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在乾清宮那古老而莊嚴的宮牆之外,陽光班駁地灑在青石板上,林小風身著明黃色的錦袍,英姿勃發,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命令郭天陽,一個身形魁梧、面容堅毅的侍衛,取來數冊厚重的書籍。這些書籍封面泛黃,透著歲月的痕跡,仿佛每一本都承載著歷史的重量。郭天陽動作麻利,將書籍牢牢地釘在了一根粗壯的木樁上,每一擊都顯得那麼堅實有力。

  釘好之後,林小風轉過身,目光落在公孫遇春身上。公孫遇春,一個身形瘦削,眼神卻異常銳利的錦衣衛指揮使,他立刻明白了林小風的意圖,迅速準備好了鳥銃和火銃,那冰冷的金屬光澤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在李邦華、成慶華兩位大臣的注視之下,林小風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從容不迫。他舉起火銃,對準了五十步開外的那根木樁,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堅定。隨著「砰」的一聲巨響,硝煙瀰漫,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火藥味。

  硝煙散去之後,郭天陽派人將木樁扛到了林小風的面前。木樁上,書籍的殘頁隨風搖曳,仿佛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李邦華,一位年逾花甲,鬚髮皆白的老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思,他已經猜到了林小風的意圖。皇上這是想用書籍來模擬紙甲的效果啊!他知道,歷史上明軍確實有過使用紙甲的記載,那種智慧與實用的結合,讓他不禁對林小風颳目相看。

  想當年,戚繼光在與倭寇作戰的時候,也曾經使用過紙甲,那種創新的精神,至今仍讓人敬佩。然而,李邦華還是有些不相信書籍也能有這樣的效果,於是他伸手掀開書籍,仔細查看木樁的受損情況。木樁的表面已經被火銃的鉛丸射穿,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孔洞,仿佛在訴說著火器的威力。

  「陛下,這些書籍並不能當作紙甲來使用,它們沒有防護的能力!」李邦華直言不諱地說道,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擔憂。

  林小風輕輕地搖了搖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深邃,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他示意公孫遇春再向另一根樹樁射擊,這一次,樹樁上的布置有所不同。這根樹樁上綁了兩層書籍,外層的書籍被水浸濕,而內層的書籍則保持乾燥,這樣的設計,顯然蘊含著某種智慧。

  公孫遇春再次射擊,硝煙散去之後,郭天陽又將木樁扛了回來。這一次,效果顯著!鳥銃的鉛丸雖然射穿了第一層書籍,但是卻無法穿透第二層,那乾燥的書籍仿佛形成了一道堅固的屏障,阻擋了火器的攻擊。

  李邦華和成慶華都愣住了,他們詫異地看著林小風,心中充滿了震動!皇上果然博學多才,似乎無所不知啊!他們兩人急忙躬身行禮,齊聲贊道:「陛下聰明絕頂,遠超常人!」

  林小風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不要謬讚了,快把這個消息傳播出去,讓那些沒有鎧甲的士兵按照這個方法來製作鎧甲,用繩子把書冊穿起來,掛在身上就可以了。」他吩咐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

  「遵旨,臣等告退。」兩人領命而去,他們的身影在宮牆的映襯下,顯得那麼堅定。

  待李邦華和成慶華離開之後,林小風又命令公孫遇春繼續行事。這一次,他打算對那些內鬥的文臣進行徹底的清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決絕,仿佛一切阻礙都將被他的意志所摧毀。

  次日清晨,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林小風還沒有走出皇城,就已經得到了消息,流賊在城外紮營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凝重,仿佛一場大戰即將來臨。

  他問郭天陽:「文武百官都到齊了嗎?」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

  「皇爺,有七八位大臣因為染了風寒而臥床不起,已經告假回家養病了。」郭天陽回答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憂慮。

  「風寒?」林小風淡然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深邃。「顧朝生在嗎?」他問道。

  「奴婢在!」顧朝生應聲而出,他的身形瘦削,面容陰鷙,仿佛一隻潛伏在暗處的獵豹。

  「你去,命令東廠的番子去探查一下那些大臣的府上,記住,他們都說自己病了。」林小風吩咐道,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

  「遵旨!」顧朝生欣然領命而去,他的心中充滿了期待,仿佛又找到了一個斂財的好機會。

  皇上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看來,又是一個斂財的好機會啊!他的心中暗自竊喜。

  「公孫遇春,等東廠的人出發一刻鐘之後,你派錦衣衛去探查一下那些大臣的府上,記住,他們都說自己病了。」林小風又吩咐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決絕。

  公孫遇春眨了眨眼睛,立刻明白了林小風的意思,「臣遵旨。」他回答道,聲音中帶著幾分堅定。

  「郭天陽,等錦衣衛的人出發一刻鐘之後,你安排宮中的御醫去那些大臣的府上為他們治病。」林小風繼續說道,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記住,他們都說自己病了。所收的銀兩,一半上交給你,另一半你自己留著用。」

  「遵旨。」郭天陽也領命而去,他的心中充滿了期待,仿佛又找到了一個發財的好機會。

  此時,文武大臣們已經在皇城外等候多時了。因為提前得到了通知,所以文官們都穿上了棉甲,甚至有人還穿了兩層呢!他們的身影在寒風中顯得格外單薄,仿佛隨時都會被風吹走。

  寒風吹過,他們的頸間散發出陣陣白氣,仿佛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淒涼。看到林小風到來,官員們都跪地行禮,他們的動作中帶著幾分慌亂和不安。

  「諸位都穿著甲冑呢,今天的禮節就免了吧。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們登上城樓嗎?」林小風問道,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威嚴。

  「臣等不知,請陛下明示。」官員們齊聲回答道,他們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

  「我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讓你們看一看流賊的模樣,感受一下城牆上的凜冽寒風而已!」林小風解釋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深邃。

  雖然眾文臣有些不情願,但是皇上都帶頭了,他們也不好說什麼。於是,在一隊勇衛營和錦衣衛的護送下,一行人向著阜成門的方向行去。他們的腳步在青石板上踏出一串串堅定的印記,仿佛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決心。

  雖然京師已經戒嚴了,但是路上的百姓還是不少。三大營、五城兵馬司、巡捕營、錦衣衛、東廠等機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城牆上,城內基本上已經沒有人管了。百姓們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靜之中,只是那份平靜中多了一份不安和惶恐。

  聽說流賊在京師西南方向紮營了,百姓們都紛紛向西邊的城牆方向移動過去。他們一邊走著一邊大喊著:「流賊來了啊!快去看看啊!看看這些搶光殺光的畜生到底長什麼樣子啊!」他們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憤怒和不安。

  「有什麼好看的?不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嗎?還不如趁現在趕緊做書甲呢!聽說這東西比三大營的棉甲還管用呢!」有人喊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

  「如果他們今天敢攻城的話,我第一個衝上去殺人!殺一個就夠本了,殺兩個就賺一個!」另一個人喊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血性和決心。

  百姓們的情緒高漲起來,雖然他們心中仍然有些恐懼,但是熱血已經開始沸騰了。他們並沒有遠大的理想,也談不上是為國效力,他們只是想保護自己已經得到的東西而已!錢、糧食、親人、房子!這些最珍貴的東西,他們誓死也要守護住!

  一行人很快就穿過了街道,登上了阜成門!守城的武將是五軍營的李副將,他親手將一架千里眼遞給了林小風,並指著西南方向說道:「陛下請看,流賊正在西南方向紮營結寨,距離這裡大約有四里遠。」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凝重。

  「紅夷大炮夠不到他們啊!」林小風有些遺憾地說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焦慮。他接過千里眼向西南方向望去。雖然千里眼有望遠鏡的功能,但是清晰度和變焦能力仍然有限。透過望遠鏡可以看到遠處的順軍已經紮好了營寨,此時正在等待後續部隊的集結。後方的輜重部隊浩浩蕩蕩地行進著,黑壓壓的一片讓人感到呼吸壓抑。

  緊接著一股騎兵從軍營中出發快速地向阜成門方向行進過來。在他們的後面還跟著一夥步兵,他們手上拿著長長的「武器」。隨著他們越來越近,林小風終於看清了他們手上拿的根本不是武器而是鋤頭!他的心中不禁感到一陣詫異和不解。

  林小風愣了一下然後將千里眼遞給了李邦華問道:「李閣老他們這是要幹什麼?」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

  李邦華接過千里眼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他們的意圖他大聲地說道:「流賊這是要掘戰壕啊!有了戰壕他們就可以躲避大炮和火銃的攻擊甚至連弓弩也不能傷到他們了。」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急

  斥候未等林小風說完,便已急如星火,飛馳而來,單膝跪地,氣喘吁吁,臉上滿是塵土與汗水,眼中閃爍著緊張與焦慮,仿佛每一寸空氣都充滿了緊迫。他聲音顫抖地報告軍情:「陛下,西北方向塵土飛揚,敵軍的蹤跡已經顯現,旗號上寫著『順』字,懷疑是李自成的主力部隊正在逼近!」

  此言一出,在場的官員和守城士卒的臉色都瞬間變得凝重,仿佛一片烏雲籠罩了整個城樓。他們齊刷刷地望向西北方向,那裡的天空似乎比別處更加陰沉,預示著一場風暴即將來臨。京師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戰事了,上一次烽煙四起的情景還要追溯到林小風二年的時候。那時候的戰爭殘酷無比,趙率教、滿桂、孫祖壽、麻登雲、黑雲龍、朱國彥等英勇的將領都壯烈犧牲,就連袁崇煥也慘遭凌遲處死。十幾年過去了,那些英雄的事跡似乎已經被風塵所掩蓋,戰爭的殘酷也漸漸被人遺忘,只留下斑駁的城牆和歷史的傷痕,默默訴說著過往的輝煌與悲涼。

  林小風接過千里眼,他的手指微微顫抖,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他凝視著西北方向,那裡的地平線仿佛被一層淡淡的霧氣所籠罩,隱約可見敵人的輪廓。果然,他看見順軍的騎兵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疾馳向京師,馬蹄聲如雷,震得大地都在顫抖。在他們的前面,有一些零星的騎兵在狂奔,無疑是明軍的探馬,他們拼盡全力,試圖逃離那即將到來的災難。

  不一會兒,騎兵就已經衝到了明軍火炮的射程之外,他們並沒有列陣,而是散成片狀,這樣做是為了減少炮火的傷害,顯示出李自成的軍隊也並非毫無策略。

  明軍的火炮種類繁多,炮彈主要有兩種:大的是實心彈,射程遙遠,威力巨大;小的是百子連珠彈,殺傷面廣,一旦爆炸,便如同天女散花,給敵人帶來毀滅性的打擊。雖然還有開花彈,但只有熟練的炮手才能發射,而且失誤率很高,所以在實戰中很少使用,以免誤傷己方。

  紅夷大炮是射程最遠的火炮,理論上可以達到兩千米,但它的使用也充滿了風險。射程越遠,需要的火藥就越多,炸膛的風險也就越大。《武備志》這本書在天啟元年就已經成書,它對火炮彈藥的裝填有嚴格的規定,既可以減少炸膛的風險,又可以延長火炮的使用壽命。然而,在實戰中,這些規定往往被忽略,炮手們為了追求更大的威力,不惜冒險增加火藥量。

  追兵衝到火炮的射程附近就停了下來,他們似乎也在猶豫,是否要繼續前進。城上的守軍不甘心,有人用火炮發射炮彈進行攻擊,但最終還是落空了,炮彈在空中划過一道弧線,然後無力地落在遠處的土地上。

  李邦華拿起千里眼,眉頭緊鎖,他指著正在掘土的順軍問道:「陛下,您憑什麼說他們不是在挖戰壕呢?」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質疑和不解。陛下回答道:「現在是夜黑風高的時候,城上很難分辨清楚。如果他們是在挖戰壕的話,為什麼不選擇在夜間進行呢?白天挖土,很可能是為了試探各城門守軍和火炮的數量,以便在攻城時選擇火炮最少的城門進行攻擊,從而減少傷亡。其他城門外面,肯定也有流賊在挖土。」

  話音剛落,其他城門的方向就已經傳來了炮聲。用千里眼望去,可以看見西便門外也有流賊在挖土。他們揮舞著鋤頭和鐵鏟,瘋狂地挖掘著土地,仿佛要將這座城池的根基都挖出來。西便門的守軍發射火炮進行攻擊,但有的炮彈射程不夠,有的飛過了頭頂,有的擊中了挖土的流賊,鮮血四濺,造成了數人的傷亡。然而,這些流賊似乎並不在意,他們繼續揮舞著手中的工具,仿佛要將自己的生命都融入到這片土地之中。

  李邦華皺著眉頭,不解地問道:「陛下,賊軍只是在遠處挖土,守軍也只是用幾炮進行反擊。這樣怎麼能判斷出各門守軍和火炮的數量呢?這不是白白送死嗎?」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和不滿,仿佛對陛下的判斷產生了質疑。其他大臣也有同樣的疑惑,他們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林小風搖了搖頭說:「不,他們不是白白送死,而是要攻城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堅定和決絕。「攻城?」眾人都驚訝不已,他們無法想像這些流賊竟然有膽量攻城。「是的,他們不是普通的流賊,而是被裹挾的百姓。」林小風指著遠處說,「堅壁清野的策略讓流賊無法獲得補給,他們營中的糧草已經告急。為了節省糧食並試探我們的虛實,他們就讓百姓來送死。」

  話還沒說完,挖土的流賊突然停了下來,他們拿起錛鑿斧鋸等工具,開始向城牆發起進攻。他們的動作迅速而有力,仿佛要將這座城池的每一寸土地都占領下來。突變驟起,眾人都大驚失色,尤其是各門的守將,他們擔心城門會被攻破,急忙組織士卒進行迎敵。火炮、火銃、佛朗機銃、佛朗機炮、鳥銃等武器都已經裝填完畢,等待敵人進入射程後就進行發射。

  阜成門的守將是五軍營的李副將,他身材魁梧,面容堅毅,眼中閃爍著戰鬥的光芒。他正準備命令士卒迎敵,卻看見林小風擺了擺手說:「不要著急,我料定他們會半途而廢。等他們衝到半途的時候,我們再發射火炮也不遲。」李副將的鬥志頓時消失了大半,他望著林小風,眼中閃爍著疑惑和不解。其他大臣也面面相覷,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種感覺他們太熟悉了,因為世人都知道林小風善於用兵,但如果用得不好,往往會導致明軍的大敗。與他的祖先大明戰神朱祁鎮相比,林小風簡直就是一個臥龍一個鳳雛的對比。

  回想起林小風十三年的時候,八旗兵圍攻錦州,洪承疇知道自己的戰力不及對方,所以不敢輕易出戰。而林小風在京師卻不知道這個情況,他催促洪承疇出戰,並派遣張若麒去監軍。洪承疇被迫進軍,最終戰敗被俘。祖大壽守衛錦州,也因為糧盡援絕而投降了清軍。那一戰,明軍的失敗讓所有人都感到痛心疾首,而林小風的決策更是成為了眾矢之的。

  再到林小風十五年的時候,李自成圍攻開封,孫傳庭想要練兵數月後再去援救,但林小風不允許。孫傳庭無奈之下只能出潼關迎戰,結果卻遭遇了敗績。十六年的時候,林小風再次命令孫傳庭出關迎戰,在汝州進行了激戰,結果大敗而歸,孫傳庭也在潼關戰死。那一戰,明軍的士氣跌到了谷底,而林小風的決策更是讓人質疑他的能力。

  如今流賊再次攻城,皇上又想要指揮軍隊進行迎戰,眾人都感到嘆息不已。他們望著林小風,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既有期待也有擔憂。李副將嘆著氣低下了頭,他望著遠處的流賊,內心卻盼望著他們能夠破門而入,以此來羞辱皇帝。然而現實卻反其道而行之,流賊在衝鋒到半途時突然轉身疾奔而歸,他們的速度比來時還要快上一倍。他們來時如疾風般迅猛,離去時則如閃電般迅速,如果不是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和濺落的鮮血,人們幾乎會以為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李副將呆呆地望著遠處,嘴角抽搐著說道:「陛下真是神機妙算,當代的臥龍啊!」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苦澀和無奈,仿佛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失望。然而,他也明白,無論結果如何,他們都必須堅持下去,為了這座城池,為了這片土地,為了他們的家園。

  聽聞「臥龍」之名,林小風心中湧起一股責備之意,仿佛這個名字背後承載著某種不應有的輕率與浮誇。然而,轉念一想,在這個朝代,「臥龍」依然是美譽的象徵,代表著智慧與謀略的巔峰,於是他心中的責備之意也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理解與釋然。他此行並非為了訓斥那位被冠以「臥龍」之名的李副將,也不是為了親眼目睹流賊那猙獰的面目,更不是為了欣賞流賊攻城的壯觀景象,那種殘酷與混亂,絕非觀賞之物。實際上,他是想觀察攻城時守軍的反應,看看他們是否能在絕境中爆發出驚人的韌性與勇氣。結果不出所料,一切都符合他的預期,守軍們雖然緊張,但並未失去秩序,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不屈。

  林小風,一個來自未來的靈魂,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代,初見上千流賊如潮水般衝鋒,心頭也不免泛起一絲慌亂。畢竟,他此時只是孤身一人,而對方卻是一個訓練有素、氣勢洶洶的整體。個體面對整體,那種無力感與恐懼感自然而然地湧上心頭,仿佛被巨浪吞噬前的最後一絲掙扎。然而,解決之道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讓個體融入整體,讓每一個人的力量匯聚成海,提振士氣,高呼口號,進行動員!現在,萬事俱備,只缺一個響亮的口號,一個能夠點燃所有人心中火焰的口號。

  想到這裡,林小風的眼神變得異常堅定,他吩咐道:「李閣老,前日我命成慶華攜帶南苑的獵物返回京師,現在流賊即將攻城,把這些獵物分給守城的軍民,讓他們感受到朝廷的關懷,以振奮他們的士氣。」「還有,從今天開始,在城中設立粥鋪。我希望守城的將士能吃上熱飯,也希望城中的百姓能飽暖無憂,這樣我們才能共同抵禦外敵。」「臣遵旨。」李閣老應聲答道,眼中閃過一絲敬佩之色。

  趁著下城牆的機會,林小風低聲問李邦華:「我前日命你招募的死士怎麼樣了?」前幾天,林小風密令李邦華在城中秘密招募敢死隊,無論地痞、流氓、殺人犯,一律既往不咎,只要他們願意為國捐軀。每人賜銀二百兩,日日訓練,餐餐有肉,現在應該已經初具規模了。

  李邦華低聲回答道:「臣已經招募了四百餘人,武器盔甲都已經齊備,他們每日訓練刻苦,只待一聲令下。」「讓他們做好準備,今夜行動。命令阜成門的守軍入夜後每半個時辰放炮一次,亥時末炮響後,讓死士從阜成門出擊,從德勝門返回。德勝門有瓮城,即使有誤,也能圍殲敵軍。」「遵旨。」李邦華的聲音雖低,卻透露出一種堅定的決心。

  回到乾清宮後,林小風召見了勇衛營的單化鳳,進行了詳細的安排。他將自己的計劃一一告知,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單化鳳聽後,眼中閃過一絲激動之色,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安排妥當後,林小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李自成既然來了,那他今夜就別想安眠了!隨後,林小風伏案書寫,他想把口號寫在紙上,在敵軍攻城前讓守將宣讀給眾人。這個口號不僅要響亮,更要讓人聽了之後慷慨激昂,熱血沸騰,仿佛能夠喚醒每個人內心深處的英雄夢想。

  ……

  京師西四里處,有一片釣魚台,這裡原本是金、元兩朝皇帝垂釣遊玩的地方,風景秀麗,綠樹成蔭。到了明朝,這裡卻變成了宦官的莊園府邸,奢華無度,與周圍的貧苦百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現在,這片釣魚台卻成了順軍的臨時中軍大帳,李自成和他的將領們在這裡商討著軍情,籌劃著名如何攻破這座堅不可摧的京城。

  李自成、軍師程鳴和、左輔南宮尚朴、左都督景常浩、左營制將軍駱文彬、右營制將軍桑東序、前營制將軍閻添祿、後營制將軍寧偉澤等人分別落座。桌上擺放著酒肉,旁邊還設有炭火,火光映照在他們堅毅的面龐上,透露出一種不屈的鬥志。眾人一邊品嘗著美食,一邊商討著軍情,氣氛緊張而熱烈。

  景常浩稟報導:「皇上(李自成已稱帝),今日我派遣百姓去試探明軍的守軍及火炮布置情況,其他各門都遇到了抵抗,唯獨西面的阜成門寂靜無聲。不僅火炮沒有發射,就連鳥銃也沒有人施放。」「據探馬回報,他們藉助千里眼觀察,發現阜成門上人多勢眾,從他們的衣飾來看,當時朱由檢似乎也在城頭督軍。」

  李自成捋著鬍鬚微微皺眉,心中充滿了疑惑:為什麼阜成門沒有抵抗?是朱由檢識破了他的計謀,還是守軍驚懼無措?又或者……朱由檢懼怕炮聲,所以沒有命令放炮?他們只是讓百姓跑到火炮的射程之內、鳥銃的射程之外去試探火炮的布置情況,並未真正發起攻擊。

  他思考了很久都沒有得出答案,於是抬眼望向眾人。這些都是順軍的骨幹力量,作戰經驗豐富,他們的意見對他來說至關重要。「諸位認為這是怎麼回事呢?」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駱文彬低頭不語,他最近新失去了兩千餘騎兵,雖然還沒有傷及元氣,但損失也相當慘重。順軍北伐以來,除了寧武關之外,損失最重的就是他的部隊了。他心中充滿了愧疚與憤怒,誓要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雪恨。

  軍師程鳴和淡然一笑說道:「皇上,臣認為朱由檢已經被嚇破了膽。聽程金和說,朱由檢表面上膽大,但實際上內心卻非常怯懦。我們不如今夜就派遣使者進城去逼迫朱由檢議和。」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與不屑,仿佛已經看透了朱由檢的內心。

  議和?李自成聽到這個詞心中不禁感到詫異。十萬順軍歷盡艱辛才來到北京城下,在寧武關更是損失了七萬大軍!現在好不容易將朱由檢重重包圍了起來,卻要逼迫他議和?即使朱由檢同意了議和的條件,他李自成以及手下的弟兄們也不會同意啊!他們渴望的是一場勝利,一場能夠載入史冊的勝利!

  程鳴和哈哈大笑道:「皇上您誤解臣的意思了,大軍剛剛抵達北京城下急需休整。現在派遣程金和去議和一來可以讓我軍得到休息的機會;二來也可以藉此摧毀明軍守城的決心。」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狡黠與陰險,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南宮尚朴附和道:「皇上啊,宋軍師說得對啊!派遣程金和去議和只是為了迷惑朱由檢而已。他本來就是一個猶豫不決的人,只要我們放寬條件,他應該會同意議和的。」「一旦他同意了議和,那麼明軍守城的底氣就會全部喪失,到時候我們再攻城就易如反掌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激動與期待,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旗幟在京城上空飄揚。

  李自成點了點頭望向手下的諸將們。程鳴和、南宮尚朴都是文臣,他們的計劃需要得到武將們的同意才能實施。他深知,只有文武並重,才能成就一番霸業。

  景常浩咬了一口肉說道:「皇上啊,我所關心的並不是這個問題,而是如何攻城的問題。即使林小風同意了議和的條件,但是如果我們到時候不退兵,仍然交戰的話,那又該怎麼辦呢?」「北京城的城牆高大厚實,我們應該如何攻打呢?又應該從何處攻打呢?我認為我們應該先考慮這些問題。」「至於程金和假意議和的事情,我並不關心。」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滿與擔憂,顯然對程鳴和的計劃並不感冒。

  程鳴和、南宮尚朴假裝不在意地舉杯互敬了一下。景常浩作為大順軍的三號人物(二號人物田見秀留在陝西鎮守),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是有些短視了。他們深知,只有攻下這座京城,才能真正地成就一番霸業。

  桑東序吞下口中的羊肉笑道:「左都督啊,您真是多慮了!北京城的城牆雖然高,但是難道還能有開封的城牆高嗎?城牆雖然厚,但是難道還能有開封的城牆厚嗎?」「北京城的城牆外面是磚,裡面是土!我們仍然可以用老辦法,先驅使百姓去送死,然後再舉著盾牌拿著斧頭去鑿城牆下面的磚塊。把磚塊鑿下來之後,再用繩子拽倒它!如果拽不倒的話,就用火藥去炸它!我就不信炸不開這座城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與豪情,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景常浩白了他一眼反問道:「北京城的城門那麼多,我們應該主攻哪一個城門呢?誰作為先鋒部隊,誰作為後援部隊呢?還有啊,我們從周遇吉那裡繳獲了不少火炮,為什麼不用它們來攻城呢?」「如果我們短時間內攻不下這座城的話,那又應該怎麼辦呢?」「明軍的各路勤王大軍正在趕來增援,我們必須考慮到這些因素,否則的話,我們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啊!」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焦慮與擔憂,顯然對即將到來的攻城戰充滿了不確定。

  眼看著二人爭執得越來越激烈,李自成揮手制止了他們:「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今夜就派遣程金和進城去勸說林小風議和吧。如果他同意了的話,那麼明日大軍就可以趁機休整一天了。如果他不同意的話,那麼明日就由方亮部作為先鋒部隊,宗敏率軍作為後援部隊,進攻阜成門、廣安門和西便門。」「其餘各部要保護好兩翼,配合攻城

  「陛下,今日我們對阜成門進行了佯攻,卻未見任何動靜,恐怕其中有詐吧?臣請求派細作潛入城內,先探明守軍的數量和火炮的情況,再制定計策!」駱文彬忽然開口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憂慮,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對戰局的深深關切。他深知,作為先鋒,雖然破城後能獲得首功,但實際上卻是以士兵的生命為代價來換取勝利,他的心怎能不感到沉重呢!

  京師的城牆高聳而厚重,如同一位沉默的巨人,靜靜地守望著這片土地,短時間內難以攻克。一旦戰事拖延,攻城的損失將無法估量!因此,必須知己知彼,方能將損失減少到最小,這是駱文彬心中不變的信念。

  李自成淡然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蘊含著對全局的掌控與自信。「方亮啊,你太多慮了。京師可不是朝夕之間就能攻破的,即使我們突然發起攻擊,明軍也有時間調兵遣將。」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從容不迫的氣度,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朕……」李自成稱帝的時間還不長,對於「朕」這個字還覺得有些生疏,但他的話語中卻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朕並不懼怕林小風在阜成門布置重兵,反而希望他這樣做。只有殲滅了明軍的精銳,才能使他們認識到時勢,早日投降!」說到這裡,李自成忽然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不,我們不需要他們投降,他們也不會投降!但只要守軍因懼怕而潰散,那麼京師就可以不攻自破,就像洛陽之戰一樣!」

  想當年,李自成攻打洛陽時,守軍內部發生了紛爭,城門大開,於是他得以輕鬆入城。那一刻的輝煌,仿佛還在眼前迴蕩,讓他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臣,領旨。」駱文彬無言以對,只能點頭接受命令。戰爭就會帶來傷亡,想要減少傷亡,唯一的辦法就是速戰速決。他心中暗自祈禱,希望這一戰能夠順利,減少無謂的犧牲。

  「然而……」李自成話音一轉,目光變得深邃起來,「今夜我命令程金和潛入阜成門,同時查清城頭上的火炮數量。」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斷。

  「至於議和的條件,我們要他們出白銀二百萬兩,另外還要他們幫助我們圍剿在山海關外的八旗軍。這樣的條件,他們怎麼可能不接受呢?」李自成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自信與霸氣,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一聲轟響,如同雷鳴一般,震得人心神俱顫。眾人都被驚動了,紛紛站起身來望向外面,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陛下,明軍偷襲!」景常浩左手戴著頭盔,右手提著劍,衝出帳外,身形矯健如龍。其他人也紛紛整裝待發,準備迎敵,氣氛一時變得緊張而凝重。

  過了一會兒,景常浩笑著回來了,臉上洋溢著輕鬆的神色:「陛下受驚了。炮聲是從阜成門傳來的,是空炮沒有炮彈。探馬報告說明軍並沒有趁機偷襲,這只是他們的疲兵之計。」

  「困獸猶鬥,又何必懼怕呢!」軍師程鳴和捻著鬍鬚微笑著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睿智與從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左輔南宮尚朴眨了眨眼睛,目光中閃爍著警惕的光芒:「各營應當密切關注城門的動靜,防止明軍夜襲。」他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卻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

  在京師的乾清宮中,氣氛同樣緊張而凝重。

  轟然一聲巨響!西面的炮聲響起,如同驚雷一般劃破了寧靜的夜空。林小風知道酉時已經到了,守軍每半個時辰就會放一次炮作為信號,第一次是在酉時(下午五點至七點),第二次則是在戊時初(晚上七點)。

  「皇爺!」郭天陽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急促與緊張。

  林小風正準備寫一份動員令,卻被郭天陽打斷了。他略顯不悅地抬起頭,眉頭微皺地問道:「嗯,有什麼事嗎?」

  「祝鳳翽到了!」郭天陽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喜與期待。

  「誰?」林小風疑惑地問道,他的心中湧起了一絲好奇與期待。

  「江陰典史祝鳳翽到了!」郭天陽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掩飾的激動與敬佩。

  林小風一聽這話,手中的毛筆都掉在了地上,他激動地站起身來:「快請他進來!」他的心中湧起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喜悅與期待,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郭天陽面露訝色。典史是個什麼職位?沒有品級沒有流別,嚴格來說並不算官而只是吏。這樣一個小吏竟然能讓皇上用一個「請」字來對待可真是難得啊!他的心中湧起了一絲對祝鳳翽的敬佩與好奇。

  過了一會兒,郭天陽領著祝鳳翽走了進來。祝鳳翽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面容消瘦且疲憊不堪。他身穿明軍的棉甲,右臂上綁著一塊白布,顯得有些突兀與不協調。在跪拜的時候,他看到了那塊白布後背不禁感到一陣涼意,急忙想要把它扯下來。

  「陛下,那些投降了流賊的明軍都會在右臂上綁一塊白布。臣為了迷惑敵人,所以也這麼裝扮了起來。請陛下見諒。」祝鳳翽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尷尬與不安。

  林小風揮了揮手,表示不在意,「無妨,閻典史請起吧。朕盼望你來已經很久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喜悅與期待,仿佛看到了未來的勝利。

  祝鳳翽懵懂地站起身來,顯得有些茫然無措。江陰距離京師有一千八百里遠,他接到朝廷的六百里加急命令後立即動身。然而終究還是遲了一步,當他趕到京師外時,流賊已經圍城了。他的心中湧起了一絲焦慮與不安,不知道自己能否為守城做出貢獻。

  幸好他知道流賊的底細,右臂上綁著白布偽裝成探馬的樣子才騙過了敵軍,以投降的名義被人用繩子拽進了城裡。然而此刻他站在乾清宮中面對著皇上卻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與責任。

  按照大明的制度除了給事中、御史以及四品以上的官員才有資格面見皇上。他這樣一個區區典史竟然被皇上親自召見到了乾清宮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呢?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安。

  看到林小風面露喜色祝鳳翽又跪了下去:「臣惶恐不安請陛下明示。」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與不安。

  林小風淡淡一笑,「閻典史請起吧。朕召你來只是為了守城一事。」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從容與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謝……謝陛下。」聽到是為了守城之事祝鳳翽才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他的心中湧起了一絲堅定與決心一定要為守城做出貢獻。

  「你用過晚膳了嗎?」林小風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難得的關懷與溫暖。

  祝鳳翽面露扭捏之色這一路上風餐露宿飢餓時就吃乾糧口渴了就喝野外的水。沒有的話就只能忍著。此刻他又飢又渴但是面對皇上卻不好意思說出來只能含糊地回答著。

  林小風吩咐道,「郭天陽你去命令尚膳監準備兩個菜一碗粥做好了就送給閻典史。」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與關懷。

  「陛下臣感激不盡!」祝鳳翽激動得幾乎要哭出來了。這待遇實在是太高了!不僅是他即使是位極人臣的首輔也未曾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可見皇上對他的重視與期待。

  林小風並不急於讓祝鳳翽去守城而是賜座讓他先休息一下。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睿智與從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過了一會兒尚膳監把飯菜送來了。祝鳳翽一開始還不敢在林小風面前吃飯但是在郭天陽的再三示意下他才轉過身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他的心中湧起了一絲溫暖與感激仿佛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林小風坐在椅子上仔細地觀察著祝鳳翽。歷史上的祝鳳翽可是抗清三公之一啊!他的心中充滿了敬佩與期待。另外兩個人他並沒有召見他們因為他還不知道京師能不能守住。與其冒險不如為太子多留下一些人才。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深邃與睿智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局勢。

  祝鳳翽在擔任江陰典史的時候曾經率領十萬民眾對抗二十四萬清軍和二百多門重炮堅守孤城長達八十一天之久。清軍在這場戰役中折損了三名王爺和十八名將領死傷了七萬五千人史稱「江陰八十一日」。他的守城之術必然有過人之處!林小風的心中充滿了期待與信心。

  林小風千里迢迢地把祝鳳翽召到京師來就是為了守城一事!如果京師能夠守住那麼大明就還有一線生機!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堅定與決心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勝利。

  憑藉著這一線生機或許可以挽回狂瀾於既倒扶持大廈之將傾也未可知啊!他的心中湧起了一股豪情壯志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輝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