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
容拂面目猙獰地看著謝墨:「你說什麼,再給朕說一遍?」
謝墨跪在地上,重複了一遍自己剛剛說過的話:「陛下,慧妃娘娘她,未有身孕。」
一旁的紅豆顯然也傻了:「不可能,臣妾已經兩個月沒來月事了。」
「而且之前王太醫明明說本宮已經懷孕了的。」
「本宮的身子也一直都是王太醫在調理!」
「陛下,你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懷孕了,臣妾沒有假孕爭寵,以您對臣妾的寵愛,臣妾懷孕是遲早的事情,臣妾何必冒那個風險呢?」
容拂的臉色並未因她的解釋而好看多少。
他坐在龍椅上暴躁地捻動手裡的佛珠:「王福,去召王太醫來。」
王福也沒想到會忽然發生這種意外,忙應聲去請人。
兩刻鐘後,王福滿頭大汗地回來:「陛下,奴才找太醫院的人問過了,說王太醫今日不當值,讓人去王家請,可王家先一步被人屠殺,十幾口人,無一生還,那屍體都還有熱氣呢。」
容拂本就難看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起來。
他轉頭看向紅豆:「你的手段倒是比朕想的還要厲害。」
十幾口人,說殺就殺。
紅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臉色白得不像話。
十幾口人,無一生還,屍體還有熱氣……
死無對證。
是誰,究竟是誰在害她。
好毒辣的局。
白梅?
不,白梅沒這麼聰明。
這個人做局比白梅高明太多。
誰,到底是誰?
孫珍珠?
孫珍珠雖然聰慧,卻遠沒到這個程度。
那還有誰。
誰會如此恨她!
「來人,將這個無恥賤貨打入冷宮,朕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她!」
紅豆瞬間急了起來。
不!
她慌亂地去扯容拂的衣裳。
「陛下,陛下臣妾是被陷害的,臣妾是被陷害的,您要相信臣妾。」
「臣妾給您做了那麼多事情,您不能這麼對臣妾啊。」
……
紅豆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進來的侍衛堵了嘴,拖死豬一樣拽了出去。
她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皇帝。
只覺一顆心徹底冷了下來。
冷宮。
孫珍珠不斷地拍著宮門,她掌心已經拍爛,拍在門上的全是鮮血,嗓子也已經嘶啞。
忽然,她聽到了開鎖的聲音。
紅豆黯然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一定是皇帝冷靜下來,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了。
一定是這個樣子的!
然而隨著冷宮大門打開。
孫珍珠失望了,來的人並不是皇帝,也不是虞乾太監王福。
「見到我,你似乎很失望?」白梅看著狼狽不已的孫珍珠。
有一瞬間,她甚至沒敢認眼前這個滿臉鮮血,情緒激動的人是那個整日打扮的比誰都好看的紅豆。
反差太大了。
「你怎麼來了?來看我笑話的?」
紅豆從來沒把白梅這個蠢貨真正放在眼裡過。
她知道,白梅這種人,根本不可能再自己落難後拉她一把,她這種人,只會在自己落難後狠狠來踩上幾腳。
白梅自上而下打量著她:
「在妹妹眼裡,我原來是這種得勢小人的嘴臉嗎?」
「讓人多少有些太失望了。」
她輕輕嘆息一聲。
「那你是來做什麼的?」
白梅扯動嘴角,露出一個薄涼的笑:「沒什麼,只是想著冷宮難熬,你我好歹姐妹一場,我不能幫你從冷宮出來,只能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多多幫襯你了。」
她這話讓紅豆更困惑:「你給我帶了銀子?」
冷宮這地方,最有用的是銀子。
如果不能出去,她需要很多銀子。
白梅輕輕搖頭。
「冬衣?」她被丟到冷宮的時候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衫,如今已然冷得不行。
她放低了期待。
白梅繼續搖頭。
「妹妹先別失望,我雖然沒帶銀子和冬衣,但給你帶了個人來。」
「你不是喜歡本宮宮裡的青鳥嗎?」
「本宮讓她來伺候你怎麼樣?」
說話間,她合掌輕輕拍了兩聲。
清脆的聲音在冷宮迴響。
沒一會兒,便見兩個宮女拖著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走了進來。
紅豆被嚇得後撤兩步。
好半天她才認出這個昏迷中的女人是青鳥。
「你?」
「你想問本宮把她怎麼樣了?」
「放心,本宮沒殺她,她活得好好的。」
「本宮只是討厭她搬弄是非,便拔掉了她的舌頭,又將她那對酥胸削平……」
紅豆驚恐瞪大眼睛:「瘋子,你這個瘋子!」
她把青鳥折磨成這個樣子,卻不殺她。
不就是等青鳥醒來殺她!
這個瘋女人!!
白梅仍然在笑,她從衣袖拿出一把匕首:「想要嗎,想要的話,現在給我跪下磕頭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