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胎記

  虞棠甚至想要不要倒追一下容鏡。

  畢竟她姿色還算可以。

  而且就算容鏡不喜歡她。

  日後嫁給容鏡做王妃,也比隨意找個男人嫁了要好。

  至少容鏡很尊重她不是嗎?

  況且她已經不是什麼無知少女了。

  安穩遠比不現實的衝動來的可靠。

  容鏡也比其他男人可靠。

  更何況,她對容鏡也是有好感的。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

  容鏡他不想……

  他滿心都是那個疑似她娘的白月光。

  可她今日找了娘的侍女,暗中打聽過了。

  她娘和容鏡,壓根沒有交集。

  以容鏡的性子,若是真喜歡她娘,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可如果不是她娘,京都真的找不出一個和她有六七分相似的人。

  容鏡那個所謂的白月光到底是誰啊?

  要她和一個她連名字、長相都不知道人去爭。

  她怎麼爭?

  虞棠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干廢了。

  ……

  容鏡看著眼睛紅紅的虞棠,剛要去哄,就聽兒子急匆匆從外面跑進來:

  「娘親,你終於回來了!!!」

  容凝一進屋就看到容鏡高大的身影。

  「一進屋就大喊大叫,半點禮數都沒有,平日裡我便是這麼教你的?」

  容鏡沉著臉看向打斷自己和虞棠溫存的罪魁禍首。

  話音未落,容鏡便感覺後背被人錘了一下。

  「阿凝上了一天學,累都要累死了,你還凶他。」

  說完,虞棠笑吟吟地從容鏡身後走出,她蹲在容凝面前,看著兩個月沒見的容凝。

  「阿凝長高了好多呢。」

  容凝一下子撲進虞棠懷裡:「娘親,阿凝好想你啊,你有沒有想阿凝。」

  「有想的,我做了炙羊肉,還有鹿肉,咱們今晚可以烤鹿肉吃。」

  說完,虞棠想起之前容鏡調製的蘸料很好吃。

  她轉頭看向容鏡:「你快去調蘸料,我嘗過了,廚娘調製的蘸料沒有你調的好吃。」

  說著,虞棠拉著容凝去洗手。

  容鏡看著母子二人親昵的場景,笑著去小廚房照做。

  虞棠記著容凝腸胃不好,因此不敢讓他吃太多,怕晚上不好消化,又胃疼。

  等用完晚膳,虞棠又檢查了容凝的功課,說了好一會兒話,才讓人帶容凝下去休息。

  容凝一走。

  屋裡瞬間安靜下來。

  虞棠拿起桌上晚容凝做的功課,她的孩子要是還活著,應該也這麼大了吧。

  「在想什麼?」

  容鏡將新裝好的湯婆子遞給虞棠。

  虞棠順手接過:「那個婆子在府里嗎?」

  今天白日她就想問,可剛一進來便問這件事他總覺得容鏡也許會不高興,就壓著急切的心情沒開口詢問。

  如今見過容凝,她怎麼都壓不住心中那份急切。

  「驚蟄,去把周婆子帶進來。」

  屋外的驚蟄應了一聲,很快便將人帶了進來。

  即便過去兩三年,可見到周婆子的第一眼虞棠就認出了她。

  她看起來比之前瘦了很多,也難看了許多。

  一雙眼睛比起三年前的精明,多了幾分慈祥。

  一見到虞棠,她主動跪在地上:「見過王爺,夫人。」

  「老奴對不起夫人。」

  說話間她聲音裡帶上了幾分哭腔。

  虞棠快步走到她身邊:「你既然說對不起我,便知道我要問你什麼,你當初把我孩子丟在什麼地方,他身上可有什麼明顯的特徵?」

  她聲音急切,眼淚早已模糊了視線。

  容鏡上前拉住虞棠。

  一瞬間,他真的忍不住差點將阿凝就是他們的孩子這件事告訴虞棠。

  可他怕虞棠接受不了……

  深吸了一口氣,他安慰道:「你莫要著急,慢慢聽她說。」

  周婆子狠狠對著虞棠磕頭:「當年我鬼迷心竅,又缺錢,侯爺找上我,讓我伺候夫人,說等夫人生產後,讓我將孩子悶死,隨意丟到河裡,再將另一個孩子掉包……」

  虞棠哪怕知道當年的事情,可再聽一遍仍然覺得心痛無比。

  這份心痛倒不是因為韓渡,而是因為她那可憐的孩子。

  在問清楚孩子是在被丟到哪裡,虞棠又急切地詢問孩子身上有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徵。

  例如特殊的痣或者是胎記。

  周婆子低頭皺眉思考。

  虞棠呼吸都不敢太大聲,生怕打斷周婆子的思緒。

  周婆子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我想起來了,那孩子的腰窩上有塊胎記,是海棠花形的,當時奴婢還覺得,這胎記剛好合了夫人的名字。」

  虞棠聽著周婆子的話,只覺如遭雷擊。

  海棠花形,腰窩上。

  若是她沒記錯,阿凝的左邊腰窩上就有海棠花形狀的胎記。

  那日阿凝犯了胃病,她來照顧,意外看到了那塊胎記。

  當時她還在想,阿凝腰上的胎記剛好和重了她的名字,若是阿凝那母親遲遲不肯出現,她想收阿凝做義子。

  反正阿凝也喜歡她,她也喜歡阿凝。

  這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只是當初自身尚不安全,她便也沒提這件事。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那你可記得,那胎記是在左邊還是右邊?」

  虞棠期待地看著周婆子。

  因為緊張,虞棠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手正死死握住容鏡的手腕。

  「左邊,因為奴婢左手邊有塊胎記,因此記得還是蠻真切的。」

  周婆子篤定道。

  虞棠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若是讓你再見到那胎記,你可能認出來。」

  「認得出來,那胎記太特殊了,我接生了那麼多孩子,還從沒見過那樣的胎記。」

  虞棠險些沒忍住拉起周婆子便要帶著她去容凝的房間。

  可此時到底太晚了。

  何況容鏡也在。

  她一顆心猶如一團找不到線頭的亂麻。

  容鏡此時反倒要冷靜一些:「荷葉,你帶她下去。」

  荷葉也注意到自家小姐情況不是很好,忙帶著人下去。

  等屋子裡的人離開後,虞棠這才注意到自己將容鏡的手腕都捏出了紅痕。

  她慌亂地收回手,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好在容鏡及時拉住她,她這才沒有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