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
在商談好血繭的處理辦法之後,於長德獨自一人來到熊萬千的住處。
此時的後者,正蹲在血繭一側。
他一隻手探在血繭上面,臉色...亦無比的凝重。
少頃。
熊萬千收回手,從地上站起身。
他面色仍然凝重,對不遠處的於長德說道,「於長老,你來用靈力感受一番這塊血繭。」
於長德雖然疑惑,但也照做。
他上前俯下身,一隻手摸在血繭之上,接著便運轉靈力。
很快。
於長德臉色微變。
因為這血繭,竟然在十分貪婪的吞噬他的靈力!
「無需慌張,用心感受。」熊萬千的聲音響起。
於長德本想收回的手停住。
他繼續源源不斷的運轉靈力,不久,他忽然神色大變,如同觸電般猛地將手收回。
............
「如何?」
熊萬千睜著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似是受到驚嚇的於長德。
「宗...宗主,這血繭...」
於長德此刻的確是受到了很大驚嚇。
他甚至有些驚恐,一邊盯著血繭一邊往後退。
「我也是才發現。」
熊萬千此刻不再那麼咋咋呼呼。
他問,「你可還記得半年前的那場大戰?」
「宗主,這般大戰,於某如何能忘?」
「那你可還記得,當初玄劍道統的班宏一曾說,玄元老魔一身境界已經化為烏有,只剩下...那一身王骨。」
「好像,是有這麼言過。」
熊萬千來到血繭一側,「可是當時玄元老魔出現時,境界分明已至王境,為何?」
於長德腦海中浮現當初一幕。
少頃,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破口而出道,「那些血蛟!」
「不錯!」
熊萬千眼眸更亮,「這些血蛟能夠吞噬我們的一切,化作養料,而玄元老魔便是吞噬了玄劍道統那些弟子,所以...境界才增至王境!」
「宗主的意思...」
於長德目光駭然。
他轉頭盯著血繭,「這血繭裡面的魔修,成為了那些血蛟的主人,而他...也獲得了玄元老魔那一身的修為!」
熊萬千不曾說話,但無疑是默認了。
「這這這...」
於長德感到難以置信。
只因他剛剛使用靈力查探血繭時,感知到的何止是王境?
玄元老魔當初的氣機他如今都還記憶猶新。
而眼前血繭中的魔修,氣機更是比玄元老魔強大了數十上百倍!
聖?
想著腦海中出現的一個字,於長德突然咕嚕咽了一口唾沫。
其實別說是聖境。
哪怕血繭里的魔修僅是玄元老魔當初的境界,都能以一人之力,屠滅整座青陽域的所有生靈!
如此恐怖存在。
那些長老竟然叫囂要將其殺掉?
『哪怕站著不動,也無人能傷他分毫...』
於長德心中喃喃,他很快驚恐道,「宗主!我雲渺道統有這般恐怖的存在,他若是甦醒,我我我...我雲渺道統豈不是...在劫難逃?」
熊萬千回過頭。
他倒沒有於長德的恐懼,反而面帶興奮,「這魔修,與我雲渺道統可不是敵人,他!可是我那乖徒兒的至交好友!」
於長德並沒有熊萬千這般樂觀,「如若道子與他關係並不如我們想的那般好...」
「那就是命數。」
熊萬千很是豁然。
............
這一日。
雲渺道統關閉了護宗大陣,並將兩半血繭扔出了山門。
同時。
他們宣稱,已經將帶回宗門的魔修除掉。
對此,玄劍道統毫無疑問是第一個發難。
他們稱未曾見到魔修屍體,懷疑雲渺道統是詐殺,要熊萬千親自將屍體交出來。
雙方為此扯皮了幾日。
而以熊萬千的性子,甚至險些當場向玄劍道統宣戰。
對於他的暴走,實力暴跌的玄劍道統只能偃旗息鼓。
就此。
因為魔修而引發的爭端,終於算是解決。
然半月後。
他域修士,終於是到了。
「玄劍道統班宏一,見過天寶域的諸位道友!」
「四方道統梁永昌,見過天寶域的諸位道友!」
「明心道統文運,見過天寶域的諸位道友!」
「雲渺道統於長德,見過天寶域的諸位道友!」
「......」
在一汪一望無際的大海邊沿。
五大道統齊聚,向著從海對面而來的他域修士行禮。
「天寶域萬劍山莊柏樂志,見過青陽域的諸位道友!」
前來之人約有數百人。
其中為首之人氣度不凡,且,其氣機令人看不透,或許乃是一位王境修士。
「諸位遠道而來,不如暫且先去我玄劍道統小住一些時日。」
班宏一那張始終陰沉的面龐笑呵呵,邀請說道。
「不用了。」
柏樂志目光平淡,「魔修之事要緊,你們何人...能夠帶我等前往大戰之地一瞧?」
「既如此,道友,請。」
兩方人並未過多客套,直奔域城舊址。
數個時辰之後,他們趕到那座漆黑光幕之前。
「這是...」
柏樂志目光有些驚異。
他瞬間來到光幕近前,伸出手,「傳說中的...禁制!」
「道友知曉此物?」班宏一問道。
「如何不知?這是只存於這方世界誕生之初的禁制,柏某...也只在一本古籍中窺見過寥寥訊息,未曾想,今日能夠得見!」
柏樂志的手情不自禁在光幕上面摩挲著。
他回過頭,「諸位道友,你們青陽域可是很久以前便存在著這樣一座禁制?」
「這倒不是。」
班宏一解釋說,「好叫道友知曉,此物也是半年之前才出現,是當時有一人,從天而降下一道雷霆,接著這光幕便出現了。」
「有人為之?!」
柏樂志眸中精光爆閃。
毫不誇張的說,現今這世上還掌握有禁制之法之人,幾乎沒有。
「是哪位前輩,可否為柏某引薦引薦?」他迫不及待的出聲。
五大道統之人聞聲有些尷尬。
他們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作答。
「怎麼?可是那位前輩出了何變故?」柏樂志心有不妙預感。
「柏道友。」
四方道統之人這時出聲道,「那人的確是出了變故。」
他指著光幕裡面,「他已經被困在禁制裡面半年之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