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瑩瑩接過契書,見陸子仁還在,把契書摺疊成四四方方的方塊,用帕子包起來,一會兒放進裝證件文書的盒子裡。
夏瑩瑩心情一時開心,便問起陸子仁離開的時間。
陸子仁從這兒去軍營需要一段時日。根據原主的記憶,他去軍營買的離開的時候買的基本上都是乾糧,乾糧能填飽肚子,但是又干又不好吃,吃起來非常噎。陸子仁幫了那麼她那麼多,她也不能當白眼狼,只心安理得的只知道享受不想付出,便想著為陸子仁做些什麼,以此表達對他的感激之情。
夏瑩瑩主動開口對陸子仁說道:「等過幾日你去軍營,我給你準備食物吧,你不用自己買了。」
陸子仁聞言心裡一喜,嘴角微勾,眉眼柔和,「好。有勞。」
夏瑩瑩現在是真的把他放在心上了,不然也不會提出在他要去經營的時候給他準備食物,她明明可以隻字不提,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但她還是說了,這不正是證明夏瑩瑩心裡有他嗎?
可以做什麼東西給陸子仁帶著去呢。
夏瑩瑩不知道陸子仁所想,正皺著眉思索起來。
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給陸子仁做些耐放又方便的食物,讓他在路上既能改善伙食,又不至於吃得太噎。
壓縮餅乾比較適合帶著路上吃,特別是在軍營里,這個東西很方便,隨便水一泡,一小塊能吃兩三天,絕對是行軍打仗中的必備食物。
但是夏瑩瑩並不會做,只能給陸子仁做普通的餅乾。蛋糕保質期短,只有兩三天,餅乾倒是可以多帶一些。
陸子仁不喜歡吃甜的東西,到時候可以給他換成其他口味的。比如鹽巴香蔥味的。
陸子仁如果路途上遇到店鋪,可以去店裡面吃東西,但沒有遇上,只能風餐露宿。光吃主食是不夠的,營養也跟不上。
夏瑩瑩於是便想做一些乾的蔬菜,用水沖一衝便可以吃的那種。還打算做點豬肉乾跟豬肉脯,主食蔬菜肉類都有了。
她在現代的時候吃泡麵,裡面最常見的脫水蔬菜的配方是胡蘿蔔,青梗小白菜,包菜,香蔥,豌豆,可是她在清水鎮並沒有發現胡蘿蔔。豌豆也沒有,青菜香蔥倒是挺多的。
如果將蔬菜脫干水之後只可以用到青梗菜跟香蔥,這兩樣的味道配在一起口感可能會單一一些。
等安置好後便可以去集市上看看,有沒有胡蘿蔔,豌豆,玉米跟其他蔬菜。
縣城的集市商業比清水鎮發達許多。昨天他們剛進城的時候,陸子仁趕了很久馬車這才到了客棧住下。
而夏瑩瑩大致看了一下縣城,比清水鎮大了很多。
剛一進城便是林立一旁的商鋪,販夫走卒,往來人員絡繹不絕,其中還能看到金髮碧眼長著絡腮鬍子的胡商。
商鋪里各種各樣的東西分門別類的擺在貨架上,有許多夏瑩瑩從來沒有見過的,他的眼睛都來不及看,馬車便已經過了。
幾個孩子也目不轉睛盯著街邊的店鋪的新奇玩意兒看。
陸子仁見夏瑩瑩一臉好奇便問要不要停下來逛一逛,但夏瑩瑩拒絕了,說辦了要緊事再來看,這一辦便是一天了。辦了要緊事,眼下陸子仁已經將房子租好。
等搬好家,夏瑩瑩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去逛街,逛逛市集,探查一下市場。
「我們早點把東西搬過去吧,搬完我要去要去集市逛一逛,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夏瑩瑩望著陸子仁說道。
夏瑩瑩的眼睛水汪汪的,像一灣湖水悠悠地蕩漾著,看得陸子仁心裡悸動不止。
這是他們兩人的約會嗎?
一會兒要不要換套乾淨衣服,雖然他的衣服是昨日才換上的。
陸子仁看著夏瑩瑩的眼睛,喉結滑動著,點了點頭,「好。」
為了不浪費時間,夏瑩瑩掏出一串銅錢拿給陸子仁去櫃檯前結帳,自己則去其他房間叫人。
「起床了,我們要搬新家了。」
夏瑩瑩挨個把消息送到,沒一會兒,床上的人整整齊齊的出現在夏瑩瑩面前。夏瑩瑩面對他們煞有其事地說道:「早點搬完早點解脫。」
「有獨立的房間嗎?」秦青峰摳著眼角黃乎乎的小硬塊說著。
這時,在秦青峰旁邊的宋如意被秦青峰的話點炸了。
獨立的房間?他也不撒泡尿照一照。自己的身份。
她是夏瑩瑩的親娘,和夏瑩瑩的幾個親生骨肉都沒有獨立房間,他一個死皮賴臉來蹭吃蹭喝的人竟然還想要獨立房間。
神啊,這秦青峰莫不是瘋了哦。
來縣城一分一毫都需要花錢,夏瑩瑩心善是,給這個糟老頭一個可以住的地方就已經很不錯了,怎麼一天要求還那麼多。
真是三天不罵就上房揭瓦,這段時間因為忙著和夏瑩瑩做糕點、做生意外加其他七七八八的事情,宋如意除了吃飯的時候能見到秦青峰,其他時間點基本撞不上,再加上又累,宋如意也沒有多餘的精力跟秦青峰對掐,而現在,她閒下來了,再加上舟車勞頓,心裏面氣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沒地方撒呢,秦青峰又在這種場合說了句極其不恰當的話,可把宋如意惹毛了。
「你這憨貨,我還是夏瑩瑩的親娘嘞,都沒有獨立房間,你又是什麼身份?竟然敢要獨立房間。瑩瑩給你一個住的能遮風避雨的地方就不錯了,你怎麼不知好歹?獅子大開口嘞。」宋如意雙手叉腰,氣勢很足的站著面向秦青峰。
宋如意雙眼像是要噴火一樣,狠狠的瞪著秦青峰。
秦青峰捋著鬍鬚,悠哉悠哉的,抬著頭,趾高氣揚的看著她,並不說話。
宋如意覺得自己被忽視,以為秦青峰是心虛了,又道,「你在我們家這段時間,吃喝住行哪一樣不要錢,都是瑩瑩一手包辦的,這段時日我們可有虧待過你,你說你是瑩瑩請的老師,教小薇醫術,可小薇大多數時間都在私塾里學習,你也根本教不了她多少。瑩瑩叫我不要說,我便不說了。
可你現在又這樣提出這種無理的問題,你摸摸你的良心,你心裡過意得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