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包間走出,靜貞緩緩鬆了一口氣。
她快速下樓,剛走出門口,就見容鏡被一群官員簇擁著往皇宮方向走去。
他今日穿了一身紫色正裝。
這種顏色挑人,可容鏡卻能極好的駕馭。
她想要上前和容鏡打招呼,可她也知道現在不合適。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容鏡越走越遠。
這樣的天上星,註定是遙不可及的。
可她心裡又忍不住想讓自己成為那個特殊的存在。
至少,她長得足夠漂亮不是嗎?
男人都喜歡長的漂亮的。
如果他真的會喜歡上誰,那個人,一定是她。
她不介意給容鏡做妾,哪怕是做外室,她也心甘情願,只要容鏡肯要她。
想到自己日後能嫁給容鏡,靜貞臉上露出柔和的笑容。
……
虞棠鮮少見母親這樣開心,明明滿眼都是淚水,可笑的卻無比開心。
她拉著兄長的手,不斷地問他在邊關過得如何。
虞棠和父親走在後面。
虞父轉頭看著虞棠。
女兒的起色比之前好了許多,可看起來仍有幾分憔悴:
「外面住不慣就回家住,大冬天的一個人在外面住,你也不覺得冷清。」
虞棠也想回來住,可她怕自己回來以後,容鏡便要日日翻牆了……
「大夫說我現在還是在一處好好養著比較好。」
虞父嘴角抿成一條直線,大夫的話比他這個做父親的話都管用……
他用力甩了一下衣袖:「隨你,長寧要住在府里嗎?」
虞父話音剛落,一道聲音搶在虞長寧前回答:
「老爺,皇上給我們將軍賜了宅子,我想我家將軍還是住陛下賞賜的宅子比較好。」
虞父看著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丫頭,眉心狠狠皺起。
虞夫人也不太開心。
她上下打量著那女人:「你是誰,我怎麼從未見過你。」
「回夫人的話,奴婢白洛。」
虞棠看著那個叫白洛的女人眼睛半眯起,女人的知覺告訴她,這個白洛,不是善茬。
虞長寧見母親和妹妹都在看白洛,緩緩道:「我在東南那邊剿匪,多虧了白洛姑娘為我指路,這才順利帶領大軍進入敵軍腹地。」
「我本想為她邀一份功,她不要,說只要跟在我身邊伺候就心滿意足了。」
「我實在拿她沒辦法,不過母親放心,我已經給她請過封賞了,不過最近陛下應該比較忙,賞賜還沒下來。」
說完,他看向白洛:「白洛,我說過身多次了,你真的沒必要跟著我,也沒必要做我的奴婢,你不是奴籍,又生得這般出眾,等陛下的賞賜下來,我再私下給你買個院子,這樣你在京城無論是想談婚論嫁,還是做個生意,都有出路。」
白洛那雙杏眼看著虞長寧:「奴婢早就說過了,那土匪殺了奴婢的母親,您替奴婢殺了土匪,那您就是我白洛的恩人。」
「我白洛一生一世都要做你的奴婢,報答你。」
虞棠眉梢輕挑。
只怕沒那麼簡單吧。
都是女人,她能輕易從這個女人的眼中看到野心和對兄長的占有欲。
虞棠手指搭在手腕的羊脂玉鐲上。
她緩緩開口:「這冰天雪地的你們還準備在這裡待多久?」
「你們不進屋,我可先進屋了。」
這話瞬間讓有幾分凝固的氣氛再次活躍起來。
虞棠留到傍晚,用過晚飯,府里的車來接她,她才依依不捨地離去。
剛一下車,虞棠就看到了容鏡站在府門口。
她想也不想直接沖了過去。
容鏡穩穩接住她。
「我不派車去接你,你是不是今晚就不打算回來了?」
「哪有,家裡我的房間都沒打掃,我難道要住客房嗎?」
虞棠抬頭巴巴地看著容鏡。
其實是打掃了的。
她去看過了,還和她當年出嫁時,一模一樣。
母親每天都讓人打掃,裡面的衣物都會更換成京城的最新款。
容鏡也知道虞棠故意在哄他開心。
虞夫人一看就很疼愛虞棠,怎麼可能不讓下人打掃她的房間。
「不要在門口說話了,快抱我進去,冷死了,又冷又累,尤其是腰,跟斷了一樣。」
容鏡聽著虞棠嘮叨,抱著她往屋裡走去。
虞棠感覺容鏡最好的一點就是事事都有回應。
「對了,兄長身邊多了一個女子,叫白洛,曾經幫兄長帶路,兄長還給她特意上了摺子,你知道嗎?」
「知道,我看到那份摺子了,不過現在這些都是皇帝在處理。」
「估計要壓兩天才能給答覆。」
虞棠微微頷首。
「怎麼忽然提到這個婢女?」
「沒什麼,就是覺得她好像對哥哥有意思,但哥哥對她顯然沒那方面的意思……」
虞棠靠在容鏡的肩頭:「我原以為哥哥就是根木頭,沒想到,只是沒遇到對的人……」
容鏡將虞棠放在塌上,自己則是坐在虞棠身後,貼心地幫虞棠揉著腰。
「怎麼,阿棠要做紅娘?」
「這紅娘可用不著我來做,咱們那位陛下不是已經做了嗎?」
虞棠嘴角露出嘲諷的笑意。
她一直都覺得容拂不干正事兒,這次倒是歪打正著。
只是想到那個白洛……
姓白。
這麼巧的嗎?
賢妃也姓白。
而且白洛的長相,眉宇間和賢妃有幾分相似。
她轉身看著容鏡:「當年白家的女眷真都死絕了嗎?會不會有倖存的?」
「屍體都對得上號。」
「不過有一個臉被毀容了,根據骨骼判斷,是白家二房的小姐,叫……」事情過去多年,他驟然去向,此時也有幾分生疏。
好一會兒,他才道:「好像是叫白桐?」
「那你可記得白桐多大。」
容鏡失笑:「你把孤當什麼了!三年前孤就是掃了一眼受害者名單,能記得名字,已經很不錯了。」
說話間,容鏡吻住虞棠。
虞棠瞬間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眼中滿是嗔怪:「我累了一天了!」
容鏡輕咬著她的鎖骨:「就一次……」
虞棠才不信容鏡會那麼輕易放過她。
信容鏡在床上的話還不如信母豬能上樹!
可對上容鏡那雙眼睛,虞棠到底還是選擇了放縱……
……
皇宮。
白梅正在給容拂按揉太陽穴。
他身子尚未痊癒,又批了一日的奏摺,氣色實在是稱不上好看。
「陛下,不如先去歇歇吧,這樣下去,身子會垮掉的。」白梅柔聲勸說。
容拂也知道自己體力不支,他胡亂點頭:「你幫我把沒批完的收起來,明天繼續看。」
「是。」
她繞到桌案前,剛要將奏摺收起,卻不經意地看到奏摺上的文字。
白洛。
白洛?!
一瞬間,白梅懷疑自己看錯了。
二叔家有個庶出的妹妹,就叫白洛,後來那個庶出被過繼到嫡母名下,也就隨著改了名,用上了只有嫡出才能用的木字。
她當年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