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堂之下,跪伏著的人讓林小風心頭不禁泛起一陣寒意。那黨崇雅,衣衫雖整潔,面容卻難掩疲憊與惶恐,他可是晉黨的頭目啊!林小風的目光穿過黨崇雅,仿佛能看見晉黨那張龐大而複雜的網絡,滲透在朝堂的每一個角落。
建奴何以興盛至此?朝堂之上有晉黨作祟,地方之上又有晉商暗中助力。這些晉商,一個個肥頭大耳,穿著綾羅綢緞,卻在正常的貿易之外,偷偷地向建奴輸送軍需物資,更是驅使晉黨的成員窺探朝廷的機密,誣陷忠臣,排擠異己,藉此機會大肆貪婪。他們的府邸,金碧輝煌,猶如一個個小皇宮,裡面藏著無數不義之財。
想當年建奴入關之後,順治皇帝可沒有忘記八大晉商的功勞,特地在紫禁城的便殿設宴,親自召見他們,並賜與他們華美的服飾。那八大晉商,一個個趾高氣揚,仿佛他們是國家的功臣,而不是背後的蛀蟲。
不過,僅僅是八大晉商嗎?不,這只是功勞最顯赫的八家而已!陝西、山西、山東、浙江、徽州、湖廣等地的商人,都幹過這種勾當!他們的手,伸向了國家的每一個角落,貪婪地吸取著國家的血液。
這些人,都該死!然而,死或許還太仁慈了。應當抄沒他們的家產,男的千刀萬剮,女的則全部送入軍中,讓她們在軍營中受盡屈辱,以儆效尤。
然而,當務之急是要擒賊先擒王,先滅掉賣國最多的晉黨和晉商。晉商們富得流油,他們的府邸里,金銀財寶堆積如山,只要得到他們的財富,朝廷就有底氣免除全國的田賦,讓百姓們過上安穩的日子。
雖然晉商的總部不在京師,但京師東邊的通州,卻是個運河碼頭。商人們為了營商,往往會在京師留存大量的銀兩。那些銀兩,仿佛一塊塊巨石,壓在林小風的心頭,讓他無法釋懷。
至於其他的商號,林小風短期內還沒有動他們的打算。他知道,一旦動手,就必須要有十足的把握,否則只會打草驚蛇。
朝廷的運輸力量,已經不足以應對邊關的需求了。如果一舉滅掉所有的商號,邊軍必定會陷入混亂!林小風看著朝堂下的眾人,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惶恐和不安,他知道,他們都在等待他的決定。
他淡然地問道:「李閣老,你怎麼看這件事?」他的聲音冷靜而堅定,仿佛一股清流,在朝堂上流淌。
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李邦華。李邦華手持信件,眉頭緊鎖,仿佛正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問題。他問道:「海柯,你真的與此事無關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把利劍,直刺塗余華的心頭。
「閣老明察,我從未與流賊通信。」塗余華辯解道。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是在極力掩飾內心的恐慌。
「然而這封信中附有你致景常浩的書信,字跡也出自你的手,你又怎麼解釋?」李邦華的聲音更加嚴厲了,仿佛一道驚雷,在朝堂上炸響。
塗余華背脊發涼,詫異地從李邦華手中接過信件,仔細辨認。那信上的字跡,確實與他的筆跡十分相似,但仔細觀察之下,還是有一些細微的差異。他舉著信件解釋道:「諸位請看,這幾個字的字跡雖然與我的筆跡相似,但仔細觀察之下有三處不同,因此這封信是模仿的。」他的聲音有些急促,顯然是在極力辯解。
有幾個熟悉塗余華的人仔細看了看,都點了點頭,確實發現了一些細微的差異。他們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顯然是在思考這封信的真偽。
公孫遇春悠然地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三兩處不同是沈大人故意為之?以便事發之時撇清關係?」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和質疑,仿佛一把利刃,直刺塗余華的心頭。
「你」塗余華指著公孫遇春想要罵他,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這個人可是錦衣衛指揮使,惹不起啊!他的臉上露出了無奈和憤怒的神情,仿佛一隻被困在籠中的猛獸。
林小風環視著眾人,他的目光仿佛一道寒光,掃過每一個人的心頭。他看到東林黨和晉黨同時出事,其他的黨派都駐足觀望,默不作聲。這種時候,越是要保持沉默,否則極易引火燒身。
林小風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冷笑一聲說道:「塗余華、黨崇雅,你們不要著急否認。既然錦衣衛已經得到了帳冊,無論真假都必須要查證。是黑是白,是忠是奸,一查便知。」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一道命令,讓所有人都無法抗拒。
「此事重大,限錦衣衛兩日內破案。」林小風的聲音仿佛一道驚雷,在朝堂上炸響。他的目光冷峻而堅定,仿佛一頭獵豹,正在盯著它的獵物。
「陛下,臣冤枉啊!」塗余華欲哭無淚,他從未料到自己會有今天這樣的遭遇。按照錦衣衛的行事風格,他恐怕很難活著出去了。他的臉上露出了絕望和惶恐的神情,仿佛一隻待宰的羔羊。
除了東林黨的這十幾個人之外,再沒有人為他求情。塗余華的目光轉向了內閣首輔李邦華,他的眼中充滿了乞求和絕望。
李邦華雖然屬於東林黨,但從不參與黨爭。除非有東林黨人受害,他才會站出來求情。他看著手中的信件緩緩搖了搖頭:「海柯,不是我不幫你,而是證據確鑿,我無法幫你。這樣吧,你去鎮撫司說清楚事情的原委,他們會明白的,不會為難你的。」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道暖流,試圖溫暖塗余華冰冷的心頭。
「是嗎?李指揮使?」塗余華看向公孫遇春,他的眼中充滿了質疑和不安。他知道,錦衣衛的手段可是非常殘忍的。
公孫遇春面色嚴肅地說道:「李閣老放心,鎮撫司從不冤枉好人。」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一道承諾,讓塗余華看到了一絲希望。然而,那希望卻如同燭火般微弱,隨時可能熄滅。
塗余華倒退半步,跌坐在地上。他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奈,仿佛一隻被困在籠中的鳥兒,無法逃脫命運的束縛。
黨崇雅看著塗余華慌亂的樣子十分嫌棄。他的目光掃視著朝堂,最後落在了刑部左侍郎張忻的身上。他與解浩傑私交甚篤,解浩傑是齊黨的前任黨魁,而張忻則是齊黨的新任黨魁。於情於理,他都應該站出來幫忙。
接收到黨崇雅的信號後,張忻沉思片刻,然後拱手出班說道:「陛下,此事不妥!既然事關重大,且是陛下親自交辦的案件,應當由三法司會同錦衣衛共同審理。」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一道屏障,試圖阻擋錦衣衛的獨斷專行。
明朝的法律規定,遇到重大案件時,應當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法司共同會審;遇到特大案件時,則應當由三法司會同各部尚書、通政使進行「圓審」;而由皇帝親自交辦的案件,則應當由三法司會同錦衣衛審理。
此事屬於最後一種情況,按照規定必須由三法司和錦衣衛共同審理。此言一出,黨崇雅瞬間對張忻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才是真正的專業人士啊!有了三法司的參與,錦衣衛就不能對他們屈打成招了。
「張侍郎所言極是,臣附議。」一位大臣站了出來,他的聲音雖然有些顫抖,但卻充滿了堅定。
「臣也附議。」另一位大臣也站了出來,他的臉上寫滿了正義和勇敢。
在張忻的帶領下,朝堂上的官員們都跪下來附議,請求由三法司和錦衣衛共同審理此案。他們的聲音雖然各不相同,但卻都充滿了正義和堅定。
就連內閣首輔李邦華也參與其中。這是朝廷的規矩,他作為文臣之首,更應該起到帶頭作用。他的臉上寫滿了嚴肅和正義,仿佛一位公正的法官。
林小風淡淡地掃視了一眼眾人,瞬間就猜透了他們的心思。塗余華和黨崇雅可以死,但如果由三法司和錦衣衛共同審理的話,最壞的結果也只是他們兩人被殺。而如果只由錦衣衛獨自審理的話,就不知道會牽連到多少人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和冷漠,仿佛一頭獵豹,正在盯著它的獵物。
公孫遇春可不願意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這可是天大的功勞啊!怎麼能讓它飛了呢?他急忙說道:「諸位大人,這可是錦衣衛查出來的線索啊!按理來說應當由錦衣衛來辦理才是正理啊!怎麼能中途換人呢?」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和質疑,仿佛一隻急於保護自己領地的狼。
「李指揮不要著急嘛!此事關乎兩位三品大員呢!咱們得從長計議、按照朝廷的規矩來辦事才行啊!咱們既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呢!」有人回應道。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狡黠和機智,仿佛一隻聰明的狐狸。
「你說錦衣衛會冤枉好人?」公孫遇春怒道。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質疑,仿佛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我可沒這麼說哦!是指揮使大人自己這麼說的呢!」那人狡黠地
早朝結束後,陽光透過雲層,斑駁地灑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閃爍著歷史沉澱的光澤。公孫遇春緊跟著林小風的步伐,步伐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他的臉上顯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眉頭微蹙,仿佛心中有一塊巨石壓著,對皇帝說道:「陛下,黨崇雅和塗余華都不是善茬,不用刑罰恐怕很難讓他們開口。」
林小風聽後,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那笑容里藏著深邃與不可測,他緩緩說道:「誰說不能用刑呢?」遇春聞言,心中疑惑如同春日裡蓬勃的野草,瘋長開來。他暗自揣測,難道皇帝要反悔之前的決定?他擔心其他臣子聽到此事,會如何看待皇帝?而那些讀書人,那些以仁義道德為標榜的士子們,又會如何看待?
林小風只是笑著,並不理會他的疑慮,繼續說道:「他們陰險狡詐,我自然要用比他們更陰險的手段來應對!他們奸猾,我也要用奸猾來制服他們。」「滿朝的文武百官,口頭上都談論著仁義道德,但私下裡卻行著男盜女娼的勾當。他們自己無法約束自己,反而想用仁義道德來束縛我嗎?」「真是可笑!」「你是我的親信,面上的事情我來做,私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去辦,明白嗎?」
遇春咽了口唾沫,震驚之餘,連忙應道:「臣明白了。」他的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皇帝手段的敬畏,也有對未來的不確定感。林小風點了點頭,目光如炬,說道:「好,我有一個逼供的秘法,只需要一張紙和一桶水就足夠了。」他將這個方法傳授給遇春,遇春聽後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一線光明,連忙謝過恩後便匆匆離去,想要去試試這個秘法的威力。
此時,紫禁城外的天空開始布滿了晚霞,宛如一幅壯麗的畫卷。各部門的官員都忙碌得不可開交,他們的身影在夕陽下拉長,如同疲憊的剪影。無論他們是否真心愿意,都必須按部就班地執行著政令。到了傍晚時分,處理堆積如山的奏本和題本成了他們的必修課,燭光搖曳,映照出他們或愁苦或無奈的面容。
林小風在前往坤寧宮的路上,腳步匆匆,心中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急忙詢問身邊的郭天陽:「太子現在怎麼樣了?」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顯然對太子的安危十分關心。
……
夜幕降臨,武清城外一片寂靜,只有偶爾傳來的風聲和蟲鳴打破了這份寧靜。這座古老的城池附近,樹木稀少,或是被百姓砍伐用作柴火,或是被官府砍伐以確保安全。百姓砍樹取火以度日,官府則砍樹以防敵軍藏匿。因此,這一帶幾乎見不到樹木的蹤影,只有裸露的土地和稀疏的草叢。
錦衣衛千戶曹國東率領著兩千人駐紮在城西二十里的地方,等待著太子的到來。這兩千人由三股勢力組成:五百名錦衣衛、五百名東廠廠衛和一千名天津駐軍,由單榮慶率領。錦衣衛的帳篷設在中間,東廠的帳篷在北邊,天津駐軍的帳篷則在南邊,宛如三個獨立的陣營,各自為政。
在中軍帳篷內,曹國東、內廷司禮監太監張容和天津守備鄧琿三人正圍坐在一起,吃著烤饅頭、喝著熱水。燭光搖曳,映照出他們疲憊而堅毅的面容。鄧琿在吃飯的時候問道:「高千戶,太子快到了嗎?」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期待和焦慮。
曹國東回答道:「據探子來報,太子的車駕距離我們不足十里,最遲兩個時辰內一定會到達。」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仿佛給鄧琿吃了一顆定心丸。
鄧琿聽後安心地吃著饅頭、喝著熱水,擦了擦嘴又繼續問道:「高千戶,我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問問你們錦衣衛,吃這種食物習慣嗎?」他的眼神中帶著幾分關切和好奇。
曹國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鄧守備何出此言?朝廷處處需要錢財,錦衣衛也是人啊,我們的待遇和你們相差無幾,有吃的就不錯了。」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和無奈。
鄧琿訕訕地笑了笑,轉頭看向張容。張容是司禮監的太監,同時兼任東廠的差事,奉命隨太子前往南京。他的面容消瘦,眼神深邃,仿佛藏著無數的秘密。
鄧琿問張容:「張內官,你覺得這烤饅頭配熱水怎麼樣?」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和好奇。
張容淡然地說道:「很好啊,比皇宮裡的食物還要好。」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真誠和滿足,仿佛真的覺得這烤饅頭配熱水是難得的美味。
鄧琿驚訝地說道:「不是吧?萬歲爺吃的都是山中的走獸、雲中的燕子、陸地上的牛羊、海底的鮮味,你們都是萬歲爺面前的紅人,怎麼會沒有肉吃呢?」他的眼神中帶著幾分不解和疑惑。
張容白了他一眼,說道:「自從林小風三年起,萬歲爺就不吃肉了,平時只吃白菜、蘿蔔、洋芋。我們這些奴婢,哪裡敢奢望吃饅頭,能有窩窩頭啃就不錯了。如果不是前幾天發了餉銀,我現在走路都還會飄呢。」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苦澀和無奈,仿佛想起了那些艱難的日子。
聽到「發餉」二字,鄧琿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不動聲色地自己倒了一碗熱水,假裝不經意地問道:「發餉?你們守衛萬歲爺也缺餉嗎?」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和好奇。
張容回答道:「你不知道嗎?朝廷的錢財都是先發給邊軍的,然後才輪到我們。你們來之前沒發餉嗎?」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和苦澀,仿佛對朝廷的財政狀況了如指掌。
鄧琿的神色黯淡了下來,說道:「朝廷已經欠了我們八個月的餉銀了,到現在還沒發一文錢,我和兄弟們家裡都已經揭不開鍋了。」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急和無奈,仿佛真的走到了絕境。
曹國東吃完了最後一個饅頭,喝了一口水,說道:「鄧守備放心,現在朝廷有錢了,不出十天半個月的,餉銀一定會到。」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安慰和信心,仿佛真的相信朝廷會按時發放餉銀。
鄧琿急切地說道:「等不及了啊!我今天有個請求。」不等曹國東和張容詢問,他就繼續說道:「我和手下的兄弟們能不能向你們二位借點錢?這次去南京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家裡還有老母親和小孩子需要照顧,如果不留點銀子給他們的話,我們也不敢走啊!」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懇求和無奈,仿佛真的走到了絕境。
曹國東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鄧琿是守備,五品官;曹國東是千戶,也是五品官。鄧琿的窘迫處境曹國東也曾經歷過。幸好他們從京師出發前都補發了餉銀。他們把大部分錢留給了家裡只帶了零用錢出來。所以現在想借也借不出來。張容沉默不語有意避開這個話題。他手裡有錢但是卻不願意借給別人。太監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們沒有子嗣所以掙的錢都存起來養老了。即使想借也沒有足夠的銀子可以借給別人。
看到兩人都沉默不語鄧琿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曹國東嘆了口氣說道:「鄧守備你比我小几歲我就稱呼你為兄弟吧!我們的處境都差不多朝廷雖然發了餉銀但是那些錢我們都留給家裡了。」「如果真的想借的話我們也沒有錢啊!而且這些話你不應該對我們說而應該對塗文莊、劉都督說。他們管理整個南遷的隊伍讓他們出萬八千兩銀子應該沒有問題吧?」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和勸解,仿佛真的希望鄧琿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
鄧琿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來問道:「你們真的不借嗎?」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決絕和冷漠,仿佛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曹國東和張容對視了一眼同時站起身來回答道:「鄧守備我們沒有錢怎麼借給你呢?」他們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和苦澀,仿佛真的無法幫助鄧琿。
鄧琿冷笑了一聲說道:「那就別怪我們兄弟們不講義氣了!」說完他就要有所行動。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決絕和冷漠的光芒,仿佛已經做好了與這個世界決裂的準備。
曹國東右手按在了刀柄上凝神戒備著。而張容則直接拔刀相向。他們的動作迅速而果斷,仿佛已經做好了應對一切突發狀況的準備。
外面的侍衛聽到動靜也都拔刀沖了進來。「幹什麼?」他們齊聲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警惕和不安。
鄧琿冷笑了一聲說道:「老子不幹了!」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決絕和冷漠,仿佛已經做好了與這個世界決裂的準備。
「你敢當逃兵嗎?」張容上前一步用刀架在了鄧琿的脖子上。他的動作迅速而果斷,仿佛已經做好了將鄧琿就地正法的準備。
鄧琿毫無畏懼地伸手指著張容說道:「殺我一個人很容易但是我手下還有一千多個出生入死的兄弟你們能殺得完嗎?」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決絕和挑釁,仿佛已經做好了與這個世界決裂的準備。
就在這時,一個錦衣衛急匆匆地衝進了帳篷里喊道:「千戶大人天津守軍有異動!」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急和不安,仿佛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
緊接著又有另一個錦衣衛慌張地跑了進來喊道:「千戶大人探馬來報西北二十里處發現了一股騎兵數量在兩千以上!」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驚恐和不安,仿佛真的看到了那支神秘的騎兵隊伍。
曹國東突然感到頭腦發脹,仿佛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湧來,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跳平復下來,目光如炬,緊緊抓住身旁錦衣衛的衣領,急切地問道:「兩千騎兵來襲,到底是敵是友?快說!」他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卻又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錦衣衛顫抖著回答,聲音細若蚊蚋:「他們穿著邊軍的盔甲,看起來像是友軍。」月光下,他的臉色蒼白,眼中滿是恐懼。
「友軍?」曹國東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揮手臂,指著錦衣衛的腦袋大罵,「你沒長腦子嗎?這些騎兵都是精銳,附近的精銳部隊都已經被陛下調到京師去了。這些人肯定是披著邊軍盔甲的敵人,想以此來迷惑我們!」他的聲音在夜空中迴蕩,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
「傳令全軍,準備戰鬥!」曹國東大聲吼道,他的聲音穿透了寂靜的夜空,如同一道閃電劃破黑暗。
太監張容在一旁,臉上掛著焦慮的神色,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高千戶,鄧琿怎麼處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猶豫,顯然對眼前的局勢感到無所適從。
曹國東看著鄧琿那決絕的樣子,心中煩亂不堪。太子的車駕距離這裡不過十里,而敵騎已經逼近到二十里之內。一旦雙方遭遇,後果不堪設想。那些騎兵視太子車駕如魚肉,手起刀落就能取其性命。他必須迅速布置防禦,阻擋敵人的進攻。然而,鄧琿卻帶著他的千人部隊,如同驚弓之鳥,想要逃離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
這可怎麼辦?曹國東的心中如同翻湧的江海,波濤洶湧。他凝視著鄧琿,試圖從那張堅毅的臉龐上找到一絲妥協的痕跡。然而,鄧琿的眼神中只有決絕和冷漠,仿佛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鄧守備,劉都督就快到了,到了就有錢拿,何必急於一時呢?」曹國東試圖用金錢來打動鄧琿,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懇求,顯然已經黔驢技窮。
鄧琿冷笑一聲,他的聲音在夜空中顯得格外刺耳:「有錢沒命花,到了南京,塗文莊豈能放過我們?」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顯然已經看透了這場權力鬥爭的本質。
曹國東無言以對,他深知鄧琿所言非虛。確實,塗文莊雖然暫時給了他們錢,但到了南京肯定會清算的。他凝視著鄧琿,試圖從那張堅毅的臉龐上找到一絲妥協的痕跡。然而,鄧琿的眼神中只有決絕和冷漠,仿佛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我們只吃朝廷的飯,為朝廷做事。朝廷不給飯,我們就不做事。」鄧琿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嘲諷和無奈,「我們都是軍人,現在你放了我們,我和兄弟們立刻就走,絕不騷擾你們。」
「否則,每拖延一刻,太子就多一刻的危險。」鄧琿的話語中帶著決絕和威脅,他的眼神如同利劍一般刺向曹國東的心臟。
曹國東凝視著鄧琿,良久之後,緩緩說道:「放他們走。」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妥協,顯然已經做出了艱難的決定。
張容想要阻止,他的聲音中帶著焦急和憤怒:「高千戶,臨陣脫逃者是死罪,斬了他們以嚴明軍紀!」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顯然不願意就這樣放過鄧琿。
曹國東搖了搖頭,堅定地下令:「讓他們走。」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顯然已經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鄧琿向曹國東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感激和決絕:「高千戶,後會有期。」然後轉身向張容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匆匆離去。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漸行漸遠,如同一抹淡淡的墨痕消失在無邊的黑暗之中。
鄧琿離開後,曹國東無奈地嘆息道:「他們敢來,我已經有了對策。可是一千步兵對抗三千騎兵,勝算又有多少呢?」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和無奈,顯然對眼前的局勢感到無能為力。
「而且逃兵的事情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他五品官銜,我也是五品,得由高官來定奪。」曹國東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憤慨,顯然對朝廷的腐敗和無能感到深深的失望。
「唉,多說無益。現在得趕快與都督匯合,保護太子。」曹國東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的思緒回到現實之中。他深知眼前的局勢已經刻不容緩,必須儘快與塗文莊匯合,共同保護太子的安全。
走出帳篷,天津的守軍已經撤退了。他們手腳麻利,頃刻間就收拾得乾乾淨淨,如同一陣風般迅速離去。曹國東等人更是毫不遲疑,棄掉帳篷,快馬加鞭地追趕。他們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道道閃電劃破黑暗,向著未知的前方奔去。
途中遇到了塗文莊,曹國東連連嘆息。他深知鄧琿的離開並不是怯戰,而是對朝廷腐敗和無能的無奈反抗。他們做錯了嗎?似乎錯又似乎沒錯。按照國家法律和軍紀,他們確實錯了;但從情感和道理上來說,他們又沒有錯。怎麼能讓他們的家人餓著肚子去保家衛國呢?
馬兒疾馳,借著月色,曹國東等人終於與塗文莊匯合。左都督塗文莊聽說鄧琿逃跑的事情後大怒,但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挽回,只能記下這筆帳,待秋後再算。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憤怒和無奈的光芒,顯然對鄧琿的離開感到深深的失望和憤慨。
「報……都督,西北十里發現騎兵,約三千人,正朝我們而來。」探馬急匆匆地報告,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和緊張。錦衣衛立刻傳信,未等停穩便又揚鞭而去。他們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道道流星划過天際,向著未知的敵人奔去。
塗文莊知道不能再猶豫了,一旦猶豫,太子和南遷的眾人都會陷入危險之中。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已經做好了最後的決定。
「曹國東!」塗文莊大聲喊道,他的聲音如同雷鳴般響徹夜空。
「末將在!」曹國東應聲而出,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閃電般出現在塗文莊的面前。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已經做好了決戰的準備。
「我再給你一千人,你帶領兩千人前去禦敵,不計一切手段,必須阻擋住他們,記住了嗎?」塗文莊嚴厲地下令,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遵命!」曹國東堅定地回答,他的聲音如同鋼鐵般堅定有力。他深知眼前的局勢已經刻不容緩,必須儘快阻擋住敵人的進攻,保護太子的安全。
他轉身面向將士們,高聲說道:「強敵將至,全體聽令。」他的聲音如同雷鳴般響徹夜空,讓每一個將士都感受到了他的決心和勇氣。
「太子是國家的儲君,是大明的未來。」曹國東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莊重和神聖,「太子在,大明的未來就在。」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勝利。
「我們奉旨保護太子南遷,現在有人想要殺害他,你們同意嗎?」曹國東的聲音如同雷鳴般響徹夜空,讓每一個將士都感受到了他的憤怒和決心。
「不同意!」將士們齊聲高呼,他們的聲音如同海浪般洶湧澎湃,充滿了無盡的勇氣和力量。
「今夜,我們與敵人在月光下決戰!」曹國東的聲音激昂而堅定,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無畏的光芒,「無論你們是否懼怕,身為軍人,我們應當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悲壯和豪邁,讓每一個將士都感受到了軍人的榮耀和使命。
「你們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們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你們的妻兒,我將奉為上賓!」曹國東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溫暖和關懷,讓每一個將士都感受到了他的深情和厚意。
「這一戰,我們要保護太子安全無虞,換取大明的未來!」曹國東的聲音如同雷鳴般響徹夜空,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奮勇殺敵者,賞銀五十兩。受傷者,官升一級,賞銀百兩,賜飛魚服。戰死者,官升三級,賞銀二百兩,忠烈祠刻名。」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慷慨和激昂,讓每一個將士都感受到了勝利的喜悅和榮耀。
三千將士立於月光之下,血氣上涌,情緒高漲。他們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勝利。他們緊握著手中的刀槍劍戟,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
「起兵,迎敵!」塗文莊抽刀劃破夜空,指向西北方向。他的聲音如同雷鳴般響徹夜空,讓每一個將士都感受到了他的決心和勇氣。
隊伍一分為二,塗文莊帶領千人捨棄輜重迅速奔向直沽。而曹國東則帶領另一隊人馬轉向迎敵。他們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道道閃電劃破黑暗,向著未知的敵人奔去。
月明星稀,寒風瑟瑟。探馬頻繁往返,敵人越來越近。終於來到了一片開闊地,兩軍對峙。曹國東借著月光仔細觀察,只見三千騎兵漫山遍野、黑壓壓一片。他們的眼神中閃爍著兇殘和嗜血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即將到來的勝利。
「殺!」敵軍主將毫不猶豫地下令衝鋒。鐵蹄踏地如雷鳴般震耳欲聾;塵土飛揚似黑雲壓城般勢不可擋。他們的身影如同一道道黑色的閃電劃破夜空,向著曹國東的部隊衝來。
曹國東回頭望去,只見將士們眼中閃爍著懼色。一千步兵對陣三千騎兵,在沒有拒馬和車駕掩護的情況下,勝算幾乎為零
夜風輕拂過衣襟,發出獵獵聲響,仿佛帶著一絲刺骨的寒意,卻在曹國東那華麗的衣裳上跳躍,如同舞動的精靈。他的雙目赤紅如火炬,燃燒著不屈的鬥志,體內熱血仿佛沸騰,心跳加速,每一次跳動都似乎在訴說著戰鬥的激情。身後追殺的呼喊與馬蹄聲逐漸微弱,但他不敢有絲毫懈怠,因為敵人依然如影隨形。
他高舉佩刀,那刀光在夜色中閃爍著寒芒,仿佛能斬斷一切阻礙。一刀斬在流賊的頸上,巨大的力量使那賊人翻身倒地,鮮血四濺,染紅了這片土地。曹國東在馬背上仰身,手腕一翻,動作行雲流水,又一名敵人被他斬於馬下。在他的帶領下,明軍騎兵如疾風般衝擊,撕裂敵陣如同撕裂布帛,所向披靡。
轉眼間,兩軍陷入混戰。從高處俯瞰,明軍呈現出三角陣勢,騎兵在前,步兵在後,宛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騎兵擾亂敵陣,如同狂風中的落葉,而步兵則趁機補刀,他們身披堅固的鎧甲,手持長矛,刺入敵人的血肉之中,鮮血飛濺,怒吼著奮力擊殺,將敵人一個個挑落馬下。
弓弩與火銃齊發,鐵甲也難以抵擋這如雨的箭矢與彈丸。敵人紛紛落馬,哀嚎聲此起彼伏。失去戰馬的騎兵,瞬間成為步兵的眾矢之的,斃命於刀槍之下,他們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漸模糊。
大順軍排列成一字長蛇陣,披著明軍的鎧甲,右臂上綁著白布以作區分,宛如一條毒蛇在戰場上蜿蜒前行。他們在長蛇陣中阻擋明軍,兩翼則迂迴包抄,企圖將明軍困於死地。在混亂的軍陣中,弓弩齊發,明軍士兵的鎧甲被擊破,鮮血淋漓,有的當場喪命,倒地的士卒還未及起身,就被馬蹄踏過,慘叫連連。
然而,在這生死存亡之際,沒有人退縮。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他們也勇往直前,不畏生死。因為他們知道,戰死沙場可以彰顯軍功,名字將被刻在忠烈祠上,家眷也能得到朝廷的贍養。這是一種榮耀,也是一種責任。
片刻之後,曹國東領著騎兵衝出敵陣。他站在土坡上回望,只見騎兵隨他衝出,而步兵已被敵軍包圍。原來是因為他們的速度過快,步兵未能及時跟上。他心中一緊,但隨即又冷靜下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悲痛的時候。
沒有騎兵的掩護,步兵被敵軍包圍,他們舉起盾牌,揮舞長槍,試圖突圍。然而,敵人怎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們居高臨下,每拉動一次弓弦,就有明軍傷亡。箭矢如雨般落下,步兵們的盾牌被擊穿,長槍被折斷,他們的身影在箭雨中逐漸倒下。
曹國東掌管錦衣衛的刑獄,這樣的血腥場景並不足以讓他畏懼。他唯一擔憂的是,月光下,千餘名流賊騎兵放棄戰鬥,疾馳向太子所在的方向。他們想要速戰速決,活捉太子以立大功。曹國東大驚失色,他想要追擊,但夜風使他冷靜下來。如果不先消滅眼前的敵人,追擊又有何益?
於是,他舉起刀高呼:「眾將,隨我再沖敵營!」「殺!」他的聲音如同雷鳴般響徹夜空,激勵著每一個士兵的心。數百名騎兵迅速整隊,再次發起衝鋒,他們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黑色的閃電般划過。
流賊由果毅將軍侯崇傅率領,這是大順軍中的高職,僅次於權、制將軍,與威武將軍同級。他們共有五營二十二將,都是李自成軍中的核心力量。侯崇傅自李自成起兵時便跟隨他,麾下都是主力部隊。此次他主動請纓攔截明太子,想要奪取這份功勞。自北伐以來,明軍一觸即潰,活捉太子的功勞怎能讓他人奪走?
他領著三千輕騎星夜趕路,終於在武清城附近找到了目標。原以為一擊即可打散對方,沒想到對方並未退縮,戰鬥力極強,顯然是以逸待勞。孤軍深入是兵家大忌,侯崇傅見短時間內難以取勝,便想要擒獲敵軍首領以求速戰速決。如果能夠得到明太子,敵軍或許會潰散或投降。
分兵之後,他親自領著千人追擊。沿途可見丟棄的車輛和散落的物品,華麗的衣物、精美的兵器、白銀、黃金遍地都是。這些財物在月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誘惑。儘管他再三告誡士卒不要撿取,但士卒們仍難忍誘惑,紛紛下馬拾取。他們忘記了戰場的危險,忘記了軍令的嚴酷,只想著將這些財物據為己有。
侯崇傅察覺到異樣,隊伍逐漸減少,目測僅剩七八百人。他看見前方就是明軍的車隊,於是放棄了攏隊的念頭,高呼:「活捉朱慈烺,官升六級,賞黃金萬兩!」「殺!」他的聲音如同狼嚎般響徹夜空,激勵著每一個士卒的心。他們忘記了疲憊和傷痛,只想著活捉太子以立大功。
流賊逼近,車夫們因恐懼而棄車逃入樹林。他們躲藏在樹叢中,瑟瑟發抖地看著流賊逼近。然而,他們最終還是被擒到侯崇傅面前。侯崇傅用刀抵住一個車夫的脖子問道:「太子的車架在哪裡?」「軍軍爺,小的不不知道。」咔嚓一聲!侯崇傅手起刀落,又問另一個車夫。「軍軍爺,太子的車駕是四匹馬拉的,就在.前面不遠處。」咔嚓一聲!侯崇傅即使得到了答案也不饒恕他,因為他認為賣主求榮更加可恨。他的刀光在夜色中閃爍著寒芒,如同死神的鐮刀般收割著生命。
侯崇傅領著騎兵一路追砍,迅速逼近太子的馬車。截停後,親兵躍上馬車拽出車內的人。車內共有三人,其中一名少年面色慘白,穿著繡有龍紋的黃色袍服,戴著翼善冠,身體嬌弱,面露驚恐之色。另外兩人似乎是僕人,穿著太監的服裝,面色也十分蒼白,褲襠濕透。他們顫抖著看著侯崇傅,仿佛看到了死神一般。
侯崇傅覺得奇怪,過程太過順利,沒有遇到強烈的抵抗。難道明軍已經衰敗到如此地步了嗎?還是這個太子是假的?他用刀尖抵住少年的脖子,冷聲問道:「你可是大明太子朱慈烺?」「我我是。」少年的聲音顫抖著,透露出無盡的恐懼。侯崇傅揮刀斬向一旁的太監,頭顱滾動,血雨四濺。「我再問一遍,他可是大明太子朱慈烺?」侯崇傅舉刀問另一個太監。那個太監已經極度恐懼,嘴唇發白,身體顫抖,支吾著難以回答。
侯崇傅心急如焚,用刀背猛拍他的肩膀,厲聲再問:「我再問最後一遍,此人可是大明太子?」太監機靈地一顫,哆嗦著說道:「他他不是。」「不是?」侯崇傅半信半疑,「如果不是太子,那太子在哪裡?」「自從京師出發後,我我們的任務,就是模仿太子。太太子根本不在車隊之中。」太監的話如同晴天霹靂般讓侯崇傅愣在原地,他意識到自己中了明軍的計謀,而真正的太子早已不知去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