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仁嘴角微微勾起,看著上去溫潤無害,但說出來的話,卻讓李翠花膽戰心驚。
「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嗎?」
陸子仁繼續用溫柔又平靜的語氣說著。
李翠花害怕地搖搖頭,陸子仁每說一句話,她就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像是抽光,整個人被置身於陸子仁赤裸裸的打量之中,陸子仁的眼神仿佛帶了刀,能把她千刀萬剮一般。
「他受到的懲罰算是輕的了,因為他只是從犯,我知道背後的主謀是你。」陸子仁彈了彈手指,滿不在乎地說著。
「從犯當然可以從輕處罰,而你是主犯,讓我想想該怎麼處罰你才好。」
陸子仁站在李翠花面前,李翠花感覺自己身上仿佛壓了一座大山,沉重得她喘不過氣來,明明陸子仁說的那些話極其地普通,她在徐氏口中也聽到一模一樣的,但遠遠沒有陸子仁親口在她面前說的,那麼讓她感到膽戰心驚。
李翠花害怕的全身毛孔都站立起來,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陸子仁是不敢動她的,動了的話他們全家也沒有好下場。
「你是不是在想殺人犯法,我是不敢動你。原本是的,但你剛簽了生死狀,我有處決你的權力,你以為我讓你簽這個是哄著你好玩。你可以問問村長,生死狀到底是什麼意思,從現在開始,你由我處置,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還錢還是賠命?」
陸子仁的聲音自帶微壓,壓得李翠花一句話也不敢反駁。
她手上的錢已經沒剩下多少,還了夏瑩瑩之後根本就沒有其他的閒錢了。又要恢復到一無所有的樣子,她不願意。
夏瑩瑩給的錢,她拿了一半已經送給了柳秀才,剩下的都是她的血汗錢呢,還沒捂熱。
就在李翠花猶豫之間,陸子仁已經等不及了,見李翠花還不願意鬆口。
「好,你覺得你的錢大於你的命,那我就把之前的諸多事情一一報復在你身上,先讓你嘗一嘗,被虐打的滋味吧。」
顧辰軒沒有動手,只是指尖那麼輕輕在她痛穴上點了一下。
李翠花整個人像是被千刀萬剮一般,全身疼得不行,她想大聲尖叫釋放痛苦,可她卻喊不出聲音,更加痛苦,痛得全身都在顫抖。
這個時候李翠花才知道,原來剛剛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什麼祖先顯靈,一切都是陸子仁在故弄玄虛。
沒想到陸子仁的本事那麼大,但想到按下手印的生死狀,李翠花臉色更是慘白得不行。她怎麼那麼蠢,把生死輕易交到別人的手上。
陸子仁既然輕易能讓她痛得生不如死,想必只要稍稍動一動手指就能輕易把她解決,她疼得全身沒有力氣,整個人都被冷汗打濕,她有些後悔,剛剛沒有答應陸子仁,只是現在答應和解還有機會嗎?陸子仁還會折磨她嗎?
現在因為疼痛,她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在李翠花快暈過去之前,陸子仁對她道:「現在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不要還錢?」
李翠花現在是追悔莫及,雖然現在身子動不了,但她的頭還能勉勉強強地點輕輕地點一點,於是她使出吃奶的力氣,忍著全身的疼痛,重重地點點頭,生怕陸子仁不知道她的意思,不停地轉著眼珠子,表示自己同意了。
「先把錢拿出來。」
陸子仁並沒有打算放過李翠花,李翠花嘴唇動了一下,一副難以言說的樣子,陸子仁點給李翠花解了啞穴。
李翠花被解開的穴道,猛烈地咳嗽著,而後痛得全身沒有力氣,連叫喊都沒力氣,清口水一直往下流。
徐氏在一旁根本就不敢置喙,只是充當旁觀者,但好歹是從她肚子裡面出來的,她還是有些心疼。
村長見陸子仁的手段也被震驚了,沒想到陸子仁竟然如此有本事,對付李翠花這種人,就應該使用強制的手段。
「娘,你把我藏銀子的箱子拿出來吧,在牆上的那個洞裡。」李翠花有氣無力地對徐氏交代了藏錢的地方。
「好。」徐氏擦了擦眼角兩顆眼淚,李翠花終於不犯軸了,她很欣慰。
徐氏按照李翠花指的地方,把一個箱子拿得出來,裡面放著滿滿一箱子的銅錢,還有幾個銀錠子。
錢這麼多啊!
早幹嘛去了?早拿出來也不用受這份罪。李翠花確實會藏錢,她一直都不知道李翠花竟然有那麼多錢。
不過李翠花也真夠小氣,這段時間李翠花生病了,她在一旁當牛做馬的服侍她,而李翠花明明有錢,每個月給她的錢只有幾枚銅錢,這是打發叫花子嗎?虧她還是李翠花親娘嘞。
徐氏不甘心的數了十五兩銀子拿給陸子仁,除了幾枚銀錠子,剩下的都是銅錢,裝了滿滿一袋子,陸子仁接過袋子,沒有確定少量,便對李翠花道:「你想要生死狀的話,再給我二兩銀子,我們之間的恩怨就到此結束。」
李翠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原先不是說好還了十五兩之後就既往不咎嗎?
怎麼突然漲價了?
「不願意?」
陸子仁挑了挑眉,掂了掂錢袋子,伸出手。
李翠花原本是想一口否決的,但想到剛剛自己痛得生不如死,最後咬了咬牙,對徐氏點了點頭。
徐氏又數了兩千文銅錢給陸子仁後,李翠花的錢箱已經快見底了。
除了欠一下的銀子被要了回來,還拿了利息,夏瑩瑩這下該高興了吧。陸子仁忍不住想。
「生死狀。」李翠花見陸子仁不給她,怕他耍賴硬著頭皮要。
陸子仁忍不住瞅了一眼李翠花像看一坨牛糞一樣,把那張原本對他就不重要的那張紙扔在地上,帶著錢袋先叫上在院子裡面的村長陸浩然陸浩傑瀟灑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