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剛騎馬進城門,城樓上的弓箭手便突然發動攻擊。箭矢如雨點般射下,慘叫聲此起彼伏。已進城的烏日格聽到身後的異響,急忙回頭望去。只見城門仍在緩緩關閉,他透過門縫往外看,頓時嚇得肝膽俱裂。他當場怒吼:「塔爾達利,你瘋了嗎?」
塔爾達利從城牆後緩緩走出:「國師,我建議您冷靜下來再與我交談。」林小風不停地對他眨眼睛,示意他回頭看。烏日格不自覺地轉過身去,一看之下差點魂飛魄散。百姓們都用忿怒的眼神盯著他,仿佛要將他撕碎一般。「國師,此處不便交談,我們還是去宮中詳談吧。」塔爾達利說道。烏日格艱難地應了一聲:「好。」「還請六王子為我解惑。」烏日格戰戰兢兢地說道。
在回宮的路上,他已經感受到了薩爾朗城內的巨大變化。大街小巷都張貼著精緻的塔爾達利畫像,而更令他心驚的是周圍百姓那種狂熱的崇拜眼神。他隱約感覺自己仿佛踏入了一個邪教的世界。
塔爾達利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父皇在外面的戰況如何?」烏日格不自覺地冒出冷汗,他沉吟了一會兒才痛苦地說道:「情況很糟糕,我們剛進入靖江國就遭遇了大敗。他們使用了一種威力驚人的奇怪武器。如果不是意外的話,父皇可能還在三商關堅守。」「如果我們不了解他們使用的武器,這場戰爭就很難繼續下去。我這次回來是想找林小風詢問你的情況。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父皇還在苦戰中,我們西夏籌備了這麼多年,決不能功虧一簣!」
「我知道了。」塔爾達利神色淡漠地轉向林小風問道:「老師,你有什麼問題要問他嗎?」老師?!烏日格的臉色瞬間變幻莫測,五官幾乎扭曲在一起。
林小風說:「我想和國師私下談談。我們剛才射殺了一波西夏軍,如果這個消息傳出去的話,守軍和百姓肯定會有猜疑,這可能會損害你的影響力。」塔爾達利的目光在林小風和烏日格之間游移。林小風又說:「現在全城都在你的掌控之下,你難道還擔心我能惹出什麼事來嗎?何況我和你在一起,你不用擔心太多。」「嗯,我對老師當然放心,你們可以繼續談了。」塔爾達利想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了。
大殿裡只剩下了烏日格和林小風兩個人。烏日格非常戒備,雙拳緊握,青筋都暴露出來了。這個該死的傢伙!現在竟然還能惹出這麼多事端來。我已經無法離開薩爾朗城了。當初真應該早點殺了他!烏日格越想越恨,咬牙切齒地說道:「林兄,你可真是···」
話未說完,林小風突然發難,一記掃堂腿把烏日格掃倒在地。烏日格的老臉杵在地上,兩道鼻血飛濺而出。他想要迅速站起來,卻突然感覺有重物壓在身上,雙手也被按住了。林小風急促地說道:「我們靖江國使用的武器叫做炸藥,城裡的高官都已經死了。現在塔爾達利一家獨大,我也被他威脅了。如果你不打我,我就放你起來,我們慢慢說。」
烏日格被按在地上,心中充滿了屈辱和憤怒。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被一個年輕人如此羞辱。他的鼻血還在不停地流,身心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他強忍住心中的殺意,怒罵道:「你這個無恥之徒!你一個二十多歲的人竟然偷襲我這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林小風,你真是無恥至極!」然而,林小風並沒有回應他的怒罵,只是默默地抬起右腿,一記膝撞狠狠地撞向了烏日格的臀部。
「呃!」烏日格哀嚎了一聲,「我…我不打你···你快放開我!」聽到他的求饒,林小風才迅速起身與他保持距離,並擺出了一個拳擊的架勢,上下跳動著朝烏日格揮了兩拳以示威脅。然而烏日格已經沒有了反擊的力氣和勇氣,他只能恨聲說道:「城裡的高官是怎麼死的?」林小風依然保持警惕邊移動邊說道:「你就當作是被類似炸藥的東西一起炸死的吧。」
烏日格的眼角抽搐著大吼道:「你能別動了嗎!我已經說了不打你了!快停下來!」看到林小風似乎沒有繼續攻擊的意思他這才放下架勢保持距離問道:「你有什麼問題要問我嗎?」「塔爾達利現在是什麼情況?」烏日格氣喘吁吁地回答道:「城裡的高官都已經死了。我幫助他樹立了威信並掌控了整個城市。但是我知道這場戰爭我們西夏一定會勝利,只是需要有人來幫助守城。」「讓你當皇帝對他有什麼好處呢?」林小風疑惑地問道。烏日格冷哼一聲說道:「他想要把我當作傀儡皇帝來挑撥離間朝廷和我之間的關係。這樣等到我被朝廷冷落的時候他就可以招安我。」
「你就別多打聽我的事兒了。」林小風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他的身份,真是個招人麻煩的根源。要是被人知道了,他或許能自保,但家人的安全就懸了。所以啊,他只能選擇妥協。
烏日格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爽快地說:「行,那我不問了。」
林小風好奇地問:「你怎麼就確定靖江國會來救我?」
烏日格反問道:「你怎麼問出這種傻問題?使團里有一百多靖江人,他們肯定會派人來救我。我只要守住城就行了。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
林小風得意地笑道:「你可別小看我和太子的關係!」
烏日格鄙視地吐了口唾沫,「噁心!我們的軍隊還在前線拼殺,勝負未定,到時候就是你和塔爾達利的末日!」
「別傻了,我猜三商關已經被我們攻下了。你忘了我們還有熱氣球和炸藥這些厲害武器?關城裡的人就像被圍的野獸,西夏軍就像等宰的羔羊,巴特爾可能已經沒命了。」
「什麼!?」烏日格如遭雷擊。那種恐怖的武器真能從天而降?如果真如林小風所說,那關城裡的人豈不是都要遭殃,陛下…
烏日格的臉色越來越白。林小風安慰道:「別想太多了,我們還是談正事吧。」
「哼,誰和你是我們?你想說啥?」烏日格別過頭去,顯然沒興趣。
林小風說:「如果西夏國戰敗,我們靖江得選個對我們友好的新皇帝。」
「西夏的重要政治家和皇子都差不多死了,其他人都在戰場上,現在只有塔爾達利可選。」
「他以前幫我們靖江立過大功,保護過使團。我和他有私下約定,他應該不會反對。你們這些敗軍之將,說話也沒啥分量。」
烏日格心驚地問:「等等,皇子都死了,這是啥意思??」
「就是塔爾達利殺了他的兄弟們,永絕後患。」
烏日格聽完腿都軟了,自言自語道:「他怎麼敢這麼做,他怎麼敢?!」
林小風嘆了口氣:「是啊,我也沒想到他這麼敢。我第一次見他時,覺得他挺老實的,沒想到他能做出這種事。」
「這難道不是你的錯?一定是你,害了他!」烏日格情緒失控地大叫。
林小風生氣地說:「怎麼是我的錯?我一直在幫他掌權。他剛掌權就變得囂張,一定是你們教育的問題。」
「我問你,巴特爾是不是經常打罵他,又排擠他,讓他心理變態?」
「······」烏日格沉默了。因為林小風說的沒錯,巴特爾陛下確實這樣對待塔爾達利。久而久之,塔爾達利就成了一個被忽視的老實人。但現在,他的變化太大了。
林小風看著他的反應,心裡有數了,嘲諷道:「你看,就是你們的錯!」烏日格氣得牙根痒痒的。這種情況下,林小風還想推卸責任?
「好了,別老打斷我。」林小風繼續說,「塔爾達利現在已經失控了。他被權力蒙蔽了雙眼,沒什麼真本事,只能利用聲望來控制下屬。很多小家族和官員已經歸附了他。」
「他真登上皇位,只會給西夏帶來災難。」
烏日格冷哼道:「這不就是你們想看到的嗎?」林小風搖頭否認。如果塔爾達利繼續這樣下去,西夏的朝堂將會充斥小人。而他本身能力不足,被小人吹捧,再加上民間的狂熱支持,不知道會狂妄到什麼程度。一個混亂的西夏,絕不是靖江想看到的。
「西夏的混亂對我們靖江有啥好處?我們需要穩定的貿易夥伴。合作共贏才是目標。你們亂成一團對我們有啥好處?」
「我關心的是全人類的福祉。他禍害西夏百姓,我絕不答應!」
「嘁!」烏日格斜了他一眼,「還不是你帶他先禍害的?」
「我是為了增強西夏百姓的凝聚力才這麼做的。是他自己走上了錯誤的道路。」林小風淡定地說。
烏日格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罵人的衝動:「你到底想幹什麼?」
林小風提出疑問:「除了巴特爾的子嗣,皇室中還有誰能鎮得住場面?」
烏日格無奈地搖頭:「我不知道。城裡的情況我一無所知。就算有合適的人選,又怎麼樣?塔爾達利有如此強大的民意支持,前所未有。你有什麼辦法能扳倒他?」
林小風忽然嘻皮笑臉地說:「國師,你現在看起來像個乞丐和尚。我覺得你挺適合當皇帝的。」
烏日格臉色大變:「你在說什麼!我烏日格對西夏忠心耿耿,絕不會做不仁不義的事!」
「開個玩笑,別生氣。」林小風趕忙安慰,「人選的事情以後再說。我現在有個想法,你願意配合我嗎?」
「說吧。」
「在我們靖江人來之前,你去輔佐塔爾達利,儘快贏得他的信任。要盡心盡力地輔佐,最好讓他把你當作左膀右臂。」
「什麼意思?我沒聽懂。你到底希望他好還是不好?」烏日格疑惑不已。
「我當然希望他下台,否則我何必跟你說這麼多?後續的安排你以後會明白的。你覺得怎麼樣?」
烏日格緊鎖眉頭,陷入了沉思。進城後一切都變化得太快了,真相太驚人了,他還沒有完全消化。但有一點林小風說對了,塔爾達利絕對不能在西夏興風作浪。又瞥見林小風一身龍袍,想必這將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似乎兩人現在站在了統一戰線上。過了很久,烏日格最終慎重地點了點頭:「好,我暫且試一試。但如果你敢耍花招,別怪我不客氣。」
「哇塞,我們真的到了薩爾朗城?」李德賢趴在地上,手裡抓著望遠鏡,自言自語地嘀咕著,滿臉的不敢相信。
梁煥坤拿著地圖,反覆對照了好幾遍,肯定地說:「對,這就是薩爾朗城,沒錯的,殿下。您還有啥好疑惑的?」
李德賢撓撓頭:「可是城門關得緊緊的,我們在周圍轉了一圈又一圈,咋就看不到一個牧民呢?來的時候,明明看到有煙火氣,人都哪去了?」
他們剛踏進薩爾朗的地界,還沒來得及商量個計劃,就覺得城外四周的氣氛有點不對勁。
觀察了好一會兒,感覺這裡像是要守城,又像是要清場。
薩爾朗這是要幹啥?
難道是前線的偵察兵傳回了什麼消息,所以他們才這樣嚴陣以待?
不過,城頭上站崗的士兵並不多,而且看起來並無惡意,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只可惜他們不能靠近,只能在老遠的地方用望遠鏡瞅瞅。
梁煥坤問:「殿下,那我們接下來咋整?」
李德賢皺著眉說:「別急,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得小心駛得萬年船。先派幾個人去附近摸摸情況。」
梁煥坤點點頭,然後轉身小聲地給手下吩咐了幾句。
幾個趴在地上的士兵立馬站起來,分頭行動去了。
夜幕降臨,探子們陸續回來了。
「殿下,周圍確實有人住過的痕跡,但現在一個人影都沒了。就剩下些鍋碗瓢盆和空房子,糧食和牲口都不見了。」
梁煥坤也納悶了:「難道都被拉去當兵了,牲口也都被徵用了?」
「不應該啊,巴特爾沒必要這麼搞。再說,就算徵兵,女人總得留家裡吧。又是守城又是清場的,看來人都被叫到城裡去了。」
夜色越來越濃,薩爾朗的情況越來越看不清。李德賢沉吟了一會兒,問:「炸藥包還在嗎?」
「在呢,殿下有啥打算?」
李德賢點了點頭。
他們出發的時候,除了帶了些手榴彈啥的,還背了幾包炸藥。
雖然背著怪沉的,但炸開城門綽綽有餘。
「不等了,咱攻城吧!」
「殿下,可我們的手榴彈都打光了,就憑咱們這幾個人,能攻下這座城?再說,咱們對使團在哪兒一無所知,要是被困住了,那豈不是全完了。」
李德賢解釋道:「不會的,他們住的地方肯定在皇宮外頭,跟那些辦事機構挨在一起。皇室安排外國使節,總得有個規矩。」
「咱們就順著大路殺進去,在皇宮周邊找找,肯定能有所收穫。只要咱們動作快點,就不會有事。」
「而且城裡的守軍都是些蝦兵蟹將,咱們穿著重甲,拿著熱兵器,怕個啥。說不定還能抓幾個高官顯貴啥的。」
「找到人後,立馬撤!」
梁煥坤重重地點了點頭:「明白了!我這就去準備,咱們晚上…」
李德賢伸手一擋:「慢著,誰說讓你晚上行動了?咱們明天中午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中午天氣熱,街上人多,咱們正好趁火打劫,這樣更方便。」
「先派人去撿些樹枝啥的,晚上帶著炸藥包摸到城牆下放好。城牆上站崗的稀稀拉拉的,想必他們也不會往下看。你有懷表,跟他配合好時間。」
「城門一破,咱們就衝進去!」
第二天一大早,薩爾朗城的大街上就人山人海的,林小風都驚呆了。
塔爾達利的名聲越來越大,就這麼吆喝了幾聲,全城的人幾乎都跑出來了,都來看他們的偶像。
現在大街上擠得滿滿當當的,人挨著人,一眼都望不到頭。
老百姓們都伸長了脖子,快擠到城門邊上了。
林小風好久沒陪塔爾達利演講了,雖然他偶爾會幫他改改稿子啥的。
今天的場面確實讓他大吃一驚。
這陣仗比杰倫的演唱會還熱鬧,而且這還只是上午就這麼多人。
塔爾達利還在那個新搭的台子上講得唾沫橫飛。
前面的老百姓們嗷嗷叫著,林小風和烏日格在旁邊嘀嘀咕咕的。
聽著旁邊人群嚷嚷嚷嚷的,烏日格感嘆道:「真是匪夷所思,這種法子竟然能讓人如此瘋狂。林兄,你咋想出這種絕招的?」
雖然他不是頭一回看塔爾達利演講了,但每次都有新發現。
就連塔爾達利自己有點飄飄然也完全可以理解。
人山人海的感染力確實很強,他心底也隱隱有些激動。
「呵呵,這都是些小把戲,我肚子裡還有的是法寶。」林小風得意地笑道。
而這時候,在在薩爾朗城外,李德賢和梁煥坤正帶著人馬,做好了攻城的準備。他們能不能成功救出使團並順利脫身,就得看他們的勇氣和智慧了。
城門下,火藥堆積成山,那引火線像一條狡猾的蛇,蜿蜒穿越甬道,徑直延伸到城門洞口。而城內的百姓們卻還在載歌載舞,對即將到來的大難渾然不知。塔爾達利得意地向歡騰的民眾揮手,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片喜慶之中。
突然間,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城門在巨響聲中瞬間崩潰,大地都為之震動。炸藥的力量將城門從中間撕裂,地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洞,城門只剩上半部分懸在城牆上。沒過多久,那殘破的城門轟然墜落。原本歡聲笑語的民眾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紛紛回首驚呼。塔爾達利的腦海一片空白,城門炸得粉碎,碎屑四濺,硝煙滾滾,塵土飛揚,入眼處只有黑褐色霧靄在翻騰。黑霧漸漸散去,城內卻依然瀰漫著煙塵。民眾驚慌失措地四處奔逃,塔爾達利的侍衛也急忙護送他到街邊躲避。
眾人都手足無措,唯獨林小風鎮定地笑著說:「國師,我們來了。」烏日格捂著口鼻,聲音還帶著些許顫抖問道:「你說什麼?」顯然,他還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煙塵中,鐵甲重騎兵的影子若隱若現,而群馬踐踏的聲音卻清晰可聞。民眾意識到有人攻城,更加混亂起來。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李德賢騎馬狂奔,看著塵土中紛亂的人影感嘆道。「為什麼會來這麼多人?」梁煥坤也疑惑地問道。林小風笑容滿面,不顧塵土揮舞著雙手。但是,隨著大軍漸漸靠近,林小風的笑容突然凝固了。來的並不是靖江國的軍隊,而是西夏的重甲騎兵。林小風想要躲避,但突然一隻大手伸過來,像拎布袋一樣將他拎走。他驚恐地大喊:「比芭拉林小風!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但他的聲音被萬馬奔騰的蹄聲淹沒了。
英勇無比的梁煥坤一馬當先,衝進城內就捕獲了一個大獵物。當他看到金光閃閃的身影時,覺得這次行動似乎更加順利了。「殿下!我把西夏皇上擒住了。」「臥槽,太牛逼了!」李德賢激動地說道,「但是西夏皇上為什麼會在大白天溜達呢?」「不知道,但是他穿著龍袍,肯定沒錯!」李德賢勒住馬仔細觀察了一下,疑惑地說道:「巴特爾已經被斬首了,西夏哪裡還有皇上?」「在這裡。」梁煥坤猛地扯過林小風將他放到馬背上,然後推開他的面甲想要仔細看看。當梁煥坤推開面甲時,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他眼前,幽怨地盯著他看。「老······老爺?!」梁煥坤愕然地說道。「咳咳!梁煥坤,你怎麼像拖死狗一樣拖著我!呸!」林小風乾咳著吐出嘴裡的沙子。李德賢也推開了自己的面甲,驚駭地看著他。「老林?!」林小風尷尬地看向李德賢說道:「殿下,你好啊。」
李德賢看到他穿著一身龍袍,腦子一片混亂,「這是什麼情況?你為什麼要穿我父皇的衣服?老林,你在城中稱帝了?我他媽自作多情了?」「啊,殿下,你先放我下來吧。城中很安全,我慢慢跟你解釋。」梁煥坤緩緩地放下了林小風。許多錦衣衛激動地看著他,這次行動雖然吃了不少苦頭,但最終還是救出了林大人,看到他依然胖乎乎的身材,想必其他人也沒事,所有的冒險都是值得的。
林小風剛站穩想要解釋,卻發現士兵們已經從兩旁包抄了過來。塔爾達利和烏日格也結伴走了過來,路邊有一些膽大的民眾偷偷地窺視著他們。錦衣衛們立刻緊張起來,而李德賢環顧四周,發現只是一些普通的步兵,於是抬手示意大家不要輕舉妄動。這些步兵根本攔不住他們,如果想要逃跑的話,一輪衝鋒就可以衝出城去。
塔爾達利看到李德賢騎馬而來,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事情的發展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太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如果他來幫助林小風掩飾的話,那豈不是節外生枝了嗎?塔爾達利的思緒一片混亂,感覺腦袋裡的CPU都已經滿負荷運轉了。
然而,林小風並沒有急於跟李德賢說話,反而轉身對塔爾達利說:「六王子,我靖江的太子已經到了,還請讓你的士兵散開。我有話想要單獨跟他說,可以嗎?」塔爾達利皺著眉頭,有些不情願地說道:「散兵沒關係,你們一起進宮去談吧。」林小風剛想拒絕,烏日格卻突然俯身到塔爾達利耳邊低聲說道:「六王子,就讓他們單獨聊聊吧。林小風已經把事情都告訴我了,你們之間的恩怨,他也已經穿上了黃袍,無法挽回了。如果太子幫助他掩飾的話,只會給你們帶來更多的麻煩。」「更何況,這件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現在還需要六王子來安撫百姓,這才是正事啊!」
塔爾達利詫異地看著烏日格,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對林小風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你先去吧。我晚點會過去找你的。」林小風微笑著說道:「我們只是敘敘舊而已,該說什麼我心裡有數。六王子,請放心。」
話音剛落,林小風就大步流星地走到李德賢的身邊。李德賢身穿龍袍,顯得有些拘謹不安,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林小風看著他這副模樣,開口問道:「殿下,前線戰事現在怎麼樣了?」
李德賢和烏日格對視一眼,回應道:「西夏兵敗了,巴特爾已經死了。」聽到這話,烏日格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來。雖然他早有預感,但親耳聽到這個消息,心裡還是難免悲傷。他親眼見證了巴特爾的崛起,現在又親眼見證了他的隕落,這種感受只有他自己能深切體會。塔爾達利的臉上也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臣已經了解了大概的情況,請殿下隨臣入宮詳細商談。」林小風說著,就帶領著三千錦衣衛進入了皇宮,一直把李德賢帶到了主殿。李德賢環顧四周,撇了撇嘴說:「這裡可不如靖江王府舒服。」「宮裡怎麼這麼冷清?大殿裡也應該有侍從才對。」
林小風解釋道:「塔爾達利已經把所有人都遣散了,現在皇宮就像一個空殼。朝臣們大都聚集在塔爾達利的府上議事,我身上這件龍袍也是他強迫我穿上的。」接著,林小風詳細地講述了最近發生的事情,李德賢聽得時而皺眉,時而搖頭。
聽完林小風的敘述後,李德賢感嘆道:「老林啊,我真是佩服你!這個策略豈不是跟京都的孔愛國用過的故技重施嗎?」林小風咧嘴笑了笑說:「差不多吧,不過咱們這個是進階版的。」
李德賢憤怒地說:「塔爾達利竟然如此野心勃勃,殘害兄弟,還想陷害你,真是個小人!」林小風點了點頭:「這個人看起來很狡猾,但實際上外強中乾,我早就看穿了他的奸計。」
「你沒事就好,我不遠萬里趕來也不算白來一趟。」李德賢嘆息道,「不過他占據全城,如果你拒絕黃袍加身,他應該也不敢輕舉妄動,怕事情敗露吧?」
林小風沉默了一會兒說:「順從他也是無奈之舉。」「為什麼這麼說?」「因為我有軟肋。」「什麼軟肋?」「殿下你信任我嗎?」「那我不問了。」多年的相交讓他們的信任變得深厚,李德賢從不對林小風設防。
李德賢繼續說:「如果傳到朝堂上去,必然會成為問題。要不我現在就幫你解決這個煩惱?」林小風心中暗想,太子現在越來越聰明了。他問:「殿下你有什麼解決辦法?」李德賢回答說:「很簡單,除掉塔爾達利就行了。薩爾朗城裡有多少守兵?」
「巴特爾抽調了大軍,現在只剩下三萬多人。」林小風無奈地說,「但是殿下,你這個方法絕對不行。」「才三萬?都是一群烏合之眾,我帶領三千人就能打敗他們。」李德賢傲慢地說,「這種小事交給我就行,我現在就出發。」林小風嘆息道:「殿下,你先聽我說。塔爾達利現在權勢滔天,薩爾朗的軍民都聽他的。如果你輕舉妄動,我們都會很危險。」
李德賢露出得意的笑容,這是他第一次領兵,並且大獲全勝,也算是實現了他的夢想。「我率軍趕來救你,日夜兼程,所以速度很快。大部隊可能還在戰鬥中。」說完李德賢得意地笑:「我和巴特爾正面交鋒,以三千人大敗兩萬多敵人,親手斬下了巴特爾的頭顱!」看著李德賢得意地大笑,林小風的嘴角也逐漸上揚。
他順手脫下龍袍,披在了李德賢的身上。李德賢的笑聲戛然而止,朝林小風眨了眨迷惑的眼睛。林小風嚴肅地說:「請陛下登基。」李德賢竟然顯得有些靦腆,但在林小風的穩穩引導下,他還是大方地坐上了龍椅。
他的目光掃視著左右兩側,裝模作樣地抬手說:「眾愛卿平身。」折騰了一會兒,李德賢拍了拍龍椅的一側對林小風說:「老林,站著太累了,來,坐,我們近點說話。」
幽暗的大殿裡,只有門口透進一束光線映照在磚石上。龍椅上,兩個年輕人並肩而坐,目光都注視著前方。李德賢興奮過後顯得格外疲憊,他向後一靠,有氣無力地說:「真沒想到我這次來能看到這麼多事情,人生的際遇真是太神奇了。」
「我這次來真的很怕你會死在西夏國,我也能理解塔爾達利。你不在身邊,我心裡就沒底,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林小風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殿下,你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
「以三千人打敗西夏最精銳的兩萬士兵,這樣的戰績真是讓人仰望。殿下,你是怎麼做到的?」李德賢得意地說:「這也不難,用手榴彈炸他們幾次就行了。」「你從哪裡弄來的手榴彈?」「胡一默告訴我的,你們縣裡的存貨都被我拿來了。」「媽的!這小子太機靈了,回去就把他閹了送給皇孫當公公!」林小風咬牙切齒地說,「嘻嘻,巧了,我也有這個想法。」
在薩爾朗城的街頭巷尾,紛擾依舊沒有平息,百姓在混亂中受傷倒地,騎兵的衝撞更是讓人心驚膽戰。塔爾達利急需整頓這個混亂的局面,然而太子的突然出現帶來了新的變數。塔爾達利的智囊團,那位詭計多端的老師,也讓他倍感壓力,擔心又會惹出什麼新的麻煩。
「國師,你先回宮吧。」塔爾達利在混亂的街頭髮表演講,烏日格在旁邊提醒,這讓他稍微感到一絲寬慰。
烏日格沉吟片刻,鄭重建議:「六王子,最近城內活動頻繁,我建議暫停演講,撤下告示和畫作,以免引發不必要的猜疑和野心,反而招致不良後果。」塔爾達利聽後如夢初醒:「國師說得對啊,我這就去辦。」看著他急匆匆離去的背影,烏日格只能在心中嘆息,對塔爾達利的愚蠢感到無奈,同時也對林小風被他所控制感到不解。
在皇宮的龍椅上,林小風和李德賢海闊天空地暢談著他們在薩爾朗的所見所聞。李德賢突然好奇地問道:「老林,你在京都以孔愛國的名義進行宣傳,沒惹出什麼亂子,但為何對塔爾達利如此警惕,甚至鄙視他呢?」林小風解釋道:「他們兩者看似相似,實則大相逕庭。孔愛國以身作則,引導百姓,不干涉內政,也不攬權。而塔爾達利卻把百姓當作工具,利用他們來鞏固自己的地位,排除異己,甚至發動戰爭,他的每一次行動都在消耗百姓的力量。」
李德賢感嘆道:「但是,百姓的需求和索取似乎永無止境,生活難以為繼啊。」
「然而,如果上下一心,集中力量,豈不是更能順利應對困難嗎?」林小風反問。
「確實如此,但失敗的事情總是比成功的多啊。」李德賢嘆息道。
林小風進一步解釋道:「短期內,上下一心或許能形成堅不可摧的力量。但一旦策略失誤,百姓生活陷入困境,人群就會被撕裂。那些未受困境影響或從中獲利的人,會極端支持;而那些陷入困境或被蒙蔽的人,則會迅速轉向另一個極端。」
「一旦形成兩個極端,就會陷入立場之爭。人一旦站定立場,就會無視現實,互相攻擊。這時,那些實事求是的人也會被捲入其中,無法動彈。」
「到了這一步,就沒有了中間道路可走。如果情況繼續惡化,恐怕就離國家撕裂不遠了。」
李德賢急切地問道:「那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嗎?」
林小風聳了聳肩膀,坦言道:「只要是人造成的問題,人就一定能解決。只不過有些問題,需要有大智慧、大毅力的人,再加上集思廣益才有可能解決。我可不是這樣的人。」「但是,殿下你必須記住薩爾朗的教訓。掌權者只有克制自己才能掌控權勢。古往今來,有多少強人試圖以一己之力對抗甚至改變現實,但沒有一個成功的。只有順應規律的人才能取得成功。」
看著李德賢陷入沉思,氣氛變得凝重,林小風笑著轉移話題:「殿下,說說你的事情吧,這一路上打了幾場仗?」提起這件事,李德賢立刻精神一振,興致勃勃地開始講述他的戰爭經歷。他口若懸河地分析著每一場戰爭,詳細到每一個細節和局部的改進。儘管林小風對此並不太感興趣,但一直默默地點頭表示贊同。當談到與巴特爾一戰時,他忍不住插口問道:「錦衣衛的兄弟們死傷了多少?」李德賢也立刻沉默了下來:「戰爭傷亡在所難免,死了幾十個兄弟,還有二百多人受傷。」
這樣的戰績幾乎已經無可挑剔,但想到那些犧牲的兄弟,林小風還是感到心痛。他站起身來說道:「殿下,我想去看看現在出事的都是些什麼人。」「錦衣衛本不該捲入這場戰爭,但是卻因我而亡,回去之後我要一一進行補償。」「好的,那我們走吧。」
當他們走出主殿,近三千名錦衣衛整齊地列隊,一動不動地騎在馬上等候著他們檢閱。這些錦衣衛雖然算不上身經百戰的精銳士兵,但他們的表現已經足以讓身經百戰的精銳士兵也感到敬畏。他們整齊而肅穆地站在原地,滿身髒污,身上的鎧甲散發著一股殺氣,讓人感到膽寒。
林小風在隊列中緩緩行走,查看情況。他發現好像熟識的面孔都在,於是走到領隊的梁煥坤面前低聲問道:「從縣裡來的兄弟們傷亡如何?我好像沒看到韓桂良。」「老爺,咱們的人都沒事,」梁煥坤回答道,「咱們的人都被華俊哥訓練過如何在戰場上求生,其他人還來不及學習,就已經折損了幾十個兄弟了。」「韓桂良已經不在錦衣衛了,您出京的時候他就退出了,回到了陽曲縣。」
「哦?是怎麼回事?錦衣衛的待遇不好嗎?為什麼要回縣裡呢?」林小風疑惑地問道。
「他離職前說,來錦衣衛就是為了幫您做事,現在錦衣衛運營起來了,也就不需要他了。再說他以前不是在外跑商的嗎?他又不缺錢。他說他回縣裡找了份養老的工作。」梁煥坤解釋道。
「哦?是什麼工作?」林小風好奇地問道。
梁煥坤左右看了看,見有不少熟人,便俯下身到林小風耳邊說道:「他去縣裡的澡堂給人搓澡了。」
「???」林小風感到一陣愕然,那個狡猾的老傢伙竟然混進了縣澡堂!他打了個冷顫,退回到大部隊前高聲說道:「諸位兄弟,救命之恩我謹記在心。今天來這裡一趟,回京之後殿下一定會為你們報功,而我也會另外送上一份回禮給各位。」「至於戰死的弟兄們,錦衣衛會安排照顧他們的家屬,並給予額外的補償。以後但有在外任職的弟兄出現意外,都會按照這個辦法解決。」
錦衣衛眾人齊聲歡呼,臉上洋溢著喜悅之情。李德賢提醒道:「老林,你這次可要大出血了。我這次違規帶隊,照顧亡者家屬這件事,戶部給不給批銀子還兩說呢。」「我還有點錢,這次算我的,以後爭取按規章制度固定下來。」
就在這時,塔爾達利和烏日格結伴而來。塔爾達利老遠就看到那個耀眼的身影,定睛一看,頓時臉色陰沉了下來。
烏日格一看到眼前的情形,臉上立刻顯露出擔憂的神色,他高聲呼喚:「林兄,你看這局勢如何?」
林小風應聲轉過頭,瞥見塔爾達利的臉色陰沉如水,他心中也不由得一顫。
此刻,太子正在西夏皇宮內試著那金光閃閃的龍袍。塔爾達利現在的神情傲慢無比,林小風暗自為接下來的變數捏了把汗。
果不其然,塔爾達利一步入殿內,便直勾勾地走向李德賢,目光如炬地盯著他,仿佛要將他看穿。
林小風身上也披著那件威風的龍袍,原本是打算藉此做些什麼大動作。但現在,他卻因為這緊張的氣氛而感到有些手足無措。
塔爾達利語氣不善地質問道:「你一個外來人,穿這龍袍是什麼意思?你是在羞辱誰嗎?」
李德賢卻面不改色,微笑著回應:「你看我這樣,像不像一國之君?」
塔爾達利緊繃著嘴唇,說:「殿下,這件龍袍,在西夏的皇宮裡,似乎並不那麼合適吧?」
「老林可以穿,我就穿不得?再說,你也不是輕易地讓他穿上了嗎?我現在穿上又如何!」李德賢針鋒相對。
「還請殿下脫下這龍袍。」塔爾達利的要求帶著幾分強硬。
難道就要這樣起爭執了嗎?林小風急忙想上前打個圓場。他現在可不想惹塔爾達利,萬一這瘋子發起瘋來,天知道會鬧出什麼亂子。
林小風正想開口,卻沒想到李德賢一揮手,昂首說道:「殿下?我穿上這件龍袍,那我就是這西夏的皇帝!」
「你們得記住,別說你們西夏是戰敗之國,就算在以前,也沒人敢跟我這個靖江來的人如此說話!」李德賢的語氣斬釘截鐵。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塔爾達利的雙眼逐漸變得赤紅,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並沒有居高臨下之意,但就算西夏戰敗,你也不能這樣侮辱我們!」
「怎麼?你想跟我開戰不成?」李德賢話鋒一轉,大喝一聲:「點兵!點兵!」
錦衣衛們應聲而動,齊刷刷地拔出了長刀。長時間的訓練讓他們令行禁止,近三千把長刀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殺氣騰騰。
塔爾達利的額頭上不知不覺滲出了冷汗,他們真的敢動手嗎?
看到塔爾達利先露了怯,林小風也不急著打圓場了,而是抱著膀子在旁邊看戲。他發現太子現在真的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性格比以前還要剛烈。嘖嘖嘖,這跟我的教導可真是分不開啊!跟我一樣,都是個硬骨頭!
烏日格沉著臉湊到林小風身邊小聲嘀咕:「你快去勸勸太子吧!你不知道塔爾達利現在是個什麼樣子嗎?要是真把他惹毛了怎麼辦?」
「你不覺得這樣挺有意思的嗎?」林小風卻笑著反問。
「有意思?林兄啊!你就不能稍微認真點嗎?你們靖江的太子也是這麼胡鬧的嗎?我們現在可是在別人的地盤上!」烏日格有些無語。
「我把這當成是一種自信的表現。」林小風笑著說道。
「你腦子就好像有病!」烏日格終於忍不住了,怒罵了一句。林小風瞥了他一眼,整理了一下表情,然後走上前去,橫插在兩人中間,打起了圓場:「好了好了,別看了。畢竟不能把塔爾達利給逼急了,萬一真打起來,他的那些醜事可就全都抖落出來了,那誰都受不了。」
說完,他轉身對李德賢行了個禮,說道:「殿下,您就別鬧了。西夏雖然戰敗,但他們也有最基本的尊嚴。請您脫下龍袍吧!」李德賢瞪了他一眼,笑嘻嘻地脫下了龍袍。林小風接過龍袍,迭好,又轉身對塔爾達利低聲說道:「六王子啊,殿下他年少氣盛,剛才只是開個玩笑,你別太往心裡去。」說完,他把龍袍遞給了塔爾達利,「想來我們靖江的人不久後就會進入這座城池,我再穿這件龍袍也不太合適了,還是物歸原主吧!」
塔爾達利接過龍袍,鬆了口氣。他看出林小風的態度仍然很明確,並不想真的鬧翻。看到氣氛有所緩和,烏日格急忙走上前對李德賢說道:「太子殿下,外臣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您。不知道靖江國的軍隊什麼時候會到達薩爾朗城呢?」李德賢回答道:「具體時間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父皇帶兵一向神速,想必也快了。」
聽到靖江帝要親自來,塔爾達利的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又看了林小風一眼。烏日格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有一段時間準備。不如讓我來為殿下安排住處吧?」李德賢擺擺手說道:「不用了,我已經有意中人了,就在城門附近找個地方作為我們的駐地吧。」他轉頭看向國師,「國師,應該沒問題吧?」國師點頭答應。
「那真是太好了!殿下,將士們連日奔波也很辛苦,最好還是早點休息吧!請隨我來,我為你們安排住處。」烏日格說道。李德賢看向林小風,見他點了點頭,便跟著烏日格去了宮內。場上一下子空了下來,只剩下塔爾達利和林小風兩人相視而笑。「師傅,我知道你和太子都說了些什麼。」塔爾達利開口道,「還能說什麼呢?城裡發生的事情我都說了。」林小風無奈地攤手道,「你總是這麼警惕!而我的皇帝夢也已經實現了,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我想讓皇上對我產生猜忌,從而在他心中種下一顆釘子。」塔爾達利解釋道,「沒錯!師傅是個識時務的人,而且我也不想讓你因為一個女人而丟了性命!」林小風拉長著臉說道:「別再一再二再三地威脅我!我問你這件事情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師傅的秘密自然只有弟子一個人知道,我不會泄露出去的!」塔爾達利不動聲色地說道,「靖江帝親自來了,倒也是件好事!等他來的那天,我會先安排你出城迎接,你覺得怎麼樣?」林小風沒好氣地說道:「你說啥就是啥吧!」「嗯······師傅,在你心裡,我和太子誰更重要一些呢?」塔爾達利突然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林小風有些無語,你這傢伙,在他那裡受了氣,就跑到我這裡來找補啊?我還想罵你呢!比來比去的有什麼意思?「你們兩個不相上下!在我看來,你的進步很快,而且能夠威脅到師傅,你還是第一個!」塔爾達利不置可否地繼續說道:「靖江帝想必很快就會進城了,師傅你也一定要回來。」「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回到靖江國不受重用的話,可以來我們西夏,我一定會給你高位的。」
林小風嘆了口氣:「你看,你又急了。許多問題,我還需要你來為我解惑。請人幫忙沒有像你這樣請的,就算你有我的把柄在手,我也得自保一命啊。」
「是嗎?我相信師傅你有自保的能力。但是,你真的甘心就這樣平庸一生嗎?有些東西,現在只有我能給你!」塔爾達利信心滿滿地說道。
林小風不屑地一笑:「你真是沒出息。我是不甘心放權嗎?老子是怕家裡的女人鬧事!」他心中暗想,這傢伙永遠也不會明白,他的野心和權力欲,並不是自己追求的全部。
靖江國的軍隊浩浩蕩蕩,行走在寬闊的官道上,如同一條巨龍蜿蜒,盡頭難以望見。隊伍的尾端,跟著一群士氣低落的西夏敗兵,他們垂著頭,仿佛一群鬥敗的公雞,失去了往日的驕傲。
靖江帝騎在高頭大馬上,一路馳騁,然而心思卻似乎飄向了遠方。他回想著剛才的戰鬥,那種前所未有的輕鬆勝利,仿佛還在夢中一般。新武器的威力讓他們所向披靡,這是從未有過的軍事優勢。
自打他們出關以來,西夏的騎兵就像散兵游勇一般,時不時地進行騷擾,卻始終沒有形成有效的衝鋒。那些騎兵三三兩兩,如同散沙,根本構不成實質性的威脅。戰鬥中還發生了讓人哭笑不得的插曲,傳來消息說薩爾朗已經投降,正打算引誘靖江軍隊過去;誰知,西夏軍隊竟然直接投降了,還獻上了巴特爾的首級。一問才知道,巴特爾竟被他的親生兒子所殺,這消息真是讓人驚愕。
武將們對李德賢的稱讚聲此起彼伏,靖江帝聽了也忍不住有些得意。他在京都時就看好太子的管理才能,如今在戰場上太子又展現出了不凡的勇猛。靖江帝心中暗喜:「這真是虎父無犬子啊!」此戰之後,靖江國將再無後顧之憂,這份功績足以讓後世敬仰。太子也已然能獨當一面,一切都顯得如此完美。
然而,靖江帝的眼中還是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憂慮。雖然一切順利,但他心中對太子是否在薩爾朗城內仍存疑慮。同時,他也深深擔憂著林小風的安全,唯恐事情突生變故。不過,行程將盡,過多的擔憂也無濟於事。靖江帝甩了甩頭,振作精神,目光如炬地望向前方。
在薩爾朗城外,李德賢引領的使團和西夏官員們早已恭候多時。他們一早得知靖江帝將親臨,生怕錯失迎接聖駕的良機,因此都提前守候在那裡。使團成員們個個喜氣洋洋,他們期盼這一天已久。在西夏的這段時日裡,他們每天都過著提心弔膽的生活,如今終於可以安心了。儘管生活安逸,但戰事難料,如今總算塵埃落定。只是,他們仍不知該如何向林小風解釋這一切。
宋紹楨滿面愁容地向李德賢尋求對策,李德賢也感到棘手不已。當聽到林小風稱帝並迎娶了兩位美女時,李德賢驚愕不已。兩人正在商議之際,靖江帝已然抵達。
李德賢瞥見父皇瞪視的目光,心中一凜,慌忙下跪。靖江帝斥責他違抗軍令,李德賢卻以自己的軍功為由進行辯解。父子二人爭執不休,讓使團成員們驚愕不已。李德賢不甘示弱,竟敢與父皇頂嘴。靖江帝怒火中燒,痛罵他大逆不道。然而李德賢依仗自己的功勞,毫無畏懼之意。靖江帝無奈至極,憤然離去。
使團的人們目睹了這戲劇性的一幕,都驚愕地站不住腳,急忙衝上前去緩和氣氛。宋紹楨高聲呼喊道:「陛下,我們是特地來向您道賀大捷的!」他聲音洪亮,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隨後整齊地鞠躬行禮。
靖江帝的臉色稍顯和緩,「眾位愛卿平身,此次征戰,你們辛苦了。城裡現在情況如何?誰來詳細說說。還有,林小風在哪裡?」他環顧四周,不見林小風的身影,不由得心生疑惑。
宋紹楨回答道:「聽聞林大人在西夏皇宮中與六王子和烏日格國師共同起草投降書。陛下您來得匆忙,他可能稍後就會趕到。」靖江帝聽了,心中的疑慮頓時消散。
宋紹楨接著滔滔不絕地講述著城中的情況,包括林小風與塔爾達利的交往,被封為神,身披黃袍,甚至迎娶了兩位美女等軼事。靖江帝騎在馬上,耳邊迴蕩著宋紹楨的話語,但對這些內容已不甚關心。
他心中五味雜陳,想到巴特爾出征,林小風竟收了他的兒子為徒,還聯手行竊,這種行為實在令人哭笑不得。他急匆匆地趕來,帶著整個京城的軍隊和所有的炸藥,本是為了救援女婿和打敗西夏,誰知林小風已經稱帝成家,說不定還發福了。靖江帝自問,他這般匆忙究竟是為了什麼?
宋紹楨小心翼翼地揣摩著靖江帝的神色,「陛下,您在聽我說話嗎?」「啊,我在聽,還有嗎?」「沒了。」宋紹楨心中暗諷,更離譜的是說林小風快要升天了。
「陛下,城裡的事情可能有些不對勁,我覺得…」沒等宋紹楨說完,靖江帝便打斷了他:「你不用說了,我自己會問。你帶路進城吧。」他面無表情地策馬前行,親兵們緊隨其後,大部隊則在城外安營紮寨。
一行人進城後,便見林小風三人騎馬飛馳而來。看到靖江帝,林小風先是露出笑容,迅速下馬說道:「臣見過陛下,祝賀陛下大捷。」靖江帝上下打量他一番後冷哼道:「果然長胖了!」林小風一臉困惑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塔爾達利見兩人都不說話,顯得有些緊張,於是主動行禮打招呼。
靖江帝開口說道:「塔爾達利,我記得你。使團已經告訴我你的事情了,感謝你在城裡保護我們靖江的使團。」「多謝陛下誇獎,兩國交戰並非我所願,我儘量減小了兩國的損失,陛下過譽了。」
「你知道巴特爾已經陣亡了嗎?」靖江帝問道。塔爾達利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知道了。」「想必父皇已經去世了,所以我和國師擬定了投降書,簡化了程序,今天獻給陛下您,希望兩國能夠重修舊好。」說完之後塔爾達利就給烏日格使了個眼色,烏日格走上前去遞交了投降書。靖江帝接過投降書之後並沒有看,而是讓侍從收了起來說道:「辛苦了。」
「我現在想和林愛卿單獨談談,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塔爾達利看了眼林小風之後點了點頭說道:「那請陛下入宮再聊吧。」林小風帶著靖江帝來到一個空曠的大殿裡。這裡既沒有龍椅也沒有比這裡更合適的地方了,現在已經習慣了把巴特爾的皇宮當成大本營。
當靖江帝走進來之後,他瞥了一眼那把龍椅,「說吧。」林小風有些尷尬地指了指龍椅,「陛下您辛苦了,請坐吧。」「你的位置,我坐合適嗎?」「哎呀!陛下您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可從來沒坐過這個位置。」林小風有些心虛地說道。但靖江帝並未多言,徑直走上台階,大刀金馬地坐在了龍椅上面。穿著鎧甲的他頓時顯得氣勢磅礴,仿佛這把椅子就是他的王座。然而此刻的林小風卻忽然感到有些悲哀,他自覺自己並不是當皇帝的料。就連老岳父坐在上面,都顯得有些拘束。他自己坐在上面時,感覺腰都要塌了,只想找個地方靠一靠。
當他看到靖江帝正在看著自己時,立刻整理儀容說道:「陛下您應該已經聽說了我的事情了吧?這其實都是個誤會!塔爾達利收復薩爾朗城後發現城裡有很多叛逆分子,所以他才想出這個辦法來利用我刺激他們一下。」「你娶了兩個老婆又是什麼意思呢?」「那是塔爾達利硬塞給我的,他想要表達孝心而已。」「砰!」靖江帝猛地一拍扶手站了起來憤怒地說道:「我擔心你的事情急得上火,你卻在這裡胡鬧!你到底在城裡做了什麼?」「我把女兒嫁給你,你一出京都就樂不思蜀了嗎?」林小風被嚇得不敢說話。看到他這副慫樣,靖江帝竟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於是又重新坐了下來。
「行了!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了。這些小事兒在我眼裡都不算什麼!現在巴特爾已經死了,我一旦離開,西夏就會陷入混亂,草原也會重新分裂,這對我們靖江可不利。為了維持局面穩定,你覺得塔爾達利這個人選如何?」「很好啊!現在也只有他最合適了,只有他才能短期內維持住局面,不讓西夏陷入內亂。」「而且他在西夏已經根深蒂固,我們也不需要過多插手管理。我們直接回京城吧,他應該能夠處理好這些事情。現在西夏的國力已經不復存在了,只要領導者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笨蛋,就不會再有叛逆之心。」
林小風實話實說地告訴靖江帝,無論自己和塔爾達利之間有什麼矛盾,現在也只有他最適合統領大局。雖然他的能力只能夠短期內維持住局面,但這也給官場重組提供了足夠的時間。更何況還有烏日格在背後支持著他,相信以烏日格的能力和號召力,一定能夠平定這場動亂。這樣一來,西夏民間就不會陷入戰亂,而我們靖江國和西夏重新開通貿易,也會大大減少時間成本。這對於兩國百姓來說,都是一件好事。靖江帝敲了敲龍椅的扶手,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好吧,就按照你說的辦。」「這次出來太久了,我不想再多待,你們都跟我一起早點回京城吧。」
「哎,靖江帝,您怎麼這麼快就到了?這一路的馬車顛簸,您不需要稍作休息嗎?」林小風一臉的詫異。
靖江帝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你怎麼不先問問我,這皇位坐得是否疲倦,是否有想家的衝動?」他的話語裡似乎藏著深意。
林小風微微皺眉,回應道:「我對那皇位可沒什麼興趣。外面的世界雖然五彩斑斕,但家的溫暖是無法替代的。我猜,烏日格國師和塔爾達利可能有一大堆事情想和您商量。」
靖江帝輕輕搖頭說:「商議的事不必急於一時。我已經厭倦了四處遊覽,這次離家太久了,朝中還有一大堆事務等著我處理。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他突然話鋒一轉,好奇地問:「聽說你新娶了兩個女子,帶來讓我瞧瞧?我很想看看,什麼樣的女子能比得上我家的公主。」
林小風額頭上冒出了細微的汗珠,有些尷尬地說:「那只是個誤會,父皇你別聽風就是雨。沒有這回事。」看到靖江帝那銳利的目光,他只得妥協:「請父皇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沒過多久,林小風便帶著付綾致和付佳藝兩姐妹走進了大殿。兩姐妹看到高高在上的靖江帝,一時有些手足無措。林小風急忙提醒她們行禮。
靖江帝神態淡然,向她們詢問:「你們嫁給林小風,是他強迫你們的嗎?」付佳藝趕緊搖頭否認,付綾致也緊跟著回答:「沒有的事。」
「那就是兩情相悅了?」靖江帝的語氣帶著幾分調侃。付綾致緊張得啞口無言。
林小風見狀,急忙為她們解圍:「陛下,這事與她們無關,都是我的錯。您要罰就罰我吧。」
靖江帝面無表情,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他揮了揮手,讓付綾致姐妹先行退下。接著轉向林小風問:「你的眼光確實不錯。這兩個女子既然是我國子民,為何會前往西夏國呢?」
林小風解釋道:「我們是在歌峰灣相識的,後來她們在京都安了家。聽說她們有意前往西夏國經商,我便讓她們隨使團一同前往。沒想到兩國交戰,使得她們被困在了那裡。」
靖江帝眉頭緊鎖,沉聲問道:「所以你一到西夏國,穩定局勢後就開始放縱自己,不顧家中的妻兒,是嗎?」
林小風有些緊張地回答:「我承認我做得不對,我願意承擔責任。」
靖江帝沉默地看著他,過了許久才開口:「你這次對外提供密報,對內保護使團,確實功勞不小。但這是國事。現在我們來談談家事。你身為駙馬,本不應入朝為官。但我覺得你是個人才,且我們是一家人,所以一直庇護你。可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對得起涵淼嗎?對得起我嗎?這事要是傳出去,天下人會怎麼看?我的臉往哪放?」
林小風心生一計,打起了感情牌:「爹,我真的知道錯了。」
靖江帝被他這話氣得笑了起來:「別叫我爹,你可是當過皇帝的人,我可擔當不起。」
林小風厚著臉皮回應:「你當然擔當得起,你可是西夏國皇帝的爹。」
靖江帝被他這話噎了一下,竟無言以對。他深吸了一口氣,詢問道:「除了這兩個女子,還有其他人嗎?」
林小風一咬牙,坦白道:「還有三個,但涵淼是知道的。」
靖江帝捂住心口,有些絕望地說:「我真是瞎了眼,怎麼會把女兒嫁給你這個負心漢!」
林小風在心裡嘀咕:你後宮那麼多妃子,還好意思說我?
靖江帝突然冷冷地說:「我真想把你給閹了。」
林小風嚇得渾身一顫,趕緊求饒:「您要怎麼懲罰我都行,只求給我留個全屍。」
靖江帝深吸了一口氣,儘量平靜地問道:「那你說,這件事該如何解決?」
林小風悄悄地後退了兩步,一臉正色地說:「我自知罪孽深重,請求辭去錦衣衛指揮使和太傅的職務,並希望朝廷永遠不再錄用我。」
靖江帝震驚不已。他原本只是想讓林小風把那些女人都趕走,然後息事寧人。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主動提出辭官,還永不敘用!
他憤怒地質問:「你難道還想把駙馬的身份也辭了不成?」
「我和涵淼的感情依舊如初,我絕不會有這種想法!」林小風趕緊表明心跡。
「好,我相信你!」靖江帝深吸了一口氣,「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回去把那些女人的關係都處理乾淨,我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這次大勝的功勞還是你的,該升官就升官,如何?」
「我請求辭官,用這些功勞來抵消我的過錯!」林小風的語氣十分堅定。
「就為了幾個女人,你連現在的地位都不要了?」靖江帝難以置信地問道。
「對,不要了!」林小風的回答毫不猶豫。
靖江帝被林小風的決絕態度給愣住了。他瞪大眼睛,帶著幾分不解質問:「你這樣做,難道只是為了幾個女人?」
林小風毫不猶豫地回答,「就是為了她們。如果是涵淼遭遇困境,我也會義無反顧地站出來。」
靖江帝的臉色稍微和緩了些,他哼了一聲,冷笑道:「你還真是個情深義重的人啊。」
「對我來說,家人比權力和金錢都重要。」林小風坦然地回應。
靖江帝不屑地撇撇嘴,「別拿高尚來掩飾你貪戀美色的本質。」
林小風心中一沉,完了,我的計劃要落空了。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神色變得凝重。他選擇了沉默。
靖江帝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疲憊地揮了揮手,「算了,你有志氣。」
「既然你這麼想辭官,那我就成全你。念在你過去的功勞上,那幾個女子就留給你吧。但是,封賞就沒了。」
他頓了頓,接著說:「不過我先說好,以後後悔了別來找我哭。」
「我決不會後悔!」林小風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其實,他早就想辭官回宮了。現在解決了女眷的問題,他的計策也算是成功了。
做官對他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
無論是在繁華的京都還是寧靜的陽曲,他都有信心闖出一片天。
他組建的錦衣衛已經完備,規章制度也都已經制定好了。雖然東宮的名頭聽起來好聽,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實權,捨棄了也無所謂。
唯一讓他難以割捨的是北廊大學和研究院。
雖然重新做官對他來說並不難,但現在既然已經辭官了,似乎也沒必要再自尋煩惱。
「我真是沒見過你這麼沒有出息的男人。」靖江帝嘲諷道,「大丈夫應該胸懷天下,而不是被女人所牽絆。」
「我並不這麼認為。」林小風反駁道,「每一樣東西都有其存在的價值。無論是在朝堂之上還是在江湖之中,我都可以為您、為靖江貢獻自己的力量。」
這番話讓靖江帝深深地看了林小風一眼。
這個年輕人,有才華、有能力,也有功勳。只可惜,他的格局似乎有些小,缺乏遠大的志向。
想到這裡,靖江帝眯起了眼睛。哼,還說自己無官一身輕,這真是個無恥之徒!
他眼中閃過一絲嫌棄,對林小風說:「行了,先跟我去見烏日格吧。」
烏日格和塔爾達利已經在宮中等待了。
看到靖江帝到來,烏日格立刻迎上前去,「陛下,我看到我們西夏的軍民都被綁在城外,不知道您是什麼意思?」
「等我離開後,你們可以把他們放了。」靖江帝說道,「我明天就回京城,你們不用擔心。關於戰敗的事宜,你們可以派使團到京城來商議。」說完他看向塔爾達利。
塔爾達利臉上露出了喜悅之色,但很快就又恢復了平靜。
他沒想到靖江帝會這麼快離開薩爾朗,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因為在這裡,他總是感到束手束腳,低人一等。
「陛下請放心,等國內安定後,我們一定會派使團去靖江。」塔爾達利鄭重地說道。
這時烏日格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我有一個小小的疑惑,不知道您能不能幫我解答一下?」
「說吧。」靖江帝示意他說下去。
「靖江軍使用的兵器威力巨大,前所未有。我們戰敗了,我能不能看一下那些兵器?」烏日格試探地問道。
他的話音剛落,林小風就立刻跳出來反對:「那些兵器太先進了,不能隨便展示給別人看!」開玩笑,這種東西怎麼能輕易展示給外人看呢?林小風心裡暗自嘀咕。
他環顧四周,只見皇宮內金碧輝煌,氣勢恢宏。宮牆上雕刻著龍鳳圖案,栩栩如生。遠處的宮殿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更加壯麗。
林小風收回目光,繼續說道:「除非別人的技術比我們領先好幾代,我們才可以考慮展示或者出售。現在我們之所以能夠穩穩壓制草原各國,靠的就是我們強大的武力。如果讓烏日格這個聰明人看到了我們的兵器,萬一他複製出來怎麼辦?尤其是炸藥和大炮這種並不複雜的東西。」
林小風頓了頓,接著說:「如果西夏得到了能夠反制我們的熱兵器,那可就麻煩了。到時候草原各國不再團結,反而分裂成各個小國家,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兒。雖然逆向研發出炸藥的可能性非常小,但是看到過漢江王這樣的強者之後,我可不敢小看這個時代的人才。說不定他們努力一下,就能成為後世的博士呢!所以這個事情還得從長計議。」
「林愛卿說得對啊!這可是我們靖江的機密,不能輕易展示給外人看啊!」靖江帝雖然沒有林小風想得那麼深遠,但他也覺得好東西應該藏起來才對。他擺擺手說道:「好了好了,別再問了。」
雖然答案已經預料到了,但是烏日格還是顯得非常失望。他勉強笑了笑說道:「是我唐突了陛下。」然後他又轉向林小風問道:「林大人,我能不能和你單獨談談?城裡的事情大多都是你親自調配的,我有很多疑問想向你請教一下。」
「你們自己談吧。」靖江帝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林小風看著烏日格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林兄弟,我們西夏將要派遣使團前往靖江,恐怕會花費不少錢財啊!你能不能根據以往的經驗,給我一些指點呢?」烏日格有些糾結地問道。
林小風皺著眉頭說道:「國師啊,不是我不想幫你,但是這個事情真的很難辦啊!無非就是割地賠款加上出征的軍費,我真的很難幫到你什麼啊!而且我覺得這些錢拿著都燙手,我可不敢要。」
烏日格暗中搓了搓手指,示意道:「林兄弟,你誤會了我的意思了。我並不是要你幫我出錢。我只是希望你能在暗中幫我活動一下關係,看看能不能減少一些賠款。」
「哎呀,國師啊,你這個忙我真的幫不上啊!」林小風沉著臉說道,「我沒錢的話,那就只能賠地、牲口和人了。或者你們可以分期還款,還有邊鎮的稅收優惠等等。再說了,我也沒有辦法啊!」
「好吧好吧,既然林兄弟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只能這麼辦了。」烏日格苦笑著說道。
塔爾達利看起來有些不甘心。畢竟這個爛攤子最後還得他來收拾。賠錢是免不了的了,但是能少賠一點是一點啊!更何況他手上還握著林小風的把柄呢!
「老師,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我們師徒一場,你不會見死不救吧?」塔爾達利帶著威脅的語氣說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