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寧點了下頭。
韓允兒歡喜了起來:「哥哥之前一直說,保護自己最重要。我還以為哥哥……。」
端木寧抬起視線看著她說:「我是個比較自私的人,但我不是不講情義的人。和他們合夥了這麼久,早就是自己人了。在世為人不能沒有信義。」
韓允兒嗯嗯了兩聲,表態說:「我跟你一塊去,哥哥。」
「端木君,我也去吧。」鳩山音衣忙跟著附和。
「到時候再說,我自有安排。」端木寧還沒做好最終決定,一切要等到巨猿回來之後才能下定論。
眼下他只擔心一件事,巨猿回來看見大山洞人去洞空,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如果巨猿因此遷怒於自己的話,就只能對它下毒手了。
中午的時候,雨總算停了下來。
連續數日的暴雨,早已將山林浸泡的通透。濕潤的樹木砍伐回來也無法點燃。只能用儲備的所有乾柴,火化了兩個死者的遺體。
正在處理的過程之中,巨猿跑了回來。
它的突然出現,把幾個人都嚇了一跳。
巨猿跑到對彼此來說,都處於安全的地方時停了下來。觀望一番後發出了吼叫。
端木寧走上前指著大山洞,卻不知道該如何用手勢,跟它表達清楚。
回頭對四個人說:「你們先回去山洞,我來跟它解釋。允兒你負責保護他們三個。」
幾個人答應後,端木寧朝著大山洞的方位走去。
他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巨猿也快步跟了上來。迅速的從他身邊掠過,帶來了一陣急促而短暫的涼風。
抵達了大山洞,面對空無一人的場景,巨猿仰天嚎叫。把他們堆壘的石頭往長斜坡上推了下來。
端木寧趕緊橫著跑開。
發泄完了情緒,巨猿也沒有做片刻的停留。衝下長斜坡朝著小島的方向去了。
見它並未因此遷怒於自己,端木寧如釋重負。
繼續處理完了兩個死者的後事。端木寧心裡也做好了最終決定。
把四個人都瞧了一眼說:「這次去追擊他們,我和允兒兩個人去就行了。你們三個留在山洞裡。」
「端木君我也去吧,我幫你們划船。」鳩山音衣再度主動請纓。
艾米兩口子對視了一眼,也提出來想要跟著一塊去。
「不用爭了,就這麼辦吧。巨猿去找他們了,回來之後應該不會傷害你們。如果它抓來了野豬,他們就給它烤了吃。如果沒在這裡停留,你們也不用管。」
這一趟出行,沒辦法五個人都去。
艾米丈夫身體虛弱,跟著一塊去的話沒準會死在路上。
鳩山音衣也跟著去的話,單獨留下他們夫婦也不適合。正好小燒窯製作好了,可以留下他們繼續燒制陶器。
韓允兒膽子大,射箭技術也不錯。和自己作伴去追擊,也能起到相互照應的作用。
協商好了後,艾米丈夫獨自回到山洞,三個女人跟著他去海灣的岸邊幹活。
砍倒的樹留下製作木筏的部分,剩餘部分剃砍成木柴,由她們搬運回營地。
燒制陶器需要大量的木柴,在出發之前,端木寧必須做好這方面的準備工作。
這一忙活又是兩天半的時間。因為只有他和韓允兒兩人單獨出海,端木寧只做了一個較小的木筏。
為了安全著想,在製作工藝上,依然採用之前的「中」字形木筏結構。
出發前的一晚,正在準備出海的東西時,巨猿的吼叫再一次傳進了山洞裡。
天上掛著圓月,清輝遍地,大地上的萬物都像是覆蓋上了一層白霜。
看到他們幾個人後,巨猿指著大島的方位,不停的叫喚著。
對巨猿沒有了恐懼,他也就大著膽子走下了平台。
相隔四五十米的時候,巨猿使勁沖他擺手。
端木寧便不再靠近,朝著停靠木筏的地方走去。巨猿在後面緩慢的跟隨。
對著木筏比劃了一頓,巨猿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叫喚著點頭。
比劃著名告訴他,讓他們乘坐木筏出海,自己則沿著大島的海岸一路相隨。
估計是擔心他們缺少吃的,巨猿又跑去摘了很多果子和木薯,一直忙活大半夜,每次弄了東西過來,都要用吼叫聲,讓他們出來拿了東西才跑開。
臨行之際,端木寧對留守的三個人好好叮囑了一番。
送他們去岸邊的時候,三個人都哭了起來。本來還挺開心的韓允兒,也被他們觸動了情緒。幾個人一邊哭,一邊相互說著叮囑的話語。
快走到停靠木筏的地方時,看見巨猿坐在岸邊。
端木寧也不管它能不能聽懂,一邊比劃著名一邊說:「我們要出發了,你在岸上走快一點,給我引路。」
巨猿沒什麼明顯的反應,雙手撐在地上起了身,緩緩朝著大島的一側走去。
東西擺放到了木筏上,端木寧擔心三個女人浪費時間。讓韓允兒先行登上了木筏。
端木寧沖留下的三人擺手:「你們三個趕緊回去吧,沒有特殊情況都不要離開山洞。」
鳩山音衣突然撲過來,跟他來了一個滿懷的擁抱。
一邊抽泣一邊說:「端木君,請你們一定要安全的回來。」
「不用擔心,肯定會安全回來的。」端木寧拍了拍她的後背,就拿開了她手。
見她淚珠滾落不止,安撫的給她擦去淚珠:「別哭了,我們會儘快趕回來。」
鳩山音衣點了點頭,又跑到木筏上和韓允兒擁抱。
本以為這就差不多了,卻不成想艾米兩口子也伸出了手。
好歹告別完了,端木寧趕緊解開拴在樹幹上的藤條,跳上木筏拿起了船槳。
兩人走出一段距離後,三個人還站在岸邊不肯返回。
「嗷嗷……唔唔。」巨猿隔著很遠的距離和兩人打招呼,但還是能夠聽見它的喊叫聲。
韓允兒學著它的聲音回應了幾句,沖端木寧問:「哥哥,我們直接去大島那邊嗎?」
「小島那邊巨猿肯定沿著海岸跑了一圈,沒有找到蹤跡,說明他們只能是去了大島那邊。」端木寧說:「允兒,這次你一點不害怕嗎?」
韓允兒搖頭微笑著說:「才不怕呢,只要跟哥哥在一起,去哪裡我都不害怕。」
兩個人的航行速度並不快,用了大概六七個小時,才抵達了紅樹林的外圍。
靠近大島的海灘時,看見巨猿已經在岸上等候著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