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在繁華喧囂的成都城中,蜀王府巍峨聳立,其氣勢恢宏,仿佛一座不可侵犯的堡壘,靜靜地訴說著皇家的威嚴與榮耀。陽光透過雲層,班駁地灑在王府那朱紅色的牆面上,更添幾分莊重與神秘。一日,在這座充滿歷史沉澱的建築內,蜀王朱至澍收到了來自簡明孝的一封密函。然而,他並未急於拆開,而是先仔細打量起送信之人——那人是錦衣衛中的百戶王忠,一身官服整潔筆挺,面容肅穆,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王忠啊。」蜀王輕聲喚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威嚴,仿佛連空氣都為之凝固。

  「卑職在此,聽候蜀王殿下差遣。」王忠恭敬地回答,每一個字都顯得那麼沉穩有力。

  蜀王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他問道:「你覺得簡明孝這個人怎麼樣?」話語間,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深意。

  王忠略一沉思,謹慎地答道:「回蜀王殿下,卑職以為秦總督(簡明孝)胸懷寬廣,有著安定國家、穩固邦交的遠大志向。她雖為女子,卻英勇無畏,智謀過人,連許多男兒都自愧不如。」

  蜀王聽後,微微點頭,似乎對王忠的回答頗為滿意。他隨手端起案上的酸梅湯,輕抿一口,那酸甜的味道在舌尖緩緩化開,仿佛也在提醒著他世事的複雜多變。「朕也這麼認為。秦良玉(此處借指簡明孝,喻其有類似秦良玉的英勇)雖是女子,卻能英勇地馳騁沙場,這樣的忠勇與智謀,確實令人敬佩。」

  「你回去後,替朕傳話給簡明孝。等賊寇平定之後,如果她親自來蜀王府請罪,朕可以考慮不向朝廷奏報她的過失。」蜀王繼續說道,語氣中透露出幾分寬容,但也隱藏著不容置疑的皇權威嚴。

  王忠連忙應承:「卑職定將殿下之意轉達給秦總督。」說完,他躬身一禮,便退了下去。

  待王忠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外,蜀王才緩緩拆開密函,漫不經心地閱讀起來。然而,剛看了幾行,他的臉色就突然變了,時而陰沉如暴風雨前的天空,時而疑惑如迷霧中的行者。他左手緊握著密函,側身借著窗外的陽光再次仔細閱讀起來,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衝擊著他的心靈。

  突然,「啪」的一聲,蜀王憤怒地拍案而起,滿臉怒容。原來,簡明孝在密函中竟提出要讓蜀王府減免蜀中百姓的田租。這簡直是豈有此理!蜀王府的田產豈是她一個總督說動就能動的?這簡直是對皇權的挑釁!

  但片刻之後,蜀王又恢復了冷靜,他冷笑一聲:「哼,簡明孝真是狂妄至極!朕乃大明親王,豈能受她人擺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要將所有的反抗都鎮壓在腳下。

  此時,王忠在一旁見狀,面露複雜之色,似乎有話要說卻又忍住了。蜀王見狀,不禁問道:「王忠,你有何話要說?」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威嚴,也帶著幾分好奇。

  王忠輕咳一聲,低聲稟報:「稟蜀王殿下,秦總督臨行前曾言,此函乃是告知,並非商議。」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卻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堅決。

  「什麼意思?」蜀王不解地問道,他的眉頭緊鎖,仿佛在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感到困惑。

  「咳,秦總督已經按照函中所述去做了。」王忠解釋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也帶著幾分對簡明孝的敬佩。

  蜀王聞言,恍然大悟,隨即怒不可遏:「她竟敢如此欺朕!斷不可容忍!」他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都傾瀉而出。

  「來人!」蜀王怒吼一聲,召喚侍衛。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連空氣都為之顫抖。

  「在!」侍衛應聲而入,他們的身影矯健有力,仿佛隨時準備為蜀王效命。

  「速去召成都知府來見!不,直接請四川巡撫來,朕要彈劾簡明孝!」蜀王憤怒地說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決絕的光芒。

  然而,侍衛卻面露難色:「稟蜀王殿下,巡撫大人此刻正在長壽剿賊,恐怕無法速速趕來。」他們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也帶著幾分對局勢的憂慮。

  蜀王聞言,頓時愣住,他起身在殿內來回踱步,思索著對策。他的腳步沉重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他的心頭上。

  此時,左右長史匆匆入殿,他們見蜀王怒不可遏的樣子,猶豫片刻後,左長史躬身言道:「稟殿下,簡明孝又有公文送達,言……」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仿佛也在為這個消息感到不安。

  右長史連忙補充:「言王府應即刻減免百姓田租。」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卻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堅決。

  「不可!絕不可!」蜀王尖聲喊道,幾乎要失控。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憤怒與不甘,仿佛要將所有的反抗都鎮壓在腳下。

  左長史面露難色:「但簡明孝聲稱她有便宜行事之權,此公文幾同聖旨,違者將自行承擔責任。」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也帶著幾分對局勢的憂慮。

  蜀王憤怒至極,但這次並非單純因為減免田租之事,更多的是因為簡明孝的行事作風讓他感到被輕視和侮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決絕的光芒,仿佛要將所有的反抗都鎮壓在腳下。

  「簡明孝恃功自傲,欺上瞞下,專橫跋扈,貪婪無度,還敢脅迫親王!此等罪行,天理難容!你們速速上疏陛下,請聖上裁決!」蜀王怒喝道,他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都傾瀉而出。

  左右長史領命欲退,卻又悄聲問道:「殿下,那簡明孝的公文……」他們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猶豫,也帶著幾分對局勢的憂慮。

  蜀王不耐煩地打斷道:「遵不遵是她的事!王忠已走,你們還問什麼?」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連空氣都為之顫抖。

  待左右長史退下後,蜀王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雖然顏面受損,但在下屬面前卻必須展現出強硬的一面。他瞪了左右長史一眼:「還問什麼?此事還用多問嗎?」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怒意,也帶著幾分對下屬的不滿。

  左長史為難道:「此事關係重大,還請殿下明示。」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仿佛也在為這個消息感到不安。

  蜀王怒目而視:「你們敢抗旨不遵嗎?想自尋死路嗎?」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要將所有的反抗都鎮壓在腳下。

  隨後,蜀王冷靜下來分析局勢:「簡明孝兵強馬壯,糧草充足,又是四省總督,我們不可輕易與之為敵。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們阻止不了。等賊寇平定後,自有她的報應。」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也帶著幾分對局勢的憂慮。

  「至於百姓的田租嘛……免得越多越好,最好全免了!到時候陛下自然會有所動作。」蜀王話鋒一轉,似乎在尋找一個既能維護顏面又能順應民心的辦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決絕的光芒,仿佛要將所有的困難都踩在腳下。

  「遵命!我們這就去安排。」左右長史領命而去,他們的身影匆匆消失在門外。

  消息傳出後,蜀地百姓歡呼雀躍,對朝廷的好感度也大幅提升。而簡明孝的募兵行動也因此更加順利無阻。這一舉措間接地削弱了張獻忠的勢力,對朝廷來說無疑是利大於弊。

  與此同時,大明上下兩路戰事陷入膠著狀態。下路戰場上,簡明孝、曾英、龍文光、楊展等人與張獻忠的軍隊在涪陵、長壽、酆都、忠州等地展開了激烈的爭奪戰。雙方各有勝負,張獻忠難以攻入蜀地,而簡明孝等人也難以徹底擊敗他。戰場上的硝煙瀰漫,刀光劍影交織成一幅幅慘烈的畫面。

  然而,中路京師的情況卻愈發堪憂。郭天陽手持一封接一封的情報,緊張地向皇帝匯報著前線戰況:多爾袞兵敗南逃、多鐸撤出居庸關、黃得功在大名府受挫……每一則消息都讓人心驚膽戰。尤其是大名府糧盡的消息更是讓人感到絕望——無糧則無戰心,無戰心則必敗無疑。大明王朝的命運似乎正懸於一線之間,風雨飄搖,岌岌可危。

  林小風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象徵著皇權的龍椅上,眉頭緊鎖,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他的面容嚴肅而深沉,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憂慮。最近,壞消息如同夏日的蚊蟲,一個接一個地叮咬著他的心,尤其是大名府那邊的戰事,讓他心裡頭直犯嘀咕,總覺得有股子不祥的預感,如同烏雲壓頂,讓人喘不過氣來。

  說起來,李自成的崛起可不是靠運氣,那是他一刀一槍,在戰場上拼殺出來的實力,硬氣得很。此刻,黃得功將軍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馬不停蹄地趕去大名府救援,真是辛苦得讓人心疼。林小風想像著黃得功將軍風塵僕僕、疲憊不堪的身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酸楚。

  「陛下!」這時候,李邦華老大人坐在下首的凳子上,恭恭敬敬地開了口。他的聲音雖然沉穩,但也難掩其中的憂慮,「賑災的事兒,官員是選好了,可多爾袞那小子行蹤不定,搞得大伙兒都不敢輕易離開京城,生怕一不留神就被他給逮了。」

  林小風一聽,額頭上的皺紋更深了,如同溝壑縱橫的山川。這哪是官員們膽小啊,實在是多爾袞那幫子騎兵雖然吃了敗仗,但底子還在,戰鬥力一點沒減。萬一路上撞上了,沒有護衛的官員,那可真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了。

  雖然事情一大堆,但也得一件一件來解決。「李閣老啊,大名府那邊的情況,你有沒有啥好主意?」林小風問得挺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迫切的期待。

  李邦華輕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李自成帶著好幾萬大軍把大名府圍得跟鐵桶似的,還用了圍點打援的招兒,跟之前的朱仙鎮之戰一個套路。黃得功將軍孤軍奮戰,要想突破重圍救出李性忠,難啊,難於上青天!」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個字都蘊含著千斤的重量。

  林小風端起龍案上的茶杯,輕輕啜了一口濃茶,那苦澀的味道仿佛也在提醒著他眼下的困境。他問道:「那要不咱們增派援軍?」

  「增兵?」李邦華一聽這話,臉色立刻嚴肅起來,「陛下是想派蔣太微他們去嗎?」

  林小風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決絕。

  「萬萬不可!」李邦華斬釘截鐵地說,「陛下別忘了,宣府那邊還有多鐸這個不定時的炸彈呢。萬一他退到草原上,再從牆子嶺、喜峰口或者青山關這些地方繞過來破了長城,京師可就危險了。還有吳三桂那邊,他也怕兩面受敵,肯定得留著兵馬防身。」

  林小風心裡跟明鏡似的,可眼下的情況,兵力不足也是沒辦法的事,只能拆東牆補西牆。聽了李邦華的分析,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好打消了增兵的念頭。他的心中湧起一股無力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握住。

  比起李自成的威脅,林小風其實更擔心建奴入關。如果多鐸的目標是京師,那倒還好說,建奴雖然野戰厲害,但攻城不是他們的強項。最怕的就是他跑去跟吳三桂聯手,來個前後夾擊,到時候京師孤立無援,吳三桂一投降,山海關就保不住了,那可就大勢已去了。想到這裡,林小風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寒意。

  「大名府那邊,只能靠黃得功和李性忠他們自己了,咱們朝廷是鞭長莫及啊。」林小風嘆了口氣,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沉痛。

  「正是如此,陛下。不管那邊勝敗如何,咱們都不能再派兵了。」李邦華附和道。他的聲音雖然平穩,但也難掩其中的憂慮。

  「唉!」林小風把茶杯里的茶一飲而盡,仿佛想要把心中的苦澀也一併吞下去,「那咱們再來說說多鐸吧,李閣老覺得他接下來會怎麼做?」

  「陛下,這個嘛,其實並不重要。」李邦華捋了捋鬍子,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自信和從容。

  「哦?為啥?」林小風不解地問。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好奇。

  李邦華微微一笑,解釋道:「如果多鐸繼續攻打宣府,那咱們就暫時不用管他,祝鳳翽將軍糧草充足,守住宣府就能牽制住他的主力。要是他選擇退回草原,再從其他地方入關,那他就得先籌備糧草,這可得花不少時間,還得搜集關內的情報。所以嘛,短時間內他肯定不會輕舉妄動的。」他的聲音清晰而有力,仿佛每一個字都蘊含著智慧的光芒。

  「但為了穩妥起見,還請陛下下令讓唐勝宇將軍派些偵察騎兵去北邊探探多鐸的底細。另外,也可以讓祝鳳翽將軍催促蒙古人快點行動。」李邦華補充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決絕和堅定。

  林小風想了想,覺得李邦華說得在理。多鐸雖然急,但咱們手上有蔣太微、冀資深、巴克勇這些猛將,手裡有兵,心裡就不慌。多鐸也不敢輕易亂來。想到這裡,他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安心感。

  「好!傳旨下去,讓唐勝宇立刻派人去北邊探查多鐸的行蹤。如果可能的話,再讓祝鳳翽催催蒙古人快點動手。」林小風對一旁的郭天陽吩咐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決絕和堅定。

  其實啊,在建奴入關之前,林小風就已經讓祝鳳翽去聯絡蒙古喀爾喀部了,他們答應在六月下旬襲擊建奴的糧草重地大寧。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林小風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期待感。

  不過啊,林小風可沒指望蒙古人真的能按約定行事,他這是在賭建奴缺糧呢。蒙古人雖然以放牧為生,但日常飲食里穀物也是少不了的。想當年大明戰神朱祁鎮留學蒙古的時候,每天才給一隻羊吃,七天才能吃上一頓牛馬肉,那待遇比蒙古貴族還好呢。所以說啊,蒙古人對糧食的需求也是不小的。想到這裡,林小風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微笑。

  「遵旨!」郭天陽連忙應聲,準備去擬旨傳信。他的身影匆匆消失在殿門之外。

  等這些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兩件大事了:一是追捕多爾袞;二是賑濟災民。林小風的心中充滿了沉重和憂慮,但也有著一份堅定和決心。

  「我已經下令兵部給北直隸和山東發公文了,一旦發現建奴的蹤跡就立刻上報。多爾袞這傢伙再謹慎也得吃飯啊,他帶的糧食快吃完了肯定得想辦法搶掠。」林小風心裡稍微安定了些,但還是想著要是能活捉多爾袞那就更好了,畢竟活著的他比死了的有用多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決絕和期待。

  「還有啊,李閣老,我這心裡頭啊,還有最後一件事得說說。」林小風從桌上拿起一封信遞給李邦華。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個字都蘊含著千斤的重量。

  李邦華接過信一看,臉色就沉了下來。這信是錦衣衛送來的,說的是北直隸各州府縣的調查結果顯示,朝廷免全國一年田賦的好政策啊,根本沒落到老百姓頭上。按照朝廷的規定,田是誰的稅就該誰交,可實際上老百姓大多都是租田種的,地主雖然免了稅,可卻沒給租戶減租。這樣一來,這政策就成了給地主送好處的了,表面上是惠民,實際上是害了老百姓啊!

  李邦華看完信,眼神黯淡下來,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這些人啊,怎麼忍心讓老百姓連口飽飯都吃不上呢?」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沉痛。

  林小風站起身子,望著殿外長嘆一聲說:「李閣老啊,他們這是怕老百姓富起來啊。老百姓一旦富了,就會想買地,買地的人多了,就沒人願意租他們的田了。這其實就是一種『獄民之術』啊!」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憤怒和無奈。

  「御民之術?」李邦華愣了一下,沒明白過來。

  「不是不是,是牢獄的『獄』!」林小風解釋道,「他們是想把老百姓關在籠子裡,讓他們整天為了生計奔波,沒時間也沒心思去想別的,這就是在囚禁他們啊!」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決絕和憤怒,仿佛要把這世間的不公都一一揭露出來。

  一聽到「囹圄」這兩個字,李邦華的心就像被一根無形的針狠狠地扎了一下,痛苦與無奈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他緊緊束縛。他的眼神變得黯淡,仿佛能窺見那陰暗、潮濕的牢房,以及其中飽受折磨的無辜百姓。他嘆了口氣,那聲嘆息中包含了太多的沉重與無力,他知道,僅憑自己的一己之力,根本無法撼動這根深蒂固的腐敗與不公。

  此時,林小風與李邦華相對而坐,兩人之間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氛圍,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郭天陽見狀,輕輕點了點頭,他壓低聲音,試圖在這沉悶的空氣中尋找一絲縫隙,對李邦華說道:「李閣老,您看,咱們能不能借朝廷的名義,讓那些腰纏萬貫的士紳和地主給老百姓減免點田租呢?也算是對這亂世中的一點慰藉。」

  李邦華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反問道,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最深處:「郭公公,你還記得皇上曾經語重心長地說過的話嗎?不要觸動上層的利益,也不要輕易擾亂老百姓的心。」

  「是啊,我記得。」郭天陽應聲答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所以啊,」李邦華的聲音變得異常嚴肅,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吐露,「你提的那個讓士紳減免田租的主意,那可是同時觸犯了兩大忌諱!一是觸動了士紳階層的利益,二是可能引起老百姓不必要的幻想。」

  「那……真的不行嗎?」郭天陽的語氣中充滿了猶豫,他的眼神閃爍,似乎在尋找一絲希望的光芒。

  「也不是絕對不行,」李邦華的語氣堅定而沉穩,他緩緩說道,「但你想啊,老百姓交租子,就如同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之事。如果朝廷強行干預,讓士紳免租,那豈不是既損害了士紳的利益,又讓老百姓心中不安,覺得規矩不再,秩序可危。」

  「老百姓或許會誤以為,無論欠下多少債務,只需朝廷一道詔書便能免除。這種念頭一旦蔓延,大明的秩序可就真的亂套了。」

  「所以說啊,除非士紳們自願行善,否則咱們也確實束手無策。」

  郭天陽聽後,脖子不由自主地一縮,退到一旁靠著牆,再也不敢多言。君臣二人又商議了許久,直至夕陽的餘暉灑滿宮殿,李邦華才起身告辭,背影顯得格外孤獨而沉重。

  林小風並未返回後宮,而是獨自坐在那冰冷的龍椅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大明的敵人何其之多,外有流寇、建奴虎視眈眈,內有藩王、勛貴、朝臣、商賈等各路勢力盤根錯節,每一個都藏著私心,伺機而動。

  藩王們揮霍無度,消耗國家資財,卻不事生產,阻礙稅收;勛貴們倚仗往日的功勞,驕橫跋扈,貪污腐敗;朝臣們結黨營私,與士紳商賈勾結,形成一個個利益集團;商賈們更是為了利益不擇手段,有的甚至不惜賣國求榮。面對這錯綜複雜的局面,林小風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與困惑,他該如何下手,才能解開這張纏繞著大明江山的巨網?

  思索良久,林小風終於下定決心,召見了顧朝生。郭天陽領旨而去,不多時,顧朝生便匆匆進入乾清宮,跪倒在地,恭敬地說道:「奴婢拜見陛下。」

  「冊子印好了嗎?」林小風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回陛下,首批五萬冊已經印製完畢,請陛下過目。」顧朝生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雙手呈上。

  郭天陽接過冊子,快步走到林小風面前。林小風翻開冊子,只見封面上赫然寫著《大明朝生活指南》幾個大字。這本冊子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百姓篇,詳細闡述了老百姓與朝廷打交道的種種事宜,從結婚生子到交稅服役,從買賣土地到租房子,甚至包括如何舉報貪官污吏,都寫得一清二楚;另一部分則是官員篇,雖然內容不多,但也明確指出了下級官員若受到迫害,該如何向上級舉報,以及受理舉報的部門,如吏部、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東廠、錦衣衛等。

  看完冊子後,林小風滿意地點了點頭,贊道:「整頓吏治,單靠人力是不夠的,還得靠制度!而這個制度,就是大明律!」

  他繼續解釋道,在明朝以前,老百姓若想告官,還得先挨一頓板子;到了明朝,老百姓才可以向監察御史投訴。御史接到投訴後,會交給被告的上級衙門或者同級的按察使司去審理。此外,還有「登聞鼓」這一制度,老百姓擊鼓便能直接將冤情告到皇帝那裡。然而,這個制度在明朝中後期卻漸漸被人遺忘,無人問津。

  而這本冊子的目的,就是要告訴老百姓:告官的渠道又通了!

  「顧朝生,你做得很好,這本冊子很實用。」林小風淡淡地稱讚道。

  「陛下過獎了,這是奴婢應該做的。」顧朝生跪在地上,受寵若驚地回答道。

  林小風揮揮手,讓其他人退下,然後走到顧朝生面前停下,神色凝重地說道:「我要交給你一個重要的任務,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大事?」顧朝生一聽,心中頓時樂開了花。他知道,有差事干就意味著有錢賺,就像他之前編這本冊子一樣。於是他連忙磕頭表忠心:「陛下放心,奴婢一定竭盡全力,不負聖命!」

  林小風看著顧朝生,沉思了片刻,終於決定:「朝廷正在討論賑災的事情,我想讓你也參與進來。」

  「請問陛下,奴婢具體要做什麼呢?」顧朝生問道。

  「大明的問題太多了,朝廷有朝廷的問題,地方有地方的問題,尤其是縣一級的問題最為嚴重。但我想來想去,地方上的問題主要就是兩個方面:一是官員貪污,二是士紳豪強橫行霸道。」

  「我想借著賑災的機會,把這兩個問題都解決掉。官員貪污的問題,由賑災的官員去處理;而士紳豪強的問題,就交給你去處理。」林小風說道。

  顧朝生低頭想了想,又問:「陛下,奴婢可以殺人嗎?」

  林小風沒有直接回答,他只說:「別太過火就行。」

  「別太過火!」顧朝生一聽這話,心裡頓時踏實了。他感覺自己好像拿到了一把尚方寶劍,瞬間就想出了無數種殺人的方法。

  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再問了一句:「陛下,奴婢想知道哪些人可以殺,哪些人不可以殺。」

  「那些危害鄉里、惡意欠稅的人,不管他們有什麼背景,都可以殺!」林小風果斷地說道。

  「但是你要記住,一定要按照大明律來行事,有法可依。還有,對士紳地主也不能趕盡殺絕。你到了地方上,要用分化的策略,拉攏一部分人,打壓一部分人。」林小風叮囑道。

  「記住了嗎?」林小風問道。

  「記住了!」顧朝生眨了眨眼睛,磕頭領旨道。

  那麼,林小風這麼做究竟是什麼意思呢?其實,他是想轉移士紳地主這個階層的矛盾。這個階層是不可能被完全消滅的,也不能被消滅,因為其中很多人都是退休的官員,或者依附於他們財富的商賈。如果全殺了,那麼朝中的官員看到前任的下場,誰還敢來當官?統治體系就會崩潰!

  但如果顧朝生能夠依法行事,只殺那些該殺的人,那麼士紳階層也就無話可說了,大明的統治體系也不會亂。這樣既能夠籠絡民心,又能夠減輕老百姓的負擔,可謂是一舉兩得啊!

  顧朝生領命而去後,林小風則返回後宮,享受起了春風之夜的寧靜。他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皎潔的月光,心中涌動著複雜的思緒。他知道自己正在走一條充滿荊棘的道路,但他也明白,為了大明的未來,他必須堅持下去。

  第二天清晨,林小風被郭天陽的聲音驚醒:「皇爺,居庸關的緊急軍報到了!」

  林小風猛地坐起身來,神色凝重地說道:「念來聽聽!」

  「是!多鐸在屠殺了龍門衛之後,率領部隊從獨石口逃出了關外。唐勝宇推測,他們可能會從其他道路再次入侵。」郭天陽匯報導。

  「什麼?!」林小風一聽這話,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知道,新的挑戰已經來臨,他必須做好準備,迎接這場未知的戰鬥。

  郭天陽一聽到林小風那略帶急促卻又不失沉穩的聲音,心中猛地一驚,仿佛被無形的手緊緊抓住。他迅速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稟告皇上,多鐸那傢伙在龍門衛幹完那喪心病狂的勾當後,竟從獨石口悄無聲息地溜到了關外。唐勝宇推測,他絕不會就此罷休,定會換條路徑,再次潛入咱們中原,意圖不軌。」

  林小風坐在床邊,身影被微弱的燭光拉長,顯得格外孤寂。他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仿佛整個世界的喧囂都與他無關。他的思緒飄回了龍門衛,那片曾經安寧的土地,如今卻因多鐸那幫禽獸不如的賊人,變成了人間煉獄。兩萬多的軍民,無辜的生命,在一瞬間被殘酷地剝奪,這讓他心中的震驚與憤怒如同火山爆發,熾熱而猛烈,簡直比那些畜生還要野獸!他感到胸口仿佛被一塊巨石壓住,呼吸都變得困難,那份怒意幾乎要將他撕裂。

  然而,憤怒之後,林小風很快恢復了冷靜。他知道,此刻的情緒化無濟於事,唯有冷靜思考,方能尋得破局之策。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將內心的怒火平息。腦海中,黃得功大軍在魏縣與李自成部隊激戰的畫面閃過,勝負難料。而京城,兵力空虛,若多鐸再次來襲,該如何應對?這一個個問題,如同巨石般壓在他的心頭。

  終於,林小風睜開了眼,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絕。他朝門外的郭天陽喊道:「朕……知道了。快去傳內閣大臣,一個時辰後,乾清宮開會!」他的聲音雖不高亢,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還有,馬上叫英國公張世澤來見我。」

  「遵命。」郭天陽應了一聲,隨即匆匆離去,心中暗自佩服皇上的冷靜與決斷。

  張世澤接到召見的消息時,心中五味雜陳。自太子南遷,李自成圍城,加之建奴入侵,他除了守城之外,幾乎無所作為。朝廷風雲變幻,蔣太微等新人受寵,而他這些老臣,不僅無功,反而陷入了尷尬的境地。成國公因罪被殺,定國公閉門不出,京城之中,唯有他一人苦苦支撐。若非其祖父張維賢在天啟皇帝駕崩後,冒死進宮,助林小風登基,他恐怕也難逃朱純臣的下場。

  夜色已深,月光如水,灑在乾清宮的琉璃瓦上,閃爍著清冷的光芒。張世澤滿臉憂愁,步履沉重地踏入乾清宮,跪拜道:「臣張世澤,參見陛下。」

  「起來吧。」林小風輕輕揮了揮手,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張世澤起身,卻見林小風嘆了口氣,眉宇間流露出深深的憂慮。他不禁心中一緊,急忙問道:「陛下,您這是為何嘆氣?」

  林小風目光深邃,似乎在回憶著什麼,緩緩說道:「朕之前免了全國一年的田賦,你可知道此事?」

  「臣知道。」張世澤恭敬地回答,心中卻隱隱感到不安。

  「唉!」林小風再次嘆氣,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可惜啊!雖然免了稅,但百姓並未真正受益。特別是那些租地耕種的農民,田租一分未減,他們的生活依舊困苦不堪。」

  張世澤站得筆直,仔細聆聽。他明白,林小風這是在試探他,他必須按照林小風的意思回答。張世澤雖年輕,但能成為英國公,不僅依靠家族背景,更因為他擁有敏銳的政治嗅覺。他對上忠心耿耿,對下結交士人卻不結黨營私,對待百姓則是恩威並施。關鍵時刻,他更能挺身而出,正如其祖父張維賢那般,冒死扶林小風上位。

  張世澤心中盤算片刻,再次跪下,誠懇地說道:「臣家中有百頃田地,願意為租戶減半田租,以解其困。」

  然而,這話並未讓林小風露出滿意的神色,反而換來了一聲冷笑:「呵呵,英國公家業頗豐啊。怎麼朕之前號召百官勛貴捐資時,未見你有所行動呢?」

  張世澤聞言,冷汗涔涔而下。他本想辯解,但看到林小風那冷漠的眼神,只好放棄。大明朝的勛貴眾多,但也有不少因各種原因被誅殺或廢黜。若皇帝欲除他,只需尋個由頭即可。

  張世澤索性跪伏在地,哭訴道:「陛下啊,臣實有苦衷。」

  「說來聽聽。」林小風的聲音依舊冰冷,不帶絲毫情感。

  「臣本欲捐資,但顧慮重重。一來,捐資如同以地事秦,日後國家缺錢,定會先向臣索取,無休無止;二來,臣力量有限,即便捐資解燃眉之急,除陛下念臣之好外,他人亦不會記臣之功,反將臣孤立;三來,若日後再有募捐之事,臣若不捐,定會遭人唾罵;而那些未曾捐資之人,卻可逍遙自在。」張世澤一口氣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所以臣當時未捐。」他補充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林小風聞言,沉默片刻。張世澤的話雖有幾分道理,但卻未能讓他滿意。勛貴們應急皇帝之所急,想皇帝之所想,國家有難時更應挺身而出。張世澤顯然還未達到這一境界。

  「說得好聽!」林小風諷刺道,「原來你們比的不是誰捐得多,而是比誰不捐得更從容。既然如此,朕也無需再庇護你們了。」

  說完,他朝殿外喊道:「公孫遇春呢?」

  「臣在。」公孫遇春應聲而入,步伐穩健。

  「把你手上的東西拿給英國公看看,省得他說朕冤枉了他。」林小風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遵旨!」公孫遇春打開帳本,放在張世澤面前。

  張世澤初時不敢正視,但瞥了一眼後,整個人便顫抖起來。帳本的第一頁是《公侯鐵榜》的內容,那是洪武五年朱元璋為告誡功臣而定的規矩。其中明確寫道:「不得侵占官民的山場、湖泊、茶園等;屯田的佃戶也不得仗勢欺人、搶奪田產……」接下來的內容則是《稽制錄》中的相關條款,大同小異。而最後一頁,則是《大誥》中的一些條款,講述的是勛貴們的私產也要交稅的事情。張世澤看著這些條款,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的命運,或許將因此而改變。

  明朝那會兒啊,天下之大,何處不納田租地稅?先不提那藩王割據之地,單說皇上親賜的良田,還有那些個求皇上恩賜得來的地,皆被視為皇恩浩蕩的象徵。然而,除去這兩大塊,其餘的田地,無論歸屬誰家,皆需老老實實繳納稅賦,就連那些權傾一時的大官貴族自家購置的私田,也不例外。

  提及藩王,早在弘治二年,朝廷便已明文規定:各王府不得再隨意購置田地,更不得侵占百姓之地。自此以後,藩王們的田地,除皇上賞賜之外,其餘途徑所得皆不合法。然而,這些藩王與勛貴們權勢滔天,下面的小官們見了他們,腿都發軟,哪敢上報,更別提去收他們的稅了。

  想當年,洪武皇帝在位時,那些勛貴們便仗著自己地位顯赫,私田不交稅的問題便已十分嚴重。太祖皇帝對此也是頭疼不已,先是立下公侯的鐵規矩,後又命禮部編纂《稽制錄》,最後無奈之下,在《大誥》中增添一條,明文規定公侯的私產也需與百姓一樣納稅。然而,到了明朝中後期,法紀鬆弛,這些權貴們逃稅逃得那叫一個肆無忌憚。就連張世澤的英國公府,也在這股歪風邪氣中,逃了不少稅。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公孫遇春嘩啦啦地翻開帳本的一頁,張世澤只看了一眼,腿便軟了,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帳本上明明白白寫著三組數字:一是從永樂六年張輔被封為英國公開始,到林小風十七年,歷代皇上賞賜的田地加起來共有五百二十四頃;二是到林小風十七年六月底,英國公府實際擁有的田地總數,竟然高達一千六百四十四頃!三是這些年英國公府所交的稅,竟是一個子兒都沒有!

  這意味著,英國公府逃稅的田地多達一千一百二十頃,且逃稅的歷史還頗為悠久。張世澤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公孫遇春便問他,按《大誥》逃稅該如何處置。公孫遇春假裝想了想,其實他心中早已明鏡一般,這事兒他早已查得清清楚楚,逃稅的可不止英國公一家。他回答道,輕的打板子、抽鞭子,重的就得砍頭示眾了。張世澤一聽,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張世澤雖然害怕至極,但仍求皇上念在他祖上有功的份上,饒他一命,他願意補稅受罰。然而,皇上林小風卻不吃他這一套,說他還敢跟自己講條件。公孫遇春見氣氛不對,連忙求情說張世澤剛接班不久,以前的事與他並無直接關係。皇上斜了他一眼,問他是否與張世澤有私交。公孫遇春連忙否認,只說是在陳述事實。

  皇上沉吟片刻後,說先免了英國公府佃戶一半的田租,其餘的事先放一放。張世澤一聽愣住了,這是罰還是沒罰啊?怎麼這麼輕呢?皇上看他沒明白,便補了一句說該交的稅一分不能少,現在沒讓他補是因為時機還沒到。張世澤這才鬆了口氣,連忙謝恩。

  出了宮門,張世澤只覺得風都變涼了,剛才那場面真是驚心動魄啊!他這才真正體會到伴君如伴虎的滋味。他的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既慶幸自己僥倖逃過一劫,又擔憂未來的日子該如何度過。

  而這邊張世澤剛緩過神來,那邊內閣的四位大臣便已進了乾清宮開會。戶部尚書邵師韓先發言說:「無論敵人是否會來犯,我們都得提前做好準備,在幾個關鍵的地方布防。」然而,成慶華卻不以為然地說:「我們手頭的兵力少得可憐,怎麼防得住?還不如把精力放在保衛京師上。」這會議開得那叫一個激烈啊!四位大臣各抒己見,爭得面紅耳赤。

  乾清宮內的氣氛緊張而凝重,四位大臣的辯論聲此起彼伏。邵師韓一臉嚴肅地說:「我們必須未雨綢繆,提前在關鍵地點布防,以防不測。」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的決心。

  然而,成慶華卻搖了搖頭,表示不贊同。他說道:「我們現在的兵力根本不足以應對全面的防禦,如果分散兵力去布防,只會讓敵人有機可乘。我們應該集中力量保衛京師,這才是重中之重。」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焦慮與無奈。

  其他兩位大臣也紛紛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一時間,乾清宮內充滿了激烈的爭論聲。他們各抒己見,爭得面紅耳赤,仿佛要將自己的意見深深地烙印在對方的心裡。

  窗外的風輕輕地吹過,帶著一絲涼意。宮內的燭光搖曳不定,仿佛也在為這場激烈的辯論而顫抖。四位大臣的身影在燭光下顯得格外莊重而堅定,他們都在為自己的信念而堅持著。

  這場會議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最終還是沒有得出一個明確的結論。但是,這場辯論卻讓每個人都更加深刻地認識到了當前的嚴峻形勢,以及他們所肩負的重任。他們知道,無論未來的路有多麼艱難,他們都必須堅持下去,為了國家的安寧和人民的幸福而奮鬥到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