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如何可能？」
「他竟然踏上了第八層石梯！」
「諸位可曾聽過，我玄劍道統曾有人在此心性關踏入第八層者？」
「倒是有一人！我記得七千年前，當初曾有一名弟子，因為一隻腳踏上第八層石梯，便被稱為我道統立宗以來，天資第一人！」
「天！只是一隻腳踏上第八層石梯便可稱第一，那此人呢？他可是兩隻腳都踩了上去！」
「超越前人！」
「......」
在場玄劍道統弟子皆被震撼的目瞪口呆。
至於沈興旺那邊。
他周圍弟子亦是嘴巴張的似能吞下一個雞蛋，瞪大眼睛，頻頻在蘇玄與沈興旺二人身上來回望。
似在說，『沈兄，此人是真有大帝之資！！』
............
沈興旺似乎感覺天塌了。
被他打心底蔑視之人，竟然在心性關踏上了第八層石梯。
要知道。
此人所在地域，只是一座靈力稀薄的皇朝。
怎麼可能會誕生這樣一名天才？
而更恐怖的是。
蘇玄在踏上第八層石梯後，仍然未曾感到什麼阻力，步伐...一直都在向前...向前！
「咻！」「咻！」「咻！」
與此同時，從玄劍道統內部飛來一些人影。
這些人大部分面容蒼老，應該都是長老們。
只有少數，是一些年輕面孔。
他們盡皆立在空中，神色凝重望著九層梯上的蘇玄。
「錢宗主。」
主持心性關的長老飛到一名老者身側，躬身行禮。
玄劍道統有一名宗主，以及三位副宗主。
這名老者，便是其中一名副宗主。
「陳長老，這位少年是何人？」錢宗主示意石梯上的蘇玄。
「回稟宗主。」
陳長老道，「他名蘇玄，是這一屆準備入我玄劍道統的修士，卷宗上有記載，他除了自身境界乃是靈海七重天之外，于丹、器、符、陣此四藝的造詣...也皆為地階下品！」
「竟然是如此一位少年天驕嗎？」
周圍長老們在聽聞這陣話語後，俱是感到驚駭不已。
「只是靈海境！四藝造詣變皆為地階下品！他是哪裡人，為何本長老從未聽說過？」
「應該不是域城中人，這百年都是由我玄劍道統主管域城，若他是域城之人，不該如此籍籍無名才是。」
「不僅四藝這般厲害，九層石梯也踏上了第八層，這般天資...別說是我玄劍道統，即便是整個青陽域，也找不到一人有他厲害！」
「......」
玄劍道統長老們議論紛紛。
不過，人群中有幾名長老，此時卻是皺著眉頭。
「許長老，你認識那名少年？」
「不僅認識...」
一名長老眉頭舒展開來，他似是十分驚駭，「他...還是我從卜氏皇朝帶來的。」
此話落下，眾人紛紛轉頭望著他。
「諸位也知，在下曾前去卜氏皇朝尋魔，當時受一座宗門請託讓我將他帶回來，我回返時便順路將他送到了域城...」
「竟然只是皇朝人氏？」
「不錯。」
許長老點頭，他隨即臉色沉重，「有一件事...」
「當初返回時，這少年曾說...他曾在煉體境便經歷了九重雷劫，且，還在雷劫中，擊敗了九霄帝尊的少年身！」
「九重雷劫？擊敗九霄帝尊少年身？！！」有長老驚駭到破口而出。
「這...應是玩笑吧？九霄帝尊那是何許人也？上古帝尊，鎮壓一個紀元的至強者，怎會被人擊敗？」
「為何不能？這少年天資極好，在下活了這麼多年都不曾聽聞過。」
「這不一樣，九霄帝尊於帝中稱尊，而那名叫蘇玄的少年，如今也僅是踏上第八層石梯。」
「何止第八層？他快要踏上第九層了。」
「第九層？！！」
「......」
聞言，眾多長老瞬間回頭。
果真便見蘇玄已經抬起一隻腳，向第九層石梯邁去。
............
「鏘！！」
天地間，傳來重劍第九聲劍鳴！
隨著這道劍鳴聲響徹八方，越來越多的人從玄劍道統裡面飛來。
「發生了何事？！居然引得那柄劍傳來這麼多聲劍鳴！」
「有新入宗弟子踏上了心性關第九層石梯！」
「便是那人嗎？！」
「嘶，竟然能夠有人踏上第九層！我玄劍道統建立以來，似乎從來都不曾發生過吧？」
「沒錯，他是第一人！我等在見證傳說！！」
「......」
廣場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蘇玄幾乎受到萬人矚目，但他仍是閉著眼，對外界沒有絲毫意識。
此時此刻。
他只覺得自己身在一方天地之間，萬籟俱寂。
天際上懸有一雙無邊無際的眼睛，其內有無窮玄光，似萬千大道都被包含在內。
那是，蘇玄的眼睛！
他自己的眼球一片空洞，不能視物。
準確的說，他似乎成為了天道，在觀察萬物。
在那雙天眼中，天地已然不再神秘，一切的一切，皆是纖毫畢現！
早在卜氏皇朝時。
蘇玄便有這種感覺。
當時爍金陣道天賦之後，他便覺得自己看待世界的方式變了。
但那時。
這種感覺很淺很淺，並沒有現在所感受的那麼真切。
而在外界。
蘇玄也已然暢通無阻，一路走到了九層石梯最邊緣。
這並不是他不能繼續走。
而是因為...沒有路。
一瞬之間，他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呼...呼...」
蘇玄真切感受到了自身的呼吸。
不僅如此，他還能從外往自己身體深處一寸的一寸的觀察。
從皮到肉。
又由肉到筋，接著是骨、髓，甚至是更深處。
這一刻。
這一具肉身已經對蘇玄沒有了秘密，因為他...看透了。
而當他的視線望向外界時。
他看到了廣場上數以萬計的人，他的視線輕易穿過這些人的皮，又滲透到他們的身體內部。
那一條條經脈。
那臍下的廣闊靈海。
還有腦海中的元神、或是魂魄。
蘇玄仿佛化為了天道。
這世間萬物，這一刻在他眼中根本毫無秘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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