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風輕輕拍了拍朱慈烺的肩膀,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語重心長地說:「如果京城守不住了,我就會隱姓埋名,留下一份親筆詔書告知天下,說是建奴的細作害了我。這樣,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去討伐建奴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打在朱慈烺的心上,讓他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樑。
自古以來,只有出師有名的戰爭,才能得到天意的眷顧和民心的支持。林小風深知這一點,他不僅要為朱慈烺鋪好路,更要為他贏得民心,讓他在未來的征途中能夠一呼百應。
當建奴的軍隊在吳三桂的引領下,八旗兵緊隨其後,高呼著要為林小風復仇的口號,湧入了北京城。百姓們還不知道真相,以為是來解救他們的,紛紛打開城門迎接。那一刻,北京的街道上,人頭攢動,喧囂聲此起彼伏,卻無人知曉這背後的陰謀與算計。
就這樣,北方迅速淪陷了。建奴的鐵蹄踏破了山河的寧靜,將繁華的北方變成了一片焦土。林小風站在城牆上,望著那遠去的敵軍,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愴。他知道,這一切只是開始,真正的較量還在南方。
過了黃河,南明朝廷建立起來,百姓們才開始意識到事情並不是他們想的那樣。所謂的復仇,其實只是偷梁換柱的藉口,而且換的這根「梁」也不怎麼樣。建奴的軍隊到了這裡,才真正遇到了抵抗。南方的山川依舊秀美,但空氣中卻瀰漫著一股不屈的鬥志。
如果南明朝廷內部沒有爭鬥,建奴未必能夠攻入南京。林小風深知這一點,他必須為朱慈烺掃清一切障礙,讓他能夠專心抗敵。
「如果征討不順,你可以聯合流賊一起討伐,這是我為你定下的國策!」林小風再次拍了拍朱慈烺的肩膀,那眼神中充滿了信任與期待。他知道,朱慈烺雖然年輕,但卻有著不凡的勇氣和智慧,只要給他機會,他一定能夠成就一番偉業。
「記住了嗎?」林小風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打在朱慈烺的心上。
「兒臣,記住了!」朱慈烺跪在地上,再次磕頭。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天地宣誓一般。
「國家可以滅亡,但民族不能滅絕!」林小風凝視著朱慈烺,那眼神中充滿了決絕與悲壯,「你再說幾遍。」
起初,朱慈烺的聲音有些乾澀,「國家可以滅亡,但民族不能滅絕。」他的聲音在乾清宮中迴蕩,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
漸漸地,他的聲音變得宏亮有力,「國家可以滅亡,但民族不能滅絕。」他的聲音仿佛是一股無形的力量,激勵著每一個人。
最後,他的聲音充滿了血性和憤怒:「國家可以滅亡,但……」他的聲音突然中斷,仿佛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嚨。但他的眼神卻更加堅定,仿佛是在向天地宣誓一般。
林小風對朱慈烺的表現非常滿意。他拍了拍朱慈烺的肩膀,遞給他一張紙條,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乾清宮。他的背影在陽光下拉長,顯得孤獨而堅定。
朱慈烺望著林小風漸漸遠去的背影,內心湧起一股孤獨和無助的感覺。前一刻他還在潛邸學習帝王之道,下一刻就被父皇派往南京監國。此時他茫然無措,毫無準備。然而,作為皇家之人,他從不退縮。他用力拭去眼淚,向林小風離去的方向重重磕頭,然後撿起紙條起身,從側門走了出去。
……
郭天陽從慈慶宮送信回來,守在殿門外。他身材魁梧,面容堅毅,是林小風最信任的心腹之一。看見皇帝走出乾清宮,就跟隨在他身後。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憂慮,大明朝的內外諸事都壓在了這個三十四歲的人的肩上。他十七歲繼位為帝,已經勤政了十七年。如今大明朝風雨飄搖,難道是因為皇帝不夠勤政嗎?顯然不是。有時候他甚至覺得這是一種錯覺,皇帝越勤政,大明朝就越亂。難道是天要亡大明嗎?郭天陽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急忙收斂心神,老實地跟在林小風的身後。
陽光透過雲層灑落下來,將宮外的景色映照得格外明亮。雖然已經三月了,但天氣仍然有些寒冷。熬過了嚴冬,卻又迎來了倒春寒。寒風吹過,帶起一陣陣刺骨的涼意。郭天陽望著陽光下皇帝的背影,內心充滿了憂慮。他不知道未來的路會走向何方,但他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他都會堅定地站在皇帝的身邊。
「鐺!」清脆悠揚的鐘聲響起,隨後欽天監漏刻博士的聲音隱約穿過宮牆傳入了林小風的耳朵:「午時已到,日正當中!」林小風停下腳步仰望天空,時光匆匆流逝。他事務繁多卻總覺得時間不夠用。他心中充滿了不甘和無奈。別人穿越都帶著系統金手指或者掏出AK突突突或者變出三五萬虎狼之師絕地反擊讓李自成狼狽逃竄建奴兵退千里。而他呢?開局只有一根繩子。這也太扯了吧!
南京已經交給了太子他希望太子到了之後能夠按照自己的規劃來治理國家。他唯一擔心的就是群臣不理解妄加議論對朱慈烺進行口誅筆伐逼迫他攘外必先安內。想到這裡他不禁皺起了眉頭。他知道他必須為朱慈烺掃清一切障礙讓他能夠專心抗敵。
「看來還需要安排一些有能力的忠臣!」林小風在心中暗道。他決定再仔細挑選一些忠誠而有能力的大臣前往南京輔助太子。這樣即使他不在南京也能確保太子能夠穩定朝堂抵禦外敵。
此時一個小太監從遠處奔來跪在郭天陽面前說道:「郭公內閣首輔李邦華命我將此信呈給陛下。」信?林小風聞言心中一動。他接過信打開一看原來是前往南京的臣子名單。他仔細地看了起來。他之前的念頭就是尋找一些有能力和忠誠的大臣前往應天府輔助太子。經過皇極殿借錢一事他更加堅定了這個念頭。能力與忠誠缺一不可有時候忠誠甚至比能力更重要。求穩為上!
南京也有六部雖然官員不全情況也複雜。以朱慈烺的能力未必能夠駕馭得了必須派遣一些能夠穩定朝堂的人前往。否則皇權將被架空。新樂侯劉文炳、都督塗文莊、彰武侯楊崇善、惠安侯張慶臻、駙馬(明光宗時的駙馬)都尉鞏永固、宣城伯衛時春、前戶部尚書倪元璐……看到這些人都在名單上林小風點了點頭。在歷史上這些人聽說林小風皇帝自縊而亡後都自殺了是忠義之士。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南京六部的官員能否容得下這些人。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內部的爭鬥。
「命令李邦華擬旨將所有沒有實職的勛貴都授予實職職位可以不高但必須是關鍵的。太子到了南京之後要立即整頓守備軍補充禁軍越多越好。」林小風沉聲吩咐道。他知道他必須為朱慈烺鋪好一切道路讓他能夠順利接掌皇權並抵禦外敵。
「前往南京的官員和勛貴所攜帶的家眷不宜過多輕裝簡從今夜戊時整在午門集合準備出發。」林小風再次吩咐道。他知道時間緊迫必須儘快安排一切。
「遵旨。」郭天陽應聲答道。他立刻轉身去傳達林小風的旨意。整個皇宮頓時忙碌起來。官員們紛紛收拾行裝準備前往南京。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緊張而忙碌的氣息。
林小風的妃子沒有前往南京但他的兒子們都有資格前往。眾人一邊為兒子收拾行李一邊痛哭流涕仿佛這次離別就是生離死別。整個皇城上空都籠罩著一層陰霾。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和悲傷瀰漫在空氣中。
「皇爺該用膳了。」郭天陽再次輕聲提醒道。他知道林小風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但他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危急林小風根本沒有心思吃飯。
林小風本來不想吃但考慮到如果京師失守身死道消那麼這頓飯就是吃一頓少一頓了。而且他穿越以來還沒有嘗過宮廷美食想到這裡也覺得有些嘴饞了。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告訴尚膳監午膳快點準備我一會兒還要去戊字庫議事。」剛離開乾清宮的林小風又轉身走了回來。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不確定和對國家的憂慮。但他知道他必須堅持下去為了大明朝的未來為了民族的存亡。
尚膳監的膳食準備得很快不到一刻鐘就端到了乾清宮。林小風坐在方桌旁望著眼前的飯菜卻沒有什麼胃口。他拿起筷子輕輕地撥弄著碗中的米飯心中卻充滿了沉重的思緒。他知道這頓飯可能是他在京師吃的最後一頓飯了。如果京師失守他將面臨生死未卜的命運。但他也知道他不能倒下他必須堅持下去為了大明朝的未來為了民族的存亡。
林小風節儉不吃肉菜所以只有素菜。第一道菜是燒蘿蔔第二道是炒白菜第三道是炒竹筍第四道是土豆片。說實話在明末土豆可是高級貨只有達官貴人才有資格享用。湯是雞蛋湯主食則是一碗米飯。四菜一湯這是太祖皇帝用餐的標配。林小風看著這些簡單的飯菜心中卻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慨。他想起自己穿越以來的種種經歷想起自己為了大明朝
在京師之地,遠離了皇城的喧囂與浮華,林小風在錦衣衛與勇衛營的嚴密護衛下,緩緩離開了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這是他初次目睹古代城池的風貌,眼前所見皆是一片荒涼之景,破敗不堪,令人心生感嘆。大明的國都,北京城之廣大,遠超他的想像,然而,路上的鋪設竟然只是黃土,沒有混凝土與瀝青的蹤影,就連紅磚青磚也難得一見。腳下是黃土混合著白灰,前面有太監在灑水以降低塵土,地上的塵土在歷史的車輪碾壓下,緩緩沉澱,仿佛每一粒塵埃都承載著過往的故事。這樣的道路縱橫交錯於北京城內,築就了繁華的同時,也昭示了百年的滄桑與變遷。
林小風並未乘坐華麗的鑾駕,而是選擇騎在馬背上,以一種更為貼近這片土地的方式,緩緩向戊字庫進發。他身穿一襲簡約的便服,衣袂隨風輕揚,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氣度,與周遭的荒涼形成鮮明對比。內府共有十庫,各司其職,其中戊字庫緊鄰安民廠,一個曾經因王恭廠大爆炸而聞名,後又因種種異象而讓人心生畏懼的地方。安民廠的前身便是王恭廠,天啟六年的那場大爆炸,讓這裡成為了歷史的傷痕,改名並遷址,卻也未能完全抹去那份不安。
戊字庫,作為工部的重要倉儲之地,負責儲存火器盔甲,京師三大營的底蘊皆在於此。京師能否守住,全靠這些火器的威力了。早年間,邊軍的火器皆出自工部之手,但因路途遙遠不便運輸,且工部製作成本過高,邊軍在強烈要求下獲得了自製火器的權利。這並非邊軍的過錯,實則是工部貪腐之風的體現。一把火銃,工部製作需二兩半銀子,而邊軍自製的火銃性能與之無異,卻僅需一半兩,其中的差距,令人唏噓不已。
工部尚書成慶華攜工部官員早早地在戊字庫門前迎接林小風,一行人身著官服,神色各異。其中,有兩個人面帶焦慮,格外引人注目。一位是中年人,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絡腮鬍子滿面,面目略顯猙獰,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不屈的氣息。儘管初春的寒風尚冷,他卻僅穿薄衫,袖子挽至手肘,露出孔武有力的臂膀,仿佛隨時準備應對一切挑戰。另一個人身材高大,皮膚微棕,滿頭金髮,在人群中顯得格外突兀,高鼻樑,眼神深邃,顴骨突出,給人一種異域的風情。
「臣等參見萬歲!」成慶華帶頭施禮,聲音洪亮,打破了四周的寂靜。
「免禮,朕只是隨便看看,眾卿無需迎接,各司其職即可。」林小風淡淡地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同時也帶著幾分隨和。
「是。」眾人回應,除了成慶華與那兩個面帶焦慮的人外,其餘人都迅速離去。朝堂之事已傳遍京師,無人願此時伴於皇帝身側,伴君如伴虎的例子數不勝數,說錯半句即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陛下,工部員外郎焦勖、工部主事湯若望奉旨聽宣,不知陛下有何吩咐?」成慶華朝旁挪步,為焦勖與湯若望留出位置,他的動作中帶著幾分謹慎,似乎也在為接下來的情況做著準備。
「陛下。」二人再次施禮,低頭不敢多言,心中充滿了懼意。早朝時剛斬了內閣首輔,他們一個從五品,一個從六品,隨時都可能被治罪,這份壓力讓他們幾乎無法呼吸。
「朕來觀火器,汝等勿多慮。」林小風安慰道,他的聲音溫和而有力,仿佛能夠穿透人心中的陰霾。
「陛下,請這邊來。火器皆存於倉庫內,不便搬運。」成慶華接話,伸手指向戊字庫的大門,他的手指微微顫抖,顯然也是心中緊張。
「皆已生鏽乎?」林小風半開玩笑地問道,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幾分戲謔,似乎在試圖緩解這緊張的氣氛。
「啊?」成慶華老臉一紅,「陛下說笑了,倉庫內乾燥異常,怎會生鏽。」
「朕是說,倉庫內火器該取出試之矣。」林小風認真地說道,他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是,臣這兩日即派人試火器。」成慶華回應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急促,顯然是在盡力彌補之前的失言。
「這兩日?」林小風欲抽之,「待流賊攻至京師還試個屁!」他的語氣中透露出幾分怒意,顯然是對成慶華的回應感到不滿。
成慶華自知失言,急忙跪地求饒:「陛下恕罪,臣即刻安排。」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顯然是被林小風的怒意所震懾。
一行人步入戊字庫的院子,匠人忙碌的身影映入眼帘。一件件火器自不遠處的兵器局與內府兵仗局送來,戊字庫的人檢查無誤後,入庫造冊登記。火器以火繩槍與火銃為主,余者為配套的鉛丸與火藥,它們靜靜地躺在那裡,仿佛是在等待著什麼。
在成慶華的指揮下,工部匠人將一件件火器自倉庫中搬出,交至錦衣衛手中。再由錦衣衛搬或推至林小風面前一字排開,他們的動作迅速而有序,顯然是在盡力展示著工部的效率。為了皇帝的安全,錦衣衛不能讓這些匠人在皇帝面前觸碰火器,一旦發生意外即為誅九族之大罪,這份壓力讓他們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待搬得差不多時,成慶華開始介紹:「陛下,此乃紅夷大炮!」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自豪,顯然是對這件火器充滿了信心。
「陛下,此乃佛朗機炮、佛朗機銃……。」成慶華繼續介紹道,他的聲音清晰而有力,將每一件火器的名稱都準確地傳達給林小風。
林小風邊聽邊看,對明軍之火器有了大概的了解。首為紅夷大炮,此乃舶來品,據葡萄牙艦炮改進而來。後期學者研究表明,此改進型之銅鐵複合炮乃十七世紀最佳火炮之一。他望著碩大的銅鐵複合炮,心中稍安,有此炮在,守城方有底氣。然而缺點亦明顯:貴且重。若用高強度之鋼製作火炮,成本與重量將降,性能反增,只是如今的大明,尚無此等工藝。
「京師有多少紅夷大炮?」林小風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顯然是對這件火器的數量十分關心。
「回陛下,有二十四門紅夷大炮!」成慶華回應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自豪,顯然是對這個數量感到滿意。
「製造一門火炮需多長時間?」林小風繼續問道,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幾分思考的光芒,顯然是在考慮著火器的生產效率。
「需半月左右。」成慶華回答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顯然是對這個效率感到不滿。
來不及了,就算來得及林小風亦無改造火炮之計劃。他乃文科生,在此工業基礎薄弱之朝代無法造出鋼炮。明朝能煉鋼,卻煉不出能造火炮之鋼。無論天工開物中之炒鐵爐,還是坩堝煉鋼法煉出之鋼鐵皆無法製作火炮。雜質過多致鋼鐵過脆,極易炸膛。雜質多之原因非技術不精,乃煤炭中硫磷含量高所致。此時之西方亦面臨同樣問題,然而隨西方基礎工業之發展,他們找到了煤炭脫硫脫磷之法。自那時起,中國冶煉技術與火炮技術開始全面落後於西方,這份差距,讓林小風的心中充滿了無奈與惋惜。
「此乃手銃、鳥銃(火繩槍)、三眼手銃……」成慶華繼續介紹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熱情,顯然是在盡力展示著工部的成果。
「且慢!」林小風指著其中一件火器問道,「你說此乃自生火銃?」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幾分好奇與期待,顯然是對這件火器充滿了興趣。
「是陛下,此銃由畢懋康在林小風八年製作而成,無需明火即可引燃火藥射出彈丸,工部小批量生產後存放至今。」成慶華解釋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自豪與敬仰,顯然是對畢懋康的成就充滿了敬意。
林小風手持那把自生火銃,細細審視著它的構造,仿佛一位鑑賞家在審視一件稀世珍寶。他注意到,與其他火器相比,這火銃的結構稍顯複雜,宛如一座精密的微型機械城堡。原本點火的位置,現在被一塊精緻的金屬板、彈性十足的撥片與一塊小巧的火石所占據。由於年代久遠,缺乏維護,那撥片上已布滿了鏽跡,如同老人的斑斑白髮,彈性也早已消失,仿佛歲月剝奪了它的活力。
小風心中暗自思量:「這不就是燧發槍嗎?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想像著,擁有這樣的利器,雖然不敢說能征服遠方,如同成吉思汗橫掃歐亞,但統治世界兩百年,也未必不可能。那將是一段怎樣的輝煌歷史,大明帝國的榮耀將如日中天,照耀萬世。
他將火銃遞給身旁的成慶華,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問道:「為什麼沒有大規模生產這種火銃呢?這豈不是暴殄天物?」慶華接過火銃,仔細端詳了一番,回答道:「臣剛到工部時,也注意到了這種槍的與眾不同,仿佛是眾多兵器中的一顆璀璨明珠。本想批量生產,但經過焦勖的演示,發現了它的一些弊端。首先,火石價格昂貴,而工部的經費本就緊張,無力購買這昂貴的寶石。而且,這種火銃存在諸多問題,如火石容易脫落,無法點火,火石碎裂,彈片斷裂等,如同一位身患重病的勇士,雖有壯志卻難以施展。」
「原來如此。」小風點了點頭,心中稍感安慰,仿佛一塊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他知道,這些問題都是由設計不善所導致的,因此改造起來並不難,如同一位巧手的醫師,能夠治癒勇士的傷病。假以時日,改造後的燧發槍,必能讓大明的軍隊橫掃歐亞,揚名於世,如同漢唐盛世一般輝煌。
「除了火炮之外,其他的火器,都依次進行測試。」小風對慶華命令道,聲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慶華應道:「遵旨!請陛下移步到軍器局的院子,按照規定,倉庫附近不得有明火,以防萬一。」
到了軍器局,錦衣衛已經清空了場地,如同一位嚴謹的管家,為貴客的到來做好了準備。現場除了慶華、焦勖、湯若望之外,沒有其他官員,顯得格外寧靜。軍器局試火器的院子非常寬敞,遠處的地面上扎著木樁,如同一位位待命的士兵。更遠的地方則密密麻麻地種著樹木,宛如一片綠色的海洋。小樹上,有的綁著木板,有的扎著草人,草人身上還穿著各式各樣的盔甲,如同一位位全副武裝的戰士,等待著戰火的洗禮。
工部不僅負責製造火器,還負責製造防禦裝備,頗有點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意味。他們如同一位位巧手的工匠,為大明帝國的安全築起了一道堅實的屏障。
火器依次排列好,等待點火測試。它們如同一位位蓄勢待發的勇士,等待著戰鬥的號角。得到小風的示意後,郭天陽命令隨行的錦衣衛開始測試。為了保護皇帝的安全,測試火器的事情,還是由錦衣衛來完成。他們如同一位位忠誠的衛士,為皇帝的安全保駕護航。
轟!轟!轟!爆炸聲此起彼伏,如同雷鳴一般震耳欲聾。各種火器依次點燃,軍器局的院子瞬間被煙霧籠罩,如同一位神秘的仙女披上了朦朧的紗衣。那煙霧中夾雜著火藥的味道,仿佛是戰爭的氣息在瀰漫。
看到木樁上的鐵甲、木板被洞穿,慶華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他仿佛一位勝利的將軍,在檢閱自己的戰果。放眼整個大明,唯有工部的火器,可以稱得上是最強的。它們如同大明的利劍,守護著這片土地的安寧。
「火器的威力,是否符合陛下的預期?」慶華問道,聲音中透露出一股期待。他仿佛一位渴望得到讚賞的孩子,期待著皇帝的肯定。
小風搖了搖頭說:「還不夠!」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他知道,大明的火器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只有更強的火器才能守護這片土地的安寧。
慶華的嘴角微微抽動,這已經是大明的全部家底了,陛下還想要求什麼呢?他仿佛一位無奈的家長,面對著孩子無休止的要求感到力不從心。
他低頭問道:「陛下,臣不明白。」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困惑和無奈。他仿佛一位迷失方向的旅人,渴望著找到前進的方向。
小風反問道:「如果流賊攻城,你會用什麼火器來應對?」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冷靜和睿智。他仿佛一位智勇雙全的將軍,在思考著應對敵人的策略。
「遠處用火炮,近處則用鳥銃、佛朗機銃、弓弩,再近的話則可以用火銃、滾木礌石。」慶華回答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自信和從容。他仿佛一位經驗豐富的戰士,在訴說著自己的戰鬥經驗。
「如果敵人衝鋒到城牆之下,火炮、佛朗機因為笨重,無法調轉炮口朝下發射,那時還能用什麼火器?」小風再次問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緊迫和嚴峻。他仿佛一位面臨危機的將領,在思考著如何應對敵人的猛攻。
慶華皺眉思考了一會兒,回答說:「火槍、火銃、手銃應該就足夠了。」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不確定和猶豫。他仿佛一位面對難題的學者,在努力尋找著答案。
「你敢保證工部的火槍、火銃,能穿透流賊的重甲、厚盾嗎?」小風問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嚴厲和質疑。他仿佛一位嚴厲的考官,在考驗著學生的能力。
「不……不敢保證。」慶華回答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無奈和沮喪。他仿佛一位失敗的學生,在面對著無法解答的難題時感到無助。
小風冷哼一聲,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不滿和失望。他觀察火器,並不是為了聽個響聲,而是想要看它們的實際效用,思考如何在守城戰中發揮它們的最大威力。以明軍目前的火器裝備來看,守城恐怕是個難題。他仿佛一位深思熟慮的謀士,在思考著如何破解眼前的困境。
三大營的老弱病殘士兵,雖然戰鬥力不高,但至少還能使用火器。新兵雖然也能學會使用火器,但短期內無法熟練掌握。稍有不慎,就可能誤傷友軍。傷人還算輕的,如果誤擊了火藥箱,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他仿佛一位擔憂的家長,在思考著如何保護自己的孩子免受傷害。
慶華見小風似乎有些不悅,急忙問道:「陛下,庫中還有一些被淘汰的老式火器,需要測試嗎?」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急切和期待。他仿佛一位渴望得到救贖的罪人,在尋找著最後的希望。
「不必了。」小風揮手召來焦勖、湯若望,低聲問道:「工部能不能製作一批手雷?」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期待和迫切。他仿佛一位渴望得到新武器的將軍,在尋找著戰勝敵人的新方法。
慶華、焦勖、湯若望都茫然無知,不知道手雷是什麼東西。他們仿佛一位位迷茫的旅人,在面對著未知的領域時感到困惑和無知。
慶華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來,只好問道:「陛下,手雷是什麼?」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好奇和求知。他仿佛一位渴望得到知識的學者,在詢問著未知的奧秘。
「你可以把手雷理解為大號的爆竹。爆竹外面包上鐵皮或鐵珠,爆炸後鐵珠四濺,以此來傷害敵人。即使敵人有重甲護身,鐵珠無法穿透,但爆炸產生的巨響,也能震傷敵人的內臟。」小風解釋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耐心和細緻。他仿佛一位耐心的老師,在為學生解答著難題。
「朕的話,你們聽明白了嗎?」小風問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威嚴和不容置疑。他仿佛一位威嚴的君主,在詢問著自己的臣民是否理解了自己的旨意。
三人對視了一眼,思考著小風的話是否可行。爆竹確實能炸傷人。每到過年時,各地都有爆竹炸傷孩童的事情發生。但想要炸傷人,需要有兩個前提:一是爆竹需要靠近人;二是威力需要足夠大。如果對方穿著盔甲,那麼爆竹的火藥量就需要非常驚人。他們仿佛一位位謹慎的工匠,在思考著如何製作出一件完美的作品。
慶華首先反應過來,點頭應承。他飽讀詩書,此時心中已經有了手雷的雛形。手雷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唐朝中期。當時人們用火藥製作各種形狀來殺傷敵人。他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仿佛一位發現了新大陸的探險家。
史書記載,最早的手投彈藥出現在宋朝咸平三年。中國歷史上火槍的發明者唐福,向宋真宗貢獻了初版手雷。慶華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歷史的畫面,仿佛一位穿越時空的旅人,在見證著歷史的變遷。
焦勖隨後也回過神來,拱手說道:「陛下,臣心中已經有手雷的雛形了,但不知道和陛下心中所想的是否一致。」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自信和期待。他仿佛一位自信的工匠,在展示著自己的作品。
湯若望最後反應過來,用一口流利的官話說道:「大明皇帝陛下,臣好像知道什麼是手雷了。」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驚喜和興奮。他仿佛一位發現了寶藏的尋寶者,在分享著自己的喜悅。
陽光斜灑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將這座古老的宮殿襯托得更加莊嚴而神秘。成慶華走在前頭,他的身影在光影交錯中顯得堅毅而沉穩。他左右手各拿著一枚小號爆竹,每枚大約二十厘米高,直徑也有二十厘米左右,這不僅僅是他手中的物件,更是他心中智慧的結晶。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仿佛能穿透眼前的一切障礙,直視那未知的未來。
湯若望緊隨其後,他的步伐穩健,左手提著一枚小號爆竹,右臂則夾著一枚中號爆竹。這中號爆竹比起小號的,高度和直徑都粗了大約十公分,顯得更為笨重。湯若望的臉上帶著一絲專注,他的眼神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明亮,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的奧秘。
焦勖走在最後,他雙手費力地抱著一枚超大的爆竹,這爆竹高約六十厘米,直徑將近五十厘米,沉甸甸的。即便是焦勖這樣的壯漢,也顯得有些吃力。他的臉上布滿了汗珠,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不屈不撓的堅韌,仿佛這枚爆竹是他生命中的全部重量,也是他心中的全部希望。
錦衣衛們看到這一幕,嚇得臉色大變。他們紛紛拔刀張弓,如臨大敵,緊張的氣氛仿佛能凝固空氣。錦衣衛千戶想上前阻止,卻被林小風揮手制止,「不用查驗,讓他們繼續走。」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仿佛能穿透一切喧囂,直達人心。
「陛…陛下,臣擔心這三人有不軌之心。」錦衣衛千戶憂心忡忡地說,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和不安。他知道,如果林小風有什麼閃失,他們三族都將面臨殉葬的命運,這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恐懼和壓力。
「無妨,你們都退下,朕有話要與他們商議。」林小風淡淡地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他明白,眼前的這三個人,並非簡單的工匠,而是他心中的希望,是他想要改變這個世界的重要力量。
「遵…遵旨!」錦衣衛千戶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三步一回頭地退下。他的目光中滿是警示,生怕成慶華等人有什麼不軌之舉。他的心裡清楚,這一刻的安危,關乎的不僅僅是林小風的生命,更是整個大明的命運。
成慶華等人將手中的「爆竹」放在一旁的石桌上。那石桌曆經風雨,卻依然堅固如初,仿佛也在見證著這一刻的重要。成慶華指著那枚最大的「爆竹」,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自豪和期待:「陛下,這是我制的小號手雷,從內到外依次是火藥、硬紙、鐵珠、硬紙,總重四斤八兩(明代一斤約五百九十六克),引線長五寸,點燃後五息就會爆炸。」
林小風接過手雷,掂了掂重量,感覺相當沉。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對這新型武器的讚嘆,也有對戰爭的深深憂慮。他心想,常人能扔出十數米已經是極限了,這手雷在平原野戰中使用恐怕不妥,稍有不慎就可能傷及無辜。但守城時倒是可以用,居高臨下扔出去就能傷人。他又想到百姓們剛剛從鼠疫中恢復過來,不知道有沒有力氣使用這些手雷呢?
他指著手雷問范尚書:「京師新募的兵士能扔這個嗎?」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關切和憂慮,他明白,戰爭的勝負不僅僅取決於武器的先進與否,更取決於人心的向背和士兵的士氣。
成慶華一愣,隨即想起兵部募兵的規定:能舉起磚塊的人都可以招募。他恍然大悟,原來陛下早就打算用手雷來禦敵了。一塊磚大約重十六七斤,能舉起磚塊的人肯定也能扔手雷。他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那是對林小風的敬佩和感激。他知道,林小風不僅僅是一個皇帝,更是一個心繫天下、憂國憂民的君主。
「陛下,我認為可以。」成慶華肯定地說,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堅定和自信。他明白,這一刻的抉擇,關乎的不僅僅是手雷的使用,更是大明未來的命運。
「好!」林小風點了點頭,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讚賞和肯定。他看向第二枚手雷,這枚手雷和第一枚大小相同,只是外層紙的顏色不同。他知道,每一枚手雷的背後,都凝聚著工匠們的心血和智慧。
成慶華介紹道:「陛下,這是二號手雷,從內到外依次是火藥、硬紙、鉛丸、鐵砂、硬紙,總重約五斤,引線長五寸,點燃後大約五息就會爆炸。」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自豪和期待,仿佛能穿越時空的阻隔,直達林小風的內心深處。
林小風微微點了點頭,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在這個只有黑火藥的時代,想要增加威力就只能增加火藥量,但這也會導致體積和重量的增加。他明白,每一種武器的誕生和使用都伴隨著其獨特的優勢和局限。他需要的不僅僅是先進的武器,更需要的是能夠靈活運用這些武器、能夠激發士兵士氣、能夠贏得民心的戰略和策略。
「繼續說下去,說完再試。」林小風吩咐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威嚴和期待。他明白,這一刻的抉擇和決策將關乎大明的未來和命運。他需要聽取每一個人的意見和建議,才能做出最明智的決策。
「遵旨。」成慶華退後半步,讓湯若望上前來介紹。他的動作中帶著一種從容和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湯若望恭敬地說:「皇帝陛下,這是我制的三號與四號手雷。三號從內到外依次是火藥、硬紙、鉛丸、硬紙。四號則是火藥、硬紙、碎鐵皮。引線都是五寸長,點燃後大約五息就會爆炸。」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自信和堅定,仿佛能穿越時空的阻隔直達林小風的內心深處。
林小風又點了點頭,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讚賞和肯定。三號四號手雷只是尺寸上有所放大並沒有其他特別之處,看來這個洋人受到了一些限制並沒有發揮出全部的實力。但他明白每一個工匠都有其獨特的優勢和局限,他需要的是能夠充分利用每一個人的才能和智慧來為大明的未來和命運奮鬥。
最後林小風的目光落在了那枚超大的手雷上臉上露出了一絲失望。那枚手雷仿佛是一個沉重的負擔壓在他的心頭讓他感到一種無法言說的壓抑和不安。
「陛下!」焦勖的聲音粗獷而憨厚打破了這份壓抑和不安。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自豪和期待仿佛能穿越時空的阻隔直達林小風的內心深處。
「這是我制的五號手雷,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震天滅地雷!」焦勖自豪地說,他的臉上洋溢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喜悅和激動。那枚手雷不僅僅是他手中的武器更是他心中的希望和夢想。
林小風看著這枚超大的手雷點了點頭:「看這分量,確實能震天滅地。不知道它有什麼獨特之處嗎?」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好奇和期待,仿佛想要揭開這枚手雷背後的秘密和故事。
「嘿嘿,當然有!」焦勖笑著拍了拍手雷說,「我在雷里加了些特別的佐料。最裡面是火藥,外面裹著硬紙。硬紙外面有四樣東西:一是鉛丸,二是砒霜,三是巴豆,四是辣椒麵。最外面還是硬紙,引線長十寸,點燃後十息就會爆炸。」他詳細地解釋道,仿佛能穿越時空的阻隔將每一個細節都呈現在林小風的眼前。
林小風聽完愣了很久,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這個外表粗獷憨厚的漢子,在閒暇時竟然能著書立說(《火攻契要》一書即出自焦勖之手,為中國歷史上首部完整闡述火炮生產與使用之技術指南。),真是個有才華的人。沒想到他制的武器竟然如此陰狠毒辣,辣椒麵、砒霜、巴豆…這些佐料讓這枚手雷從熱兵器進化成了生化武器。如果焦勖生在二十世紀,他一定會成為生化武器專家。
林小風對焦勖的創意大加讚賞,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焦員外郎真是真才實學,朕心甚慰。」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讚賞和肯定,仿佛能穿越時空的阻隔直達焦勖的內心深處。
夸完焦勖後,林小風又對成慶華和湯若望說:「你們制的東西,朕也很喜歡。」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真誠和感激,仿佛能穿越時空的阻隔直達每一個人的內心深處。
誇獎不需要花費任何財物,林小風對這三人都毫不吝嗇地給予了讚美。他的讚美不僅僅是對他們才能的認可,更是對他們為大明未來和命運奮鬥的肯定和感激。
「陛下過譽了,臣只是盡了自己的職責。」成慶華受寵若驚地說。工部和其他部門不同,只需要花錢就行了。平日裡他們經常受到皇帝的責備,這次能得到林小風的誇獎,實在讓他感到意外和驚喜。他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那是對林小風的敬佩和感激。他知道,這一刻的榮耀和讚美將永遠銘刻在他的心中,成為他未來奮鬥的動力和源泉。
成慶華年紀較大,為官日久,對衙門裡的事情了如指掌。他心想:試問工部里有多少人是不貪的呢?以前工部尚書解浩傑就是個例子,他任職不到一年,據傳貪污的財物就達到了數萬之巨。他下面的侍郎能不貪嗎?難道陛下不知道他們貪嗎?其實陛下心裡都清楚得很。但是工部里任職的人大多都是有才華的,朝廷正值用人之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