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甚至想要不要倒追一下容鏡。
畢竟她姿色還算可以。
而且就算容鏡不喜歡她。
日後嫁給容鏡做王妃,也比隨意找個男人嫁了要好。
至少容鏡很尊重她不是嗎?
況且她已經不是什麼無知少女了。
安穩遠比不現實的衝動來的可靠。
容鏡也比其他男人可靠。
更何況,她對容鏡也是有好感的。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
容鏡他不想……
他滿心都是那個疑似她娘的白月光。
可她今日找了娘的侍女,暗中打聽過了。
她娘和容鏡,壓根沒有交集。
以容鏡的性子,若是真喜歡她娘,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可如果不是她娘,京都真的找不出一個和她有六七分相似的人。
容鏡那個所謂的白月光到底是誰啊?
要她和一個她連名字、長相都不知道人去爭。
她怎麼爭?
虞棠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干廢了。
……
容鏡看著眼睛紅紅的虞棠,剛要去哄,就聽兒子急匆匆從外面跑進來:
「娘親,你終於回來了!!!」
容凝一進屋就看到容鏡高大的身影。
「一進屋就大喊大叫,半點禮數都沒有,平日裡我便是這麼教你的?」
容鏡沉著臉看向打斷自己和虞棠溫存的罪魁禍首。
話音未落,容鏡便感覺後背被人錘了一下。
「阿凝上了一天學,累都要累死了,你還凶他。」
說完,虞棠笑吟吟地從容鏡身後走出,她蹲在容凝面前,看著兩個月沒見的容凝。
「阿凝長高了好多呢。」
容凝一下子撲進虞棠懷裡:「娘親,阿凝好想你啊,你有沒有想阿凝。」
「有想的,我做了炙羊肉,還有鹿肉,咱們今晚可以烤鹿肉吃。」
說完,虞棠想起之前容鏡調製的蘸料很好吃。
她轉頭看向容鏡:「你快去調蘸料,我嘗過了,廚娘調製的蘸料沒有你調的好吃。」
說著,虞棠拉著容凝去洗手。
容鏡看著母子二人親昵的場景,笑著去小廚房照做。
虞棠記著容凝腸胃不好,因此不敢讓他吃太多,怕晚上不好消化,又胃疼。
等用完晚膳,虞棠又檢查了容凝的功課,說了好一會兒話,才讓人帶容凝下去休息。
容凝一走。
屋裡瞬間安靜下來。
虞棠拿起桌上晚容凝做的功課,她的孩子要是還活著,應該也這麼大了吧。
「在想什麼?」
容鏡將新裝好的湯婆子遞給虞棠。
虞棠順手接過:「那個婆子在府里嗎?」
今天白日她就想問,可剛一進來便問這件事他總覺得容鏡也許會不高興,就壓著急切的心情沒開口詢問。
如今見過容凝,她怎麼都壓不住心中那份急切。
「驚蟄,去把周婆子帶進來。」
屋外的驚蟄應了一聲,很快便將人帶了進來。
即便過去兩三年,可見到周婆子的第一眼虞棠就認出了她。
她看起來比之前瘦了很多,也難看了許多。
一雙眼睛比起三年前的精明,多了幾分慈祥。
一見到虞棠,她主動跪在地上:「見過王爺,夫人。」
「老奴對不起夫人。」
說話間她聲音裡帶上了幾分哭腔。
虞棠快步走到她身邊:「你既然說對不起我,便知道我要問你什麼,你當初把我孩子丟在什麼地方,他身上可有什麼明顯的特徵?」
她聲音急切,眼淚早已模糊了視線。
容鏡上前拉住虞棠。
一瞬間,他真的忍不住差點將阿凝就是他們的孩子這件事告訴虞棠。
可他怕虞棠接受不了……
深吸了一口氣,他安慰道:「你莫要著急,慢慢聽她說。」
周婆子狠狠對著虞棠磕頭:「當年我鬼迷心竅,又缺錢,侯爺找上我,讓我伺候夫人,說等夫人生產後,讓我將孩子悶死,隨意丟到河裡,再將另一個孩子掉包……」
虞棠哪怕知道當年的事情,可再聽一遍仍然覺得心痛無比。
這份心痛倒不是因為韓渡,而是因為她那可憐的孩子。
在問清楚孩子是在被丟到哪裡,虞棠又急切地詢問孩子身上有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徵。
例如特殊的痣或者是胎記。
周婆子低頭皺眉思考。
虞棠呼吸都不敢太大聲,生怕打斷周婆子的思緒。
周婆子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我想起來了,那孩子的腰窩上有塊胎記,是海棠花形的,當時奴婢還覺得,這胎記剛好合了夫人的名字。」
虞棠聽著周婆子的話,只覺如遭雷擊。
海棠花形,腰窩上。
若是她沒記錯,阿凝的左邊腰窩上就有海棠花形狀的胎記。
那日阿凝犯了胃病,她來照顧,意外看到了那塊胎記。
當時她還在想,阿凝腰上的胎記剛好和重了她的名字,若是阿凝那母親遲遲不肯出現,她想收阿凝做義子。
反正阿凝也喜歡她,她也喜歡阿凝。
這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只是當初自身尚不安全,她便也沒提這件事。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那你可記得,那胎記是在左邊還是右邊?」
虞棠期待地看著周婆子。
因為緊張,虞棠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手正死死握住容鏡的手腕。
「左邊,因為奴婢左手邊有塊胎記,因此記得還是蠻真切的。」
周婆子篤定道。
虞棠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若是讓你再見到那胎記,你可能認出來。」
「認得出來,那胎記太特殊了,我接生了那麼多孩子,還從沒見過那樣的胎記。」
虞棠險些沒忍住拉起周婆子便要帶著她去容凝的房間。
可此時到底太晚了。
何況容鏡也在。
她一顆心猶如一團找不到線頭的亂麻。
容鏡此時反倒要冷靜一些:「荷葉,你帶她下去。」
荷葉也注意到自家小姐情況不是很好,忙帶著人下去。
等屋子裡的人離開後,虞棠這才注意到自己將容鏡的手腕都捏出了紅痕。
她慌亂地收回手,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好在容鏡及時拉住她,她這才沒有跌坐在地上。