嫌棄巨猿身上的味道太刺鼻。
兩人裝備了弓箭和帶有尖刺的長木棍。順著巨猿手指的方向進發,沿途有巨猿探索過的痕跡,因此倒也順利。
韓允兒跟在他身後說:「哥哥,這裡都沒有看到木筏,巨猿肯定是發現了其他東西吧。」
「可能是讓它感到害怕的東西。」端木寧說著回頭望了一眼。
巨猿站在樹林邊緣望著兩人,根本不敢上前一步。
端木寧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叮囑說:「我們都要小心點。前面應該很危險。」
韓允兒下意識的挽住了他的手臂,輕聲的問:「會不會樹林裡有更大的巨猿,或者比巨猿還要大的野獸?」
端木寧不認同這個猜想,也只能猜測說:「應該不是。它都對付不了的野獸,敢讓我們倆出手?」
心裡雖然這樣想著,警惕性卻不敢有絲毫的放鬆。拉住韓允兒的手趕緊掉頭往回跑。
「怎麼了,哥哥?」
「做好準備再去。」
回到樹林邊緣,巨猿鼓著比牛眼還大的眼睛,沖兩人呼呼的喘氣。藉此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端木寧指著木筏上的火把,比劃了一番。巨猿這才歡喜了起來。
生起火堆點上了火把,端木寧才敢領著韓允兒重新出發。
帶著火焰的弓箭,除了殺傷力會得到提高之外,威懾力也會大幅度增加。尤其是對付長毛的野獸。
兩人走到巨猿止步的地方時,望見了一處被人為清理出來的乾淨平地,只生長著幾棵筆直的樹木。
在距離地面五六米的高處,有一個木草屋。
兩個人趕緊蹲了下來。
韓允兒不安的提醒:「哥哥,這裡有原住民,我們趕緊走吧。」
「只要不是大型野獸就不用害怕。我見過的原住民多了。我在這裡守著,你趕緊回去從我的衣服裡面,找一件短袖拿到這裡來。」
搞清楚了狀況,端木寧反而一點都不緊張了。
「要幹什麼呀?」韓允兒疑惑不解。
「你快去吧,一會兒就知道了。」端木寧生怕在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的情況下,原住民突然回來或者從小木屋裡現身。
韓允兒走掉後,他警惕的注視著茅草屋和周邊樹林裡的情況。
和原住民之間語言不通,自然沒有辦法進行溝通。唯一的手段只能是用禮物,撬開溝通的便利之門。
在紐幾內亞的那幾年,他和同行者,都會盡多帶上衣物和食物,作為和原住民建立溝通渠道的橋樑,可謂屢試不爽。
原住民最喜歡的往往是白糖,食鹽,打火石這類,在現代人看來再普通不過的什物。
卻因為這幾樣東西,能在生活之中帶來極大的便利性,深受原住民的喜愛。
韓允兒趕回來後,一邊擦汗一邊小聲問:「哥哥,看到原住民了嗎?」
「沒有。不知道這裡還住著人沒有。」端木寧接過了衣服,指著後方位置:「你退到後方位置去,一旦接觸失敗,你要負責掩護我。」
等到韓允兒找好位置隱藏起來。端木寧這才站到了顯眼的地方。
「有人嗎?」他用從原住民那裡學來的語言高聲呼喊,視線不停的左顧右盼。
一連喊了十幾聲都沒有得到絲毫的反應。樹林裡只有他的回聲,和一些奇怪的鳥鳴。
「允兒,出來吧。」端木寧回頭招了下手。
把衣服交給了韓允兒,他直接走到了木草屋下面的空地上。
地面雖然乾淨,也重新生長起來了許多雜草的嫩芽。只留下了一些草木灰的痕跡。表明住在這裡的人,已經離開挺長一段時間了。
木草屋像是前不久才修葺過,毫無破損的跡象。
木草屋的骨架用藤條捆綁在樹幹上。並沒有藉助樹杈受力,完全是憑藉著幾棵樹的力量作為支撐。
木草屋的房門很小,只能容許一個人鑽進去。站在下面根本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
順著樹幹爬上去,也沒辦法進入茅草屋。
「哥哥,既然這裡沒人了。我把巨猿叫過來看看吧。」韓允兒提議說。
「你去叫吧,現在正用得著它。」端木寧想看看木草屋裡,有沒有可用的東西被遺留了下來。
製作梯子太耗費時間,巨猿加上他的身高,要瞧見木草屋裡的情況應當不難。
巨猿跟著韓允兒現身後,它一直警惕的到處張望著。
一看就知道,原住民給它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端木寧一陣比劃後,巨猿扭頭就走。
抱住一棵碗口粗的樹木,想要憑藉蠻力硬生生的拔出來。樹葉掉落了許多,卻愣是沒能成功。
相對於巨猿的體型來說,碗口粗的樹木就跟正常人,扒一根手腕粗細的樹木相當。
但能否拔出來,需要取決於樹木的根系是否發達。
端木寧拿著安全斧走了上去,巨卻沒有接受他的好意。雙手轉而掐著樹幹,吼叫著活生生的給折斷了。
端木寧負責幫他砍斷了,連接著樹幹斷裂處的樹皮。
巨猿折斷了有枝葉的樹頂,走回到空地上,用手裡的樹幹對著木草屋就是一頓亂捅。
雖然造成了一定的破損,奈何樹幹比較脆嫩,折斷了兩次。達不到它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